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任傑所說,這些人自從退伍之後只有少數關係好的還聯繫,大部分也沒機會聯繫。許多人是因爲這次事情,纔看到自己以前好久未曾見到的人,此時方天恩退走,不少人看着熟悉的面孔驚呼,以爲誰誰已經死了呢。
而任傑這話最對他們脾氣,一下子感覺大帥的兒子也沒傳說中那麼不堪,也許未必如大帥一般如太陽一般耀眼明亮,但至少還‘挺’爺們的,是個站着撒‘尿’的主兒。
“是、徒兒…這就去辦。”常老四此刻才從震撼中緩過神來,他從來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般大。
也沒想到方天恩竟然會大動干戈帶着大隊人馬索要他,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他甚至能感受到了幾股死亡的威脅。剛纔他跟在任傑身後,已經全神戒備,因爲他能感受到暗中的威脅衝着他,所以他已經想好了。
一旦那股致命威脅真的動手,他就會立刻引開對方,在任傑下令打人的時候,他的心也早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心說自己這個師父知不知道方天恩那邊還有幾股強大存在,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強的都有,一旦出手絕對是雷霆一擊,就算有幾萬大軍也很難防的。這種人,或許沒辦法正面對抗幾萬大軍,但卻能做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而隨後任天縱的雷火槍直接擊殺方天恩靈獸座駕的靈狼,更是差點嚇得他驚呼出聲來,這簡直是火上澆油啊,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方天恩竟然怕了、慫了,退了。
此刻他答應的極其輕鬆,也無比幸福,因爲這種感覺太爽了。
“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出手了,怎麼辦?”任翰林通過神識跟任君陽、任文旭‘交’流着。
“當年家主讓他當家主他不幹,現在又出來暗中幫任傑這種紈絝、廢物,他想幹什麼,爛泥扶不上牆,難道他還指望這個任傑能怎樣嗎?”任文旭極其不爽的說着。
任君陽眉頭緊鎖道:“如果僅僅是任傑胡鬧,再怎樣我們在家族全體長老大會上都有辦法對付他,可如果老六支持他……,不行,這件事情咱們要從長計議了。”
任翰林跟任文旭也都點頭,三人看到周圍‘亂’哄哄的折騰起來,緊鎖眉頭快步離開進入任君陽‘私’人的密室之中商議起來。
任家大宅之中的原始森林中,任傑讓人安排幾萬人的酒宴同時,自己則抱着一罈子酒三個碗走入這裡。
“你小子是真不怕事兒鬧大啊,‘玉’京城的天都快被你捅破了。”六爺任天縱正靜靜坐在那裡,望着走來的任傑說着。
“我捅破的都是他們的小天,真正的天高着呢。”任傑完全不以爲意的笑道:“再說了,就算真的捅破了也有六叔給頂着呢,我怕什麼。”
“以前真沒發現,你小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你知不知道你敲響戰鼓已經觸動了某些人的痛楚,你現在竟然還留這些人在任家喝酒,這遠比羞辱一下方家子弟跟方天恩他們打一場還嚴重。五大世家之間的爭鬥由來已久,明的、暗的,輸贏都是一時的事情誰都能接受,但這二十年來我任家太風光了,所以我跟你父親我們才先後退下來,讓任家韜光養晦。”
之前的爭鬥在任天縱看來反倒不算什麼,在他看來,任傑現在留那幾萬人喝酒吃飯纔是真正危險的事情。
任傑將碗放下,直接拍開酒罈子將酒倒上,直接一口將半碗酒喝下,這酒不如地球的烈‘性’酒那般,但發展了這麼久,其獨特的濃厚醇香也有其獨特之處。
“呼……”碗不是很大,半碗酒也有二、三兩酒了,一口下肚任傑長長吐出一口酒氣:“就算我今天不將這些人聚集起來,難道皇帝跟其它三大家族的人就不知道我們任家的實力嗎?”
