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飄木望着劉浩,若有所思的擡起頭:“你會神識攻擊?”
“你腦子不笨,我用神識令那河陽大魔定住,你便能趁機將他結果。不過,你也無須謝我,若你實力不濟,你的刀也休想刺進那傢伙的心臟。而你能當即立斷,下手果決,殺伐果斷,也不愧是風家弟子了。缺的只是戰鬥經驗,這點我無法幫你,你需要去戰場中磨練。”
風飄木低頭沉思,半晌後,脖頸後都是汗,再度擡頭卻是一臉釋然:“你想見我父親?你跟我來吧。”
風飄木靜靜的在前帶路,走了數十里,他才說:“謝謝你,是我太魯莽了,揹着家裡參加這場比試,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死倒不會,那河陽大魔不敢殺你,但讓你躺個一年半載,他卻做得出來。”
風飄木苦笑了下,思索劉浩的笑,竟做出了要加入魔軍的打算。
離那日暮鎮大約五百里處,有一座城池,說是城池,不如說是城寨,便這屹立在整個西北魔界上萬年之久的風家。
城池也因風城的關係,被稱爲風城,而這處也因地勢,終年有強風穿城而過。
在城外甚至能聽到風吹過巷弄而傳來的聲響,城高不過四米,城頭僅有一個守衛,這也因這裡是風城,沒人敢輕易來摸虎鬚。
“你還知道回來?怎沒被人打死?!”一聲怒吼,從府中傳出。前來傳話的下人,耳朵都快震破了,卻也知家主就這聲量。你要跟他提,小心被他一巴掌拍死。
劉浩都靠了聲,揉着被震得快要破掉的耳膜。
“不如虎吼!”
“不如龍嘯!”
劉浩翻了下白眼,想給陳嘯紫川一腳。
“父親!我帶了幾位朋友……”
蓬!
一聲悶響,風飄木被打得連撞翻幾張桌子,才堪堪站住,一口血在喉管中不停涌動。
“哼。能站住卻知你沒受什麼傷,那個河陽大魔實力不弱,你怎地能毫髮無傷將他殺了的?”
日暮鎮中的事哪能瞞得住這風家主。做父親的說是不關心,又怎能真不關心。
“多虧了這幾位兄長相助……”
風家主這纔將目光轉到劉浩等人身上,一瞧之下,心中暗驚。
他年輕時在修羅魔軍中效力。位居血帥。實力卻還有一般血帥之上,這目光着實狠辣,一眼就看出劉浩這十餘人全都是仙人境。
還有幾人是否是仙級初階,他還看不出來。
這傻兒子,難道是要引狼入室,引禍上門了?
“拜見風家主,我們是路過,久慕風家主之名。才登門拜訪,還請風家主見諒。”
劉浩好容好貌。說話得體,一時也讓風飄木父親的警惕之心稍去了些。
“既是路過,又幫了飄木的忙,那我自當擺下宴席多謝諸位。”
風家主讓家丁去置宴,問起劉浩等人名字。
反正這魔界怕也無人聽過他們的名字,便都說了真姓名。
風飄木也報了姓名,他
叫風上煌,大家都隨他去了後面花廳。風上煌又問大家是在哪支魔軍中效力。
劉浩早編好謊話:“我們來自夜叉魔軍……”
“這便是了,諸位都是血帥吧?我想要是修羅魔軍的話,我該當聽過諸位的名字纔是啊。”風上煌疑惑盡去,笑說,“不過,也快要一家親了,魔聖女出嫁之日便是十天後,到時修羅夜叉無分其它。”
魔聖女?她要嫁人了?
劉浩回想起那執着長鞭,長髮及腰的倔強少女,心中百味雜陳,不知說什麼好。
“婚宴是大事,想是風兄會去的?”
