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太級別,太易是靈魂實際意義上的蛻變,而太素則是力量在實際意義上的質變,達到太素巔峰,纔是五太強者實力體現的開始。
這個開始,在於道與力量的融合。
所謂道,可以說是法則,卻也可以說不是,因爲道可以說與宇宙層面的東西並駕齊驅,以往所說之法則,如宇宙各種元素組成,掌控法則,可溝通本源,使用某種力量,但這種力量,任何與本源溝通且達到認可的人,都可以使用。
但是,道是唯一的,唯一的某一種法則,凌駕本源之上,道不需要本源認可,一旦掌控,甚至可以控制本源,直白的說,便是總綱與細則的區別,道是總綱,之下種種都是細則劃分,總綱自然統籌一切,爲最終大方向。
換言之,如今李邪的毀滅之道,凌駕於所有包含所有毀滅的力量,所有體現毀滅性質的力量在李邪的毀滅之道面前都無法造成毀滅的效果,而李邪也可以讓所有擁有毀滅法則的人失去他們的力量,在毀滅上,李邪的道就是唯一,可以賜予,可以剝奪,無法被超越,因爲道是唯一的。
也可以說,任何擁有空間法則的人都不是絕的對手,而世間除了絕,無人能真正的掌握空間這一種道,除非絕死了,相同的情況,武皇的時間之道也是唯一,那就是說,哪怕到太初級別,也能使用時間這種力量,但若對上武皇,時間的力量就會被剝奪,永遠無法用時間的力量戰勝武皇,只能用另外的力量。
這就是道的唯一性,也是它的強大,不過,道並非無敵,道有很多種,每一個五太級別的人,達到太素巔峰,都有機會真正的掌握自己的道,所以道其實如當初血霧之主所說,是一種輔助的力量,然而,這句話是站在血霧之主那種超脫宇宙的存在的高度所說,於那種可以真正做到隨心所欲的人來說,什麼不是輔助。
所以,道在沒有超脫宇宙的人面前,還是極爲重要的戰力的,就如同當初斷橋被鬼三一擊,身體靈魂受的傷並不算重,然而鬼三力量中蘊含的道,卻讓斷橋不得不傾盡全力去鎮壓,直接導致斷橋失去戰力,這就是道的強大。
所以李邪此刻要做的,不但是更深刻的領悟自己的道,還要將道與自己的力量融合,成就真正的毀滅之力,力之所致,萬物皆毀。
此時,毀滅之力已經與李邪的靈魂及身體達成共振,李邪的意識,則沉浸在悟道的入定狀態,心中念頭千百動,但彷彿腦袋空空,理解與不理解,都在一個靈光閃現中,看來李邪還沒捉住那靈光一閃。
木屋之外,與元不貴在下一種古怪的棋類遊戲的木村村長看了木屋一眼,撫須微笑道:“李邪兄弟不愧是最強界主的徒弟,所擁有的力量非同小可,這會悟道,一旦將道與力量融合,怕就是脫胎換骨了。”
“嘿嘿,李邪兄弟可不只是最強界主的徒弟,還是咱的兄弟呢,怎麼也是天賦異稟……”
“哼。”木村村長怒瞪元不貴,生生斷了他的話,喝道:“少胡說八道,竟敢拿自己與最強界主比肩,你要比自己去比,可別把我拉下水,最強界主那是得敬仰的人物,豈能……”
木村村長話沒說完,忽然臉色大變,猛的站起身,無形透出的氣勢竟讓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也不知他怎麼的,警惕的大喝:“誰。”
此時一個身影隱隱約約出現在二人身旁,逐漸清晰,淡淡的聲音傳出:“這小天魔雖說口無摭攔,卻也有點血性,拓哉小兒,你倒是弱了,雖然你敬仰最強那小子,卻應有個度,一味敬畏,你此生也就止步於太初,難再寸進。”
最強小子,拓哉小兒。
這兩稱謂讓木村村長心裡一咯噔,當看清來人,立馬驚得他背後一身冷汗,連忙恭敬鞠躬:“血霧大人教訓得是,拓哉受教。”
那元不貴也看清來人,竟嚇得怪叫一聲,身形一閃躲到木村村長身後,身體那漆黑的顏色竟嚇得發白,渾身瑟瑟發抖,就好像兔子看見老鷹一般。
能把宇外天魔嚇成這樣,世間怕不會超過二十個,而當中最令宇外天魔害怕的,自然要數血霧之主了。
血霧之主難得看了一眼元不貴,嗤笑道:“你道躲在拓哉小兒身後,本座就拿你沒辦法。”
“嘿嘿……嘿嘿……”元不貴摸着腦袋,像犯錯的小孩一樣乖乖走到一邊,的確,血霧之主要弄死他,他躲哪都沒有,這不是被嚇得情急嘛,不過,血霧之主能這麼說,還是讓元不貴鬆了口氣的,至少血霧之主並不想“吞”了他。
