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乖嘛!”莫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這個武癡,停止了屁之複製的釋放,眼神中充滿了同情與憐憫。
武癡吐了半天,整個腦子裡都變的繁星點點,暈眩不已。看着莫默,有氣無力的說:“是太子……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莫默定神看了看武癡的眼神,那是一種絕望與祈求的眼神,眼神絲毫沒有躲避莫默的直視。
看來他沒有撒謊。
撒謊的人不敢這麼看着對方。
如果他真的撒了謊,只能說他是一個高手。
但是莫默覺得他沒有必要。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莫默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的話。
於是也滿足了他的要求,死神之鐮刀起刀落,身首異處,人頭落地,囚禁魂魄,果斷吞噬。
這一切莫默都做的那麼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太子,你竟然對付影宮,而且派武聖在這裡伏擊老子,看來你對影宮的底蘊瞭解的很清楚啊,如果不是有王鈺……”莫默暫停了思緒,看着怒焰陣法中的虯鬚大漢,心中的寒意也越來越濃。
“殺了他。”
莫默的聲音中不帶有一絲情緒,好像此刻的虯鬚大漢已經是一具屍體。
衆人早就躍躍欲試,都很想嘗試一下手刃武聖是一種怎樣暢快的體驗,其中也包括張夢。
張夢痛恨每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所以她第一個衝到怒焰陣法外,氣哼哼的朝着虯鬚大漢狂甩了一陣土球術,一個個土球砸在虯鬚大漢的腦袋上,打的砰砰直響,卻絲毫傷不到虯鬚大漢的大好頭顱。
“他奶奶的,我去試試,敢欺負我的師奶!”高猛帥此時狐假虎威起來,抽出自己的鋼刀氣勢洶洶的跑了過去,剛剛準備朝虯鬚大漢的後背偷襲一刀——
“啊,卑鄙!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啊!”虯鬚大漢已經瘋了一般,狂躁的鬥氣肆意宣泄,周身的空間都如撕裂了一般,隱隱藏在四處的陣旗此時好像都開始動搖了起來。
莫默臉色一變,對着前方二人喊道:“小心!”
可是此話喊出的時候,高猛帥的鋼刀已經砍在了虯鬚大漢的背上。
叮!
一個刺耳的清脆聲響起,高猛帥的鋼刀竟然一分幾段,四散飛落。
而那虯鬚武聖也潛意識的朝身後怒轟一拳,因爲武聖的眼睛已經被怒焰陣法灼瞎,所以這一拳打的有些偏,脫手而出的鬥氣猶如一個火焰彈一般擦着高猛帥的右肩湊乎而過。
而這與高猛帥擦肩而過的兇猛鬥氣,卻無巧不巧的朝着張夢風馳電掣。
張夢的修爲也不過與普通武者差不多,論速度方面或許還不如一個武者,看着這勢如破竹能夠扭曲空氣的鬥氣朝自己奔來,也只能快速引動星魂之力釋放了一個土牆術。
但是張夢的土牆術實在是太坑爹了,太微不足道了,用來抵擋武聖的一擊,幾乎是天方夜譚。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張夢覺得自己凶多吉少沒來得及驚呼一聲的時候——忽然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這黑色的身影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替張夢抵擋了這一記重拳。
緊接着張夢的身前就傳來了一股恐怖的大力,那個黑色的身影足足把她撞飛了五六丈之遠。
等張夢努力爬起身子的時候,赫然發現面前昏死過去一個人,這個人前胸一片模糊,嘴角鮮血汩汩流出,一張人皮面具已經完全脫落。
“莫默!”
“師尊!”
“師尊!”
頓時幾道身影疾馳而來,統統圍住莫默,查看莫默的傷勢。可是莫默奄奄一息,已然沒有知覺。
張夢眼睛一紅,趕忙在乾坤袋中搜索片刻,想找到什麼療傷聖藥給莫默服下,隨即一想,莫默的身體百毒不侵,生命力極強,根本就沒有什麼療傷聖藥能夠比的上他的本體。情急之下拿起莫默手中的死神之鐮,朝着怒焰陣法中捨命奔去……
“師奶!”
田順等人也被這突發的情形搞的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攔住張夢,張夢已經揮出死神之鐮,死神之鐮的黑色刀刃猶如鬼魅的凝視,就連甚至不太清明的虯鬚大漢都感覺到背脊一涼。
可惜虯鬚大漢已經被折磨的太久,加上拼命的揮霍身上的鬥氣,此時也是強弩之末,而且他現在的判斷沒有那麼準確,雖然轉身砸出去兩拳,卻無巧不巧的都偏離了分毫。
“我殺了你!”