“你們不去嗎?血帥以上都會去的。”
風上煌一訝,劉浩便咳嗽說:“我們自是要去,只是我想風兄已不在魔軍中了,這個……”
“哈,這事啊,說是曾在魔軍中做過血帥的,不做了,也被邀請去。”風上煌大笑說。
“這便好……”
劉浩眼珠子不停的轉動,陳嘯和紫川也在盤算,這倒是個機會,若能在婚宴中發動攻擊,不定能將那魔皇也收拾了。
只這天下哪有這般好事,想是那婚宴中強者如林,都是血帥,不是那樣好混入的。
“我風家七子,我二弟三弟,還有我那大兒子二兒子都在修羅軍中任血帥,我這小兒子雖沒什麼戰鬥經驗,實力也不弱,我打算送他去軍中一些日子,到時混個血帥。”
風上煌說起這些自是意氣風發,風家在西北魔界風頭一時無倆,屹立萬年不倒自是有不停的往修羅魔軍中輸送子弟的關係,卻也要他們能站得住,能成爲強者纔是。
提到日暮鎮,風上煌點頭說:“你們來自東南魔界,自不知西北魔界的事,這日暮鎮中的都是雜種,而且是……天界修士跟兇獸的雜種。”
“這怎地的?”劉浩一驚。
冷無雙陳嘯他們也都豎起耳朵。
“通天魔界當時開拓魔界,帶了一批天界低階修士到這裡,還有些天界的居民,那些不達到他要求的修士和居民都散落在各地去了,尤其在北方最多。”
劉浩微微點頭,等酒菜上來,大家輪翻灌酒,更讓風上煌說出了魔界的勢力版圖。
北方基本是修羅族的地盤,中間有一條叫渡魔的河,渡魔河以南就是夜叉族的地盤。在河的兩岸卻又散落着各種次強的魔族,在北方南方也有數種零星魔族。
數量之多,加起來超過修羅族和夜叉族的五倍,實在不容小看,如無必要,修羅夜叉二族也不會跟他們衝突。
“其中最強一族叫羅剎,似人非人,似獸非獸,若要說跟什麼相似,我想跟那來九幽深淵的鬼要像一些。”
羅剎?
劉浩和冷無雙交換個眼色,這羅剎在九幽中號稱是最強的鬼,怎地會在這裡出現?
“說來也非是怕了那些羅剎,實是不願跟他們起衝突,這點,諸位也是知曉的吧?”
陳嘯點頭說:“那是自然。”
若劉浩他們真是來自東南夜叉族地盤的血帥,怎會對二族都說得上是心腹大患的羅剎不瞭解。
喝多了酒,風上煌便讓人扶他下去。
等進了臥房,他眼中的渾沌之意盡去,閃動着耀人的光芒。
“馬上寫信給二爺三爺,還有我那兩個兒子!”風上煌喊來下人,沉聲說。
“這是怎地?”那下人還傻乎乎的問。
風上煌讓他拿來紙筆,寫好信就遞給他:“二爺三爺都在渡魔河邊,我傳音不到,把信拿給他,就說是有大事情。”
“是。”下人握着信走出屋外,他修爲也不低,握着信就直接出城。
在離了城寨大約十來裡的地方,突的被一道劍芒擊翻在地,腦袋被刺開一個大洞。
“果真跟劉浩想的一樣,沒能瞞過風上煌。”
一柱香後,那風家城寨便被劉浩控制住,陳嘯紫川將風上煌關在一處地牢中。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絕不是夜叉魔軍的人!”
風上煌被陳嘯掐住脖子連擊三拳,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說話都還漏風,卻是一副大義凜然,隨時準備從容就義的模樣。
“哼,我勸你好好配合,我朋友剛傳音給我,你那派出送信的親信已被他殺掉,信也拿回來了,”劉浩冷冷地看着風上煌,“旁的也不說了,你去想個辦法,我們打算參加魔聖女和那位夜叉少族長的婚禮。”
“你……你們想要做什麼?”風上煌想到一個可能,不禁全身發抖。
他雖是在修羅魔軍中算是個人物,在魔界西北更是赫赫有名的風家家主,卻被劉浩這一說,竟差點尿褲子了。
“去見見老朋友,說來我跟魔聖女,魔皇都有些交情啊。”
劉浩直起腰,渾身的靈力霍地釋放,威壓令風上煌喘不過氣,等他注意劉浩的相貌時,突地想起一個人。
“你,你是劉浩!你是天界的修士劉浩!”
風上煌失聲道,魔皇令人將劉浩畫像分給所有血帥級別的手下,風上煌家中也有數張,關於劉浩殺了聖、智、血、親四王的事,早就在修羅魔族中傳得沸沸揚揚了。
說什麼的都有,就看過那畫像,也都說劉浩會化身成三頭六臂,手抓十八樣法寶,這要不然怎地能殺四王?
風上煌先前就覺得劉浩面熟,只是怎都想不到天界修士怎地來的魔界。
便是那魔界古道,也僅是魔族能通過啊。
“既知我是誰,那更好辦了,你若不答應幫我們混進婚宴,那你這風家城寨我便將它毀掉,你那小兒子風飄木嘛,我會將他送去天界,讓那些想要內丹的天界修士爭搶……”
“你好卑鄙!”風上煌氣急吐血。
“你也可以救下這整個風家啊,你答應我要求的事便是了。”
劉浩說完,便轉身欲走,風上煌聽出他的話中並沒半點恫嚇的意思,全然都是真心話,便嘶聲道:“我答應你便是了,你不要傷害飄木。”
“嗯,那我們就先做個推演,看到時怎樣將那魔皇殺了。”
風上煌眼一黑,瞬間暈了過去。
你他孃的要殺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