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要再想了,安錦發出痛苦的哀號,在想,明天就要頂着兩個黑眼圈工作了!安錦將頭埋在被子裡,快給我睡覺!安錦!安錦對着自己的大腦發號着施令!
就在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忽聽,臥房的門被輕輕的推了開來。
會是誰?安錦瞬間僵住了身體,雙手緊張的握成拳頭。
那個人輕輕的走到牀頭,靜靜的站了一會,然後,坐在了安錦的身邊。
連宇凡,聞着身邊獨屬於他的氣息,安錦心頭涌上一抹驚惑,他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安錦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只是尷尬的裝着睡。
連宇凡看着埋在被子裡,將自己裹成糉子似的安錦,眼眸裡涌出一絲溫柔。
睡相還是那麼沒品呢!
連宇凡輕柔的將蓋在安錦頭上的被子拉了下來,看着臉蛋紅撲撲,像蘋果一般的女孩,連宇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眸子注視着安錦,目光哀傷又幸福,你知不知道,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睡不着,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毒?爲什麼,我無時無刻不想着你,不念着你!
連宇凡溫柔的撥開,安錦額前的幾縷髮絲,俯下身,在她汗溼了的額頭,淺淺印下一吻。
拉開被子,躺了進去,將裝睡着的安錦,以一個舒服的姿勢抱在了懷裡,感受着身邊人傳來的溫暖,連宇凡才滿足的輕嘆,蹭了蹭安錦的發頂,幸福的睡去!
感受着連宇凡漸漸平穩的呼吸聲,安錦緩緩的睜開眸子,眼眸裡,塞滿了莫名的哀傷!
第二日中午,安錦坐在一旁,一邊喝着白水一邊看着戚詩婉在攝影師的引導下,擺出各種優雅美麗的姿態!
結束了雜誌大片的拍攝工作,安錦幾人護着戚詩婉從工作地點走了出來。
剛走出門口,就被一羣像蒼蠅一般的記者圍在了中間。
“戚小姐,請問,對於前幾天報紙上的那篇報道,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上面說,你是爲了女一號的位置,才陪導演吃飯的,是不是真的?”
“昨天,潘若迪說那次吃飯他也在場,其實還有很多人,不只是你們兩個人,他這樣說,是不是爲了幫你解釋?”
“戚小姐,你爲什麼要刪微博啊?是不是大家說的你接受不了?”
。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至,逼得戚詩婉喘不過氣來,她煩躁的垂着頭,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對不起,我不想回答!”
安錦幾人努力的保護着戚詩婉,推開擠上來的討厭又沒禮貌的記者。
“戚小姐,你就回答一下嘛,難道你不想跟大家解釋清楚麼?還是它寫的根本就是事實!”
“戚小姐,聽說你剛出道時,爲了女一號,還陪睡過,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戚詩婉聽到了“陪睡”這兩個字,僵住了身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透過墨色的鏡片,戚詩婉緊咬着牙,憤恨的瞪着那個嘴巴一張一合的男記者。
感覺到戚詩婉的不對勁,安錦皺着眉頭,將那個男記者推到了人羣后,然後,拉着戚詩婉的冰涼的手掌,奮力走出了包圍,鑽進車裡!
“詩婉,你還好吧?”
安錦擔憂的看着臉色蒼白,渾身冰冷的戚詩婉。
“小錦,我好冷!真的好冷!”戚詩婉顫抖着身體說。
“這樣呢?”安錦忙把車上備着的毯子披在了戚詩婉身上。
“還是冷!”戚詩婉蒼白的臉上,留下兩行淚水。
“你哭了。”安錦伸出手,想拿下墨鏡,幫她擦拭淚水。
“不要!不要摘!”戚詩婉哽咽着聲音!
“還冷麼?”安錦憐惜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裹在了戚詩婉身上!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這樣就不冷了。”戚詩婉忽然抱着安錦說。
“哦,好!”安錦呆呆的點了點頭,緩緩的抱住身體不停顫抖的戚詩婉!
安錦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無助,她憐惜她,心疼她,想給她傳遞一點溫暖和力量!
她不懂,爲什麼人可以這麼殘忍的傷害與自己毫無相關的陌生人,這個世界,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冷漠又殘酷,抱着戚詩婉的身體,她突然有深深的無力感,她很想幫她,可,卻沒這個資格和能力!
安錦在這一刻,才感受到擁有強大的力量是多麼重要,也是在這一刻,她纔對力量產生了一點點的渴求。
jack看着車後緊緊相擁的兩個女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jack,等一下!”安錦從戚詩婉的家裡出來,叫住了走在前面的jack。
“嗯?”jack回過頭,看着快速走來,一臉純真的安錦!
“我,我想問你點事!”安錦走到jack身邊,扭捏的說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個男記者問的那件事?”jack看透了她的心思。
“嗯,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不過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詩婉那麼難受!”
安錦垂下頭,難過的撅着嘴!
jack嘆了口氣,揉亂了安錦的頭髮。“你竟這麼關心她,也不枉詩婉這麼疼你。”
安錦理了理頭髮,在心裡嘀咕。“怎麼每個人都這麼喜歡蹂躪我的頭髮!”
“那是詩婉出道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當時,我也還是個不知名的小化妝師,呵呵,說來奇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她,雖說是藝人,卻一點架子都沒有!”
