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莫默和王鈺已經走進了大殿。
王鈺小聲的說:“八荒其實就是八方的意思,而八荒陣,就是八方陣的意思。八荒包括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所以想解開八荒陣,必須要從大局考慮。”
“大局?可是我見那石門好像鑲嵌在山壁中一樣,四處又全是雜草叢生,完全沒有什麼痕跡可尋啊?”莫默疑惑的問。
“我開始看到那個石門的時候,跟師伯想的一樣,所以當時也是一籌莫展。不過這幾日我又回憶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所以便向師伯求證一下。”王鈺說道。
“你想起了什麼?”莫默急忙問道。
“當時我們忠恕殿進入試練之地後,先經過了前四關的考覈,然後又經過了誅神橋,滌塵湖,八荒陣,最後就從入口出來了對不對?”王鈺問道。
“不錯,別說你們忠恕殿,就是自知殿也是如此。”莫默確認道。
“那我問一問師伯,你還能記住你曾經每一個關卡的方位麼,或者說,如果把入口當作試練之地的南方,你還能回憶起其他幾關的方向麼?”王鈺問道。
“方向?你的意思是?”莫默一下沒明白王鈺的意思。
“好,既然師伯想不起來那些,那我問問師伯,你說,我們在試練之地中是不是繞了一個圈?”王鈺換了個方式問道。
“沒錯啊,我們從赤子殿進去,又從赤子殿出來,很可能是饒了一圈。”莫默說道。
“那師伯就不奇怪麼?我們正好繞了一圈,也就是說轉了八個方向。”王鈺提示道。
“嘶,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好像有點奇怪,但是非要說他奇怪,也不算奇怪。”說來說去,莫默還是不明白王鈺的意思。
“那師伯還能想起來那石門上的字畫麼?”王鈺又問道。
“八荒陣的石門上有字畫我是知道的,但是上面有什麼字畫,我也記不太清啊。”莫默剛剛組裝完二級傀儡的軀殼,現在腦袋還有點不靈光。
“師伯,據我回憶,那石門上的圖形和文字,好像也是按着圓形的軌跡刻畫的。”
王鈺這麼一提醒,莫默再仔細一想,馬上就精神了起來,說:“對,沒錯,是按圓形刻畫的,怎麼了,你看明白上面的字和圖形了麼?”
“說實在的,大多的字和圖形我都沒有看懂,但是圖形中有兩座小山一樣的標誌,師伯能想起來麼?”王鈺問道。
莫默想了一會,好像還真有點模糊的記憶。“可能真的有兩座小山的圖形,但是我也不確定了。”
“那上面還有水一樣的標誌,橋一樣的標誌,你還能想起來麼?”王鈺又開始求證。
莫默現在是徹底迷糊了,腦袋裡就如漿糊一般,於是無奈的說道:“王鈺啊,你想起了什麼,就趕緊直說吧,我這腦袋現在就如灌了水一般,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王鈺嘆息了一下,好像有點失望。看了看莫默,尷尬的說:“師伯,我跟我師父說這事的時候,他也是像你這般無奈。”
“這能不無奈麼,當時大家在試練之地裡九死一生,瞻前顧後。你讓我們想八荒陣中石門上的字畫,那怎麼可能想得起來啊。”莫默現在對王鈺也是無奈了。
“既然師伯想不起來,那我就直接說我的想法好了。”王鈺鬱悶的說。
“好,那你就簡單的說說,別說的太複雜,尤其不要扯出陣法中的一些術語,我聽着頭疼。”莫默說道。
“是這樣的。我出了試練之地之後,感覺我們在其中走的路線是圓形的,後來再一回憶八荒陣石門上的圖形,就發現那個圖形跟我們走的路線也很相似。
而且八荒陣的石門上,還刻着很多關卡的標記。比如說我們從誅神橋的一邊到另外一邊的時候,正好是從一座大山來到另一座大山。而石門上的圖形中,也有兩個山夾一座橋的標記。
而過了誅神橋下了第二座山,就來到了滌塵湖,相應的,那兩山夾一橋的標記後面,就是一個水一般的圖示……所以,師伯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麼?”王鈺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
“你的意思是,我們走的路線,就是八荒陣的路線,我們經歷的關卡,就正好是八荒陣上描繪的關卡?”莫默理解道。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就算你這個推測是對的,那跟解開八荒陣有什麼關係呢?”莫默完全不懂王鈺的世界,也不知道王鈺究竟要說什麼。
“師伯,我感覺,那試練之地中,有兩個空間,一個是靜止的,一個是可以運動的。”王鈺認真的說道。
莫默聽了王鈺的推測,頓時就蒙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都要炸了一般。
“你等等,你讓我理理頭緒。”莫默深呼一口氣,然後輕輕的閉上眼睛,靜靜的平息情緒。
