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呆了一會,這纔開口道:“爲什麼?”他實在沒想到藍礬會拒絕,提供一個既能賺錢,又能顯現出自己賭術的機會,他居然拒絕?
“因爲我沒錢,我現在纔有那三千多萬,你們說的豪賭,至少也是上億的吧,我真的沒錢。”藍礬理直氣壯的說道。
經理鬆了口氣,這才說:“沒關係,只要先生籤個字,我們可以借給先生兩千萬,這場豪賭只要有五千萬就能入場。”當然他後面的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其他人至少都有幾億的籌碼,而且每一個身份都不簡單,一場賭局下來很可能是幾億幾十億的,要不然都不會叫豪賭了。
“還是不要,要是我輸了,不就要欠下一大筆債了?這種事情我纔不做呢。”其實藍礬還是有點心動的,畢竟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打下深厚基礎的機會。但他看不得那個經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纔出言激一下他而已。
“那。。。那這樣行嗎?我們賭場借給你兩千萬,而你要是輸了,我們不需要你還,要是你贏了,則要雙倍還給我們,你看這樣行吧。”其實這個經理的本意就是不想藍礬再回去普通區賭而已,畢竟他要是回去了,把那些顧客的錢都贏光了,那賭場怎麼辦,不如大方一點,就算輸光兩千萬賭場也不會太心疼。
這樣說就不同了,這樣的話就等於買了一個保險。藍礬點頭答應,隨即經理就把藍礬帶到了一個房間內,這裡裝飾比外面奢華百倍,牆上掛着的是至少千萬的名畫,而且都是有價無市的。擺設的花瓶等東西都是價格不菲的,就連地板都是白玉地板,簡直比皇宮還要奢華,怪不得這裡被人稱爲墮落的天堂啊。
房間內現在正有四個人,兩男兩女,但要不是藍礬眼尖的話,很可能會以爲是三男一女,因爲其中一個女人實在是太男性化了,身上穿着那種歐洲的騎士服,清爽的短髮,手上還戴着一隻白色的手套,胸前居然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要不是看到她沒有喉結,藍礬還真以爲她是一個男人呢。另外一個女人則是完全不一樣,火紅色的旗袍剪裁得當,露出來的地方比遮住的地方還要多,整個人有一種妖豔的感覺,眼睛十分撩人,鮮豔的嘴脣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勾引人一樣。胸部露出來了一半,藍礬在那深深的溝谷中呆了兩秒才清醒過來,但一看到那渾圓無疵的大腿,又呆了兩秒。另外兩個男人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一個二十五左右,兩人都穿着得當的西裝,談吐不凡,眼神深沉,一看就知道是兩個心機鬼。
“莫公子、於公子、林小姐還有秋小姐,這位先生也想進來玩玩,不知道能不能。。。”剛纔在藍礬面前裝深沉的經理一到這幾人面前就變成孫子了,那模樣好像他們都是他的老爸一樣,讓藍礬大嘆果然是人才啊。
那位二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看了一眼藍礬,道:“我無所謂,反正多點人玩熱鬧一點。”
一個人沒反對,其他的三人當然也不會反對了,免得別人說他們沒風度。所以藍礬就十分順利的坐了下來。
藍礬把籌碼拿了出來,但比起那四人面前的籌碼顯然是不成比例的,看那個二十五歲左右男人前面的籌碼,至少也有五六億,而藍礬面前只有五千萬,看上去有點寒酸了。
“不好意思,就這點了,不介意吧。”藍礬笑道,其實他也有點尷尬,畢竟別人每一個都有幾億的籌碼,而他自己拿五千萬出來,顯然是有點少。
“無所謂,反正就是玩玩嘛。”又是那個二十五歲的男人說話,看剛纔那個經理叫的,他應該就是那位於公子了,而另外一個男人姓莫。那個男人一樣的女人姓林,剩下那個妖孽姓秋。“但我們還是要告訴你,底牌五十萬,每一次叫牌是兩百萬。”
藍礬點頭,示意明白。
而這豪賭的第一局,即將開始了。
五千萬,藍礬只有一次爆發的機會,這他是知道的。但他不敢確保一定贏,因爲這四個人中,那個於公子和秋小姐都是一等一的賭術高手。這是藍礬輸了三百萬所得到的結果。其他兩個雖然賭術一般,但卻勝在謹慎,而且該動手的時候絕不手軟,就像是毒蛇一樣,只要揪中了,就絕不放過。
四個都不好惹啊,藍礬暗暗叫苦。要是這次贏了他們的錢,得罪了他們,恐怕自己也不太好過。但他不是怕事的人,既然決定了要做一件事,那他就要全力以赴。而一切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都將成爲他成功的墊腳石,當然這是他自己想的。
已經三局下來了,藍礬還是沒找到機會。這個荷官洗牌中規中矩,根本躲不過那四人的耳目,藍礬知道的東西,他們都知道。而在第五局,藍礬好不容易有一手好牌,但那四人居然毫不猶豫的棄牌,只輸了那五十萬底金而已。
十幾局下來,藍礬沒什麼輸贏,而其他四家則多少輸贏了一點。
“這樣下去好像有點悶,不如我們換個玩法?”那個看上去有點陰險的於公子建議道。
“嗯,我也覺得有點煩悶了,那於大哥想怎麼玩?”莫公子說道,他的樣子有點像小白臉,就連說話也是溫聲細氣的,沒人一點男人該有的氣勢。
兩個女人沒意見,藍礬當然也沒意見了。他也知道這樣下去只能是僵局,所以也想有人來打破這個僵局。
“我們換一個荷官吧,我聽說葡京有一位樑師傅,那一手洗牌之術簡直是神鬼莫測。即使是賭王跟常人對決,也未必有把握必勝。”
