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德看到這陣勢,如果他被工人圍攻的話,凶多吉少,他真的慌了,拔腿想向臺後跑去,可是工人們將整個主席臺都圍的水泄不通,他根本無路可逃。
慕冷睿緩緩走到他身後,不可一世的,毫不避諱的,對着話筒低沉的說:“我就是敲竹槓,你能奈我何?這竹槓,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慕冷睿低沉磁性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遞出去,現場出現了片刻寂靜,稍後,一片歡呼聲,這歡呼裡,居然還有孟氏集團的人發出的。
“帥呆了!敲竹槓都這麼明目張膽的,敲的漂亮!崇拜啊,偶像啊!”
“偶像就是偶像,敲竹槓都敲的這麼迷人,慕冷睿,我們愛你……”有人誇張的圈成喇叭狀,大聲喊叫着,聲音都激動的變了腔調。
臺下最瘋狂的,當然是那些女員工,各個毫不忌諱的隔空拋着飛吻。
孟懷德後退兩步,沉聲道:“你今天敲竹槓,我可以認,但是,你要想想後果……孟氏的竹槓,敲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慕冷睿眸底閃過寒光,他一字一頓的說:“這竹槓,我敲定了!”
孟懷德看威脅不起作用,怔然半晌,惡狠狠的說:“好,你小子有種!咱們走着瞧!”
羅簫音看時候差不多了,趁機扭着腰際過來插話:“既然都談妥了,煩請孟總開個支票吧,不然空口無憑的,到了事後不好解釋呢……”
孟懷德陰沉着臉,刷刷的簽下支票,丟給羅簫音,憤憤然離場,雖然身側有人攙扶着,他的腳步,還是明顯的不穩。
二十分鐘內,讓他損失六千萬,六千萬,讓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惡氣。
剛下主席臺,他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向側邊栽倒,暈倒在地上。
一直躲在幕後不敢露面的孟菲菲衝上前來。痛哭流涕的喊着:“爸爸,爸爸,爸爸!您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呀……”
慕冷睿和羅簫音從另一端走下主席臺,孟菲菲隔着重重人羣呼喊:“慕冷睿,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很想衝上前來,當面質問慕冷睿,可是有那麼多人阻隔着,父親又暈倒在地上,她只能眼淚婆娑的看着慕冷睿離去。
慕冷睿沒有回頭,和羅簫音走向自己的邁巴赫,甚至都沒有停頓一下,羅簫音歇斯底里的嚎啕哭聲,被鼎沸的人聲淹沒。
戴雨瀟正在家裡看現場直播,看的笑靨如花,嬌俏的小臉上泛出迷人的紅暈。
好朋友羅簫音再一次讓她震驚了,她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慕冷睿,腹黑的無與倫比,殺人不見血。
三天後就是婚禮,經歷這許多動盪,這個婚禮的意義更加重要,她心中怯怯的期盼着,對着衣櫃內的婚紗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指尖輕觸着那些別緻的花朵,顆顆鑽石閃着耀眼的光彩,清晰的打亮她的眼眸,襯托的她的黑瞳更加清澈動人。
撫摸着小腹,幸福感涌上心頭。她眸光一閃,自己在家裡,什麼忙都幫不上,可是做幾個小菜,卻是沒有問題的。
趁着他們在路上,戴雨瀟一路小跑着到廚房,在吳媽的協助下,親自動手做起家務來。
慕冷睿和羅簫音回到慕家豪宅,戴雨瀟穿着圍裙迎出來。
“簫音,辛苦了,今天我親自做了幾個小菜,犒賞三軍,別挑剔哈……”
“老婆,老婆,你怎麼能親自下廚呢,我來就好了嘛……”慕冷睿連忙阻攔,上前把小女人的圍裙解下來,套在自己脖子上。
羅簫音本以爲他是客套話,或者就是特意哄哄戴雨瀟開心的,哪裡想到他還真的把圍裙穿上了,這讓她吃驚不小。
“慕冷睿,你不會故意做戲給我看的吧?怕我把你的新娘搶走?”
“別理他,我們去廳內喝茶吃點心,有一家店的點心特別好吃!”戴雨瀟拽着羅簫音的胳膊進了大廳,茶几上擺着好幾樣精緻的點心。
慕冷睿一語不發的穿着圍裙走在前面,穿過大廳,消失在樓梯轉角處,身後是羅簫音滿是驚詫的目光。
這個男人,西裝革履的,連換都沒換一下,就這樣套上圍裙了,看着怎麼那麼滑稽呢,羅簫音一邊張望,一邊尋思着,嗆了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老婆,可以吃飯了,帶簫音上樓吧?”慕冷睿一臉溫順的,雙手交叉在腰前,說不出的殷勤狀。
戴雨瀟似乎早就適應了,很平靜的對羅簫音說:“走吧,簫音,我們上樓用膳啦……”
羅簫音嘴巴張的老大,這還是她所認識的慕冷睿嗎?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搖身一變成乖順的家庭煮男了?
