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正德卻對這漏洞百出的解答很滿意的樣子,故作責怪的說:“霜霖,就算是語岑轉送給你了,那你也應該跟雨瀟說一下嘛,不然你看,雨瀟現在多生氣……”
然後他轉頭對雨瀟看似安慰的說:“好了,你也別生氣了,現在清楚了,不過是誤會,以後不要先發火,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一家人,要和和睦睦的……”
這番話,說的戴雨瀟無語氣結,分明是她的牀,就這樣不動聲色的成了戴霜霖的,真是匪夷所思豈有此理!
沒等戴雨瀟表達意見,戴正德就轉身離去,拋下一句:“你們都別鬧了,該用晚飯了,別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戴霜霖得意洋洋的看着手上還在流血的戴雨瀟,整個過程,大媽孟良嫺壓根就沒出現,她確定她的女兒不會吃虧,她女兒是喊給她父親戴正德聽的,她根本用不着出現。
戴霜霖走過來,拿起戴雨瀟受傷的手,假裝唏噓一番:“哎呀呀,妹妹,都怪我不好,你看我不小心把你咬出血了,快去包紮一下吧。”
說完,就攙扶着戴雨瀟往外走,走到門口,猛地將她往外一推,門“砰”的一聲關上,裡面傳來滿是挑釁的聲音:“戴雨瀟,想跟我爭,想得美!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
戴雨瀟本來還納悶她怎麼好心起來,原來只是爲了將她趕出門外,這個姐姐,還真的具備演戲的天分。
戴雨瀟回到房間,看到那張每個角落都是雕花的牀,一陣惡寒,只有浮華膚淺的戴霜霖纔會喜歡這樣的牀,她居然就用這樣低級的牀換走了她的玫瑰木牀,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戴雨瀟越想越氣憤,忍不住在牀腳狠狠踢了幾腳泄憤,踢的腳生疼。
她越看那張牀,越不順眼,簡直一刻都不能容忍這張牀在她的房間裡堂而皇之的存在,這簡直就是戴霜霖對她chiluo裸的欺侮和嘲笑,她不能容忍!
“王媽!王媽!”戴雨瀟衝到樓下,大聲的喊着王媽。
王媽在廚房裡,頭都沒擡,好像沒聽她講話一樣。
“我喊你你沒聽到嗎?!”戴雨瀟奪過王媽手中的碗碟,狠狠在地上一摔,碗碟霎那間變成狼藉滿地的碎片。
“二小姐……”王媽被一向隱忍突然發怒的戴雨瀟的舉動嚇一跳,神色慌張。
“我喊你,你有沒有聽到,沒事別裝聾!”戴雨瀟氣的臉色通紅,黑瞳噴火。
“二小姐,您有什麼吩咐……”一見戴雨瀟發威,傭人王媽說話的語氣恭敬了很多。
“你!找人把我屋內的那張破牀搬走!”戴雨瀟命令道。
“那,二小姐,今晚你睡哪兒?”王媽看天色已晚,面有難色。
“搬走!搬走!馬上搬走!今晚我睡客房!”戴雨瀟一刻都不能容忍那張戴霜霖用過的牀擺在她臥室內。
“好,好,二小姐,我馬上安排!”王媽從沒見過戴雨瀟發怒,忙不迭的應聲。
看到傭人們將那張滿是噁心的雕花牀搬出去,戴雨瀟的怒氣才稍稍平息,坐在書桌前,看她母親的照片,暗暗發誓:“媽媽,我一定要查出真相,還你一個清白,揭穿她們母女倆的醜惡面目!”
“篤篤篤——”敲門聲,王媽小心翼翼的聲音:“二小姐,該用晚餐了……”
“好,我知道了……”戴雨瀟很不想去,不用想都知道,這晚餐肯定無滋無味,卻不得不硬了頭皮去。
到了餐廳,戴正德正在跟戴霜霖談話,大媽孟良嫺笑意吟吟的看着父女倆,戴雨瀟看到這一幕基本都想停住腳步,多麼和諧完美的天倫之樂畫面,完美的讓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多餘。
戴雨瀟不聲不響的坐在一旁,三個人都沒看到她一樣,自顧自談笑。
戴霜霖掩飾不住的喜悅,一臉撒嬌的神情:“爸爸,語岑以後就是您的準姑爺了,您開心嗎?不許說不開心哦……人家對語岑可是真心的呢……”
“你真的和語岑談戀愛了?你對他真心是好事,可你確認他對你真心的嗎?”戴正德這時候才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戴雨瀟。
“當然是真心的!以前他瞎了眼,才喜歡上別人,結果那個人忙不迭的跟別人上牀嫁人了……不過哦,我得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那個人又被人休了,他不用再傷心了……”戴霜霖示威的強調莊語岑對她的真心,還不忘將戴雨瀟貶低一番。
“既然你們談戀愛,有時間,將語岑帶回來一起吃個飯……也正式給我和你媽引見一下……我們戴家也是有些地位的,不能失了禮數……”戴正德面帶微笑的叮囑着。
聽到這樣溫暖的話,戴雨瀟忍不住想落淚,她和莊語岑談戀愛那麼久,父親又何時表示過如此的關切,他從不關心,每次莊語岑來也是愛理不理的冷漠神情,就像對她這個女兒一樣淡漠。
“好的,爸爸!爸爸最好了,最疼我了……”戴霜霖不失時機的撒着嬌擁住戴正德的頭,誇張的在父親額頭上親吻好幾下。
這分明是在刺激戴雨瀟,chiluo裸的刺激,而面對這樣的刺激,戴雨瀟能做什麼呢?只能夠默默忍受,局外人一樣的看着別人上演天倫之樂,全然忘記了她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員。
“你是爸爸的乖女兒,不疼你,還能疼誰?”戴正德親暱的點點戴霜霖的臉蛋,滿是寵愛的眼神。
父親說,除了戴霜霖,她還能疼誰,還能疼誰,還能疼誰?戴雨瀟的心,在滴血。
“爸爸,明天語岑約我去看電影呢,這樣吧,我中午不回家吃飯,下午去和語岑看電影,晚上帶語岑一起回家吃飯,讓他拜見一下您這個準岳父,您覺得怎麼樣?”戴霜霖炫耀式的眼神瞟向戴雨瀟。
戴雨瀟心不在焉的撥弄着碗裡的飯粒,心中一陣失落。語岑約她看電影,語岑約她看電影,語岑約她看電影……戴霜霖的話,帶着魔力一樣在腦海中迴響,一陣混沌。
她還要帶語岑回來吃晚飯,帶他回來吃晚飯,那麼,她留在這裡做什麼?
