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平第一次做游泳教練,再加上毫無基礎的紀如意配上她那雙協調性無敵差的手腳,2小時下來他就要奔潰了。
“紀如意,你手腳協調性怎麼這麼差?”
“是你不會教吧!昨天那個教練教得多好啊,理論加實踐,我們配合得默契十足,是你自己硬要來教得呀!”
齊天平被她衝得無力反擊,悶悶地從頭開始教。
抱着她的腰,貼着她的身體,語言不行,那就身體力行唄。出了力,沾點便宜也是理所應當的。
“喂,注意你的手,已經到胸口啦!”紀如意大聲喊,一把將他的鹹豬手拍掉,但是很快手又纏了上來。
“教了一晚上了,吃點豆腐就當學費吧!”他無理取鬧,按住她就要咬,紀如意掙扎着,覺得這男人怎麼這麼幼稚,若讓人瞧見,絕對會掉了眼球都不信平時人模狗樣的齊少就一大無賴,大色魔。
他糾纏了一晚上,從游泳館糾纏到家裡的客廳,最後再到浴白,雙手交疊着抱着紀如意的腰,輕輕咬着她的脖子。
“我發現你頭髮剪短了也挺好,至少我親你的時候不需要顧及你的頭髮了。”說着又輕咬了一口,紀如意被他搞得酥癢難耐,轉身就趴上去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大口。
“謀殺親夫啊!”
“你是我親夫嗎?”
“那謀殺情夫總行了吧!”
“齊大賤,你才情婦呢,你全家都是情婦。。。”
浴白裡的水因爲兩人的糾纏打鬧而溢出來,一浪浪地全部漫在地上。。。齊天平覺得這種感覺棒極了,小打小鬧,怡情怡景。
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齊天平又纏了上來。
“寶貝兒,樓上去行嗎?”
“齊賤賤,拜託你別總是一副喂不飽的樣子行不行?”
“都多少天了?你自己說說,我都多少天沒碰過你了,每天睡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准我碰,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夜裡我都要一個人跑出來沖涼水澡?”
“誇張了吧?我只知道某人夜夜睡得極好啊。”
“那醒着就是生不如死,還不如睡死過去呢!”他摟着紀如意往樓上去,她掙脫開,從包裡抽出創可貼,拉過他的手攤開。
“你手上的傷,是不是之前在山上找我的時候割破的?教我游泳又碰了水,貼了創口貼再上去。”
說完,不由分說地撕了包裝紙,橫七豎八的,亂貼一通。
“我靠,怎麼還是米老鼠的?撕了撕了,我貼了這個明天怎麼去公司?”
“你敢撕!你撕試試?是不是覺得蘇小意祖傳的藥膏就好,我這就不行?”
“不是,我這。。。”齊天平皺着眉,盯着手背上貼得東倒西歪顏色各異的米老鼠創可貼,揪心無比。
紀如意在一旁偷着樂,小樣,叫你偷腥,叫你用蘇小意的藥膏!可臉上還是一副很無辜的表情:“真悲催,那店裡就只有卡通創可貼,要不,我們換HELLO KITTY的?”
“別了,還是米老鼠吧…”
……
一物降一物,再次證明,齊天平你丫遇到紀如意,就註定劫難重重,悲催無比。
蘇小意又跑齊天平的公司去,這次找他的是爲了公事。
“天平,有個國內的男香品牌開新品發佈會,想邀請霍希出場。”
“行啊,你回頭去找Michael吧,他會把霍希經紀人的電話給你,你們自己聯繫。”齊天平一句話將她所有的小心思都堵了回去,蘇小意心裡涼涼的,但臉上還是笑着說:“這樣最好,那回頭我就去找Michael嘍。”
“嗯,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了。快中午了,一起吃個午飯吧。”
“不了,我下午有客戶要過來。”齊天平看了一眼手錶,說:“已經快到點了,助理已經幫我定了飯。”
“這樣啊。”蘇小意臉上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悶着頭想了幾秒,說:“那你先忙吧,發佈會的計劃書我下午發給你。”
“你發給Michael就好了,這類活動我很少干預。”他笑着,雙手握拳低着下巴,蘇小意就看到了他手上貼得創可貼,立刻噴了出來。
“天平,你是海綿寶寶的粉絲?”