“既然已經知道了,所謂的韜光養晦就是自欺欺人。那些人不那麼針對任家,並不代表他們忘記了任家的實力,忘記了任家的影響力,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麼多年來他們肯定暗中使用各種小手段,逐漸分化、瓦解那些人。如今我敲響戰鼓聚集起這些人,我記得藏書閣中記載,我老爹最後一次敲響這戰鼓的時候,幾個時辰內就有超過十萬人不理會任何事情趕來。”
“當時還包括很多禁衛軍、文職人員、官吏、商賈,但你再看現在,比那個時候差的太多了。”任傑搖了搖頭道:“除非任家就是不想要這些忠心任家之人,從此跟他們割斷,否則的話根本沒必要刻意跟他們保持距離,因爲那根本就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舉動。六叔不信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應該有任家已經放棄他們的說法,也許幾年他們還‘挺’得住,但是不知不覺中遭受以皇家爲首的四大家族各種壓迫,沒人理會,他們再忠心也總會有個限度吧。”
“如果真等有一天人心徹底散了,任家再出點什麼問題,那可就真的完了。這些人不需要別的,只需要知道任家還記得他們,他們還是任家的人就足夠了。而且這個消息很快也會傳開,其它人很快也會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是我老爹做,也許會引來四大家族聯手,但這件事情是我做,那就不同了。”
說到此,任傑又倒了半碗酒,舉起杯敬向任天縱:“六叔,我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紈絝,即便折騰點什麼事情出來,他們也並不在意。畢竟我如果真的強勢要掌控任家權力,首先就要內鬥,這反倒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我自然要趁着這種機會做點事情,該撈好處撈好處、該收攏人心收人心、該收權收權。我是任家家主,我老子是任天行,我不需要去做那些小動作。今天鬧出這麼大動靜,皇帝沒有一點反應就足以說明一切,而且我還有六叔這個大靠山,我怕什麼。”
“咕咚……”任傑又是一口將酒全部喝下,無比暢快的道:“爽,六叔,你們慢慢喝着,我這個做家主的得去感謝那些來幫忙的兄弟們了。”
六爺任天縱後邊根本沒說話,此時舉着的碗還沒放下,看着任傑喝酒聽着他說完離開,六爺任天縱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任傑的話並不多,但卻將一切說得清楚明白。
六爺任天縱此時真想放聲長嘯,大哥有後,任家絕不會鼎盛之後沒落了。
原來這小子對於自己做的一切都心裡有數,看起來紈絝囂張、放縱的行爲背後,卻清楚明白自己做些什麼。
足夠了,足夠了。
六爺任天縱的眼淚都在眼中轉動,隨後一口將酒全部喝下,感覺多年未有的暢快。
原本他擔心任傑有些考慮不周,畢竟五大世家爭鬥變化莫測,跟任何一家斗的時候都要考慮到其它三家,更加要考慮到皇家。現在看來自己根本不用‘操’心了,任傑將一切都考慮的很周到了。
“大帥有後了,我就說大帥的兒子不可能那般不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就在此時,從另外一邊樹林中走出一人,正是身材魁梧一身鎧甲的戰天龍、戰大將軍。
此刻戰天龍雖然有鎧甲,但聲音也有些哽咽。
“哈哈…是啊,是啊,這小子將我們都騙了,原本就連我都對他失去信心,沒想到……”六爺任天縱含淚大笑,上次任傑就已經夠讓他震驚、吃驚,但此刻經歷這些事情,他是真的放心了。
“之前你跟我說我還有些不敢相信,現在我是真的信了,以後就算他要放火燒任家大宅,咱們就去給他添柴,就算他要打皇子,咱們也幫他按着那個皇子,哈哈……”戰天龍笑着坐下,拿起剛纔任傑也倒上的酒的酒碗,也是一口喝下。
對於戰天龍,任天縱不會隱瞞他任何事情,戰天龍也是極少數幾個能進入他這裡來的人。戰天龍現在位置很高,但卻沒有實權,幾次請旨要去戰鬥都被駁回,這些年也非常的鬱悶,經常來找任天縱。
當任天縱跟他說任傑並非真的紈絝,他還不相信,剛纔他比任傑先趕來一步,對於任天縱如此放縱任傑,還幫他抗下那麼胡鬧給人下毒的黑鍋跟其它事情感覺到費解。
但剛纔任傑過來的一番話,卻讓他既吃驚又意外,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可以說前面都是鋪墊,藉此機會收攏一批人的人心,擴大他家主的影響力纔是真的。而且不着痕跡,在別人看來他這還是胡鬧,還需要任天縱收拾爛攤子。
別人擔心,也只會擔心任天縱,不會太在意他。這遠比那些偷偷‘摸’‘摸’做些什麼要有效千百倍,因爲他的身份跟情況,他再怎麼偷偷‘摸’‘摸’也很難瞞得過別人。
陽謀、絕對的陽謀,堂堂正正就是收攏人心、堂堂正正揚任家家主之名,就是要威風,要兇、要打人……
如果不是任傑親口說出來,誰能想到,就算隱約的猜到也會想到任家內鬥,想到任天縱在背後,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任傑自己在掌控,有意爲之。
好啊,太好了,哈哈……
任天縱跟戰天龍越想越感覺妙,兩人沒有說太多的話,都在細細品味着任傑做的這些事情,還有他剛纔說的那番話。如果說對話,那說的最多的就是好,太好了,大哥有後了,大帥有後了。
就像是兩個自言自語的人,結果還能突然都感覺到很開心很‘激’動,然後還能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酒,不知不覺中兩人不用任何下酒菜就已經喝得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