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森愣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在開口多說些什麼了, 他心中很明白,吳森是爲了他好,即便他現如今在與參謀長多說什麼,恐怕參謀長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孔繁森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要知道,現在的情況,對於溫良來說可是相當的麻煩的。畢竟溫良與孔繁森有着很大的不同,第一,孔繁森在部隊之中這麼多年了,總歸有一些位高權重戰友,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那些與他生死相交的戰友,肯定會幫助他求情。
而溫良則不同了,雖說他是天鷹部隊的總教官,但是這個總教官的職位是怎麼來的,其實所有人心中都非常的清楚。在部隊之中,溫良根本就沒有什麼熟識的朋友,更不要說是那種生死之交了。
現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在部隊之中,恐怕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幫溫良說什麼情,換句話說,溫良一旦被定下罪名,想要翻案,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正因如此,孔繁森的心中才會有些焦急,他很清楚,在非洲的時候,若不是溫良,恐怕現如今的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去,怎麼可能還會做在這裡?所以不管怎麼說,孔繁森都必須要幫助溫良。
參謀長搖了搖頭,顯然是對這件事情大過不滿,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一側默然無語的孔繁森,卻是再也沒多說什麼,反而站起身子,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孔繁森與吳森見狀,連忙站起來恭送參謀長的離去,待到參謀長上了吉普車離去之後,孔繁森不由的開口說道:“吳森,方纔你踹我做什麼?你應該知道溫良的處境,要是我在不說話的話,就沒人說話了!”
“我當然知道。”吳森聞言,解釋道:“可是現在你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跟溫良一樣,也是這一次事情的主角!你說的話,有人會信麼?即便是信了,有人會放在心裡麼?”
一聽這話,孔繁森頓時無言了,因爲他知道,吳森這番話說的一點錯誤都沒有,現如今的他,其實與溫良一樣,也是處於等待懲罰的階段,他說的話,誰會理睬?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孔繁森望着吳森說道。雖然天鷹部隊與第五部隊之間經常是彼此敵視,但此刻的孔繁森卻是看的出來,吳森在幫助他,正因如此,孔繁森纔會問出這番話。
聞聽此言,吳森沉吟了幾秒鐘的時間,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老實等待,看上面到底會做出怎麼樣的懲罰,只有那樣,我們才能知道接下來一步該怎麼做。”
說完之後,吳森伸手在孔繁森的肩膀上拍了拍,轉身回到了作戰會議室之中。望着吳森的背影,孔繁森無奈的嘆了口氣,卻是並沒有跟在他的身後,反而是回到了之前的營房。
此刻的溫良在那兩名第五部隊士兵的押解下,已經來到了一處小黑屋之中,這裡是第五部隊的禁閉室。說起關禁閉,溫良多少有些好奇,以前的他不過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關於緊閉的事情,但是在現實之中,他還從未見到過。
走進禁閉室之中,溫良環顧四周,這間房屋並不是很大,也就十一二個平方左
右,房間之中除了一個馬桶,一張牀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設施。
“彭!”禁閉室的大門,在這一刻關上了,房屋之中頓時變得漆黑了起來。這間禁閉室連個窗戶都沒有,陽光自然是投射不進來。
微微一笑,溫良直接躺在了禁閉室的牀上,若是認爲這點小事情就能對他造成困擾的話,那也實在是太過小瞧了他。溫良自問,對於禁閉這種懲罰,雖說他沒有見識過,但絕對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困擾的。
溫良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他雙手放在腦袋後,微閉着眼睛,躺在了禁閉室的牀上。現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溫良知道,他能夠做的,也只不過是漸漸的等待罷了。
畢竟他不過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在上面的那些人眼中,想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也正是因爲如此,溫良心中即便再是怒火沖天,也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的改變。
心裡嘆了口氣,溫良也就不去想這麼多,閉上眼睛休息區了。他在來這裡之前,可是與吳森有過一場比試,現如今早已經是身心俱疲,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三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溫良一直呆在禁閉室之中,對於外界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他每天所做的,就是睡覺,思考,吃飯,在睡覺如此循環。
在禁閉室裡根本沒有鐘錶,好在溫良對於時間的概念還是頗爲精準的,每感覺過了一個小時,溫良就會在牆上劃上一條線,也正因爲如此,溫良才能夠知道外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而就在今天這一天,終於,禁閉室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了。溫良緩緩的睜開眼睛,適應着三天未見的陽光。
