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無論如何都要將它走到底,不回頭,不後退,堅持到底,縱使路途坎坷,艱難險阻;縱使長路漫漫,孤身一人;縱使荊棘密佈,滿是質疑不解,也要咬着牙,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因爲只有繼續走下去,你纔是你自己。
我們的選擇,決定了我們的未來。
跌倒不可怕,身體傷了不要緊,要緊的是傷了堅定不移的信念,可怕的是失去了再爬起來行走的勇氣。
安錦關上了電腦,舉起雙臂,打了個哈欠,抻了個懶腰。
終於寫完了,累並快樂着,安錦看着那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疲倦的面容上勾起了一絲愉悅的滿足笑容來。
歷時半年,終於把這個劇本完成了。
她有信心,這個劇一定會火。
一切都按計劃順利進行着,只是詩婉卻不在了,這是唯一的缺憾,也是最大的缺憾。
想起了詩婉,安錦脣邊的愉悅笑容立即被傷痛所取代。
戚詩婉的失蹤,將會是她一生的痛。
唉……嘆息了一聲,安錦看了看時間,還早,公司的新劇正在拍攝中,再怎麼說,她這個當老闆的,也應該意思意思去看一下。
去找米素吧,和她一起去。
打了個電話,開車去到米素的住處。
遠遠的就看見,一高一矮揮舞着高爾夫球杆的身影。
“嘖嘖嘖,真是腐敗啊,別墅裡竟然有私人高爾夫球場。”
安錦感嘆了一下米素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後,下了車,向這兩人走去。
“呦吼,看我不擊殺你,哈哈,怎麼樣,我這一球不錯吧。”
左西城打完一球,洋洋自得的衝米素炫耀道。
“不錯個粑粑,少得意了,想擊殺我,別做夢了,打球,我什麼時候輸給過你!”
“哈,怎麼樣,看見了吧,比你打的遠多了。”
米素揮完一杆球,清秀的臉龐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切,了不起啊,我剛剛只是練練手,還沒動真格的呢,看把你高興的,等我認真起來的,看你還笑,哭去吧你。”
左西城不服氣的衝米素挑了挑眉說道。
“呦,我等着,小左同志,你快點打吧,快點贏了我吧,我好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加油哦,哈哈哈……”
米素一邊說,一邊前仰後合的大笑着說道。
“笑笑,笑死你。”
左西城白了米素一眼,收回心,開始專注於眼下的小球。
這一回,一定要贏了她,他就不信了,他努力的練了這麼久,還贏不了她這個好幾個月都拿不了一次球杆的懶傢伙。
“走起!”
左西城話音剛落,球杆也揮了出去了。
哇,這一次還真不錯呢,遠的都看不見球了。
左西城望着草場,開心不已的在心底嘀咕着。
“你覺得你打的怎麼樣?”
米素強忍着笑意,走到左西城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一般般啦,不過,能把你贏了就是了。”
左西城一臉得意的說道。
“是啊,我想我這輩子都打不出這麼遠的距離,真是,太遠了!”
米素捂着嘴,大笑不止道。
“喂,你笑什麼,瘋了麼?看我打這麼遠的距離,你受刺激了啊你!”
左西城詫異不解的看着米素道。
他真是越來越不能理解這個女人了,就說嘛,女人就應該有女人的樣子,像她這樣的女強人,到最後只會把自己變得越來越怪異,男不男,女不女的多可怕!多嚇人!
“哎?我撿個球,這是誰的?”
剛剛走過來的安錦也跟着湊熱鬧,她蹲下身來,撿起那個仍在原地的小白球,舉起來,擡起頭,一臉驚異的看着這兩人說道。
左西城看着那個有些熟悉的小球說道。
“這個球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眼熟呢!”
他將球拿到了手中,皺着眉頭,一臉疑惑不解的說道。
啊!這不是在剛剛就應該被他打出去的那個小球麼?
怎麼,它怎麼可能還會在這呢,莫非,不會吧,難道……他一開始就沒打中,所以這個球才仍留在原地!
天啊!這個事實太殘酷了!
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哪裡有地縫,他要鑽進去。
“西城,這個球還在這,那你剛剛打出去的又是什麼啊?”
安錦故作一臉天真的向左西城問道。
“你!”
左西城一時氣急,指着安錦說不出半句話來。
“哈哈哈,絮,我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壞,真是太壞了你,比我壞多了,哈哈。”
米素拍着安錦的肩膀,大笑着說道。
“人家哪有,人家只不過是好奇而已。”
安錦嘟着嘴,賣着萌,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們!兩個……啊,不行,我氣的心口疼,疼死我了!”
左西城捂着心口,咬着脣,憤恨的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兩個人。
她們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要氣死他啊。
“好了啦,不氣你了,西城,來教我,我也要學。”
安錦笑嘻嘻的走到左西城身旁,輕撫着他的後背說道。
“生氣,不教!”
左西城氣鼓鼓的甩開安錦的手,將頭扭向一邊說道。
“別生氣了,來教我嘛,求你了,我看你打的好帥,好瀟灑,好好看哦,我也想像你一樣,你就教教我嘛,求你了,西城。”
安錦拽着左西城的胳膊,搖來搖去的撒着嬌說道。
“好了啦,別再搖了,再搖我就該散架子了,教你,教你還不成麼?真受不了你。”
左西城聽了安錦的一通讚美,心裡頓時高興了起來,但面容卻還要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就知道你最好了。”
安錦抱着左西城的胳膊,笑開了花。
“是吧,那以後還欺負不欺負我了?”