“如果真如王鈺所說,裡面是兩個世界。那就應該類似於一個圓球包着另一個圓球。這樣的話,當其中一個圓球在動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變換眼前的場景。如此就可以達到每一個大殿經歷的關卡不同,但是最後卻又能走到相同的地方。如果我們處在外面的這個空間,那隻要往地下挖去,就可以進入裡面的空間。”莫默短暫的設想了一下王鈺的推測。
“你的意思是,八荒陣就在試練之地的地下?”莫默終於明白了王鈺的意思。
“是啊,師伯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真的感覺八荒陣就是我想的這樣,只是現在我們也不能再進入試練之地,所以也無法求證。”王鈺似乎有點鬱悶的說。
“你這種推測,不是不可能。那裡面有兩個空間,也能更好的解釋其中的蹊蹺。只是這個推理,很難得到別人的贊同,你以後也不要再說出來了。等明年我們再進去的時候,就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莫默說道。
“好的,師伯,我不會四處亂說的。畢竟現在也沒有證實這個推理的正確與否,所以說出去,也只能遭人笑話。”王鈺有點不好意思。
“不管怎樣,你都要保密這件事,這件事非同小可,甚至性命攸關,所以切勿再提及此事。”莫默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又叮囑了兩句。
王鈺傻傻一笑,說:“我知道了師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在影宮裡,只有你是對我最好的。”
莫默一愣,問道:“怎麼,物華對你不好麼?”
“沒有沒有,我師父他對我也很好,但是感覺不一樣。師父更嚴厲一些,你卻更慈愛一些。”王鈺不善口才,想了半天,用了一個慈愛來形容莫默。
莫默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也有些彆扭。他和王鈺都是二十歲的樣子,對方竟然說自己慈愛……
“行了,你沒事也勤加修煉,不然的話,連我這裡看家護院的傀儡都打不過。”莫默微微笑道。
“嘿嘿,不是我打不過這傢伙,是這傢伙太厲害了。”王鈺有點羞澀的說。
“那是自然,我三歲學文,七歲學武,上通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一直沒說話的小裘一聽兩人提到他,急忙把他那串順口溜說了出來。
“行了行了,你趕緊打住,你特麼今天才出世的,少特麼給我三歲五歲的吹牛B。”莫默急忙攔住了小裘的裝比。
“呵呵,師父,你這個傀儡好有趣啊。怎麼做成的啊?”通常對陣法有研究的人,也會對所有可煉製的東西感興趣,畢竟大多數裝備,都需要一些陣法造詣才能煉製出來的。
“煉製這東西並不難,但是材料卻難尋的很,等以後你學有所成了,我再告訴你怎麼煉製。憑你現在的程度,還做不出這種傀儡。”莫默有耐心的回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好玩的事情等着我,我一定要好好修煉才行。”王鈺有些憧憬的說道。
“是的,世界有他美好的一面,也有他殘酷的一面,若想享受美好,就要有能力面對殘酷。”莫默頗有感觸的說。
“嗯,我明白了師伯。我這次來其實就是看看您的,其他的事情都是順帶着聊起來的。既然師伯一切安好,那我也放心了。”王鈺這話倒是處於真心,莫默的救命之恩,也夠他銘記一生。
“你不用總記掛着我,我有修爲自保,總能事事周全。到時——對了,我這裡還有幾顆增強體質的丹藥,你拿去服下吧。”莫默忽然想起在柳花宗那裡搞到的幾顆丹藥,聽冰魔鳥說,是強身健體,洗筋伐髓的。
“師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您自己留着用吧!”王鈺本來是坐在這裡的,一看莫默拿出丹藥,頓時就不安的站了起來。
“給你你就拿着,這麼多廢話。等你變強大了,自然有回報我的時候,所以現在,一切都以你的身體爲根本,這種對你有益的事情,你也別推辭。”莫默直白的說。
“嗯,那謝謝師伯。”王鈺開心的接下了丹藥,“對了師伯,我最近又演練出幾套不錯的陣法,要不我幫你把追思殿佈置一下吧,不然的話,還總得用傀儡看門。”這也是王鈺過來探望莫默的原因之一。
“也好,之前在自知殿,也沒人擅闖我的地盤。現在來了追思殿,身邊的人少了,這個院子還真不保險了。”莫默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那好,我這就去給師伯佈置,佈置完了,我把破解之法留給你的傀儡,然後我就回忠恕殿了。”王鈺想的倒是周到。
“好,你去吧,以後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對了,不要泄漏有關我製作傀儡的秘密。”莫默叮囑道。
“知道了師伯。”王鈺暖心一笑,就朝着追思殿的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