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滿臉微紅,就算他臉皮厚,也感到不好意思。
計彩樺瞬間成長後,她那衣裙一下就被撐破,變成條條綢帶,她一手捂上,一手捂下,盤兼急忙給她披上袍子,繫緊了她才舒服些。
但渾身上下還是很不適,尤其是看劉浩的眼神。
“哈哈,這十載水能令人一下成長十歲,我找你來,卻也沒找錯,你雖下十載水後,此條河灘就會霧氣盡去,那河中的十載水也藥性消失,解除了這地谷中的一條大患。我帶大家謝謝你了,小姑娘!”
“你……”計彩樺又羞又氣,看那大蜥蜴搖搖尾巴跳進河中,一晃就沒了影子,就將氣都出到劉浩身上。
“你剛看了些什麼?”
“我沒看到什麼,”劉浩心想你主動喝的,怪得誰了,“反正是該看的都看到了,不該看的,也都看到了。”
“你……你太無恥了!”計彩樺哇哇大哭起來。
這要是個十歲小女孩就算了,可她這都二十了啊,盤兼和劉浩都不好上前去拍頭摸肩的安慰她。
“你再哭將雷宗的人引來,你就等着被那尊者抓回去煉丹吧。”
這一下計彩樺纔不哭,雙手在眼窩下擦了一把,又上前握住劉浩的手,將身體靠上去。這動作先前是沒問題,這再一弄,劉浩心裡就突突地跳。
身體軟乎乎的,像是個布娃娃,貼上來還帶着淡淡體香味。透到鼻中,讓人薰然欲醉。
“咳!”盤兼看不下去了,他到底算是計彩樺的長輩。“小姐,離他遠一點。”
“噢?”計彩樺又伸手要握他的手,盤兼像是被毒蛇咬了,一下跳得老遠,冷汗直冒,心中暗想回頭還不知跟宗主怎麼說。
劉浩乾脆放開了,將手環在計彩樺的小柳腰肢上:“不遠了。前頭就是……”
說着話,就來到神級兇獸的地界,這萬獸地谷雖才千里範圍。可東南西北都是千里之距,算起來也不小了,這兇獸各有地界,要有侵犯者。格殺勿論。
“哼。修士的味道,你們想死嗎?”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數棵大樹後傳來,跟着便是一道冷光射來。
在樹後數米遠,是一頭全身覆蓋白黑花紋的巨虎,它那嘴上利齒差不多有手指長,上下八顆都犬牙交錯,看着令人心驚不已。它每走一步,腳掌所踏之地。更是令地上一下就結出薄冰,那眼神中的兇暴。遠遠超過天級兇獸。
就它那尾巴也是輕輕一拍一棵大樹,那樹就瞬間結成冰,再被一碰,就咔咔作響地倒下,在地上碎成無數冰碴。
“元靈冰虎?”
劉浩倒吸口涼氣,這在摸天神錄中的神級兇獸,也稱得上是排名靠前的兇惡之物。傳說它比那雪族中的雪巨人更難纏百倍,它所觸碰的東西,都會變成冰。
“既知我大名,還不滾,難不成還要我動手?”
盤兼心生懼意,剛要拉計彩樺走,她卻低聲跟劉浩說:“這是神級兇獸吧?它怎麼會這樣好說話?會不會是它受傷了?”
劉浩皺眉想這萬獸地谷中能傷到它的兇獸太少了,雷宗也輕易不會招惹它吧,相比其它的神級兇獸,這元靈冰虎算是難對付的了。
“真要老子動怒把你們都殺了嗎?!”
元靈冰虎一聲狂吼,從它嘴裡噴出一團白霧,它身前數棵大樹一下被凍成冰樹,啪啪地倒下。
“你在害怕什麼?”劉浩閃身躲開冰樹,問道。
元靈冰虎那刀削般的眉毛一跳,冷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路上遇到幾隻兇獸,都提到主人二字,你們的主人,就是用靈力創造了太陽的那個人吧?你在怕他?”
元靈冰虎冷笑道:“我怕主人做什麼?我又不像一些兇獸,想着要從地谷出去,躍到那時空亂流中,又被亂流中的波動給吞噬。哼,主人在建立地谷之前,就在時空亂流中設了禁制,我們出不去。”
“除非是被修士帶出去是吧?”劉浩突然想到什麼,咧嘴一笑,“你在害怕被我們制服?”
“你們有那個能耐嗎?”元靈冰虎掃了劉浩盤兼一眼,“兩個破虛境也是難得,但我也不是擺設,你們想抓我,沒那麼容易……”
左右都不是,那這元靈冰虎在怕什麼?
這時在樹林後突然傳來一聲啼哭,元靈冰虎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快走,要不然,我必要讓你們死在這裡。”
劉浩終於猜到它在怕什麼了,身形一晃,就躍過元靈冰虎到了那哭聲傳來的地
方。
這是一處山洞,就在樹林後,洞口擺放着幾顆石頭,洞裡一頭剛生下來的元靈冰虎正在抖落身上的冰碴,而一頭母虎在用舌頭舔它。
“吼,你給我讓開!”
一聲厲喝,從後方傳來,劉浩心頭一凜,一個翻身魚躍,硬是閃躲開了,手中也瞬間提起天行劍。
就聽到嗦嗦數響,那原來站立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冰窟窿,一個白色的影子一腳踏在上面,立時生出啪啪地聲響,頓時龜裂。
元靈冰虎背脊高高立起,眼瞳中射着兇光,將劉浩盯得如芒刺在背。
“你是在擔心它們?你放心,我們只是路過!”
