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別墅,室內的用泳池波光粼粼,閃着幽冷的光。_!~;折射在天花板和牆壁上,幽幽泛藍。
狄耀司站在岸邊,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口子,掉進水中,身影如同鯊魚一樣矯健。
激起了白色的水花。
德爾恭敬地站在岸邊,手裡拿着毛巾。
當狄耀司的身影破水而出之時,他馬上拿着毛巾向前,一個腳步先他一步,把走他手裡的毛巾。
“司,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西亞把毛巾套到狄耀司的脖子上,揚起臉,崇拜癡迷地看着他,一隻手在狄耀司結實的胸肌上划着圈圈。
透明的水珠順着他健美的肌肉滴落,墨黑的髮絲溼透,凌亂在貼服在他英俊飽滿的額頭和耳根處。
西亞的臉微紅,這個男人完美的讓她無論看多久都會出神。
他的目光停在西亞的臉色,居高臨下,冷漠而倨傲,沒有一絲感情。
伸出手,後後背緩緩地撫上西亞高傲潔白的脖頸,引起西亞的一陣顫慄。手上用力,使勁捏住了西亞的脖子,往前一拉。
“司?”
西亞不可置信地望着狄耀司,眼中是無盡的悲涼。
“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
狄耀司低壓了嗓音,帶着誘人的磁性和魅力,低頭對着西亞的眼睛,眼裡是壓抑的憤怒。
德爾已經調查清楚,西亞買通了監獄長,分給何曉曉最累的工作,縱容疤姐對何曉曉的欺負,在聽到,把他派去監獄保護何曉曉的眼線換了宿舍。
而且在宿舍裡傳出她的呼救聲之後,監獄長並沒用讓獄警馬上去制止,而是等到聲音越來越小的時候才衝進去。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西亞避開了狄耀司灼人的視線,無辜地說道。
“不知道嗎?西亞,我以爲你是聰明人。”
狄耀司加大手上的力氣,攥緊西亞的脖子,西亞臉上露出痛色,“痛,司。”
“痛?你也知道痛嗎?”狄耀司邪肆地冷笑,“不知道兩根肋骨被活活踢斷是不是也很痛?你要不要試一試?”西亞美麗的眸子裡露出驚恐,“你想……做……什麼?”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驚恐變成哀怨和淒涼,他竟然爲了何曉曉這樣對她。
他們曾經是戀人,他們相愛過,她的哥哥是他的好朋友……
他竟然這樣對她。
“是!是我讓人那樣對何曉曉,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吧?你想怎麼樣,你想也罷我的兩根肋骨打斷嗎?是不是?”
西亞美目中氤氳着淚水,倔強地擡頭直視狄耀司的眼睛,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退縮。_!~;
狄耀司看到這樣的西亞,心中一出悄悄的變軟,三年前,黑眸中是無盡的失望,三年前,他差點喜歡上的那個倔強又善良的小姑娘哪裡去了?
他記得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西亞的時候,她還是那麼善良純潔的啊……
爲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面目可憎呢?
爲什麼女人都這麼善變?
他的母親曾經那麼愛他的父親,後來爲什麼和別的男人一起害死了父親;五年前,晴川也是那麼美麗善良,是他生命中了一抹亮光,在他喜歡上她的時候,她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他找遍了多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三年前,那個跟在他身後不斷地叫着他名字的小女孩,西亞,他是當妹妹一樣喜歡的,爲什麼也變成了現在這樣面目猙獰?
女人真是可怕的動物。
所以他討厭女人。
然而,他卻可悲地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恨他入骨的女人……
“西亞,你真讓我失望。”狄耀司無力地開口,鬆開了攫住西亞脖子的手,只覺得無盡的疲憊。
他本來想狠狠的懲罰西亞的,她傷害了他愛的東西,但是看到她的樣子,只覺得無比的失望還有厭惡,一點都不想在看到她了。
“你走吧,以後不要在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否則我不會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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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這次放過的不是眼前的西亞,而是三年前的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姑娘。三年前,他爲了忘記晴川給他帶來的傷害,曾和她在一起,後來發現根本就無法像喜歡一個女人一樣喜歡她,離開。
這次的寬容,也算是對她的補償吧。
“司,我愛你啊,因爲我愛你,我纔會做那些事情,都是因爲我愛你啊。”
西亞看到狄耀司失望的眼神,慌了。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疲憊失望的眼神,他讓她走,是不是意味着她永遠沒有在走進他心裡的機會?
不!不可以!
她那麼愛他。
爲了愛他,她做了那麼多自己都討厭的事情,爲了愛他,她放下自己的高傲,變得卑微,他怎麼可以連走進他心裡的機會都不給她了呢?