“你是溫良?跟我走吧。”打開房門的是個男人,虎背熊腰的,顯然是個軍人,他衝着溫良揮了揮手說道:“有人要見你。”
聞聽此言,溫良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從所呆的地方站了起來,跟隨在男人的身後,快步的走出了這間禁閉室。
剛一叢禁閉室裡走出來,溫良立刻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原來在禁閉室的外面,赫然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這些軍人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第五部隊那種沒有經歷過戰場洗禮的人可以比擬的。
見此一幕,溫良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卻是多了許多的不解,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會要見自己,看這個排場,比之前的那個來到此地的參謀長還要大上許多,也不知道時好時壞。
走在溫良前面的那人可不知道溫良心中想着森麼,他大步的朝前走着,對於身後的溫良卻是看也不看,因爲他相信,後面跟着的人應該不是傻子,在第五部隊的軍營,想要逃出去,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而那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這一刻彷彿雕塑一般,竟然一動也不動,就這麼目送着溫良與那男人的離去。
兩人行走了約莫十五分鐘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溫良一看,不由的愣了,因爲這裡赫然就是之前他曾經來到過的那作戰會議室,只不過現如今的作戰會議室有了很大的不同,一副緊急戒備的樣子,這讓溫良在心中不由的懷疑,
是不是來了某些大人物。
這些念頭在溫良的腦海裡不過是一閃而過,他看了身側的那個男人一眼,隨後跟着男人進入了作戰會議室之中。
剛一進入作戰會議室,溫良一眼就看到了此刻坐在主位上的一個老者,雖說那個老者年紀頗大,但是溫良卻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威嚴的氣勢,這不由的讓溫良心中暗暗一凜然。
在老者的身旁,站着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身經百戰的類型,不過此人溫良並不認識,至於溫良所熟識的吳森與孔繁森,這一刻並不在作戰會議室之中。
“首長,人帶到了。”就在溫良在心中暗自猜測的時候,帶着溫良前來的那人衝着老者敬了一個軍禮,說了一聲之後,在老者的點頭示意下,離開了會議室。
伴隨着“檔”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被關上了。房間之中只剩下溫良三個人存在。溫良的心中不由的暗自思考了起來,眼前的這個老者,到底是什麼身份。此時此兒科,溫良已經明白,無論是會議室外的那種氣氛,亦或者是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都肯定了一點,眼前的老者,身份絕對是非同小可!
“你叫溫良是吧?”待到之前那那人離去之後,老者不由的開口說話了。他並沒有咄咄逼人,反而臉上帶着笑容,對着溫良問道。
溫良在暗自吸了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的猶豫,這一刻連忙說道:“是,我就是溫良。”
“恩。”老者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視線在溫良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這才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因爲你的擅自行動,現在讓一些領導人,很是爲難!”
不等溫良說話,老者又是說道:“在非洲這塊土地上面,國家耗費了不小的心思,一直想要打開局面,現在好不容易打開局面了,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個你!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說說,怎麼搞?”
溫良沉默以對,因爲他知道,無論自己在怎麼辯解,或許在上面那些人的眼中,都是早已經註定的了,他即便再是辯解,也沒有絲毫的用處,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閉嘴不言呢。
更何況,溫良也是想要看看,對面的老者心中到底打着什麼主意。現如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是眼前的老人,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敵意,這讓溫良在心中也不由額暗自鬆了口氣。
見到溫良沉默,老者也並沒有感覺到意外,他沉吟了幾秒鐘,又是開口說道:“現在,在內部,因爲你的事情已經是亂成一團了,很大一部分人,都認爲這一次是你做錯了,所以他們決定要給你一些懲罰!當然,還有一部分人認爲你不過是普通的戰士罷了,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是很遺憾,這部分人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聞聽此言,溫良自嘲笑了笑,他早就猜到了,雖說看似他是天鷹部隊的總教官,但是在軍隊之中,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脈,本來溫良以爲,上面的意思全部都是要懲罰他,沒想到還有人替他說話的。
“所以,這次的事情,恐怕已經做出決定了,那就是你,必定會受到懲罰!”老者面容一正,望着溫良,沉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