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皇都的路上,拜恩斯在跟羅恩介紹那裡的趣聞。
拜恩斯回到萊恩之後似乎開朗了很多,沒有像上次接觸那樣謹慎壓抑。
通過他對皇都的介紹,羅恩大致明白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繁華、廣闊、紙醉金迷……
皇都是萊恩的權利與財富中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沒有之一。
按照拜恩斯的說法,多拉根的都城根本沒有與萊恩皇都想比的資格。
羅恩心生好奇,什麼樣的城市能讓他們這樣讚美。
他們的交通工具只有馬匹,按照這個速度還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看見皇都的城牆。
他們已經前進了一段時間,走出了林地區域。
在道路的兩旁是裸露着白色岩石的山體。
這是一種很好的石材,通常被用來充當建築材料。
他看見很多人正用工具從山體上切下大塊的岩石。
另一些人則將它們分割成大小整齊的石塊,碼放在馱獸車上。
馱獸是一種溫順且力大的畜生,被人類馴養的歷史悠久,通常用來拉動馬匹承載不了的貨物。
看那些車的方向,應該也是去皇都。
“前些日子大臣提議擴建皇都,需要大量的材料,所以從這開始你能看見很多的採石場。”拜恩斯瞭解原因。
羅恩驚訝的不是採石工作,而起那些採石場的苦力。
那些只穿着一條短褲的工人明顯不是萊恩人。
他們身材高大,羅恩遠遠看去每個人都有兩米多高。
那些監工在他們之間就像是和小孩子一樣。
“那些是努恩人。”見羅恩一直看着那邊,拜恩斯向他說道。
“他們跟遊人一樣,都是無家可歸的部族,但努恩人可沒遊人那樣自由。”拜恩斯接着介紹,“在任何一個國家,努恩人都只能做最低賤的工作。”
“他們不允許進入城市,不允許使用隨便哪個國家的貨幣,人們也不能向他們出售物品。
所以努恩人想要活下去,只能做一些沒人願意幹的苦力活。”
羅恩看向那些默默工作的努恩人,對他們的待遇感到驚訝。
“我可以知道這是由於什麼原因嗎?”
這種對待幾乎跟奴隸一樣。
“因爲他們是無信之人,沒有信仰的部族。”拜恩斯解釋道。
“無信之人?”
羅恩想到自己也沒有信仰七神,那他算不算是無信之人。
但拜恩斯接下來的話讓他明白了“無信之人”的含義。
無信之人並不是指不信仰神靈的人。
沒有神靈信仰的人其實也有一部分,比如說羅夏自己。
但他們卻都認可一個事實,那就是那些被供奉起來的存在確實是偉大的神靈。
而無信不是說他們不信仰其中某個神靈,而起他們相信那位存在是神靈的位格。
他們不承認現在的神靈是真神,在他們的種族的傳說中,祂們僅是僞神,包括了信徒遍天下的七神,祂們是篡位者,是不光彩的存在。
在這個七神是主流的世界上,流傳着這樣的說法會是什麼後果不用多想了。
努恩的國家被覆滅了,整個努恩種族也變成了這種類似奴隸的流亡者。
拜恩斯隨意的介紹羅恩卻很認真的將這些信息記在心裡。
他總有一天會跟七神信仰起衝突,任何信息都不能疏忽。
同時他看向那些努恩人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
“這些人都是用來傳播信仰的好選擇啊!”羅恩默默想到。
人類普遍信仰七神,其他種族也大都有自己信奉的神靈。
想發展出自己的信徒幾乎不可能在人類國家中做到。
但遊人和努恩人這種被底層部族卻給了他這種可能。
而且他們的人口數量相當可觀,絕對是發展信仰的優良選擇。
其中游人部族因爲那個莫名其妙成爲信徒的長老,已經有了開始。
努恩人卻有着難度,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任何神靈。
羅恩將這件事記下來,等他有時間再慢慢考慮。
……
“快一點!你們這些傢伙是沒有吃飯嗎!”
監工揮了揮手中的鞭子,抽在地面發出了啪啪響聲。
正在工作的努恩人擡頭看了他一眼,什麼反應都沒有,繼續坐着自己的事情。
其中一個突然擡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道路。
遠遠的有五個人騎着馬路過。
他看見了一個年輕的面孔朝這邊看了幾眼。
這個努恩人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震驚的看着那邊,不由自主額的站起來。
“你想做什麼?”
監工叫的更加大聲了,同時一鞭子抽過去,看樣子似乎是真的把他當做了奴隸。
啪——
這個努恩人一手抓住抽過來的皮鞭,眼神凌厲的看向監工。
在努恩人邊上,監工就像是個瘦弱的小孩。
他被居高臨下的盯住,陰影籠罩住他。
Wωω ★Tтkǎ n ★¢O
監工不由自主的後退,隨後又想起來自己纔是監工,而他們只是一些連平民都不如的賤民。
監工惱羞成怒的拔出了妖刀:“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他一刀子揮過去,結果卻像剛剛一樣,被另一隻手死死扣住。
“請記住,我們只是工人,不是奴隸。”
這個努恩人臉色嚴肅,一字一字清楚的跟監工說道。
其他的努恩人都站了起來,望向這邊。
頓時採石場被緊張籠罩,其他的監工都吞了一口唾沫,心裡暗罵這個監工真是多事。
努恩人雖然不受待見,但他們在工作能力卻相當出衆。
即使被歧視,努恩人也從來不偷懶,該完成的工作一絲不苟,即使酬勞只是剛夠溫飽。
他們知道努恩人看上去老實,但真要惹毛了他們,等待那個人的必然是一頓暴揍。
他們這種身板怎麼可能打得過強壯的跟熊一樣的努恩人呢!
在他壯碩身體的壓制下,監工哪還敢反抗。
監工連忙道歉,表示自己並沒有鄙視的意思。
同時他心裡暗暗叫苦。
平時這些努恩人隨口說兩句都不會有在意,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怎麼突然就認真起來了。
這個努恩人把他放下來,遠遠的又看向了那幾個騎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