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手來了。
特別是,十三刀這種高手都稱之爲高手的,那就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從高山上跳下來的高手。
所以,李邪跟斯圖塔二話不說,就彈開了數十米,十三刀也沒停留,一個彈跳,也跳開了數十米。
三人擡着頭,便見天空飛下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黑衣,頭髮白如雪,身後兩把劍,四尺九寸長,一黑,一白,見他手成劍指,雙手舞動,便有黑白兩道劍氣在其身外神出鬼沒,攜帶破空之聲,凌厲之勢,令人似乎感覺被利刃切割般,僅僅是看着,便已有疼痛感。
女的一身紫衣,頭髮如霞光傾瀉,手上兩條紅色綾帶,一紅,一黃,見她面帶微笑,右手如撫清風,便見黃綾如朝陽之光護着全身,紅帶如豔陽之火照射八方,一守一攻,看着朝氣蓬勃,又毒辣熾熱,令人火燒火燎。
令人火燒火燎的,除了此女的兩條綾帶外,還有此女的身姿與容貌,彩虹般完美的線條及那美好的容顏,足以令天下人爲之傾醉,爲之撩火。
李邪是怔怔的看着那女子,因那女子的容貌,便與夢娜一般無二,些許差別,僅僅是頭髮顏色成了金色而已。
二人看來應該是在打鬥,他們似乎也不想破壞花花草草,因而比鬥起來,更像是兩人在跳舞,雖有威勢散發,但破壞之力,似乎又被兩人身外數米處形成的半透明光罩籠罩其中,一路從山上打到山下,也不見破壞了一草一木。
二人落了地,才彼此收了手,那男人拱手笑道:“尊主的實力又漲了一分,如今本座也只能甘拜下風了。”
飄渺尊主輕笑道:“陰陽殿主事務繁多,本尊勝得一籌,只因本尊清心寡慾,一心只在修煉上。”
陰陽殿主點了下頭:“尊主教訓得是,天色不早,本座也該回去,下回再來請尊主指教。”
“請。”
“告辭。”陰陽殿主凌空飛走,卻也沒看李邪這邊一眼。
原來這人就是陰陽殿主,卻是心高氣傲了些,這個長得跟夢娜一個樣的,應就是天波府府主夢天狂的師尊飄渺尊主了。
飄渺尊主看了李邪這方一眼,竟微笑着點了下頭招呼,便要飛走,李邪連忙道:“前輩,請稍等。”
此人不可能是夢娜,但此人模樣與夢娜一般,或許她的後代,就會是夢娜轉生。
李邪如此對自己說,便上前幾步,朝飄渺尊主拱手道:“在下李邪,是特地來拜會尊主的。”
飄渺尊主微笑道:“找本尊何事。”
“這個……”李邪忽然愣住,由於見得突然,一時間,他還沒組織起該怎麼跟飄渺尊主說事,總不能問,你有幾個女兒或者幾個孫女,都長啥樣,有沒有跟你一模樣的吧。
“前輩……”李邪還在想怎麼迴應,十三刀已經上前,拱手行禮,十分恭敬的說道:“晚輩十三刀,正在追擊一頭兇獸,想請問前輩,凌雲峰附近是否有兇獸出現。”
飄渺尊主似乎十分隨和,輕聲應道:“應該沒有,除非,那頭兇獸比本尊更爲強大。”
“前輩說笑了,天下間怎麼可能有比前輩更強大的兇獸,看來,晚輩追擊的那頭兇獸,本沒千萬凌雲峰,晚輩打擾了。”
飄渺尊主微笑點頭,似乎便要飛走,李邪心中已經組織起話語,連忙道:“尊主,晚輩曾遇到一個女子,面貌與尊主一般無二,只是頭髮爲淺紫色,不知尊主可認得這個女子。”
飄渺尊主臉上還是親切的微笑,問道:“你找她何事。”
李邪心下大喜,因爲飄渺尊主這麼問,顯然她是認得夢娜了,李邪連忙道:“晚輩與那女子相遇之時,那女子遺落了一件看來十分重要的物品,晚輩一直尋不見她的蹤影,後來機緣巧合,在天波府府主那裡見到尊主畫像,心想那女子或許與尊主有關係,這才冒昧前來詢問,還請尊主告知那女子下落,晚輩好將東西還與她。”
“你將東西給本尊即可。”
李邪搖了下頭:“不是晚輩不相信尊主,而是晚輩已經尋她許久,唯有親手將東西還與她,才能安心,所以,請尊主了卻晚輩的心願,若知道她的下落,還請告知晚輩。”
“嗯,好吧。”飄渺尊主道:“你說的女子,應是本尊的外孫女,此刻她也不在凌雲峰,應是去了天波府那邊了。”
天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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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邪不禁苦笑,千里迢迢來了凌雲峰,想不到,夢娜竟然去了天波府。
“請問尊主,她要在天波府停留多久。”
“一年半載是要的。”