其實賭王就是賭術非常精湛的人,把一生都寄在賭術上了,耳朵已經練得千米外發絲掉在地上也能聽見。當然,賭術不單只是在聽牌記牌上,其他更多的藍礬也知道得不怎麼詳細。而要是換上的荷官洗牌真的有一手的話,賭王最依賴的耳朵就聾了一半,當然不能保證完勝了。
本來他也想建議換一個荷官的,但因爲在這裡他的賭本最少,所以還是靜坐的好。現在於公子說了,他當然贊成了。
很快的,那個年輕的荷官被換走了,來的是一個看上去至少有六十歲的老人。身穿一套合身唐裝,整個人顯得有點出塵,而讓藍礬最關心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勢,讓人不經意的就將他跟高人想象在一起。
“接下來,就由老夫來爲幾位洗牌。”老人說了一聲,然後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副新牌,在大家的眼前打開,展示了一下牌沒有問題,這纔開始洗牌。
老人一洗牌,藍礬就呆住了,就連另外四人也呆住了。因爲老人居然只是簡單的切了兩下,然後就放在桌子上,這樣不單隻牌沒洗均,而且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但片刻之後,藍礬的臉色就變了。因爲他努力的回想剛纔的情況,驚訝的發現,老人洗牌的時候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且手法極快,讓人根本看不清楚。這樣的話,不要說聽牌看牌了,就連記牌都不行了。
“老人家果然好手段。”於公子淡淡的說了一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能他也覺得這樣的牌局纔有意思吧。
這樣一來,四人都完全公平了。靠的就是運氣和實力。相對來說,這對藍礬來說更加不利了,兩個優勢全都失去了,現在只能靠他那半吊子的賭術了。
謹慎起見,藍礬前三盤都只是輸了底金而已。而他本人則在注視着老人的派牌手法和四人的賭法,但卻看不到任何端倪。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其實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帶着這四千多萬跑路,反正那兩千萬是賭場送給自己的,說輸了不需要他還,贏了才雙倍,要是自己不玩了,應該也是自己的吧。不過他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所以他決定,今天跟他們奉陪到底。
在第四局的時候,老人還是那麼慢的洗牌,但這次,藍礬聽出了一點端倪。雖然只是一點,但經過他的計算,牌的順序已經記得八九不離十了。
而事實也真的如此,在藍礬的詐騙坑蒙下,四人跟着他一起要牌,而到了最後,他以花贏了莫公子的兩對。就這一盤下來,他的賭本就翻了幾倍,變成了兩億多了。
現在場上各人的籌碼都是差不多,所以於公子建議四圈之內定輸贏,也就是說,四圈之內一定要把錢贏光或者輸光,要是還剩下的話,就全部劃歸贏得最多的人。這是一種新規矩,也就是在這幾年才流行起來的。但卻深受衆多富豪歡迎,因爲那些富豪們都不喜歡那些磨磨蹭蹭的人,這樣的規矩最合他們心意。
五人都同意了,這樣的賭法最是驚險和刺激。輸贏是十億上下的,也不愧豪賭這個名頭了。
在洗牌的時候,老人不經意的看了藍礬一眼,眼神中有點感興趣的意思,不過只是一閃即逝,而這次,藍礬就聽不到任何東西了。藍礬知道,老人心如明鏡,剛纔的事情恐怕瞞不了他的慧眼,這次纔會加了幾分力氣,讓他根本無法取巧。
第一局,那個妖孽秋小姐贏了一億,四人同時輸了兩千多萬。
第二局,於公子贏了一億多,另外四人各輸了三千多萬。
第三局,藍礬看到牌之後眼眉一跳,差點興奮得跳起來了,因爲他手上的居然是兩張A,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牌啊,當然不能小氣了,所以在話事的時候直接就不懂聲色的下了一千萬。
第一張牌就下一千萬,這倒是十分少見的,不過四人雖然也猜測他是一對A,但卻怎麼也要博一下,因爲到了現在,要是他們再不博,那沒贏過的林小姐和莫小白臉就肯定輸了。這兩個人下了,另外兩人當然也跟着下。
第三張牌是一個8,藍礬不能話事,秋小姐下了五百萬,四人都跟了。而現在臺面上最大的就是藍礬的這個A了,其他人還沒有一對牌。
第四張是一個6,藍礬又下了五百萬。
第五張牌也沒讓藍礬失望,又是一張A,但這次則有點懸了。因爲現在臺面上除了他是一對A之外,還有一對8,那是莫小白臉的牌,但藍礬怕的不是他,而是莫小白臉身旁的於公子。他的牌面是四個方塊,要是他的底牌也是方塊的話,那藍礬就輸了。而剩下的秋小姐拿着一對小4,看上去有點可憐,林小姐直接棄牌了。
“看來這牌我不梭哈還真對不住自己了。”於公子道,說完真的把全部籌碼推了出去,含笑看着其餘三人。
莫公子有點猶豫,最後還是忍住棄牌了。而秋小姐居然毫不猶豫的也跟着梭哈了,想來他是想博那微弱的一點機會。而藍礬也正想把籌碼推出去的時候,懷中的短劍突然動了動,他心一驚,這已經是短劍第二次動了,上次是因爲不甘自身的鋒芒被泥土遮蓋,所以自主找了一個劍鞘,這次居然無緣無故的動了,難道是想告訴他,讓他放棄?
藍礬躊躇起來了,他真的很想賭一把,看於公子是不是真的花。要是贏了,自己就無疑是贏家了,因爲已經有三個梭哈,第四局也不用玩了。但要是輸了。。。。
想了又想,他還是嘆了口氣,棄牌了。
而結果讓藍礬又驚又喜,因爲於公子真的是花,把秋小姐的三億多全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