劉浩將天行劍收回,計彩樺也趕到了,腦袋往那洞裡一看,那才生下來還沒睜開眼的小冰虎,咿咿呀呀地在那搖頭晃腦,令她喜形於色,要上前去摸,被盤兼硬生生拉住。
“你們走吧。”元靈冰虎似乎並無戰意,又像是因爲孩子出生,要放過他們三人。
“走吧。”
劉浩三人沿着樹林走了十幾步。就聽到後方一陣喊聲:“是這邊了,尊者下令,有三頭元靈冰虎。一頭都不能少。”
劉浩臉色一變,那白衣尊者神識自是能籠罩整個萬獸地谷,怕連他都沒逃脫掉他的神識捕捉吧。
更糟糕的是,聽那說話人的意思,是想要將這元靈冰虎一家三口都抓回雷宗。
“大家小心,這元靈冰虎是神級兇獸,能觸碰成冰。還能口噴冰雹,化氣成雪……”
說話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人,想來也是那白衣尊者的親信。那服色來看,也是令主的等級,他身後跟着七八個同樣服色的,接着是一般弟子。算算竟有三十多人。
兩個身穿緋衣的天官也陸續趕到。一人英挺高傲,一人中年人模樣,都是手持兵器,盯在那公虎身上。
“蘇兄,這元靈冰虎可是難得一見的兇獸,捉回去,想必又要便宜那荀林火了。”
“哼,便宜不便宜的。荀天官是指定的練獸者,我們又有什麼好羨慕的。”
“哈哈。是了。”
那姓蘇的天官看那英挺天官一眼,催促說:“念清白,你快點,尊者還在等着。”
“蘇天官,我們也想快,可你看,這地面都凍成了薄冰,此地又無法喚出天雷,我們沒辦法啊。”
念清白喊了聲,就看那英挺天官手中雷杵一搖,竟從那靈力太陽中喚出一道閃電,直擊向那公虎。
“吼!”
一道冰霧噴向閃電,一時那藍色閃電像是放慢了速度,在空中就被凍結住了,跌落下來。
念清白看那個性傲慢的吳天官都動了手,再不動手,就是受尊者寵信,也沒盧生生那樣權勢,早晚要被他整治,乾脆的提起鞭子衝向元靈冰虎。
長鞭一搖,鞭梢到鞭尾都蓋上了一層薄電,他既受尊者寵信,尊者自會傳他兩招防身,這招就是他的絕技,一上來就用上,他心中也是焦急。
薄電到那元靈冰虎身前,就化成一絲絲的電珠,一顆顆的衝向元靈冰虎,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他們要衝進去,那小冰虎怎麼辦?”計彩樺擔心說。
“到時再說,先看。”盤兼心想那尊者不親來,讓這天官令主,也妄想搶走那元靈冰虎嗎?
“轟!” щшш● тт kдn● ¢ 〇
公虎突然躍起,伸出虎爪連揮數下,那些電珠一下就凍成了冰珠,落在地上,他更是上前一咬念清白脖子,就將他凍成冰人,還一拍把他拍碎。
剩下的令主弟子都驚住了,吳天官罵了句廢物,手一搖,又從靈力太陽中喚下一道巨雷。哧啦啦的帶着無數閃電直奔向公虎……
“老子跟你們這些修士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卻要來找死,那也不要怪我今天大開殺戒!吼!”
地上突地生出無數冰菱,如斜對着那些雷宗弟子的巨槍,在那冰虎腳一踏地之下,齊齊衝去。
頓時,令主弟子都不顧靈力的,運靈力爲雷電,抵擋冰槍。
空中那巨雷也砸在冰虎身上,它吃痛大叫一聲,全身被雷電擊碎了許多冰塊,可兀自不退一步,站在山洞外的石堆前,抖動不已。
這時,令主弟子又死了數人,還有人受傷,被凍住手臂,用壯士斷腕的法子,將手臂斷掉,才撿回一條命。
“我以爲元靈冰虎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嘛。”
正在衆雷宗弟子焦頭爛額之時,一個人慢吞吞的走出來,手中託着一口小銅爐,冷冷地看着元靈冰虎。
吳天官蘇天官都低頭說:“春護法。”
來的是春秋,他掌中所提銅爐,像是剋制元靈冰虎之物,那公虎也像感到不妙,長牙擦得嗞嗞地響。
“春護法,莫非這銅爐是那鎏金天火爐?”吳天官一臉吃驚地說。
在場的雷宗弟子都知吳天官是春護法的親信,別看長得英挺,是個十足的馬屁精。
“嗯,有這天火爐中的天火元精,就是再冷的玩意兒都能燒化……”
公虎四足抓地,回頭看了眼洞中的妻兒,再回頭眼中已滿是絕望悲憤之色。
“將金鍊拿出,你要跟我們走,你妻兒還能活命,要不然……”春秋嘿嘿地笑,“將你殺了,再將你妻兒抓走,那活罪可有得受了。”
看那公虎眼神黯淡低頭,那雷宗弟子都鬆了口氣,一條身影突地落在元靈冰虎之旁,笑吟吟的摸了摸虎頸上的鬃毛,神識傳音到公虎腦海:“聽我的話,我能救你一家三口。”
“劉道友……”春秋微微一怔,卻也沒多吃驚,將舉起的天火爐慢慢挪回胸前,“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