木村村長似乎深知血霧之主的底細,從剛剛被驚嚇,到現在是激動萬分,忙着又恭敬道:“血霧大人來木村,是不是有事吩咐拓哉。”
“你這小兒,本座有啥需要你做的。”
“那是那是,小子不自量力了。”木村村長額頭一陣冷汗,好像怕極了惹血霧之主不快,旁人也許不認識血霧之主,但木村村長可是活了無數年的老怪物,更是唯一一個能在最強界主一擊之下不死的太初高手,知道的秘密自是要比旁人多得多,其中一條,便是這血霧之主比最強界主更可怕,不管是實力,還是脾氣。
血霧之主便這麼站着,目光看着小木屋那邊,淡淡道:“本座前來,是看看李邪小子的,悟道是五太一個關鍵,這小子倒也不會有什麼意外,只是本座好奇,他是悟哪種道,另外的他,是否有悟那種道。”
木村村長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悟哪種道,李邪體內的力量充滿毀滅的氣息,明顯是要悟毀滅之道,還另一個他,這裡不是隻有李邪在悟道嗎。
心中有疑問,木村村長卻不敢多問,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所謂沉默是金。
血霧之主似乎有意多說,看了一眼木村村長,微微搖頭:“小子,你宇宙之初一縷先天陽氣所化,本該神戰八方,傲視無雙,怎麼變得如此拘謹畏懼,強者,該尊重,也該超越,莫要讓最強那一刀滅了你的鬥心。”
木村村長渾身一震,全身的血液瞬間加速,竟令他臉色漲紅,本是清澈的眼神變得精光熠熠,當即深深鞠躬:“血霧大人一席話,令小子心結頓開,小子感激不盡。”
當他直起身,整個人的精氣神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原本一副老頭模樣,此刻卻讓人感覺不僅寶刀未老,更是刀光破鞘,直貫長虹。
其實木村村長一直被最強界主的一刀所壓,那是他的心魔,導致他對強者敬畏的過份,失去了當日去挑戰最強界主的豪氣鬥志,可以說失去了鬥心,已經是再難寸進了,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除非最強界主前來開導,否則誰來怕都無濟於事,想不到血霧之主短短几句話,卻令木村村長心魔盡消,這一鞠躬,是一種報答,卻是沒有先前那種卑謙了。
血霧之主點了下頭,笑道:“本座看你有機會突破最後的枷鎖,這一善緣,他日你還得還本座。”
“小子銘記在心。”木村村長道:“血霧大人剛剛所說,小子實在聽不明白,李邪身上莫非還有秘密,他的道,莫非不是毀滅之道。”
若是前一刻,木村村長斷然是不敢說出心中疑問的,此刻卻是不卑不亢。
“他身上的秘密你就不必多問了,看着即可,嗯。”血霧之主現出驚訝之色,擡頭看了看天空,笑道:“看來那小子是悟了,果然是那種道,如此,李邪當是有機會了。”
木村村長不明白血霧之主所說,但他卻是驚訝莫名,指着天空道:“異象,虛無煉獄竟然會出現異象。”
順着木村村長所指,天空忽現七彩霞光,像夜晚的北極,美麗異常。
旁邊戰戰兢兢的元不貴同樣驚訝:“傳說虛無煉獄擁有最強的道,這道爲虛無煉獄主宰虛無的道,也是最強大的法則,所以不會天降異象,除非有人觸動了那最強的道,,虛無之道,難道李邪領悟了虛無之道,那他不就是虛無之主了。”
“虛無之主,虛無之道,哈哈哈……”血霧之主大笑不已,也不知道他笑什麼,卻是連天空的異象都給笑沒了,好半會,他纔像神經質一樣的止住笑聲,臉色平靜道:“小天魔真是沒見過世面,還是看看李邪能領悟什麼吧。”
李邪到底能領悟什麼,此刻他在木屋中,傲然而立,雙手賦予背後,緩步從木屋中走出,行走間,黑色的能量成絲狀散在身後,整個人的氣質與先前已是天差地別,猶如站在山頂,俯瞰衆生,又如一柄利劍,即將撕裂天空。
銳氣,霸道的銳氣。
“血霧先生,拓哉老哥,不貴兄。”李邪目光平靜,與正對他注目的三人一一打了招呼,目光最終停留在血霧之主身上,笑道:“小子獻醜了。”
血霧之主微笑點頭:“你若能令本座毛髮飄動,本座便以自身一半的氣力爲你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