左西城點了點安錦的額頭,嘟着脣說道。
“不欺負了,再也不欺負了。”
安錦小鳥依人的靠在左西城的身上,撒着嬌說道。
“你們兩個說完沒有,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是,還打不打球了。”
米素看着這甜蜜溫馨,將他晾在了一邊的兩人,不由得醋意大發的說道。
“打啊,怎麼不打,剛剛那是失誤,不算,咱們再來一次,我們兩個對你一個,怎麼樣?”
左西城與安錦兩人相視一笑看着米素說道。
“來就來,誰怕誰啊,哼哼,這一次看準一點,別再像上次那樣,把球孤零零的留下來。”
米素一臉鄙夷和不屑的看着左西城,安錦兩人說道。
“以爲這是打架鬥毆啊,人多就能贏啊,切,怎麼可能,我可是天才,想跟我這個天才打,你們做好輸掉褲子的準備了麼?”
米素將高爾夫球杆抗在肩膀上,擡着下巴,一臉傲慢的說道。
“你這樣欠揍真的好麼?”
左西城氣的雙手交叉,運動着手腕,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怎麼,看不順眼啊,那你來啊,來啊。”
米素指着左西城,勾着手指,傲慢輕佻的說道。
“哎我這小暴脾氣。”
左西城挽起袖子,擺出一副就要衝上去的架勢。
“西城,你去吧,我給你加油,小心點,記得活着回來。”
安錦面容嚴峻的,一邊給左西城捏着肩膀,一邊鼓舞着他說道。
“你這是給我加油麼?”
左西城回過頭,蹙着眉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安錦說道。
“是啊。”
安錦眨了眨大眼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
“可是我聽着怎麼這麼瘮的慌呢。”
左西城轉過頭來,仍舊有些疑惑的說道。
“墨跡什麼,我都快睡着了。來不來啊?”
米素打了個哈欠看着兩人說道。
“猴急什麼,來!”
左西城和安錦也摩拳擦掌,做好了準備。
燦爛的陽光照在三人的面容上,映出生機勃勃的喜悅來。
幾年之後,我們還會不會忘記,曾經的我們,是那麼的幸福,那麼的快樂。
像盛夏的花朵般,盡情的綻放。
“哈哈哈,我又贏了,就你們這兩個半吊子,想贏我這個天才,下半輩子都別想,啊,今天真是太高興了,高興的突然想高歌一曲,啦啦啦……”
米素開心的手舞足蹈,忘乎所以,故意在左西城和安錦面前走來走去,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在炫耀着自己的勝利。
“西城,你不說你會贏麼?”
安錦嘟着嘴,一臉不高興的瞪着左西城說道。
“我……有這麼說過麼?”
左西城抓了抓後腦勺,佯裝失憶。
“嗯,你說過。”
安錦委屈的點了點頭。
“哦,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太好。”
左西城拍了拍安錦的肩膀,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哈,我要去吃大餐,你們去不去啊?”
米素挑着眉,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說道。
“我去,大餐什麼的我最愛吃了,帶我一個吧,小素素。”
左西城高舉右手,興奮不已的大聲說道。
安錦看着身邊這位一聽到大餐就高興的忘記了自己姓什麼了,沒有了節操的某人,目瞪口呆的難以置信。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算我一個。”
安錦看着左西城的背影,忙快步的跑了過去,不由分說的將他擠到了一邊,搶先到達了米素面前。
“吃大餐了,吃大餐了,耶耶。”
隨後而來的左西城,看着安錦興高采烈的模樣,瞪了他一眼說道。
“吃貨!”
“你不也一樣,誰都別說誰,哼。”
安錦將頭偏到了一邊討好的抱住米素的手臂說道。
“走嘍,去吃大餐嘍。”
米素歡呼着帶領着這三人齊齊向整個c城最有名的,最好吃的法國餐廳出發。
容秋費力的睜開眼睛,看着窗外那明媚的有些刺眼的陽光。
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他現在真是越來越能睡,身體也越來越沉了。
渾身上下又酸又疼,而且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將手伸出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他現在是徹底成了一個廢人了麼?
容秋面容虛弱的看着窗外那美麗的風景,那明媚的陽光,眼眶中流下了痛苦的淚水來。
健康的人,永遠體會不到被病痛所折磨的人的苦痛和絕望!
感受着身體內那生命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減弱,一點一點的消亡,那種無能爲力,只能等着死亡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靠近,那種滋味,如果沒有曾經到過死亡邊緣的人,永遠體會不了。
大病已至之時,什麼七情,什麼六慾,都成了沒用的東西,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有吸引力,對死亡的恐懼,對生的渴望,幾乎佔據了整個被疾病所腐朽了的生活。
人只有在生病的時候,纔會明白健康的可貴,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一具健康的身體更具吸引力的了。
“我想活下去,我,好想活下去啊!”
容秋看着那從窗簾裡透進來的陽光,眼眸裡溢滿了憧憬和期冀,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將手從被子中伸出來,枯瘦的嚇人的手掌,顫抖着去抓那明晃晃的溫暖日光。
淚水順着他的眼尾滑落下來,消失在雪白的枕頭上,他張着嘴,喉嚨裡發出了沙啞的充滿了對生的渴望的聲音。
“我不想死,我一點都不想死!啊!啊!啊!”
容秋痛苦的閉上眼睛,瘦弱的身體緊繃着,用盡了全身力氣,發出了絕望的嚎叫。
當活下去都成了奢望,那人生中是不是隻剩下了絕望。
沒有被病痛折磨過的人,絕對不會理解我爲什麼會對身體這麼的愛惜,這麼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