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內的柔荑一下子沒了,易俊哲不禁地蹙了蹙眉,犀利的鷹眸審視着言笑泛青的臉蛋。
“笑笑,你是在害怕什麼嗎?不相信我嗎?”
到底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突然之間與自己說分手?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箇中原委。
言笑不適地搖了搖頭,良久,看着他疑惑的俊臉,她嘗試着提起三年前的事情。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三年前……”她還在猶豫着,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現在纔來舊事重提不是太晚了嗎?
見言笑剛說出口的話又收了回來,易俊哲有點急切地問:“三年前怎麼了?”
言笑澄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易俊哲,醞釀了很久,她纔開口道:“三年前在書房,你和易叔叔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時空拉回三年前的一個夜晚,她言笑捧着飯後的水果盤子站在書房的門口。
或許是因爲最後走進書房的人太急忙了,以至於房門開了一小條縫隙都不自知。
言笑原本是想大大方方地捧着水果走進書房,放下水果後就不打擾易叔叔工作的,誰知道……她聽見了俊哲和易叔叔的對話。
“我和笑笑只是兄妹,我從來沒有愛過她!”依靠在門邊,她不可能看得見易俊哲的臉,只是她聽得出他話中的語氣急切,聲音響亮。
他一直都是一個俊雅沉着的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說話都是平平淡淡的,音調不會有太大的起伏,現在他的語氣如此急切就似乎是竭力地跟她撇清關係一般。
不待言笑有太多的疑惑和心痛,只聽易博威嚴的聲音響起,“很好,那你現在準備一下,過幾天就跟蔣氏集團的千金訂婚。”
“蔣氏集團是在A市裡唯一能與易博國際相提並論的一家跨國公司,跟他們聯姻就等於是強強聯合,作爲我易家的接班人,你給我好好的擔起這個重任!”易博下了狠命令。
站在門外的言笑本以爲易俊哲會爲了
兩人的愛情拒絕易博的要求,誰知她卻聽到了他冷得徹骨地回答。
“是。”
一個“是”字宣佈了言笑的初戀夢就此幻滅。
手中的水果盤有點拿不穩,眼見就要摔到地上,此時,一隻修長的大手替言笑捧着了托盤,以致托盤不掉落地上讓房內的人發現。
沒錯,比自己還早一步來書房的易俊煜,也聽到了書房內的對話,所以易俊煜是最清楚她的初戀有多不堪的見證者。
在那後來,她沒有再聽到俊哲與易叔叔的對話,她被易俊煜硬生生地拖走了。
雖然她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是什麼,但“我從來沒有愛過她”這八個字確確實實地就是從易俊哲的口中說出,那八個字對當時的她而言,就像刀槍刃劍,把她的心傷得血肉模糊。
回到現實中,易俊哲拉過她的小手,“你當時到底聽到了什麼?”
甩開他的大掌,她忍着內心的痛楚,大聲告訴他,“我聽到了你說‘我和笑笑只是兄妹,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我聽到你答應易叔叔說要訂婚!”
既然都已經說開了,她也不差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
易俊哲感嘆了一聲,大手一伸就把言笑拉進自己的懷裡,不容她反抗,俊朗的下巴頂着言笑的發,他感慨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意弄人嗎?”
本來還在他懷裡掙扎着的言笑突然停下了動作,擡頭看着他,心裡似乎猜想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意思?”
“你怎麼不把我和父親的整個對話都聽完呢?你怎麼不聽頭不聽尾,只聽到中間最傷你心的話呢?”易俊哲說話的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無奈。
“難道……當時的對話……”都是她誤會了嗎?
言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她誤會了他,那他們不就是白白的錯過了三年嗎?
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言笑的頭髮,他聲音低沉無力地解釋道:“當時父親拿你來要挾我,
如果我不依照他的意願與蔣氏集團的千金訂婚,他就把你趕出家門。”
“當時的你只有19歲,纔剛剛考上大學,我怎麼可能讓你被趕出易家?”
言笑完全明白了,他當時說的那些話都只是說給易叔叔聽的而已,可是他如果真的答應了訂婚,那不是一樣也背叛了兩人的愛情嗎?
看着言笑那張深思着的小臉蛋,易俊哲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大手用力把她壓向自己的胸膛,他聲音低沉有力,“訂婚又不是結婚,只要我有能力了,那個訂婚我想取消就能取消。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的。”
就是因爲這樣,他當時說不愛她,說要訂婚,這一切都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他當時以爲言笑不會知道,一切的計劃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進行,誰知道她就站在門口,這一切不是天意弄人又是什麼?
“爲什麼你當時什麼都不告訴我呢?”小腦袋有些迷糊地埋在他的懷裡,心裡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又出現了。
“你知道的,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而且,你不是也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嗎?”低頭看着懷中嬌嬌弱弱的她,他何嘗不是心痛?
一個誤會,讓三年前本來相愛着的兩個人分開了三年,而且這三年他們都飽受了誤會的痛。
言笑擡起小手,心痛地撫上飽受風霜的那張俊臉,“對不起……”
都是因爲她不夠相信他,不夠相信兩人的愛情,所以纔會出現這個誤會。
如果她當時願意問清楚他,如果她當時再勇敢一點把他和易叔叔的對話都聽清楚了再下決定,那麼他們今天是不是就可以很幸福了?
當一個女人心痛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總會情不自禁地想去親吻那個女人。
此時此刻的易俊哲,看着自己懷裡水汪汪的小女人,想吻她的想法不斷地浮現在腦海。
行動配合想法,易俊哲低頭攻其不備地攫住了言笑的小粉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