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邊往門外飄去,邊背對着他揚起手揮了揮,“你趕緊把飯菜吃了,別喊我,也別跟過來,我心情不好,我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常舒舒並未走遠,像是能夠猜到上邪會跟出來,所以她在走廊的拐角處等着她。因爲上邪的一隻腳沒了,所以連走路都是動用了法力飄着的,那飄然的感覺像個女鬼似的。但是周圍卻無人敢多看她一眼。
“你在這裡等我嗎?”上邪飄到她的面前,然後越過她繼續往前飄,當她覺得距離楚清朗的房間已經夠遠了的時候才停下來,就着走廊的圍欄坐下。
常舒舒跟在她後面來到她的身邊。
“你喜歡站着?”上邪挑眉問道。
“我不喜歡和你一起坐着!”常舒舒冷冽地答道。那眼神裡諸多不屑。
“看來不只是我有話要跟你說,你也有話對我說,對吧?那你先說好了!”上邪說道。
“我的話就是你趕緊離開殿下,像你這樣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
“哦?哪裡配不上,我是缺胳膊、卻腦袋、卻屁股呢還是缺……腿?”上邪淡淡地說完最後一個字,又擡高了嗓音道:“好吧我現在雖然真的缺一條腿,但是楚清朗說我的腿還是會回來的,而且他說他不嫌棄我,我會娶我。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裡配不上他了?”
“你從頭髮絲都腳板心都配不上他,至於你的缺點我也懶得幫你數,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斷腿了殿下說要娶你是因爲他同情可憐你,你還以爲就你這個樣子能嫁給殿下?”常舒舒說得十分刻薄,這是她有生以來說得最刻薄的一句話,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說得好像你很瞭解他似的!”上邪也冷了眸子,冷了嗓音,毫不示弱地看着常舒舒,“你若有這個能耐,就讓他別娶我啊!”
常舒舒冷笑道:“南宮上邪,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改變不了,我已經嫁給殿下的事情。”這是她最大的籌碼,她怎麼會把這個給忘了。“現在對殿下來說我是他最親的人,而你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你要知道,我已經嫁給他了!”
上邪也笑了,“剛好,我來找你,就是爲了說這事的,我若嫁給楚清朗,那他必定會休棄你,因爲我南宮上邪要嫁的男子只能擁有我一個妻!”
“你這是妒婦的做法!”常舒舒雙手握拳,骨節泛白,她相信上邪有能力讓楚清朗將自己休棄了!若她真的被休棄,那她這一生便算是完了!
上邪無視她的話語,直接說道:“你也可以選擇先休棄了楚清朗,這樣的話,你就不會變成下堂婦!”
“……你到底有沒有爲殿下的聲譽考慮過啊南宮上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簡直是一派胡言!”
“既然你這麼在乎他的聲譽,那你就選擇被他休棄好了,反正你是可以選擇的!”上邪淡淡的卻冰冷地說道。
常舒舒覺得自己要被氣瘋了,她這是在和一個瘋子說話嗎?“他不會休棄我的!南宮上邪,咱們走着瞧吧!”語盡,拂袖離去。
上邪眯着眼睛,良久良久,望着常舒舒消失在拐角處,微微彎了脣角。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想要楚清朗休棄常舒舒那也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也許因爲她的想法和別人的不同,所以她根本不希望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她不在乎什麼妒婦不妒婦,她只希望她的相公只有她一個妻,再無他人!
上邪這一坐,就是坐到下午。空氣還是有些涼涼的,這裡是雪族,並不比人間,一年四季的天氣都像是停留在秋天一樣,當然了,除去冬天,冬天四周都是皚皚白雪。走在其中,讓你直打寒顫。
“阿嚏!”涼氣從屁股底下傳上來,上邪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在這裡坐這麼久?”楚清朗手拿一件紅色披風走過來,披在她的肩膀上,“現在心情好了嗎?有什麼是不可以跟我說的,嗯?”
上邪扭過頭,淒涼地看着他,此時的楚清朗一襲若雪的白衣,全身都是雪白的顏色,唯獨那雙黑白分明熠熠生輝的眸子,他的臉色其實也不怎麼好,還泛着蒼白。
上邪輕輕地偎進他的懷裡,一張小臉貼在楚清朗的胸膛上,脣瓣微啓,淺淺地說:“楚清朗,我現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你的心跳!”
楚清朗將她纖瘦的肩膀攏了攏,使得她更緊地偎進他的懷裡,“怎麼,現在還在生氣?生舒舒地氣嗎?”
上邪沉默半晌,忽然問道:“楚清朗,你喜歡沐清晨嗎?你喜歡她多一點還是喜歡常舒舒多一點?”
沐清晨?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想起這個人,楚清朗的內心都免不了一痛,她是橫亙在他與上邪之間最大的勁敵,只因爲她是被上邪所殺,而她卻是他楚清朗的親人,他一直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偎在他懷裡的上邪能夠感受得到他身體的僵硬,遂將身子從他懷裡抽出來,有些哀悽地問:“你都很喜歡嗎?”
“她們都是我的親人,上邪!”楚清朗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這樣的感受。
“那你喜歡她們嗎?”上邪固執地問。有時候她抓住了一個問題,就一定要問到底了才肯罷休,這樣子的她讓人……很難喜歡起來。
楚清朗望向別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清晨已經死了。”
“可她還活在我和你之間。”上邪有些癲狂地道:“我剛纔聽見你的心跳了,你曾經爲她心跳過,而且現在常舒舒還活着,她們對你來說,都比我重要!”她蹭地站起來,眼眶都紅了!
“那你也曾經很愛過楚靖軒,不是嗎?”楚清朗也顯得有些激動,“清晨和舒舒都是我的親人,你想要我怎麼做?我很在乎她們,你是打算讓我六親不認了嗎?”
上邪紅着眼眶,眼淚溢滿了她的眼眶,但是她卻強忍着沒有流下來,“楚清朗,我很認真地跟你說,如果你真的決定娶我,那我的要求是你必須休了常舒舒,我沒有辦法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就是這樣!你自己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