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暖暖察覺到風月的異樣,嘴角勾起一絲狡黠弧度,看來這個女人是誤會了什麼。故意放慢了速度,讓風月原本已經跳的緩慢的心跳加速了幾分。
風月死命咬牙,惡狠狠的盯着裴暖暖,直到最後瀕臨絕望,纔不甘的閉上雙眼,無論怎樣的屈辱,她們都不會供出自己的主人,這是他們烈火戰士的死令。
裴暖暖驚訝於風月的倔強,竟然死不鬆口,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遮蓋住脖頸的衣領被裴暖暖扯開,一抹火紅色的印記落入裴暖暖的眼中,這印記,看着怎麼如此熟悉?
腦海之中閃過兩道記憶,身穿黑衣的人,脖子上的印記,又是一個黑衣人,似乎在刺向她的時候,脖子上那一抹紅色的印記。記憶只是從她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卻刺痛了她的大腦!
裴暖暖悶哼一聲,左手撫上自己的太陽穴,則是心中鬆了一口氣。
“暖暖……”納蘭雲華就在裴暖暖身邊,自然也是看到了那火紅色的印記,是一團火焰,看着裴暖暖的異樣,連忙扶住她。
裴暖暖的衣袖因爲弧度的原因往手臂處掉落,那一抹紅色,同樣落入裴暖暖的眼中,她手上那火紅色的鐲子裡,同樣有着一抹似火焰一般的圖樣,裴暖暖拿住這個鐲子,眼露驚訝之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皇說,這鐲子是母后留給她的,怎麼可能與這個刺殺她的女子上的印記那般的相似。
納蘭雲華見到裴暖暖手中的鐲子,那鐲子中的圖案,瞳孔也是一縮:“暖暖,這鐲子是誰給你的?”
“這……是——”
“這是朕給她的,怎麼了?”裴暖暖剛想說,南宮烈就走了上來。
看到了風月脖頸處的火焰印記,南宮烈瞳孔驟然一縮,一把掐住風月的脖子,怒聲道:“說,你脖子上怎麼會有這個印記!你們的主子呢?”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絲的顫抖。
南宮銀風亦是看到了那一個火焰的印記,心底一涼,這個印記,他無意之中看到過……
只是暖暖手鐲上的那火焰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巧合,而且父皇爲什麼會看到之後這麼激動。
納蘭雲華心中一緊,莫非當年清顏與南宮烈有關?暖暖真的是南宮烈的親生女兒?
風月被這些話弄得雲裡霧裡,這皇帝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風月也是見到了裴暖暖手上的鐲子,心中有着一絲疑惑,但他們烈火戰士從來都只是聽從聖火令行事的,否則無論什麼東西都無法調動他們。
風月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皇帝是認錯人了,虛落的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絲輕蔑鄙夷:“呵呵,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在哪裡!永遠也不會!”
南宮烈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退,似在喃喃自語:“她難道就這麼恨我麼……”恨到連他們的女兒都不放過?不,他不相信,清顏那麼善良,清顏不是那種人!
“對,她就是恨你,恨你入骨!你永遠也別想見到她!”風月帶着一絲淒厲的笑聲在密牢之中迴盪,猶如孤魂野鬼的尖叫。
南宮銀風嘴角緊緊抿着,心裡卻不斷的在做着思想鬥爭,他知道,父皇肯定是認錯人了,以爲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那畫上的女子,是自己妹妹的親身孃親。
可是,那個人……雖然做錯的太多,可畢竟是他的親身母親不是麼?要不要解釋?到底要不要解釋!衣袖之中的手,已經緊緊地握了起來。
納蘭雲華察覺到南宮銀風是異樣,只是雙眉微不可見的一蹙,並沒有開口說話。
“不……不可能……”南宮烈的臉色更加蒼白,下一秒,就像要倒下去一般。
裴暖暖的心也涼了起來,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母親做的麼?可是她連自己的母親長得怎麼樣都不記得了,爲什麼自己的母親要這樣對她,難道就這麼恨她?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悲涼,心,不知怎麼的,好痛。
納蘭雲華如何敏感,自然是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這鐲子是女人的飾物,一個皇帝這麼可能會有,除非是自己的愛人或者關心的人留下來的,況且暖暖臉上如此的表情,這樣一想,就聯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你們可能是誤會什麼了。”納蘭雲華蹙着眉頭說道,他知道裴暖暖的母親,《鳳舞九天》就是清顏留給裴暖暖的,因爲當初進斜日森林的裴暖暖擔心就自己那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書什麼時候丟了都不知道,所以順帶着《天凰寶鑑》全都教給了納蘭雲華管理,還理所當然的衝他吼若是丟了就拿命去見她。想想當初裴暖暖那可愛霸道的摸樣,還真是令人有些回味的。
不過嘛,如今裴暖暖變得如此溫柔,等到她恢復記憶之後不知會有怎樣的表情,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誤會,怎麼可能誤會……她說過,只有她才能調動這些人……”南宮烈再也站不住,扶着身邊的桌子,無力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整個人在一瞬間就好像蒼老了幾十歲,眼中再無光澤。她真的不愛他了麼?將所有的愛都化爲了對他的恨了是嘛?
“哈哈哈,你們就等着她的報復吧,你們統統都該……”風月還沒有將話說完,脖子間傳來劇烈的疼痛,直接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她不可思議的看着對她下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裴暖暖,只是在昏過去的那一秒,風月看到一個無比冷漠的雙眼,全身散發着淡淡的殺意。
“暖兒——你——”看到散發出來的殺意,猶如換了一人的裴暖暖,南宮烈眼中閃過一道訝異。
“她沒死,太吵了,只是讓她安靜一會兒。”裴暖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殺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似乎是手到擒來,眼前這個人,她很想殺了她,無比的想,可是一想到這是母親的人,她就下不去手,只是將她打昏了不再讓她說話而已。聲音之中只有濃郁的冰冷和淒涼,若這真的是事實,換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不是麼。
“走吧,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須解釋一下。”納蘭雲華看着這樣的裴暖暖,心中升起一絲疼痛,但是現在這個地方,並不適合說話,只能緊緊地牽着她的手做安撫。
“我想我也是。”南宮銀風從剛纔的沉默之中退卻了出來,看着自己妹妹如此傷痛,他心中也泛起一陣愧疚。對上了納蘭雲華的雙目,並未閃躲。既然決定了,那就說了吧,或許,還能喚醒她。
兩人點了點頭,納蘭雲華早已注意到南宮銀風剛纔的異樣,猜測南宮銀風定有難言之隱,現在他願意會說,自然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