齊天平意識到她說得是自己手上的創可貼,趕緊笑着將手縮了回來。
“紀如意那廝硬要給我貼的,每天一個卡通形象,這還算好的,你知道前天她給我貼的什麼嗎?貼的美少女戰士。。。還不准我撕,每天回去檢查。”齊天平無奈地訴苦,但眼裡分明是笑意濃厚。
其實之前蘇小意一直沒有真正把紀如意當成勁敵,她一向自視甚高,且始終認爲跟齊天平有過感情,只要她願意,稍微花點功夫齊天平就會回到自己身邊,可這一刻,看着他手背上形象搞笑的卡通創可貼,第一次意識到,紀如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特殊。
她記得很多年前,有次跟齊天平一起去逛街,她看中一個卡通的情侶杯,硬要買了回去一人一個,可齊天平當時直接滅了她的念頭。
“這杯子多幼稚啊,我纔不要,你喜歡的話自個兒用吧。”
可是現在他居然願意貼着那些幼稚無比的創可貼滿公司的跑。
蘇小意開始妒忌紀如意,覺得她這樣的女人,毫無深度,潑辣無理,怎麼能夠配得上齊天平。
“天平,你貼着這個,有點。。。有點滑稽。。。”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這一個星期下來,我都被笑習慣了。每次進公司,底樓大廳的保安都會盯着我的手多看幾眼,齊悅的內部網BBS上面,居然有人發了貼,把這周我貼的創可貼卡通形象羅列了一張表。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他叫苦連連,但臉上卻閃着甜蜜的光。。。
蘇小意的笑容收不下去,就僵在臉上,心裡五味雜陳,百般滋味。
愛情
霍希的跨年演唱會如期舉行,據說場場爆滿。
紀如意刻意忽略掉關於霍希的所有新聞,只是有時候打開網頁會不自覺地冒出幾張他的照片。
前幾天有記者拍到他深夜從機場走出的照片,低着頭,戴着墨鏡,脖子上圍着數年前她爲他織的一條粗線圍巾,一大羣人跟在他背後,而他一個人沉着臉走在最前面。
他終於熬到了衆星捧月,一呼百應的位置。
紀如意記得那條圍巾。
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流行織圍巾,她不是繡花織衣的料,一時興起跑去編制店學了一下午,然後回來胡亂織了一星期,最終的成品當然是不成火候的,最簡單的花色,針腳拙劣,如今他圍在身上,配着大牌的墨鏡和他那張光芒璀璨的臉,顯得很不協調。
紀如意揉揉發酸的眼睛,覺得他真是傻。
齊天平忙完到家,紀如意抱着瓷盅趴在沙發上喝燉品。
“這個點才吃?”
“下午芙蓉記送來的時候肚子裡飽的,所以就留到現在。”她放下盅拖着鞋噼啪噼啪走過去幫他拿西裝,齊天平回身揉她的短髮。
最近他似乎越來越喜歡揉她的頭髮,手掌蓋上去胡亂扒拉幾下,頭頂的頭髮就揉作了一團,一開始她還會抗議,漸漸習慣了,知道抗議無效,也就隨他去,最多他揉完之後,她再用手指梳拉幾下,所幸她髮質順,很快又柔順服帖了。
“小樣兒,賢惠了嘛!知道給我拿衣服了?”
“死相,人家一直很賢惠,只是你沒發覺而已。”紀如意很配合的撒嬌,“不過我記得,某人第一次見我,在酒店裡醒過來,知道我名字之後倒是說了一句話--名字很良家。。。”
“這你都記得?”
“當然得記得,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經歷,怎麼能忘?”
“哈哈哈…紀如意,其實你嘴巴也挺厲害的。”
“必須的啊,先有樑柚子,再有齊天平,言傳身教的,不厲害還不在你們唾沫星子裡淹死幾百回了?”
……
所以後來紀如意回憶他們這一段時光,臉上的神情都是笑着的。
誰說他們氣場不和,爭鋒相對,不也有和諧美好的時候嗎?雖然這樣的美好太短暫,但畢竟有過。
就是因爲有過, 之後經歷分離的時候纔會格外痛徹心扉。
“快除夕了,你打算怎麼過?回家嗎?”齊天平擁着紀如意問。
“回哪兒啊?回平陵?我都好多年沒回去了。”
“爲什麼不回去?”
“當初我追着霍希來南潯,家裡人當然不肯,我掘,一氣之下就跟他們斷了聯繫,一年之後太想家,回去過一趟,但家裡也沒多招待我。後來霍希紅了,我媽帶着我弟弟來南潯找過我一次,說我弟弟技校畢業了,想開個髮廊,苦於沒有資金,霍希二話沒說,給了他們一張卡,從那以後,我就更不想回去了。”
齊天平心裡酸酸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人大多很現實,親人也不例外。”
“我知道,所以我也從來沒怪過我媽,當初是我一意孤行拋開他們來南潯的,所以我也不能怨她不要我。只是有時候會很想我爸,他身體不好。”
“別擔心,你不還有個弟弟嗎?”
“我弟弟?”紀如意眉頭擡了下冷哼着說:“他就更不能指望了,以前就吃喝嫖賭的,前兩年結了婚也不見收斂,我爸給我打電話,有時候會跟我說些家裡的事。”
“各人各福,各人各命,別想太多。”
“你當然這麼說,像你這樣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人是體會不到我們這些底層人民的痛苦滴……”紀如意戳着他的額頭,嬌滴滴的笑着反駁。
齊天平躲着咬她的脖子,嘴裡含糊其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只是你不瞭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