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我曾經,愛過。
簡單卻攝人心魄的話語。
是誰,吟斷剎那芳華,徒增了傷心,幽禁了衣襟沾染的情殤?
上邪就這樣看着她,在倏然慘白的烈日下化作一朵墨蓮,隨後枯萎。
沒有多餘的表情,她帶着她們直往蓮池裡去,雙手結印,將她們二人沉入湖底。
一切恢復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事後,她一襲紅衣,悠然地與一襲白衣壓身的楚清朗坐在茶館裡,手中把玩着茶杯,悠哉地問:“剛纔爲什麼要幫我?”
如他所說,若是被岑墨蓮逃了去,將會後患無窮,一個人的恨意爆發出來的時候,總是能席捲整個天下,或者說整個天下還都不夠屠戮。
“這個需要理由嗎?”楚清朗看着她,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
“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未說完,上邪就先搶了話語權。
似乎做善事的人總是喜歡說這句話。
小時候經常偷偷跑出來溜達,這句話,她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打斷別人的話,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爲嗎?”楚清朗挑眉看她,話雖是這樣說,但是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正說話間,卻見上邪俯身盯着樓下的風景看,末了,還不忘大聲呼喊:“樓下的姑娘,楚清朗在這裡!”
楚清朗嘴角一抽,便知道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果不其然,沐清晨來了。
她着了一襲粉衣,看得出來,質地甚好,非尋常人家的女子可穿得起,加之她髮飾有些繁複金貴,更添了一抹高高在上的傲慢之態。
本來是在樓下踟躕不前的,忽聽樓上上邪的聲音響起,她才作勢要上樓去。
總覺着剛纔這位姑娘有些眼熟,繼續往深處想的時候,便知她便是在大街上被楚清朗抱住的女子,且她還親熱地喊他相公。
思及此,沐清晨胸腔中瞬間燃起了熊熊怒火,直奔樓上而去。
而樓上的楚清朗瞬間嚇得不知道往哪裡躲去,看那樣子,是真的挺害怕沐清晨的。
看他站起來,作勢要從窗外逃走,上邪便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眨巴着月牙兒般的眼睛,道:“挺好看的一姑娘,還肯爲你尋死覓活的,怎的,就不受你待見?”
楚清朗有口難言,“不是不受待見,拜託,那是妹妹好麼?你會喜歡你妹妹嗎?”在楚清朗心裡,沐清晨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妹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兩人一起長大,沒有愛情,那親情也是相當深厚的。
誰料,上邪居然道:“你妹妹?畸形之戀?”
這也難怪上邪了,畢竟是楚清朗說話不清不楚的,這倒是和他的名字有些違背。
聞言,少年嘴角抽抽,見她扯住自己的胳膊,腦中又生出一計,此時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些許探究。
“清朗哥哥?”女子甜甜的聲音忽然灌入耳膜,楚清朗抓住上邪的雙肩,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覆上了她柔軟的脣瓣。
什麼情況?
上邪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有一瞬間的空白。
不過,貼在脣上的脣瓣似乎有些柔軟,涼涼的,感覺還不錯。
也許是惡作劇,也許是上邪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張開嘴,就是在楚清朗脣上咬了一口。
這一咬,力道並不重,更不至於楚清朗喊痛,但是就是這一咬,讓他快速地將她放開了。
爲什麼?
那種感覺很奇特,楚清朗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這是他第一次親一個人的小嘴,而且還被咬了。
誰料,看見滿臉窘迫的楚清朗,上邪居然不顧場合的大笑出來,用花枝亂顫來形容,似乎一點都不爲過。
“你——你們!”似乎兩人都忘了邊上還站着一名怒火攻心的女子,此時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伸出纖纖玉指,指着上邪和楚清朗,臉色漲得通紅。
也難怪,大楚國的茶樓裡親熱,在這個年代加國度裡,顯得多麼的不雅。
可偏偏卻有南宮上邪不知所謂。
因了剛纔聽楚清朗說這是她妹妹,畸形之戀對她來說也沒什麼,但是似乎楚清朗不太想要這種畸形之戀,而她正好想要捉弄一下這粉衣女子,是以,她便身處柔軟的小手假意推了楚清朗一下,隨後柔聲道:“公子,你怎麼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輕薄奴家呢,現在大家都看見了,你可要對奴家負責……”
這聲音,這語調,足以讓所有人骨子都軟了,偏偏南宮上邪卻不以爲意。
她本就是個無心之人,又怎會將別人的眼光放在心上?
可是就連她面前的楚清朗也不禁嘴角抽抽,臉上泛着紅暈,想他堂堂……額,男子,居然會被一名少女“調戲”到臉紅,那要多難爲情啊!
但是,邊上還站着沐清晨,所以他只能擦掉額上冒出的三條黑線,說:“我自會對你負責的。”這話,怎麼說就怎麼變扭,就連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語氣的僵硬。
“那……我們現在回房去吧,這裡人這麼多,奴家會害羞的啦……”說着,上邪一副嬌羞姿態,伸手挽住了楚清朗的胳膊。
走過去,越過沐清晨的身邊,而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樓下,上邪才止不住狂笑起來。
這時,便聽樓上傳來一聲狂嘯:“你們給我站住!”
看來這女子反應遲鈍,且還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