安錦仰着頭看着jack,認真的聽着。
“也許,你聽道,會很驚訝,其實,最初,詩婉和顏晨夕還是很好的朋友!”
“啊?真的麼?”安錦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怎麼可能,當初那麼親密,爲何現金卻成仇敵,互相傷害!
“嗯,不可思議吧,可它確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她們很要好,幾乎形影不離,但,突然,她們的關係變得很惡劣,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所有人都不知道爲什麼。”
jack嘆了一口氣,接着說:“後來,她們接了同一部戲,結果,在開機酒會上,詩婉她,她竟然。”
“她怎麼了?”安錦急切的問道。
“她竟然被導演灌醉,然後,那個混蛋把她強暴了!”
“啊!怎麼會這樣。”安錦咬着脣,瞪着眸子,一陣心疼,原來,她竟然遭受了這樣的事,難怪她會這麼痛苦。
“更過分的是,第二天,報紙上就登了她和那個混蛋的親密照片,標題上寫着’爲爭女一,玉女變!’最後,還是常姐通過人脈關係,將這件事壓了下來,可,這件事還是給詩婉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最後,迫於輿論的壓力,這個戲將女一的位置換成了顏晨夕,所以,她們雖是同時出道,顏晨夕卻比詩婉紅的早!”
“顏晨夕,這件事難道。”安錦心頭一驚,看着jack說道。
“呵呵。”jack搖了搖頭說:“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還去追究這件事的真相,又有什麼意思。娛樂圈就是這樣暴露,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不變的感情!”
jack吐着菸圈說道。
安錦愣愣的看着,在煙霧中漸漸模糊不清有些妖豔的男人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這個男人,跟平常那個娘裡娘氣的蘭花指完全是兩個樣子!
就在安錦若有所思的看着突然深沉的jack時,忽然被他狠狠的點了一下腦門。
“死相!幹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你不知道這樣人家會害羞的麼?討厭,不理你了!”
看着jack扭擺着腰肢走遠的身影,安錦忙抖落身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
這纔是他的本性嘛!
“安錦,你能不能快點,磨蹭什麼呢你?”
走在前方的jack,不滿安錦的速度,掉過頭衝她吼道。
“啊,知道啦!”安錦忙跑了過去,無奈的忍受着他的碎碎念。
“你這慢悠悠的性子得好好改一改,知道不知道,你要清楚自己是做什麼的。”吧啦吧啦。
安錦揉了揉起了繭子的耳朵,回到了公司,幫戚詩婉拿要用的東西,這時,天色,已漸漸的暗了下來!
安錦拿好了東西,剛走到廁所門口,就聽到裡面幾個女人的聲音在談論着戚詩婉的事情。
“你說,這件事是誰做的?”
“顏晨夕啊,還會有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們兩個不對付,戚詩婉這件事不是她還會是誰。”
“噓,小點聲你,讓別人聽見了不好!其實,我曾經聽見過顏晨夕打電話時提到什麼照片的事,當時沒在意,現在想起來,嘖嘖。”
接下來的話,安錦就沒再聽了,她心思凝重的走出辦公大樓。
“安錦!”忽聽有人叫她,安錦回過頭來,就看到了倚着豪車風姿綽約的杜默生。
夕陽的餘暉在他的身上撒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嘴角上的笑容美得動人心魄。
原來,男子,也可以美成這樣!安錦看着杜默生,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好高興,好高興能看到你!
“總裁!”安錦開心的喚着杜默生。
“正好順路,我送你!”杜默生幫安錦打開車門,極有紳士風度。
“那我就不客氣了!”安錦笑嘻嘻的走過來。
就在安錦要踏上他車子的時候,忽被身後低沉的隱隱帶着些許不快的男聲叫住了身形。
“安錦,上車!”帶着命令的口吻。
安錦脆弱的小心臟微微抖動了下,回過頭,就看到陰沉着一張臉的連宇凡。
無奈的轉過身,瞄了一眼杜默生,認命的垂下頭,向連宇凡的車子走去。
在經過杜默生身邊的時候,他對着安錦低聲細語着說:“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來哦!”
“嗯!”安錦輕輕的答應着,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緩緩的走過去,坐進連宇凡的車子裡,仍忍不住回頭,看着站在斜陽中,美得不可方物的杜默生。
“轉過頭來!”連宇凡看着安錦這幅沒出息的模樣,惱怒不已,冷着一張臉,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着那個沒事長得禍國殃民的傢伙。
安錦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分,忙轉過頭,表情尷尬。
“有那麼好看麼?”連宇凡語氣酸酸的說道,氣鼓鼓的模樣,像個孩子一般慪着氣。
“啊?哦,還行啊!”智商驟然下降的安錦,傻乎乎的回答道,很不巧的踩進了連宇凡的雷區!
“砰”連宇凡氣的猛的敲了一下方向盤,過大的聲音,將安錦嚇得一蹦,差一點條件反射,打開門,飛奔出去!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宇凡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惱怒,瞪了安錦一眼,開車離開!
爲什麼這個女人總是有本事將自己惹怒,爲什麼只要一見到她,情緒就完全失控,爲什麼自己越來越變得不像自己。這一切,都是這個可惡的女人的錯!連宇凡在心裡默默檢討自己的異常行爲,並把這些過錯都歸咎到無辜的安錦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