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漠然和小木取道徐州。
因爲一路上找上門的殺手或喊著報仇的人太多,在小木的再三懇求下,漠然換下一身血魂的招牌裝束、摘下遮住俊秀面容的紗帽。
“你聽見沒有?剛纔在飯館裡,很多人都在說血魂到處殺人的事情。而且,這兩天找上門喊著報仇的人也未免太多了吧?漠漠,你猜江湖上會不會有人在冒你名殺人?畢竟,你那身裝束假扮起來也不是很難。……會是誰呢?”古小木坐在馬上,陷入思考中。
“我知道是誰。”
“噢?誰?”
“當年殺我父母搶奪藏寶圖的主謀!”
“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看了一眼身邊的伴侶,把目光投到遠處,“首先傳說被血魂所殺的人都有兩個特徵。一,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最少也是在十年前稱霸江湖的人物。二,他們死時,既沒有表示是仇殺也沒有缺少財物,還有幾個甚至受了折磨才死掉,想必殺人者是想獲得某個消息或某物。而藏寶圖的碎片就算少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加上當年的事都是秘密進行,想必那些參加之人都未告訴家屬自己擁有藏寶圖碎片的事情。”
“嗯,如果真如你所說,這些被害的高手都是當年參與其事的人物,那麼殺死他們奪走寶圖碎片的也只有當時的主謀者。因爲也只有他纔會知道他們是誰。此人必定功力極高!否則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也不會那麼容易……”
“不只是功力高,很有可能還是大家都知曉、信任的人物。否則那幫子高手也不會在死前連一點警告都沒有發出。喂!大木頭!趕到徐州還要花多長時間?”
“怎麼?你在懷疑曾朝修?”小木敏感的感覺到漠然的想法。
“他的疑點很大!如果那個小鬼所說屬實……”漠然雙眼帶煞。
暗中嘆口氣,男人深深感覺到美人生起氣來那是更見魄力!
“我跟你也說過,曾朝修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聲譽都不一般,如果你想指證他爲兇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這件事且讓我們從長計議。”敲敲馬鞍,男人在心中思慮策略。
“哼!古小木,我怎麼感覺你好象不敢動他似的!對了,我問你,那小鬼呢?你把他送哪兒去了?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我以爲你不想知道……,我讓朋友把他送我父母那裡去了,那裡沒什麼人知道也比較安全,我爹孃又喜歡孩子。”從馬上探出腰,伸手握住愛人的手,誠懇地說道:“漠漠,我不是不敢動他,只是不想你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如果你沒有絲毫證據突然殺死天一莊莊主曾朝修,到時,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才殺死他,必將引來全白道人士無休無止的追殺!加上假血魂殺人的事件,你縱然有千張嘴也無法辯清!所以我纔會讓你對上門尋仇的人手下留情。我……不想眼睜睜看你被小人陷害就這樣成爲天下人之敵。”
嘴巴上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漠然心裡仍舊認同了傻大個的話,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
“那你可有什麼打算?”絲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血魂百里也不管他們是身在人來人往的官道上,竟一騰身坐進了身旁馬上人的懷裡。
大大咧咧的古小木當然更是滿不在乎,大手一伸把愛人攬進懷中,順手把馬背上的行李移到空出的馬背上,笑著說道:“我有個主意,你且聽我道來……”
緊趕了五天路,二人終於來到離徐州城只有一天多馬程的敦莊。因爲天色已晚,山莊裡的農戶已經早早入睡,不想這時候跑去敲門的漠然選擇在城外的小山林裡過上一晚。
一個人忙著燃起篝火,把夜間睡覺的地方整理出來,用毛皮鋪好簡易牀鋪後,漠然側耳細聽周圍的動靜。當他聽到熟悉的步伐聲時,不禁露出一個饞饞的調皮笑容。
揚揚手中的雉雞,古小木咧開大嘴笑著說道:“漠漠,看你那饞樣!怎麼,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哈哈!”
“死人!笑什麼笑!還不快點弄你的叫化子雞!小心我餓極了撲上去咬死你!”露出牙齒,作出一個小小的威脅,此時的漠然沒有了平常的冷漠,一臉的孩子氣讓他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呵呵,寶貝漠漠呀,我這可不是叫花子雞!而是正宗的悶燒雞!你怎麼吃了十來次還記不住呢?”搖搖頭,一幅‘孺子漠漠爲什麼不可教也’的窮酸樣。
一腳踩上男人的大腳丫,“你酸夠了沒有!我管你是什麼亂七八糟雞,你要不在一刻鍾之內給我做出來,我就把你切成片做成涮鍋肉!”
“嘖!就會兇我!你就不會向我發發嗲、撒撒嬌,叫一聲好聽的?比如說,‘木木,人家好餓哦,快點做給人家吃嘛~~!’,啊……只要你肯這樣跟我說一句,就算讓我割自己的肉做給你吃,我也願意呀!”大男人拎著兩三隻雞,一臉陶醉的自我幻想著。
“噁心!你個死人,你看我雞皮疙瘩都給你噁心出來了!”袖子一摞,露出證據。
二人一邊說笑打罵,一邊品嚐著小木高超手藝做出的野味。
漠然很喜歡吃小木做的野味,幾乎是百吃不膩!吃完自己手中的一份,伸出舌尖舔舔自己油乎乎的手指,一臉渴望的盯著小木手中未吃完的那份。
嘻嘻一笑,伸手撕下大片帶肉的雞後腿遞給眼巴巴望著他的血魂老大,“怎麼樣,跟著我沒錯吧?保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少來了!窮鬼!”不客氣地接過雞腿,順帶諷刺一下。
聳聳肩,“我就是窮嘛,如果我不窮,老婆早就十七八九個了!”
“你說什麼?!有了我你還敢想老婆!該死的!看我不踢死你!”放下手中雞腿,撲了上去。
“哇!饒命啊!有人謀殺親……啦!”
正鬧得開心,突然,漠然停下動作,擡頭看向林外,“有誰正朝這邊過來。”
“是誰?不會又是……,啊!是三妹!”男人坐起身子,認出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