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去人事部,言笑都被各種怪異的目光掃射,而且各種流言蜚語似乎已經傳遍了整個易博國際,底層至未過試用期的小職員,高層至個部門經理主管,他們都在背地裡議論紛紛。
有人說她是靠被潛規則進來的,有人說她就是導致易俊煜與晴飛婚禮取消的禍首,總而言之,流言蜚語都沒有好話。
她填好簡歷後,人事部那個主管還以一種近乎討好的態度向她自我介紹道:“言律師您好,我是人事部的主管叫做楊友,您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提,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爲你辦妥,只希望言律師能在……”
“呃,楊主管,其實我只是易博國際的法律顧問而已,沒有什麼能耐的。”言笑已經不想再聽那些近乎諂媚的話了,弄得她像一個奸妃會時不時在易俊煜耳邊吹枕邊風一樣。
“言律師,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你和煜少爺的關係大家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而且我在公司這麼久就從來沒有見過煜少爺會跟那個女人這麼親密,煜少爺今天會當着全公司的面牽着言律師的手進來,可見言律師確實有過人之處啊。如果言律師能幫我一把,你方便我也好,不是嗎?”
楊友顯然不想放棄,他在人事部已經呆了五六年了一直都是這個位置,現在好不容易見到煜少爺的情人,不好好爭取機會上位更待何時?
“楊主管,我想你真的誤會了,很抱歉,你說的我幫不了你,或許你可以自己去總裁辦公室跟他談。”說着,言笑拎起包包就往外走。
這家公司的管理層都是靠那樣的方式升職的?她真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爲那該死的易俊煜!如果不是因爲他那麼親密地牽着她的手,她現在有必要被人像這樣說三道四嗎?
言笑一臉憤懣地走出人事部,迎面就撞上了來找她的嚴錦。
嚴錦審視了言笑憤怒的臉,他問:“言律師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嗎?”
言笑擡眸看了看他,她沒好氣地問:“易俊煜呢?我要見他!”
都是他害,她現在有氣都要發泄到他身上去。
“煜少爺正在開視頻會議,他讓我帶言律師在公司裡走走,熟悉熟悉環境。”嚴錦還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言笑雖然對易俊煜在公司裡故作親密的事情很是憤怒,但她還是知道什麼叫做以大局爲重,她點了
點頭道:“好吧,我等一下再去找他算帳!”
跟着嚴錦從人事部走到財務部,然後又走到法律事務部,言笑已經有點累了,她真的想不到易博國際會是一家這麼龐大的企業,公司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是一流中的一流。
擡頭看了看前面沉默寡言的嚴錦,她突然很好奇,一個這麼淡漠的人爲什麼會願意做易俊煜的助理,而且易俊煜還很信任這個助理。
想到什麼,她就想知道什麼,走向前去跟他並肩而行,她問道:“你爲什麼會願意死心塌地的跟着易俊煜呢?”
嚴錦側頭看她,依舊是一張冷淡的俊臉,只聽他聲音低沉地問道:“言律師,你應該很不瞭解煜少爺吧?”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他一個助理現在是在質疑她這個易俊煜的正牌女友嗎?
“言律師,你不要誤會了,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問你這個問題的而已。”嚴錦的臉上劃過了一絲不自然。
“那你很瞭解易俊煜嗎?你現在是爲他抱不平嗎?覺得我……配不上他嗎?”言笑勾起一抹淺笑,聲音平平板板聽不出任何情緒。
說到底,易俊煜的那個助理是在爲自己的主人抱不平而已,只是他就瞭解她了嗎?他就知道她和易俊煜之間的事情嗎?
“言律師,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三年,我看着煜少爺怎麼樣走過來,覺得言律師你有一點絕情而已。”嚴錦不卑不亢地說道。
“他是怎麼樣走過來?”停下腳步,言笑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
或許她真的忽略了易俊煜,除了在晴飛那裡知道的,她似乎真的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易俊煜這三年是怎麼樣走過來。
嚴錦見她突然停下腳步,他也跟着停下腳步,抿了抿脣,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言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她一臉正色地看着他,“說啊,他這三年是怎麼樣走過來的?”
“對不起,言律師。”嚴錦低下頭,“這是煜少爺的私事,我想你還是問他本人比較好。”
言笑嗤笑一聲,以一種好笑的眼神看着他,“嚴錦,你不覺你很好笑嗎?既然你的話都已經說開頭了,現在才讓我去問當事人?”
易俊煜的脾性奇怪,他助理的脾性也奇怪。
“言律師,你知道煜少爺他有失眠症嗎?”嚴錦不是一
個熱情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言笑她想知道,那即使是冒着被煜少爺責罰的風險,他也會告訴她。
煜少爺的事情,她也應該知道。
“他有失眠症?”言笑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自從你三年前離開了A市,煜少爺從那時候開始就得了失眠症。”嚴錦頓了頓,端詳着她的神色,又說道:“他總是會想你想得睡不着覺,甚至會在半夜驚醒然後就一直不能入眠。”
“剛開始安眠藥還起作用,可是到了後來,他基本上都是都不能入睡。”
怎麼會?他怎麼會有失眠症呢?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
不對,這兩天她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他都是醒着看着她醒來的。言笑現在才發現這個這麼嚴重的問題。
“他沒有去看醫生嗎?”言笑緊張地拉着嚴錦的衣袖,樣子有點心痛又有點驚異。
“有,只是醫生都說那是心病,既然是心病,那就需要心藥去醫治。”嚴錦拉開她的手,臉上依舊冰冷。
“他爲什麼都不告訴我?”
他的失眠症都已經這麼嚴重了,爲什麼他都不告訴她呢?
“煜少爺不想讓你擔心,所以他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要去找他,他現在需要休息的。”說着,她轉身往電梯走去。
“言律師,你不能就這樣去找煜少爺。”嚴錦快走了幾步擋住了她的去路,“你以爲你強迫他休息他就會去休息了嗎?他那是心病,他害怕你會再一次離開他。”
言笑胸口悶悶的,秀眉緊皺,她有點六神無主地問道:“那怎麼辦?我應該要怎麼樣做?”
她要怎麼樣做才能讓他放心,才能讓她知道她不會再離開他身邊。
嚴錦沉默地看着她,他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兩人沉默了許久,很快,言笑恢復了剛纔的平靜,她擡頭看了嚴錦一眼,低聲道:“走吧,你帶我繼續參觀,煜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嚴錦顯然不瞭解言笑的想法,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不一會兒又見她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他,“嚴錦,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看出了她的誠意,嚴錦跟上她的腳步,只聽他的聲音比之前柔和了不少,“言律師,請你以後對煜少爺好一點,他對你是真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