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寒從東城的屋子出來之後,一路上細細思索,終於靈機一動,一個人形閃現在腦海當中--李有才。這李有才不同於別人,機智有餘卻又有着很深的城府,不過他相信有自己在這裡壓陣,諒他李有才也翻不出天去。說做就做,一夜未眠的姜玉寒直接朝着大門口走去,他要到城外去找李有才。
此時的二賢莊之內聚集着一大夥人,爲首一人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在衣袍的下襬處繡着一朵海棠花,上面明顯的鑲嵌着三顆鑽石。在他的身前分別坐着重傷未愈的吳桑貴與塵緣遠,而再往下則是絕塵子、雲滄海、還有被卸掉了一隻胳膊的風捲雲,此時的衆人沒有一人膽敢說話,都只是屏住呼吸看着爲首的那人。
只見那人一襲白袍雪白的頭髮被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兩道長長的白眉毛像南極仙翁一般,頜下三縷白色的鬍鬚飄灑在胸前,顯得仙風道骨一般,但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在他的眉宇之間隱隱的透漏着一股怒火。這人正是隱世仙宮的左護法雲飛揚,這雲飛揚在隱世仙宮當中可謂是第一等的人物了,除了隱世仙宮的宮主之外,再沒有人能夠令他俯首聽令。
此次雲飛揚在聽到塵緣遠的飛鴿傳書之後,便在隱世仙宮宮主的吩咐之下,馬不停蹄的來到了京城的二賢莊與他們會合,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料到了這裡才知道,原來是萬源森林的容尊者也在這裡,這就怪不得這幾個人變得這樣狼狽至極。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這吳桑貴與塵緣遠好歹也是聖者巔峰的修爲,若是兩人合擊,即便是容尊者恐怕也要身負重傷。可是在看看現在,塵緣遠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可這吳桑貴就慘了。臉色蒼白嘴脣發青,一看就是一副重傷未愈的情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飛揚緩緩的開口說話,他甚至沒有睜開眼睛,只不過雖然沒有睜開眼睛那威壓的氣勢瞬間便席捲了整個兒屋內,使得在場衆人沒有人敢大聲喘氣。“你們兩個人同時對戰容尊者,竟然還被她打成了重傷?”話語之中濃濃的不滿強烈的顯示了出來。
被點到名的吳桑貴與塵緣遠同時身體一震,吳桑貴更是由於心情一緊張而直接導致胸口一悶,險些又吐出一口鮮血來。塵緣遠急忙躬身行禮“啓稟護法大人,我二人那日前往驍勇將軍府,本想給那小子一點兒教訓,順便看看那小子是否背後有什麼高人在身後指點。誰成想竟然遇到了容尊者,原本我們想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有些不光明,便由吳桑貴先上,我則是在後面觀戰,想着若是不行的話,我再上也不晚。可是沒想到容尊者好像比之上次見到的時候玄功又有所精進了,她突然使出的那一記天地囚籠直接將吳兄定到了半空中。我一看不好這才衝上前去,想着若是容尊者還是執意要攻擊吳兄的話,那她便要承受我的這一掌,否則便只有放棄攻擊吳兄。誰想到她認可捱了我的這一掌,也要將吳兄打傷。然而我看她捱了我的這一掌並沒有怎麼樣,而且當時吳兄傷勢極重,這才帶着吳兄先回來了”
雲飛揚聽到塵緣遠的敘述之後,微微的皺了皺眉“想不到容尊者這幾年來功力又有所增進”旋即好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一樣,頓時睜開了那一雙原本閉着的眼睛。立時間精光四射,屋內的氣氛隨着他的睜眼再次降了兩個溫度。他雙目灼灼的看着塵緣遠,頓時塵緣遠感覺到一陣剛猛的玄氣朝着自己襲來,刺得他的雙眼一陣灼痛的感覺。
“混賬,我來問你,在你出手攻擊容尊者的當時她是否已經打向吳桑貴了?”雲飛揚怒目而視的看着塵緣遠。
塵緣遠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是啊,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麼?他一直都認爲自己的這一招兒圍魏救趙沒有任何的漏洞啊,只要是不想受傷的人,都會瞬間便收回攻擊的玄氣,轉而躲開的啊,這樣的話吳桑貴無疑就得救了,誰知道這容尊者這麼的一根筋啊!認可拼着自己受攻擊也要打吳桑貴?
雲飛揚立時朝着塵緣遠一揚手,頓時一股剛烈的掌風立時刮向塵緣遠,受到雲飛揚這一記掌風的塵緣遠頓時身體向後飛了出去,直到撞上後面的牆上這才落下地面。他手捂着胸口,勉強壓下那一口即將出口的鮮血。有些不服氣的看向雲飛揚“護法大人,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麼?”
雲飛揚見他依舊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頓時緩緩的說道“若是你同時受到兩大高手的攻擊,你會不會躲開?她如果同時面對你們兩個人,勢必不見得能夠打贏這場仗。可是她若是集中精力各個擊破的話,那便可以先打敗吳桑貴,然後再騰出手來消滅你。再說玄者一旦將玄功運出,若是沒有攻擊到對手便收回玄氣的話,那必然會受到自身功力的反噬。若是她爲了躲避你的攻擊而放過了攻擊吳桑貴的大好時機,而後受到自身功力的反噬,這時候你們兩個再聯起手來攻擊她的話,那她豈非是必死無疑?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枉費你還在隱世仙宮這麼多年?”
雲飛揚的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聽得塵緣遠的頭也低了下來。是啊,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當時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是他想要將吳桑貴救出來也沒有辦法啊!且不說當時的他正好站在容雪煙的身後,而吳桑貴則是在容雪煙的身前,自己想要救出吳桑貴勢必得經過容雪煙。
而當時的容雪煙已經朝着吳桑貴出手了,自己別說實力本就不及容雪煙,即便是自己的實力在容雪煙之上,也沒有辦法透過容雪煙直接將吳桑貴救出來啊!而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吳桑貴被攻擊而袖手旁觀,便只有朝容雪煙出手,期盼着容雪煙能夠爲了躲避自己的攻擊而不攻擊吳桑貴。
雲飛揚說完之後,伸手捋了一下長及胸膛的白鬍須說道“不過你這樣做卻也並非沒有一點用處,至少容尊者爲了不至於被你攻擊到身受重傷,而不得不將打向吳桑貴的掌勢收了一半,不然吳桑貴恐怕是回不來了”
塵緣遠雖然低着頭,但是心中卻對這位護法大人十分感冒。就連雲飛揚他自己都承認自己打向容雪煙的那一掌打得對,剛纔又出手將自己打傷,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麼?不過不服氣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護法呢?無論是論在隱世仙宮當中的實力,還是論自身的修爲,他都打不過人家雲飛揚,所以說有氣也只能夠憋在心裡不敢發作。
吳桑貴偷眼看了一眼塵緣遠那王八鑽竈坑憋氣又窩火的表情,也無奈的低下了頭。他心中知道好朋友的怨氣,兩人相交數百年,又怎會不明白這位老兄弟的心中所想的是什麼?不過就像塵緣遠一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無論你有沒有理都是一樣的,打不過人家你就乖乖的閉嘴。
雲飛揚並沒有心思管這兩個人的心中是怎麼想的,在他的心中只要你沒有實力,那你就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即便是死了也不會再讓他多看你一眼。“那你爲什麼不趁着容尊者剛打傷吳桑貴,而她自己亦是身受重傷的時候,再次對她出手?”雲飛揚繼續看着塵緣遠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