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在牀上到浴室,又從浴室到落地窗前,在從落地場回到牀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了多少次,只知道滿足,無盡的滿足,填滿空虛的冰冷的心。
何曉曉在藥力作用的時候會深切地迎合狄耀司,在頭腦清明的時候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任他採擷佔有。
兩人的身上都是汗,何曉曉長長的髮絲糾纏着肌膚,他的還有她的。
她雙頰紅暈,雙眼迷離,嗓子已經叫的嘶啞,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就算藥力的作用都沒有力氣在迎合。
終於再一次的佔有之中,何曉曉暈了過去,狄耀司也幾乎沒有了力氣。
兩人在凌亂不堪,充滿旖旎曖昧的大牀上睡着了,他把她圈在手臂裡,她像是一個怕冷的小貓一樣蜷縮着身子。
何曉曉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不怎麼清明,只感覺全都疼痛難耐,全身的骨骼都好像是被車輪碾過之後又重新組合起來的。
眼神漸漸清明瞭起來,看到坐在牀邊的男人……狄耀司。
下體傳來一陣涼涼的觸覺。
她全身一絲不掛,只在上身搭了一條毯子,而下身都摟在外面,狄耀司的手在她的那裡……
“你混蛋!”
何曉曉要起身,去推開狄耀司,身子無力和疼痛有讓她跌回到牀上。
他才那樣折磨了她,她還沒有姓,他又要繼續。
“不要動,我在給你上藥。”
狄耀司一隻手按住了激動的何曉曉,上藥的那隻手的動作沒有停,繼續拿着藥膏在何曉曉的那裡塗抹。
昨天他要的太狠了,她的那裡都紅腫了起來。
“不要你管,假慈悲。”
何曉曉抓起狄耀司的手就咬,她真希望自己的牙齒上帶着劇毒,可以咬死他。
狄耀司淡淡地看了何曉曉一眼,繼續上上藥,好像那被咬着的不是他的胳膊,他不會痛一樣。
他的手背被咬的鮮血淋漓的時候,何曉曉終於鬆口,脣是豔紅的,沾着狄耀司的鮮血,誘惑又冰冷。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你滾,你滾,聽到沒有。”
她狂亂地抓着牀上凌亂不堪的牀單,那上面還殘留着歡愛火的氣息,昭示這着曾今發生過的旖旎和激情。
“我抱你去洗澡,洗完澡就會好一些。”
狄耀司去抱何曉曉,他的另一隻手臂又被何曉曉抓住,使勁地咬,爲什麼她的牙齒上沒有毒藥呢?或者她的牙齒變得更鋒利一些也好。
“狄總?”
德爾站在門口,看着狄耀司鮮血淋漓的手臂,皺眉擔心。
“沒事。”
狄耀司開口,德爾只好退出去。
“你滾!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滾啊,啊!你都成功了,還在這裡裝什麼好心?我的尊嚴靈魂所有終於都被子踩在腳下了,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
“你難道還不滿意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爲什麼你還不滿意,你這個惡魔,魔鬼。”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出去,我求你出去,出去,求你出去……”
何曉曉用把臉埋在雙手之中,苦了起來,聲音從憤怒的指責變成了悲傷的哀求。
狄耀司高大的身影站在牀邊,眼神暗沉,從未有過的冷,凍得他全身發僵,身體的某一個地方突突地抽疼。
僵立着,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反映,不知道要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手足無措,甚至有些慌亂。
她的哭聲傳到耳中,在身體了散開,然後長出細細密密的針。
感覺是痛。
清晰的痛,越來越劇烈。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個房間裡待下去了,有種感覺,在待下去,他一定會痛的無法忍受,甚至粉身碎骨。
狄耀司退出房間,關上門。
走進書房,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德爾站在書房門口片刻,無聲地嘆息一口,去吩咐女傭去何曉曉那裡,服侍她洗澡。
狄耀司還在發呆。
明明隔音效果很好,爲什麼他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哭聲,她爲什麼哭?爲什麼哭的那麼傷心絕望?
是因爲他昨天晚上佔有了她嗎?
所有哭,哭的這麼傷心絕望。
所以,她不喜歡他的佔有,甚至厭惡他的佔有……
這幾天,他生病,她照顧他,她溫順的像是一隻沒有利爪的小貓,聽從他的命令,爲他忙忙碌碌做很多事情,叫他主人。
他以爲她已經不再像是開始那樣排斥他,以爲她已經在心裡慢慢地接受他,他心裡暗暗的高興,因爲她爲他忙碌的樣子感到溫暖,因爲柳夢研甩了她巴掌他把柳夢研關到蛇屋,但是想到她看到米拉全身是血害怕的樣子,他沒有在柳夢研的身上放蛇……他不喜歡吃甜的東西,蛋糕很甜,因爲是她做的,他覺得很好吃……
原來,她一點都不喜歡,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還是討厭他的,他還是她心中的惡魔,他剛纔說她恨他。
原來,她只是在一直隱忍……
德爾派來的兩個女傭站在牀邊,眼中是羨慕,因爲聽說她被狄總裁寵幸了。
“何小姐,德爾管家讓我們來服侍您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聲音恭敬而羨慕。
“滾!都滾!我誰都不想看到!”