張夢嬌喝一聲,身形婀娜,死神之鐮一縷黑光劃過空間,虯鬚大漢的腦袋瞬間一分爲二,**迸發,慘不忍睹。
一位修爲甚至超過彭仗的武聖,就這麼被陣法活活的困了半天,然後暴屍荒野。
張夢劈出這一刀,也是怔怔愣在原地,胸膛起伏,淚眼朦朧,心痛無比,抱着死神之鐮哭了起來。
王鈺此時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一顆懸着的心也總算塵埃落定,或許再耽誤一會,這怒焰陣法也困不住虯鬚大漢。踉踉蹌蹌的四處收了陣旗,才扶着張夢慢慢的來到了莫默的身邊。
“師尊怎麼樣了?”王鈺關心的問。
衆人都默不作聲,心事重重。
此時除了張夢,當屬劉永輩分最高,自當發表看法。
劉永沉吟片刻,說:“這個人不是你的師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前不久纔來到影宮的一個小子,當時劉長生堂主跟我說過這個事情,還提到了這把堅不可摧,鋒銳無比的鐮刀。”
此時田順也仔細端詳着昏迷的莫默,感嘆道:“雖然他不是師尊,但是剛剛他是可以帶着師奶逃脫的,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回來跟我們一起面對。”
愣在一旁的高猛帥和矮挫醜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們之前見過真正的莫默,此時再回想起來,眼前此人確實是那個人。
“劉副堂主,眼下如何是好,師尊他,啊,這個人好像受了不輕的傷。”田順也左右爲難起來。
劉永是影宮的老人了,生平幾乎都在爲影宮效力,除了服從彭仗和各大長老的命令之外,平時都是聽劉長生的指揮。
眼下,忽然衆人以自己馬首是瞻,心中反倒有些慌亂。
“這個,此人生死未知,此地也不宜久留,不如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各行其是吧?”
劉永做此決定也是事出無奈,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必須回去稟報各殿長老才行,既然莫默不是自知殿的長老,那就沒有辦法再把他帶回去接着當長老,此時不把莫默繩之以法,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你說什麼,你還有沒有良心!”張夢本來蹲在莫默的身邊,靜靜的看着莫默,開始幾人的談話她都沒怎麼仔細聽,忽然聽說要分道揚鑣,心中又燃起了一股怒氣。
“我……”劉永剛要解釋什麼。
“你什麼你,如果不是莫默在,你們現在還能活着站在這裡麼?如果不是莫默,你們有機會重見天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在這陽光之下麼!”張夢怒道。
“小夢堂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本來就不是自知殿的長老,現在彭長老已經不知所蹤,我們又在這裡遇到了太子的襲擊,這麼多火燒眉毛的事情,難道我們還要因爲這生死不明的小子而耽擱麼?若影宮真的因此出現什麼大的災難,我們誰能承擔的起!”劉永也義正言辭。
衆人聽了劉永的話,心中也有些動搖。
“擔責任?你需要擔什麼責任,難道救對你有恩的人不是你的責任麼?”張夢譏誚的反問。
衆人的心中又是一陣慚愧。先不說莫默爲什麼變成了長老,他剛纔確實對他們也有救命之恩。
“可是小夢堂主,這小子冒充長老,欺上瞞下,難道不是罪該萬死麼!”劉永是一個喜歡按規章制度辦事的人,這種情況他不會因爲個人的喜好,而耽誤影宮的大事,就算今天受傷的是他自己,他也會選擇讓別人丟下他先回去彙報情況。
影宮對他而言,是有一定感情的,而他本人,也是有原則的。
張夢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氣呼呼的說:“高猛帥,矮挫醜,你們自從接觸了莫默,你們少過煞訓晶的解藥麼!”
高猛帥和矮挫醜面面相覷,說:“沒有沒有,師尊他,給了我們很多煞訓晶的解藥。”
張夢又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田順,說:“孫洪宇死的時候,莫默有沒有讓你接替孫洪宇的位置,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就憑你的本事,想在修己堂當上管事要等到猴年馬月!”
田順老臉一紅,慚愧的低下了頭。
“還有你王鈺!昨天晚上你吃了莫默給你的解藥,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了?難道你不以爲莫默能夠治好你的病!”張夢又咄咄逼人的問道。
王鈺慌里慌張的說:“小夢堂主,我沒有打算回影宮的,我王鈺在最絕望的時候得到了師尊的垂憐,我肯定不是那麼忘恩負義之人。”
張夢白了王鈺一眼,說:“算你還有點良心!”
“哼!”劉永把臉轉到一邊,顯然對張夢的說辭有些不滿,“雖然影宮對我們影子的要求苛刻無比,但是隻要肯努力,總不會缺了煞訓晶的解藥,我們本就是監獄中的死囚,既然公主給了我們再生的機會,夫復何求?難道卓依公主的再造之恩,我們就不報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