讓她驚訝的還不止於此,到了餐廳,餘管家在一旁看着,什麼都是慕冷睿親自動手,裝飯,盛湯,連筷子都是他親自遞到戴雨瀟手中。
這待遇,比老佛爺還老佛爺,羅簫音使勁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可是事實就擺在面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哎哎哎,這也太妖孽了吧,妖的我一愣一愣的,真不適應……”看到慕冷睿含情脈脈的給戴雨瀟擦拭脣角的時候,羅簫音忍不住說了句。
慕冷睿壓根就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該怎麼寵,還怎麼寵,戴雨瀟呢,面無表情的享受着男人的寵溺,波瀾不驚。
慕冷睿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那刻,他一臉陰沉,脣角自然的勾起冷魅的弧度,自然而然的恢復了常態。
這纔是羅簫音所熟識的慕大少爺,她這時候才放鬆下來,不再抱着觀賞的姿態,細細的品嚐起了小女人親手做的菜。
“慕大少,咱們集團的股票,被一家奇怪的海外公司以極高的價格買進,但是,看起來很不正常,買走了太多股份……”電話那邊,凌助理報告着消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慕冷睿濃眉緊蹙,心中驀然一驚,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今天上午十點鐘左右開始,一直到現在,那家公司還在買進……”
“想辦法控制一下,不管怎樣,不管那家公司出多高的價錢,都不準再發售!”慕冷睿一臉陰鷙的掛斷電話,若有所思。
“冷睿,怎麼了?出什麼狀況了?”戴雨瀟停下碗筷,問道,黑瞳閃亮。
“唔,沒事,一家奇怪的海外公司,買走慕氏的很多股票……”
“是不是孟氏搞鬼?”羅簫音第一反應,就是孟懷德出的陰招。這隻老狐狸,不會那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我很想調查一下這家海外公司的底細……”慕冷睿沉思着,眉頭緊蹙。
“這恐怕我最有發言權了,我打電話給我老爸,國內他比不了你,海外的話他要略勝一籌哦……”羅簫音眨着大眼睛,頗有些得意。
“簫音,雨瀟說的對啊,如果你不是誰的朋友,那真是這個人的損失。”慕冷睿邪魅一笑,這是他道謝的方式。
“那你們倆可賺到了哦,我可是爲了我乾兒子,你把家底賠光了的話,我乾兒子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啊……”羅簫音打趣道。
第二天一早,戴雨瀟還沒起牀,電話便響起來,睡意朦朧的接聽:“喂,誰?”
“雨瀟,你要慕冷睿小心一點,那家海外公司,就是孟家在海外註冊的,只不過換了一個人做法人代表,實際上就是孟懷德操控的……”羅簫音在電話那端焦急地說。
“冷睿,冷睿,快起牀,那家海外公司是孟懷德操控的,你要想想辦法對付……”戴雨瀟將一旁的慕冷睿喚醒。
慕冷睿剛剛睜開眼睛,他的手機也響起來,是凌助理打來的電話。
“凌助理,什麼事?”慕冷睿打個呵欠,皺着眉頭問,心頭泛起不祥的陰雲。
“慕大少,不好了,那家公司從早上開始拋售,他們的這種做法,影響了大多股民,紛紛拋售……如果這樣下去,恐怕要崩盤了……”凌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沮喪萬分。
“先別慌,通知各個部門,召開緊急會議,一起想對策,我很快到!”慕冷睿一邊打電話,一邊起身,向洗手間走過去。
“冷睿,是不是很棘手?”戴雨瀟髮髻鬆散,眼睛有些浮腫,嬌俏的小臉上籠罩了一層憂鬱的神色。
“沒事的,寶貝,乖乖在家等我……”慕冷睿停住腳步,折返回來,輕輕吻一下小女人的額頭,脣角勾起似笑非笑。
和那樣幽深的眸子對視一眼,戴雨瀟便沒有那麼慌張,她輕輕抿下脣,乖巧的點點頭。
孟氏豪宅內,昨天一臉狼狽相的孟懷德洋洋得意的在大廳內踱來踱去,旁邊是笑的花枝亂顫的孟菲菲。
“乖女兒,這次肯定夠慕冷睿那個混小子受的,我把股票都拋出去,一旦崩盤,他的家底都會賠光了,哈哈哈哈哈!”孟懷德得意的大笑,分明是報復後揚眉吐氣的感覺。
“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謝謝你,老爸,薑還是老的辣!女兒我甘拜下風!”孟菲菲跛着扭傷的腳,一搖一晃的走到父親面前,討好的恭維着。
“對付這個混小子,怎麼能用一般的招數呢?不過,他把家底賠光了,你還願意嫁給他?他可就是個叮噹響的窮小子了……”孟懷德眼睛裡,閃着不知名的光。
“爸爸,只要他肯回到我身邊來,以後孟家的一切,還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孟菲菲環住父親的脖頸,幾乎是吊在他脖頸上撒嬌。
“乖女兒,你可想好了,這個混小子,他是一匹野狼,野性太大,我怕你以後會吃苦頭……”孟懷德不無擔憂的提醒女兒。
“爸爸,我喜歡的,就是他這股野性……”孟菲菲神情篤定,似乎什麼因素,都不能動搖她追隨慕冷睿的心思,爲達到目的,她不惜血本,不擇手段!
慕冷睿,你崩盤就是最差的結果了嗎?這僅僅是其中一部棋,還有更精彩的,在後面呢……孟菲菲這樣想着,美麗的眼睛裡,卻泛出邪惡無比的笑意。
慕氏集團正在召開緊急會議,上至集團總裁,下至普通員工,都在爲面前的危機惴惴不安,如臨大敵。
而孟菲菲,正在悠然自得的,在醉生酒店裡喝着紅酒,着手進行另一個邪惡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