李邪心下大喜,一年半載,那就算現在趕回去,還能在天波府找到夢娜,畢竟天波府有他的一票手下,又是比較熟悉的地盤,而夢娜的樣貌,想來不會那麼難找,就算找不到也不打緊,起碼知道夢娜是凌雲峰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總是,夢娜是有着落了。
“尊主可否告知晚輩,那女子叫什麼。”
“夢娜。”
竟然同名。
李邪該知道的都問了,此刻心急回去,便拱手道:“多謝前輩告知,晚輩告辭。”
看着飄渺尊主飛上凌雲峰,李邪便轉身朝十三刀道:“看來那兇獸沒來凌雲峰,線索也就斷了,我的事辦完了,就此告辭。”
“等等,我跟你們回去。”十三刀道。
“你跟來幹嘛?”李邪大爲不解,雖然他也想十三刀跟着,關鍵時候沒準能忽悠他幫忙,但他與十三刀並沒什麼關係,本是因爲兇獸才一起到凌雲峰,現在兇獸沒了線索,十三刀還跟着幹嘛。
十三刀嘿嘿一笑,道:“我不是隻寫了欠條,那副會長的申請費還沒交嘛。”
嚯。
這麼有節操。
眠大師在上,咱是不是遇到2b好青年了,。
這麼有節操的青年,沒理由不宰他啊。
李邪登時一臉肅穆:“眠大師在上,本會有你這種會員,實在是我眠大師教會的幸事,那我們就一起回去,要不找個錢莊,先把那一百萬申請費交了再說。”
“沒問題。”十三刀似乎並不在意錢財,湊近李邪,希冀道:“話說,眠大師是不是能幫死人復活。”
“那肯定沒問題,我信了眠大師以後,受傷斷手斷腳都能滿狀態重生,只要真的夠虔誠,長久的信仰眠大師,一心一意誠心誠意,復活個人而已,對眠大師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當真。”
“眠大師在上,十三刀兄弟,你懷疑眠大師。”
“不不,我是太激動了,你能不能跟我說個準,真能復活。”
“肯定,不信你切我一刀試試,像我這種最虔誠的信徒,就是……啊……我靠,你真的切。”
十三刀看來是個狠角色,李邪沒說完,他已經一刀切在李邪手臂上,這一刀雖沒說要把李邪的手給切斷了,但也是深可見骨了。
不過,這樣的傷對李邪來說,除了痛,也就這樣了,轉眼就能好,但對十三刀來說,他卻震驚了,不止他,斯圖塔也震驚了。
因爲二人都看見李邪手臂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癒合。
這是什麼,這是眠大師的神蹟啊。
見二人目瞪口呆震驚不已的神態,李邪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時機,連忙一臉虔誠:“眠大師在上,十三刀兄弟,你不能這樣對我這個會長,眠大師雖然靈驗,但眠大師那麼忙,她不是隨時都會注意到她的信徒,這一次,眠大師恩賜,要是下次眠大師沒注意到,我豈不是受重傷,記你一過,你得多交十萬銅幣賠償我的精神傷害。”
十三刀從震驚中回神,似乎還餘驚未了,卻見他萬分激動:“眠大師在上,真的,這回不可能巧合,真的是神蹟,我……我姐姐有救了,會長,你說,要交多少會費,多少才更顯誠意,錢絕不是問題,不夠我就是去搶也得搶來,說。”
救姐姐。
李邪見十三刀那激動而充滿希望的眼神,突然一下明白過來了,十三刀不是2b,而是心中有所希望。
這種忽悠人的伎倆,不止疑點多,還容易被歸爲巧合,可十三刀偏偏這麼容易就相信,原來不是他被忽悠得相信,而是他本身就想要去相信,因爲眠大師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希望,爲了他的姐姐,他寧願去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希望,當然,現在看見李邪手臂上的“神蹟”,他是信了個十足十了。
也是個重情的人。
李邪對他如此評價,心下也不忍把他忽悠得太厲害,只因李邪知道,眠大師不可能有這種神蹟的,然而,李邪也不能不忽悠他,李邪也是個重情的人,特別是經歷了小安跟夢娜的死亡,李邪比誰都明白,人是需要希望的,因而,也不能不忽悠十三刀,起碼,這樣會給十三刀一個希望。
“錢暫時不是問題,需要更多的會費,我會跟你說的,現在需要的,是虔誠的信仰,記住,信仰眠大師,第一條就必須做到,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
“嗯,我是不可能放棄希望的。”
斯圖塔連忙插嘴:“我也是,眠大師是我終生的信仰。”
“嗯,很好,以後你們就是資深會員了,來,跟我做。”李邪四十五度仰天,雙手向上伸展:“眠大師在上。”
“眠大師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