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輕輕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們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那些劫持他們的人,雖說現如今沒有對他們下手,但若是他們真的有了逃離此地的心思,下場會怎麼樣,以徐梅的智慧,也是可以猜出一二的。
望着徐梅的那副樣子,溫良心中一動,突然說道:“徐梅,你介不介意,告訴我你曾經的事情?”
微微頓了一下,溫良又是道:“我看那幾個人,似乎是因爲你的父親。”
徐梅的臉色微微一變,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在這一刻忍不住握緊了,她深吸了幾口氣,開口道:“我的父親,其實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過他了。”
“他雖然說是我的父親,但是從小,我就沒有叫過他,因爲是他,害死了我的母親。”
徐梅深吸了幾口氣,壓制着心中那強烈的憎恨情緒。
溫良有些意外的望着徐梅,他沒有想到,徐梅竟然會有這樣的童年,這多多少少的會讓溫良感到意外。他實在是有些不懂,徐梅的父親究竟因爲何事,會引來這樣的敵人?
似乎是看出了溫良心中的那一抹疑惑,徐梅苦澀的笑了笑,“我的父親, 曾經是燕京城裡的一名市長,當然,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不過我記得,曾經因爲這件事情,他害的許多人家破人亡過,想必,現在出現的這些人,肯定就是因爲某些事情,而想找我父親報仇的。”
徐梅捋了捋額頭前的劉海,輕聲說道:“自從我母親出事之後,我就很少在看到父親了,他也不會管我,他有他的家庭,而我,只不過是獨自一人罷了。”
聽到徐梅的話語,溫良在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看的出來,其實徐梅很想要父親的關愛,可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徐梅的父親徐長天,卻是與自己的女兒保持着相當的距離,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漸漸冷漠無比。他畢竟是個局外人,自然不可能針對此事發生什麼看法。
他撓了撓頭,將話題繞開,輕聲道:“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此刻天色已經黑了,溫良估摸着也已經到了半夜,所以他纔會有此一句。
對於溫良的好意,徐梅自然不會拒絕。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直接走進了身後的第一個房屋之中。
目送着徐梅進入了房屋,溫良心中不由的嘆了口氣,他扭過頭,看向了棉花作坊,眼中卻是劃過了一道凌厲的寒芒。
他並未回到屋中歇息,反而是朝着棉花作坊的外面走去,還未走兩步,之前曾經劫持徐梅的兩個人男人,頓時從某個角落裡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緊盯着溫良,沉聲道:“你想去哪裡?”
“今天天色這麼好,當然要出去轉轉了。”溫良冷笑了一聲,說了一句,腳下卻沒有絲毫的耽擱,依然朝着大門走去。
見到溫良如此囂張的態度,那名男子頓時勃然大怒,他怒吼了一聲,直接朝着溫良衝了過去。
這名男人的身手或許不錯,但是在溫良的面前,卻根本算不得什麼。卻見溫良冷笑了一聲,猛地一擡腿,直接一個鞭腿打在了男人的臉上,將男人給踢飛了出去。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竟然還敢惹我,真是找死。”溫良輕聲說道,話語之中充滿了凜冽的殺機。
剩
餘的那名男人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的一驚,卻是僵立在了原地。他與被溫良打飛的那名男人身手只是在伯仲之間罷了,若是與溫良交手,他的下場,恐怕也是一樣。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的時候,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來了一陣的鼓掌聲,溫良眉頭一皺,扭頭望去,頓時看到王五鼓着掌,從暗中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下去吧。”王五望了眼地上的男人,輕聲說道。
聞聽王五此言,僵立在原地的那名男人,頓時如蒙大赦,他連忙拉起躺在地上的男人,攙扶着一瘸一拐的離去了。
“你忘記你說的話了?”待到兩名男人離去之後,王五的臉色一正,沉聲說道。
“放心,我記得很清楚,沒有想要逃跑的打算。”溫良哼了一聲說道:“不知道你來是做什麼?想和我交手?你應該知道,憑你的本事,還不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你的對手,只有打過才知道,不過你未免太自信了一些。”聽到溫良的話語,王五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自傲,反擊說道。
溫良搖了搖頭,他之前曾經與王五交過一次手,雖說兩人看似在伯仲之間,但是溫良卻是知道,那只是暫時的,他想要打到對方,只不過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不過王五卻不這麼想,他在部隊之中,也算的上是佼佼者,如今陡然見到溫良這等身手的人,難免有些見獵心喜,想要與溫良過過招。
看着王五眼中那抹興奮的光芒,溫良卻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因爲他知道,今天這一場架,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
溫良從來不會躲避什麼,不然的話,當初龍天曾經招攬他,他也不會拒絕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盯着王五,輕聲道:“既然你想要和我動手,總得找個合適的地方吧?你覺得這裡,適合我們兩個對手麼?”
