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花城獵豹軍團派來求見李邪的人,卻是出乎城主府上下意料,竟是太陽花城十萬獵豹軍的副軍團長迪斯·潘森!
且他一人獨來,更讓李邪意外。
這是來顯誠意呢,還是覺得菊花城沒人敢動他?
李邪在議事廳見的他,李邪坐在堂上主位,傑克範迪等分坐堂下,迪斯·潘森站於堂中。
李邪不賜坐,他是不能坐下。當然,李邪還尋思着是不是殺他,怎麼會賜他坐下?
迪斯·潘森見了李邪,一番拜見後,見他眼神裡看不出什麼端倪,表情上恭敬而面帶微笑,卻是面見城主所應該的神情,猜不出他此時心中所想。
李邪見他如此,冷笑了聲:“你見了我,是不是很失望?”
迪斯·潘森做惶恐狀,連忙拱手:“邪公爵能脫離惡匪之手,下官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失望?”
“別他嗎說得冠冕堂皇,咱們的事,心知肚明!你既然見了我,就滾吧!洗乾淨了脖子,等着老子!”李邪懶得再與潘森家族的人打太極,如今人家不但要置李邪於死地,且付之行動。李邪並非那種被欺負到死還不懂反抗的老實人,相反,他報復心也不弱,如今就是告訴潘森家族他的態度。
迪斯·潘森卻也不惱,只是拱手笑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不過,朋友始終纔是互利互贏,敵人只會兩敗俱傷,萬事還是利益爲先,比如金幣,邪公爵以爲如何?”
李邪早已不想聽迪斯·潘森繼續說下去,想命人將他轟走,但聽到金幣二字,李邪右邊嘴角便慢慢向上揚起。
迪斯·潘森的話,李邪倒也明白,潘森家族看來是不想與李邪爲敵,想化干戈爲玉帛,而他們的意思,不是彼此一笑泯恩仇,而是他們給李邪利益,讓李邪息事寧人。
這世上倒是有這麼便宜的事,利益嘛,給足了利益,許多事都可以平息,哪怕是潘森家族與李邪之間的仇恨。
當然,這最終還得看人。
李邪不是一個爲了金錢就可以放棄一切的人!
不過,李邪卻是個相當貪婪的人,這種貪婪,對於敵人尤其如此。
“哈哈,金幣可是好東西,可以讓很多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邪笑着道:“只不過,得看多少金幣了!我這人呢,喜歡金幣是出了名的,不如你說說,多少金幣才能讓敵人變成朋友?”
“五億!”迪斯·潘森立即迴應:“在五億金幣面前,這世上應該沒有化不開的仇恨,邪公爵以爲呢?”
從迪斯·潘森毫不猶豫的回答上看,他是早有準備。
事實也是如此!
自上次伏擊李邪不成,又知道菊花城多了一位九階召喚師後,潘森家族與右相便對李邪作了重新的評估。
李邪與他們之間的仇,最先由拉里·潘森引起,再到最近的伏擊,至始至終,雙方並沒有什麼大損失,並非不可調和。
而潘森家族已經開始意識到,當初沒有勢力,只有頭銜的邪公爵,如今已經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啃下去的骨頭,繼續與李邪爲敵,對潘森家族會越來越不利!
與其兩敗俱傷,被梅賽德斯七世坐收漁人之利,潘森家族自然更加願意與李邪和解,特別是,在李邪愛財愛得出了名的前提下,這就爲他們與李邪的和解提供了可行性。而且,上次拉里·潘森差點殺了李邪,之後也以金幣了事,有此事作爲前提,潘森家族對於與李邪和解的前景十分看好。
而五億金幣,讓李邪的嘴角越揚越高!
潘森家族對於李邪,仇恨到底有多大?這次伏擊過後,潘森家族對李邪就好比殺人未遂與殺人罪一般。
在法律上,兩者的判罰可謂天壤之別。
但在李邪眼裡,殺人未遂跟殺人罪根本毫無區別!有着殺人的心與殺人的行爲,不管結果如何,都已經是生死大仇!
從拉里·潘森開始,李邪就已經記下了這個仇恨,豈是金幣能化解?上一次是因爲李邪勢力不足,且又不關生死,李邪纔會拿金幣而暫時隱忍,這樣的結局,就令潘森家族又來一次如法炮製,差點把李邪弄死,發覺不對路,就又想出錢平息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至少,五億金幣還遠遠不夠。
“十億。”李邪淡淡道:“本人認爲,至少十億。”
“好!”迪斯·潘森笑道:“邪公爵說話可算數?”
李邪咧着嘴:“大地之神在上!本人與潘森家族之間的仇隙,今天便以十億金幣化解!種種恩怨,既往不咎!此誓,你們可大肆宣傳!”
