楊嘯腦袋忽悠一下子,心道:“壞了,大嫂和夢蝶肯定是帶着白雲妃上懸空島了,爲什麼丟下我?一定是大嫂怕我出意外。哎!,大嫂害怕傷了我的性命?我的好大嫂,你們這樣很危險啊。”楊嘯想來想去,決定到河邊再看一下,於是飛奔出客棧,來到永定河河堤上,一路尋找下去,結果根本看不見大嫂她們的影子。楊嘯默默地道:“大嫂肯定是不想我跟着去冒險,可是我怎麼能夠忍心她們去冒險?不行,我得想辦法。”
“對了。不是有個葫蘆渡口嗎?”楊嘯決定到那裡去試下運氣,一路打聽來到葫蘆渡口,果然找到了那家“福來居”小店,因爲知道這兒是懸空島設的窩點,楊嘯不敢大意,伏在附近樹林後面認真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兒僻靜的很,幾乎很少客人光顧,偶爾來上一兩個,在裡面還沒有坐熱乎椅子,就搖着頭走出來,聽一人罵道:“什麼鳥店,還沒點菜先要十兩銀子茶水錢,這種店還不趕緊關門,純粹是扯淡。”
楊嘯心道:“這家小店看來真是姜太公渭水垂釣,願者上鉤啊。”你們捨不得銀子,六爺這裡正好剛得了百餘兩,走進去看看。楊嘯進的酒店,也不說話,找座位拉把椅子坐下。一個穿布衫,肩上搭着白毛巾的年輕店家湊上來,圍着楊嘯轉一圈,問道:“客觀,吃飯還是住店?”
楊嘯說:“吃完飯就住店。”
店家點點頭,馬上回櫃檯端來一壺茶水,送到楊嘯跟前,說:“客官,你先請用茶。”
楊嘯拿起茶碗剛要喝,被店家攔住,“慢,客官!小店裡有個規矩,你先把茶錢付了再喝。”
楊嘯不動聲色問:“多少錢?”
店家斬釘截鐵地說:“紋銀十兩,少一錢不賣。”
楊嘯把手伸到懷裡摸了一下,心道:“若是給他碎銀子,勢必會讓他瞧不起。”自己既然要耍大牌,手上就得大方一點兒,反正剛纔在白雲妃那裡訛了不少銀子,於是掏出一張扔給店家,冷聲問:“夠嗎?”
那店家接過那張銀票看了一眼,確認是五十兩的銀票後,竟衝楊嘯躬身一禮說:“原來是貴客,口令已經對上了,小的馬上給你通稟去,還請問一下客官從哪兒來?要會見什麼人?”
楊嘯心道:“不會這麼巧吧,六爺心情好,順手給了五十兩,居然對上了暗號?不過這也好,最好你把我送上島去。”於是清咳一下說:“你打聽那麼詳細幹什麼?我可是有重要的公幹,若是耽誤了,小心你的腦袋。”
楊嘯話音剛落,就聽內堂一個幹老聲音說道:“口氣這麼衝,莫非是太原侯親自駕到了?聽話音可不是太原侯本人啊,莫非是侯爺的心腹?”
楊嘯大吃一驚,心道:“太原侯不是程世傑嗎?這個大鳥賊莫非真的與懸空島有關係?既然人家問到這裡,索性就冒充下去算了。”於是高聲喝道:“既然知道,何須多問?我要見你們島主,有要事商議。”
屋裡的那人咳嗽了幾下,說:“小桂子,帶他進屋來。”
楊嘯汗道:“我靠,這個小店家起的名字好奇怪啊,叫什麼不好,偏叫小桂子,讓六爺彷彿又穿越到
鹿鼎記去了,還有屋裡那劇烈的咳嗽聲,莫非是海公公在等着我?”管不那麼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楊嘯牙一咬,跟着小桂子來到裡屋,裡面光線黑暗,正中間擺着一隻大木桶,裡面一個相貌醜陋老者,赤着身子泡在水中,兇狠的眼光一直緊盯着楊嘯。
楊嘯定了一下心神,衝那人說:“在下公務在身,還請尊駕快些送我上島。”
木桶裡的人對小桂子說:“你下下去吧,我與這位官爺有事情商議。”
小桂子答應一聲,退了出去,楊嘯上前一步,問:“老先生是不是重要的事情稟告?”
那人在桶裡嘆口氣說:“島你就不必去了。“說完她又咳嗽幾聲。”
楊嘯納悶道:“問什麼?我豈不是白來了?”
