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俊煜頭也不回地摔了車門就走,言笑雙手抱着自己緩緩地蹲了下來,如果說哀莫大於心死,那易俊煜現在或許已經到達了心死的地步,而她的心即使沒有死也已經不再完整。
日子在浮浮沉沉中過去了三天,三天的時間裡易俊哲幸運地度過了危險期,而言笑,也慢慢地恢復了應有的理智。
她也是時候爲自己的將來打算一下,要離開A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還必須去易俊煜的公寓把她的證件拿回來。
說來也真奇怪,無論是第一次在遊樂園,還是第二次在易俊煜的公寓,他和她好像都是有緣無份。
明明他們都已經互相確定了對方的心意,她真心愛着他,他的愛比她更多,然而到了最後,老天爺就像耍着他們玩一樣,總會出一些阻礙給他們,讓他們的愛情只有美好的開始,最終悲劇收場。
她現在正出身於一家咖啡廳裡,咖啡廳很安靜,在安靜的環境中就連她的心都變得無比的安靜。
可惜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言笑此時難得平靜。
“喂。”
“言律師嗎?”對方很恭敬很禮貌地問道。
“對,我是言笑。”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別人對她禮貌,她必會友好對待。
“言律師您好,我是易博國際的律師團代表葛凡俊。”
易博國際的律師團代表?言笑心中有所疑問,她顯然不記得自己現在是易博國際的法律顧問這一回事。
她一臉平淡地問:“有事嗎?”
“我這一次來電是爲了提醒言律師您,是時候來易博國際上班了。”葛凡俊不卑不亢地說道。
“上班?”
“對,我想言律師應該沒有忘記跟我們集團訂下的合作契約吧?”
瞬時間,言笑的一切回憶都回來了,她曾經答應過易俊煜要去易博國際當法律顧問的,而且她當時的確也在人事部簽下了爲期三年的工作合同。
大企業請人都是要訂立員工合同的,她當時也以爲自己跟易俊煜能夠一輩子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沒有顧慮太多。
“對不起,我想……我不能回去上班了。”言笑澀澀地回覆道。
“這個……很對不起,我不能決定這件事情,我想還是請言律師您親自來易博國際一趟處理一下合約的問題。”
要她親自去易博國際一趟,那說不定會見到易俊煜啊,雖然很想見他,可是她又很害怕見到他。
“這樣吧,你告訴我違約金要付多少,我直接轉賬給易博國際。”言笑當機立斷地說道。
“關於違約金,我想言小姐還是親自來易博國際一趟當面談的好。”葛凡俊不急不慢地說:“言小姐也是一個律師,我想事情的嚴重性您也是心裡有數的。”
言笑抿了抿脣,什麼也沒有再說就掛了葛凡俊的電話。
話都說到那個地步了,她還聽不出是誰的意思那她言笑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大蠢蛋!
易俊煜這是在拐着彎逼她去見他,真是可惡,明明說好她以後想怎麼樣他都不會再管的,他現在找律師代表恐嚇她又是什麼意思?
拿起包包去櫃檯結賬,言笑走出咖啡廳就攔了一架車去易博國際。
到了易博國際,言笑又面臨易俊煜給自己出的難題,前臺的人居然不讓她上去找他。
“那好,我不用見易俊煜,我要見你們的律師團代表葛凡俊律師。”收起了和顏悅色,言笑一臉正色地對前臺的人說。
“實在很抱歉,葛律師現在正跟煜少爺開會,他也不能見你,我想言律師還是先等一會兒吧。”前臺的接待員畢恭畢敬地說道。
言笑現在真的有點火冒三丈,這根本就是易俊煜的陰謀,讓律師打電話叫她來易博國際,然後等她來了又不讓她見他,他現在是變着法子來懲罰她?
可惡!他沒有空接見她,她還不想見到他呢!
“既然他們都沒有空,那我也不做太多的叨擾了。”說着,言笑很有骨氣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言律師,我想你還是等一下的好。”此時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易俊煜的得力助手——嚴錦。
言笑轉過身去尋找發聲源,只見嚴錦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表情十分的不好看。
“嚴錦,易俊煜在那裡?他讓我來,又讓我等是什麼意思?”言笑顯得很不耐煩,見到嚴錦,她乾脆迎上去劈頭蓋臉
就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還是等言律師等到煜少爺的時候親自去問好了。”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任誰都能看出此時的嚴錦,十分不友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對於嚴錦那莫名其妙的不友善,言笑不僅疑惑,心裡還多了幾分害怕,“是不是易俊煜他……又出什麼事了?”
嚴錦冷笑一聲,視線移向別處,一副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樣子,“想不到言律師還會關心煜少爺。”
“夠了嚴錦,你這樣單單打打的有意思嗎?他想怎麼樣,你現在是他的代言人,你直接代表他說得了。”言笑不耐煩地說道。
她很討厭未知的感覺,她也很難猜想易俊煜對自己下狠手時的後果,只是她很累,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她都很累,她只想儘可能快的結束這一場辛苦的愛情。
“我並沒有要針對言律師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跟我們公司簽了合約的是你,你現在走了將來要承擔的法律責任或許是你無法估計的。”嚴錦一臉平淡地說出了極具威脅性的話語,只是……
如果他以爲這一番話可以把言笑嚇到,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好吧,我就等着你們的律師信,我倒想看看我將來要承擔什麼不可估計的後果。”言笑一臉輕藐地說道。
她最討厭別人威脅她,原本她對嚴錦這個人還印象良好的,現在……哼,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會威脅女人的爛人。
這樣想着,言笑提起腳步就想離開易博國際,奈何嚴錦的一句話又讓她停下了腳步。
“言律師籤合同的時候,連合同都沒有看就簽字了,你還能這麼自信滿滿地跟我們打官司?”聲音很清冷,嚴錦的語氣帶着點點的不屑。
“好,既然易俊煜想讓我等他,那我就等!”說着,言笑收回邁出大門的腳步,轉身往大廳的沙發走去。
她當時籤合同的時候的確沒有思索太多,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易俊煜有一天會拿合同來威脅自己,這樣想着,她突然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到底是她太過信任他呢還是他太不信任她。
事實證明,易俊煜的做法似乎錯不完,說不定那份合約是他和她之間最後的牽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