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略微粗糙的大手捧着言笑白嫩羞紅的小臉,易俊煜攫住她的小嘴吻得投入迷離。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怎麼吻她都好像吻不夠一樣,她香香甜甜的味道總是讓他心醉淪陷。
長舌探入她柔軟的小嘴中,言笑閉上雙眸小手環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配合着他的索取。
他的吻總是時而溫柔時而蠻橫的就如他這個人的性格總是陰晴不定的一樣,雖然她時常猜不透摸不着他心中所想,可是她卻沉醉在他的吻。
脣舌交纏,兩人的氣息開始變得粗急,易俊煜鬆開言笑的脣,輕輕柔柔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吻,隨後貼向她耳邊曖昧道:“我們回去再繼續。”
聞言,言笑羞赧地低下頭,她推開他,走向言承的墓前跪在易俊煜剛纔替她鋪在地面的手帕上,三個叩首後,只見她嘴角露出溫婉一笑,道:“爸爸,你不用再擔心笑笑了,笑笑以後會過得很好很好的。”
爸爸去世的時候,她只有十歲,即使她沒有見到爸爸最後一面,但她心裡也清楚爸爸在心裡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
現在她長大了,找到了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男人,她的爸爸在天有靈也可以放心了。
易俊煜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後將她扶起,攬着她的肩頭,溫聲道:“好了,言叔叔已經知道了。”
言笑把頭靠向易俊煜的肩頭,她安靜地盯着前方的墳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五分鐘過後,易俊煜的大掌順勢撫上她的長髮,憐愛地問道:“我們先走吧,什麼時候你又想父親了,我再陪你來,嗯?”
言笑什麼也沒有說,順從地點了點頭。
易俊煜見她同意離開,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山坡下帶。
走到車門前,易俊煜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笑笑,等一下你想去那裡?我今天不回公司,你想去那裡我都奉陪。”
言笑開心地咧嘴一笑,坐進車子裡,易俊煜順勢關門,繞過車頭上車發動引擎。
他伸手拉
過安全帶替她繫上,俯身在她臉蛋偷了個香,聲音有點責難道:“你這個小笨蛋,上車總是不記得要系安全帶。”
言笑低頭看了看這條安全帶,突然回想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動手系安全帶,過去三年在美國都是俊哲幫她系的安全帶,而再過去那三年,只要是坐易俊煜的車,也都是他爲她系安全帶,她似乎一直都在被易家兄弟照顧着。
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易俊煜擡手扳過她的小臉蛋,故作不悅道:“笑笑,你又不乖了。”
他在跟她說話呢,她幹嘛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言笑側頭看他,俏皮地勾嘴一笑道:“我剛纔是在想我們要去那裡啊。”
她不能讓易俊煜知道她剛纔是在回想以前,他們已經說好了忘記從前向前看的,她不想讓他誤會自己還放不下易俊哲。
易俊煜勉勉強強地相信了言笑的說辭,只聽他聲音清淺地問:“那你想到要去那裡了嗎?”
言笑大眼一轉,一臉正色地看着易俊煜道:“我們去醫院看易叔叔吧。”
果然,聽到言笑說要去醫院探望易博,易俊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而且他周圍的氣場也霎時間變得冰冷無比。
感覺到易俊煜氣場的變化,但言笑仍不知死活地提議道:“你不是說我想去那裡都可以的嗎?那我現在想去醫院,你陪不陪?”
聞言,易俊煜的俊眉微微蹙起,整張俊臉都變得冷厲無比。
“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他不想再去醫院遭受閔佩語的驅逐了,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沒有他這個兒子,在易博心中更不會有什麼兒子,有的只不過是一個接班人罷了。
“煜,你爲什麼就是不肯去醫院呢?即使易叔叔他再怎麼樣對不起你,可他始終都是你的父親啊!”
她真的很不理解他,就連俊哲都因爲易叔叔生命垂危而頹廢,爲什麼同是兒子的他會如此冷漠?
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易俊煜,這
個他會讓她感到害怕。
“不要再說了笑笑!”易俊煜聲音清冷地喝了一聲,墨色的眸子此時變得冷峻幽深,“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對你生氣。”
他不想因爲一個無謂的人影響到他和笑笑之間纔剛建立起的感情,他現在必須中止這個話題。
然而言笑卻不是那樣想的,她也是一個倔強的人,她心中認定的事情也不容別人無理由地去反對。
“煜,或許你真的很討厭你的父親,甚至很討厭你出生的環境,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言笑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眼神有點恍惚,“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麼的羨慕你,起碼你的親人,還在你的身邊。”
“你還有家人,你還有一個活生生的父親!”
爲什麼他這麼不懂得珍惜親人之間的感情,她永遠都忘記不了十六年前當警察告訴她父親因車禍當場死亡時她那種將近崩潰的情緒,她知道從那時候開始她以後只會是孤零零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以後都不會再有親人。
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劃過了臉龐,她難受地看着窗外,不想讓易俊煜看到自己在哭,即使是當年在靈堂上,她都沒有哭出來,可是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捨不得那個慈愛的父親。
“可是,你知道嗎?那樣的一個父親,那樣的一個家,我寧願不要!”易俊煜說得咬牙切齒,目光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寒。
一個唯利是圖的父親,一個冷漠到極點的家,他有家等於無家,他有父親等於沒有父親,他恨透了這一切,恨透了那個家!
聽到易俊煜如此決絕的話,言笑也無話可說,或許他真的傷得太深,或許他也遺傳了易博的冰冷,她現在只覺得此時跟他呆在同一個車子裡面很壓抑,心裡也有說不出的難過。
她解了安全帶,伸手打開車門,“既然你這麼決絕,那我自己一個人去,易叔叔怎麼說也是將我養大的人,你不念親情,可是我忘不了恩情。”
說着,她打開車門就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