“我海天富說話向來算數,答應太原侯的事情,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爲他做到,可是七星鳳凰樓是在太難闖了,昨天夜裡我夜探鳳凰樓,本來已經找到了那張寶圖的位置,可惜被白鳳凰發現,你看我這裡……”說着,他歪過身子,楊嘯看到後心之上印着一個清晰的掌印,腰間還有血洞,傷口已經處理過。
楊嘯倒吸一口冷氣,心道:“該不是化骨綿掌吧,你說你也是,非叫什麼海天富,乾脆直接叫海大富多好,省的六爺猜來猜去。”
海天富繼續說:“太原侯派你來,無非是找我要那張寶圖,可惜我未能得手,不過我已經和二當家商量好了,等我傷愈之後,設計引開白鳳凰,然後再取七星破甲圖,你讓太原侯多等幾日。另外我問一下,你小小年紀就在太原侯身邊當差,馗羅幾道啊?”
楊嘯心道:“什麼馗羅,佐羅的,下圍棋分段,難道在程世傑身邊當差分段?”想到自己年紀不大,若是報的太高了,唯恐這老傢伙不信,於是畢恭畢敬的說:“小的六段。”(道與段諧音)
海天富點點頭說:“厲害!剛六道太原侯就委以重任,前程無量啊,對了,太原侯的手令何在?記的太原侯吩咐過我,取圖之人必須攜帶有他的手令。”
楊嘯心道:“什麼狗屁手令,這麼繁瑣。”當時還必須要應付:“太原侯也對我交代過,除非見到寶圖,否則不必給他看手令。”
海天富點點頭,衝外面嚷道:“小桂子,快些再給我添一點清涼散。”
楊嘯假裝關切的問:“公公,你的傷很嚴重嗎?”
海天富咳嗽了幾聲,說:“還死不了,不過那白鳳凰實在是厲害,海某小看她了。”
外邊,小桂子一溜小跑進來,將一大包藥粉倒進水桶裡面,說:“夠不夠?”
海天富不說話,閉上眼睛運功療傷,不大會兒,見他頭頂上面升起一團紫氣,紫氣迅速擴散成數道瑰麗的光環,圍繞着海天富頭頂盤旋。楊嘯仔細數一下,那些光環一共有八道,莫非這老小子剛纔問的是這個?靠,六爺一道也沒有,剛纔居然虛報了六道,好在他沒有檢驗,否則非露餡不可。
靜心修養馗羅的海天富突然一聲暴叫,從水桶裡面站起來,口中發出一陣狂嘯:“小桂子,你給我放的是什麼藥?凍死我了……”
楊嘯轉頭看小桂子,見他雙眼之中佈滿殺氣,還不等他吃驚,小桂子竟然對楊嘯突然出手,楊嘯沒加防備,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昏倒。小桂子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手若鋼鉤,緊緊地罩住海天富的頭顱,冷笑道:“老海龜,小爺爺在你身邊受了你三年凌辱,你沒想到我其實是真定府安排在你身邊的暗探吧。”海天富大吃一驚,咬牙切齒的說:“哼,你個毛小子,僞裝的太好了,這麼說我的所有秘密一直都在你的監視之中?”
小桂子冷聲說:“本來早就想殺了你,是因爲府尹大人也想得到那張寶圖,本以爲你定能不負重任,等你事成之後我在動手,想不到你卻這麼飯桶,我留着你還有什麼用?”
海天富眼睛和鼻孔開始流血,狠狠地說:“算你狠,看來你是想取代我的位子,然後親自去七星鳳凰樓拿那張寶圖了?”
“算你聰明!”小桂子手上用力,想立即制海天富於死地。海天富命門被鎖,一時動彈不得,加上水中被小桂子下了藥,他一邊不動聲色的奮力施展馗羅化氣抵抗,一邊冷笑道:“就憑你,也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就是坐着不還手,恐怕你都做不到啊。”
小桂子表情有些慌張,他雖然知道海天富的命門在頭頂,而且自己又在他的水中下了“寒冰毒”,居然還不能置他於死地。這老小子的功夫有那麼厲害嗎?小桂子心神動搖,海天富突然又說:“小兄弟,你不要管我,趕緊逃命去找太原侯報信啊。”
楊嘯被小桂子打暈後,剛剛醒轉沒敢妄動,正琢磨着如何脫離這危險之地,想不到海天富居然利用自己轉移小桂子的注意力,心道:“這小桂子到底是不是真定府的官差,我還沒有弄明白,最好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閉上眼睛裝死,希望小桂子能順利殺死海天富,然後自己再表明身份。
小桂子一分心,被海天富鑽了空擋。楊嘯聽到一聲悶哼,接着嘩啦一聲,睜開眼睛一看,小桂子已經被海天富一掌由屋裡打到廳堂去了,小桂子痛苦的掙扎了幾下,就趴在地上不動了。楊嘯大駭,幸好自己沒有表露身份,否則還不得和小桂子做了難兄難弟。楊嘯再看看海天富,赤着身子站在水桶裡面,眼睛和鼻子上面滿是鮮血,滿臉青紫色,身上卻是暗紅色。楊嘯猜想他肯定是中毒非淺,有心過去弄死海天富,又生怕他跟自己玩陰的,這時候海天富喊道:“小兄弟,你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