難道,這個所謂的姐姐,不將她推入無家可歸的深淵誓不罷休嗎?她如何能面對那種場面,莊語岑——曾經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以準姐夫的身份出現她的家裡?
她不能逃避,這次回家是有目標的,一定要忍辱負重查出蛛絲馬跡。她不能走,絕對不能因爲戴霜霖故意刺激她而離開這個沒有溫情的家。
驀地,戴霜霖剛纔的話在腦海又躍過一遍,她說什麼,明天中午不回來吃飯,她要和莊語岑出去看電影,晚上纔回家吃飯,這麼說,有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她都不在家。
天賜良機!戴雨瀟想到這,微笑了一下,剛纔一直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開始津津有味的品嚐起每一道菜,每一道菜都那麼美味。
戴霜霖看她開心的樣子,反而撇撇嘴,剛纔的話,居然沒刺激到這個小妮子,真是奇怪。
“我吃飽了!”戴霜霖根本沒吃幾口,胡亂的擦擦嘴,先下了餐桌。戴雨瀟淡然的神情,讓她心情不悅,非常的不悅,再沒心思吃飯。
心中已有打算的戴雨瀟,在客房裡睡了個舒舒服服的好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王媽,大小姐在家裡嗎?”戴雨瀟冷冷的問,想先跟王媽打探一下情況。
“二小姐,您起來啦,大小姐一早就出門了,沒看到她回來,您有什麼吩咐嗎?”王媽恭恭敬敬的,自從上次戴雨瀟發火,她態度一直這麼恭敬。
“沒事,你把房間鑰匙給我一份,我鑰匙弄丟了……”戴雨瀟繼續冷漠的,既然這個傭人喜歡她冷漠的樣子,那就冷漠一點。
“好,我馬上去取……”不一會,王媽就將很大一串鑰匙拿過來,恭恭敬敬的雙手捧着給戴雨瀟,這是戴家所有的房門鑰匙。
戴雨瀟默不作聲的拿過鑰匙,高傲的回到她的房間。
她隔着窗戶往外看,沒有看到戴霜霖的車,看來確實如王媽所說,出門還沒回來。院內父親的車也沒在,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大媽孟良嫺在家了,得先探探虛實再說。
戴雨瀟拿了一些水果,削皮切塊,裝到精緻的碟子裡,做了一個漂亮的水果拼盤,用托盤託着來到大媽孟良嫺的門前。
“篤篤篤——”戴雨瀟輕輕的敲門。沒人應聲。
“篤篤篤——”戴雨瀟再敲門,還是沒人應聲,於是提高聲音問:“大媽在裡面嗎,我是雨瀟,我做了一個水果拼盤給您嘗一下……”
良久,還是沒人應聲。
“二小姐,太太一早就出去了,不知誰家的太太約好一起做SPA。”身後傳來王媽的聲音。
戴雨瀟一陣竊喜,隨手將水果托盤給王媽:“你把它吃了吧。”
王媽受寵若驚的接過托盤,連連道謝:“謝謝二小姐,謝謝二小姐,二小姐真是大好人。”
機會來了,真的來了,戴雨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腳步輕快的回到房間,將戴霜霖房間的鑰匙拆下來,多半沒上鎖,但是有鑰匙萬無一失。
戴雨瀟掌心攥着那枚鑰匙,小心翼翼的下到二樓,到了戴霜霖的房門前,左右看看,沒有人,二樓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時間,傭人們都在樓下忙碌。
戴雨瀟輕輕將鑰匙放進鎖眼,轉動一圈,沒有任何障礙,門,根本沒鎖。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然而,這一推門,萬劫不復!
她看到滿地凌亂的衣物,一眼望去,那張玫瑰木牀上,赤身luoti的一對男女。
女人,就是姐姐戴霜霖,她坐在男人的身上,難耐的扭動着腰際,胸前波濤洶涌。
男人,就是前男友莊語岑,微閉着雙眼,大手扶住戴霜霖的臀部,幫助她上下聳動。
“啊!!!!!”戴雨瀟驚駭的忘記呼吸,從胸腔裡迸發出一聲驚呼。
玫瑰木牀上的戴霜霖連忙轉頭,卻沒停下扭動的身體,她怎麼能捨得身下的人。
莊語岑卻依舊微閉着雙眼,絲毫沒有聽到這驚呼一樣,大手扶着戴霜霖雪白豐腴的臀,上上下下的聳動,他還努力的挺起腰際,以利於更加的深入女人的軀體。
戴雨瀟驚呆了,他們這對男女,戴霜霖,和莊語岑,就在莊語岑送給她的玫瑰木牀上,做着這樣讓她痛徹心扉的事情。
眼前的景象,讓她痛不欲生,幾乎要暈厥,全然忘記她此行的目的,嘭的關上房門,奪路而逃。
在莊語岑身上不住聳動的戴霜霖,臉上露出邪惡的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