何曉曉拿抱枕去砸兩個女傭,女傭嚇得退出房間,出門之前撇撇嘴,果然被狄總裁寵幸了就不一樣了,前幾天她低眉順眼的想和她們說話,哪裡有現在這個囂張的樣子。
何曉曉臉上淚痕交錯,緩緩地從牀上下地,雙腿疼得都有些站不穩,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以他這一次要了她多久多少次,她都不記得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進了浴缸,使勁地衝洗着自己的身子,想把身上屬於狄耀司的痕跡全都沖洗掉。
她使勁地搓,使勁地搓,只是爲什麼總是搓不掉,她開始拿手指扣,就算是扣也要把她身上的痕跡扣掉。
白嫩的皮膚被摳破,泛着血腥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好髒。
爲什麼總是搓不乾淨呢?
怎麼才能搓乾淨呢?
浴室裡霧氣氤氳,朦朧一片,她的身子不住的顫着,顫抖着,沒有一絲力氣,慢慢地縮成一團,如果可以這樣縮着縮着就消失了多好。
在擡起頭時,眼前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不,是惡魔。
他的眼睛是充血的紅色,就算浴室的熱氣朦朧,她還是看的很清楚,他的眼睛是紅色的,那是惡魔的眼睛,惡魔的眼睛纔是紅色的。
因爲沾到的都是鮮血。
“爲什麼哭?”
狄耀司緊緊地捏着何曉曉的下巴,用力很大,手上青筋都凸了起來。
何曉曉靜靜地望着他,眸中是一片死寂的恨意。
“爲什麼哭?告訴我,爲什麼哭?!”
狄耀司像是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俊美的臉因爲極致的憤怒和不知名的情緒扭曲着,眼裡是犀利的逼人的冷光,暗沉一片,沒有星光。
何曉曉輕飄飄的微笑,極致的諷刺譏誚,他在問她爲什麼哭?多麼可笑?她爲什麼哭他會不知道嗎?這是他有一次的玩弄和踩踏嗎?
“呵呵……”
真可笑。
“不許笑!不許笑!我命令你不許笑!”
捏着何曉曉下巴的手指在不聽話的顫抖,狄耀司狂亂地怒吼,他真想把何曉曉此時笑捏碎,她笑的他不能呼吸。
“你想知道我爲什麼哭嗎?”
輕飄飄的笑,連聲音都是輕飄飄的,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來,帶着嗖嗖的冷風,刺進狄耀司的心中。
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一點都不想。
“不許說!不許說!我命令你不許說!”
“那我告訴你。”
“你閉嘴,馬上閉嘴!我不允許你說!”
“那是因爲你的碰觸讓我感到厭惡、厭惡到想嘔吐,你知道嗎?我一直裝出溫順聽話的樣子多麼的難受,我連你的聲音都不像聽到,卻還要聽從你的命令,爲你做那麼多事情,你值得有多麼難受嗎?”
“我厭惡你,和你厭惡我一樣厭惡你,不,甚至比你厭惡我還要厭惡你。”
“我……恨……你……”
狄耀司的手無力地聳下,只是看到他喜歡甚至迷戀的何曉曉的嘴巴一字一句地說着那些話,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
扎進他的心窩,鮮血淋淋,空空洞洞。
佔有她的時候心有多滿足,現在就有多空洞。
心好像是缺失了一大塊,有一個大大的黑黑的血洞,冰冷的風吹了進去,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只要一呼吸就痛。
“狄耀司,我恨你,我恨你……”
何曉曉瘋狂地喊着,想要用語言來刺痛狄耀司,她現在軟弱的只能用語言來刺痛他,可是語言對於他來說又是多麼的無力的啊。
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的恨意,他在聽下去,一定會失手把她掐死的。
狄耀司一把甩開了何曉曉,轉身,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從未有過的狼狽。
“狄總,你的胳膊包紮一下吧,傷口好像很深。”
德爾指的是狄耀司被何曉曉咬的鮮血淋漓的胳膊,現在還在流血。
狄耀司緩緩地擡起自己流血的胳膊,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眼裡瀰漫着濃濃的大霧,接着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既然你那麼希望我變成惡魔,那我就變成惡魔。
不過,惡魔的“罪行”是你承受不了的。
嘴角的笑越來越深,越來越邪魅,像是暗夜裡盛開的罌粟,絕美卻充滿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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