“爽快!”迪斯·潘森大笑起來:“邪公爵如此爽快之人,我潘森家能與邪公爵結交,當真家族之幸!十億金幣,不日奉上。後續合作,潘森家將以邪公爵利益爲先,希望我們日後合作愉快!”
“好說!”李邪站起來:“那我就等着你們的十億金幣了。等我見到金幣,其他再說。來人,送客!”
僕人將迪斯·潘森送了出去,李邪目送他走遠,忍不住大笑:“十億金幣!嘿嘿,賺錢也不是很難嘛!哈哈……”
“大人!”傑克沉着臉道:“大人你怎麼可以!區區十億金幣,我們那一千精兵就白死了?我們菊花城被兵臨城下,就這麼揭過了?卡諾,澤恩,以及大人差點命喪幽冥,就既往不咎了?大人!你今天可以用金幣平息此事,他日,誰都敢來攻打我們!打不過,金幣息事!此後,誰還敢爲大人賣命?大人將再難建立權威!”
李邪看傑克如此激動,忍不住笑起來:“消消氣,你看看卡諾,看看範迪,看看他們幾個。”
傑克環視周圍,卡諾範迪等人臉上,右邊嘴角都微微揚起,現出一種詭異的邪笑,這明顯有陰謀啊!
小安拽了拽傑克的袖口,低聲道:“哥哥,邪哥不信仰大地之神,他信仰眠大師。”
傑克一愣神,隨即明白過來,周圍之人,無不大笑起來。
潘森家族主動求和,李邪借大地之神的名義發誓,彼此既往不咎,此事很快在都鐸王朝傳爲佳話,而潘森家族也很快送來了十億金幣,李邪美滋滋的收下金幣,並承諾以後在洽談合作,此事便告一段落。
潘森家族以爲有李邪的誓言,加上此事已經傳開,當真就和解了,便沒在對李邪動歪念,只想着,有什麼可以與如日中天的邪公爵合作。
而李邪,金幣收了,和解?有這麼容易?
至於將來對潘森家族動武,會不會因此而破壞自己的聲譽,李邪絲毫沒去在意!
眠大師曰過:輿論是人傳出來的,也是由人主導的,勝利的一方,擁有最終話語權。
聲譽,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潘森家族那邊的事暫時解決,李邪還等着解決另外一邊的事。
大棒王朝,平壤城城主府。
範迪·塞爾站於堂下,金智坐於堂上。
金智拿着李邪親筆請帖,額頭直冒冷汗。
這冷汗不是爲李邪請帖中平淡的言語下流露出的威脅而流,他是在爲這一張請帖,完全看不懂內容而流。
丫的,哪有人把請帖塗黑了,就當成請帖的?
當然,金智是知道來者不善!從他知道李邪沒死,他就擔驚受怕到今天!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金智將請帖合上,看着範迪·塞爾,說道:“邪領主可有話讓你代傳?”
“有是有,站着不方便,不好說。”範迪·塞爾看了兩邊坐着的人,頗爲囂張道。
此話,自然是惹得兩邊的人一臉怒意,金智卻不以爲意:“來人,賜坐。”
範迪·塞爾坐下,整了整劉海,笑道:“我們大人的意思,是請金領主儘快到我們菊花城走一趟,並吩咐我全程保護。也就是說,我得跟着金領主,直到金領主到達菊花城。這個,我家裡還有點急事,等不了那麼久,我想,我們大人不會介意我只把金領主的人頭帶回去的。”
嗬!
此話一出,堂中在座無不震怒!
吃果果的威脅,無比囂張的威脅!
登時怒罵喊殺不斷,但雷聲大,雨點小,再坐衆人,無一敢動!
範迪·塞爾頗爲不屑的環視衆人,進來之時,他早就仔細注意周圍高手,早已確定在座加上金智都無法留下他這個十階劍聖,而他,卻可以殺了金智,且全身而退。
至於後續的麻煩,有李邪扛着。
範迪·塞爾此趟說是當信使,其實是來顯威風的,在人家城主府直言要殺人家的城主,卻無人敢拿他怎樣。
金智陰沉着一張臉,他怒,卻不敢發作!
也許,範迪·塞爾僅僅只是威脅,不敢真的動手,但是,金智敢賭嗎?敢拿他自己的小命去賭嗎?
然而,金智還得再考慮一個問題,去不去菊花城!
去,是不是死路一條?還是另有轉機?
不去,此人會不會直接動手?還是有另外的計較?
金智陰冷着臉色,沉默着,他有他的無奈,而如今,他還必須爲他的無奈付出代價。
只是,該來的總要來的,李邪不死,不可能不懷疑到金智身上,而金智不去菊花城,後果,怕不太美好。
也許,有轉機!
“好,我跟你去菊花城!容我準備一下。”金智終於下了決定,招手喚來一僕人,低聲道:“去開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