“不錯。”對於溫良的話語,王五顯得也是很贊同。他深深的看了溫良一眼,開口說道:“你隨我來。”
話語落下,王五轉身朝着棉花作坊的外面走去,見此一幕,溫良自然不會猶豫什麼,大步跟在了王五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朝前走着,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經走出了棉花作坊,來到了小巷子之中。
“這裡?”溫良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番,“這麼窄的地方,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了?”
“彼此彼此。”王五笑着道,他雖然在笑,但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其實他的眼中一絲笑意都沒有,有的,只是慎重與興奮。
當王五話語落下的剎那,在場的兩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再有任何的言語。
此時此刻,無論是王五亦或者是溫良,他們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對方的身上。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這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溫良來到燕京城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卻是第一次遇到,能夠在一開始與自己平分秋色的男人。
溫良 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心神望着王五,仔細的尋求着王五身上可能存在的破綻。王五同樣是如此,溫良的身手,在之前他已經領教過了。雖說嘴中很是不屑,但是心中,王五卻是相當在意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然而兩人一直都是在對峙,卻沒
有絲毫的動作。天空上的烏雲緩緩的移動着,將明亮的月光遮住,就在這一刻,溫良動了。
他腳下用力一踏,藉助那股反震力,整個人猶如覓食的獵豹一般,瞬間便朝着王五的所在衝了過去。
伴隨着他的動作,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從溫良的身上瀰漫了出來。一般人或許以爲所謂的氣勢一詞,根本就是虛構,但此刻若是看到溫良,那麼便會明白,什麼叫做氣勢滔天。
王五的臉上劃過了一道震驚的神色,他長這麼大,所遇到的對手不知道有多少,但是還從未有一個人,會像此刻的溫良這般。
他心中有些惶恐,然而更多的,卻是興奮。實力到了他這個地步,想遇到一個對手,那實在是太難太難了,而溫良的出現,卻讓王五從內心底裡感到興奮。
王五心中的那一抹興奮的情緒,溫良如何感知不到。但是他與王五不同,他的身手,都是三爺爺所教授的。
三爺爺是殺手,所以教授他的,全部都是如何殺人的技巧。在即將臨近王五之時,溫良猛地伸出手,快速的向着王五的脖頸抓了過去。
此時此刻,溫良沒有絲毫的留手,若是被他這一抓抓中,恐怕王五必定會大動脈出血,因爲失血過多死亡。
王五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哪裡會讓溫良得逞,他並沒有抵當,腳下反而是快步朝後退去,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溫良的攻擊。
見到王五躲開自己的攻擊,溫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意外的情緒。他早就猜到這一點了,若是王五這般好對付的話,他也不會與徐梅留在此地了。
一聲輕喝,藉助慣性,這一刻的溫良右手陡然撐在了地上,他的右手臂猶如槓桿一般,直接帶動了身軀翻轉,與此同時,溫良的右腿猛地伸了出去,向着王五的頭部踢去。
腿部的傷害,要比拳頭厲害多了,呼嘯的風聲在這一刻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間便來到了王五的眼前。
王五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溫良還有這麼一招,此時此刻,他即便在想躲避也是不可能了,無奈之下,只好擡起手臂,擋在胸前,與溫良的這一腳來了一記硬碰硬。
手腳相撞,兩人的骨頭在這一刻也是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剎那之間,雙方紛紛朝後退去。
王五的臉色有些凝重,他甩了甩兩隻手,望着溫良輕聲道:“你這是什麼?”
溫良微微一笑,“殺人的功夫。”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所會的,全部都是如何的殺人,準確的說,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殺人。
王五身手雖然不錯,但那只是搏擊罷了,而並非像他一般,所學的都是殺人的技巧,這也是爲什麼,溫良從一開始,便認定王五不是自己的對手。
王五的臉色有些難看,正如同溫良所想的那般,他所練習的,都是什麼一招之地的搏擊技巧。對於殺人,他雖然明白,但是卻沒有親手殺過。
然而溫良卻是不同,早在很早的時候,三爺爺便帶着他殺過豬,殺過牛,殺過羊,等到他在大一點的時候,便帶着他來到監獄之中,觀看那些死刑犯如何被幹掉。所以溫良對於殺人,心中根本沒有任何的牴觸。
一絲微笑出現在了溫良的臉上,他知道,王五心神意亂,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