他是多麼的殘忍。
“司,我們三年前不是很多嗎?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嗎?我們在重新在一起吧?好不好,我會變成三年前的樣子。”
“司,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西亞像是八爪魚一樣抱着狄耀司的身子,痛哭着。
“德爾。”
狄耀司掰開西亞的雙手,德爾馬上攔住西亞。
“西亞小姐,我送你回去。”
保鏢圍住了西亞,不讓她在去碰狄耀司。
“你們都給我滾開!滾開!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攔我!滾開!”
西亞怒斥着保鏢,想要衝過他們的防線找狄耀司,狄耀司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滾開!滾開!”
西亞大叫着,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曾有人問過,愛情是什麼?
愛情應給是心甘情願承受的傷痛。
你愛上一個人,他不愛你,你會痛;一個人愛上了你,你不愛他,他就會痛;然而你們都愛着彼此,卻不能在一起,那麼兩個人都會痛。
有人說,既然這麼痛,就不要愛了。
可是誰有控制得了愛與不愛?高傲如西亞不能,冷酷如狄耀司不能。
——
“姐姐!”何深深撲到何曉曉的牀上,身後跟着一絲不苟的德爾。
“姐姐,你爲什麼受傷了?”
何深深心疼地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何曉曉,問道。
何曉曉沒有回答他,而是死死地看着何深深身後的德爾,狄耀司帶深深來做什麼?是在威脅她嗎?
那天她雖然發瘋似得把所有的東西都砸向狄耀司,說自己什麼都不害怕了,醒過來之後,卻是害怕的,那時她只是情緒失控。
“何小姐放心,我什麼都沒有和令弟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德爾聲音頓了頓,“狄總只是怕何小姐寂寞,讓他來陪你而已。”何曉曉的眼睛還盯在德爾的身上,她不相信狄耀司會這麼好心,但是深深在,她什麼都不好問出口。
“姐姐,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我已經是男子漢了,可以知道了。”
何深深眨眨眼睛,目光在德爾和何曉曉之間徘徊,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他。
“是姐姐不想讓深深知道姐姐生病了啊,結果還是太想深深,告訴深深了。”何曉曉輕輕撫摸着弟弟的頭,眼神充滿憐惜。
“姐姐生什麼病了?何深深一樣嗎?會痛嗎?”
何深深皺着眉頭問道。
“不會痛,姐姐生的只是小病而已,很快就會好了。”“是嗎?”
“當然了,姐姐什麼時候騙過深深……”……
狄耀司站在走廊裡,高大的身影有一種孤寂的蕭索味道。
她就在裡面,他那麼渴望,卻不想進去,怕看到充滿恨意的眼神。
他長久地站在走廊裡,彷彿是站成了一座沒有生病的冰雕,德爾站在狄耀司的身邊,看着非常的不忍心,又沒有辦法。
德爾走進何曉曉的病房,以何曉曉要休息了爲由,帶走了何深深。
狄耀司推開門,緩緩地走進來。
何曉曉臉上還沒有散去的笑馬上僵住,凝結成冰,躺下,背過身子,裝睡,不去看狄耀司。
狄耀司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牀邊,靜靜地看着何曉曉。
何曉曉感覺自己的後背上像是被無數根釘子刺着,很不舒服,爲什麼他還不走?也沒有發怒?
若是以前,她這樣無視他的存在,他一樣會發怒,想辦法逼她不能無視他。
這次爲什麼沒有呢?
她感覺狄耀司怪怪的,跟以前好像有些不同了,然而哪裡不同呢?
她卻說不出來。
“狄總,飯菜來了……”
德爾開門進來,發現房間裡氣氛詭異,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尾音被卡在嗓子裡。
“你告訴她,吃飯。”狄耀司用冷冷地德爾說道。
德爾無奈,只好硬着頭皮走到何曉曉牀的另一邊,“何小姐,吃飯了,這些都是狄總特意吩咐飯店做的,對你的傷很有幫助。”
何曉曉睜開眼睛,“你告訴我,我不需要她貓哭耗子假慈悲,他想怎麼樣就直說,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我不習慣。”
德爾爲難地望着狄耀司,“狄總……”
“告訴她,馬上起來吃飯,狄耀司冷冷地開口,也不看何曉曉,只是望着窗外不知名的方向。
“何小姐,起來吃點飯吧,不要熱狄總生氣,再說也要爲自己的身子着想不是,吃了飯,身體才能恢復的快啊。”
德爾對兩人幼稚的行爲很是無語,他們兩個不想說話,倒是爲難了他一把老骨頭了,他容易嗎?
當管家要兢兢業業,現在還要來兼職做他們的傳話筒,其實做傳話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何曉曉每次說話能不能順從一點,她的那些話,他敢敢傳給狄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