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覺得自己距離皇宮,距離宋錦雅那麼近,可是怎麼都殺不了,有些着急。她看着花園裡的水池,靜靜的發呆。
一直到容雲鶴出現,秦落衣在水池中看到容雲鶴的倒影,才發覺他。
“你回來了?”秦落衣收回了自己的神。
“嗯,外面今天有點涼,注意身體。”容雲鶴說完此話,發現自己再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很奇怪,他明明是一個可以口若懸河的人,怎麼此時,居然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的,你也是。”秦落衣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還好這個時候管家過來,說該吃晚飯了。
飯桌上,容雲鶴、秦落衣和花微瀾居然默默無言。
一直到晚膳要結束了,花微瀾纔開口:“今天聽說妹妹身體不適,我說王爺您應該多關心一下妹妹纔是。”
容雲鶴擡眼看了一眼秦落衣,面若桃花,怎麼看都不像生病的模樣,他支吾了一句:“好。”
秦落衣卻微微一笑:“謝謝王爺和姐姐的關心,我沒什麼,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沒關係的,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今天我已經吃了姐姐送來的人蔘。”
容雲鶴一聽這話,立刻揚起了眉頭:“人蔘?你沒病吃什麼人蔘?”容雲鶴有些不太相信花微瀾的好心。
“咦,王爺,您怎麼知道妹妹沒有生病呢?”花微瀾的內心又開始有些不愉快了。
“你也聽到了,只是累了,人蔘太補了,我怕她受不了。”容雲鶴找了一個聽着確實不怎麼樣的藉口。
“那,王爺,您何時能這樣關心我一次呢?”花微瀾的話語裡開始有了很濃厚的醋意。
“你們先吃,我回去了,已經吃飽了,我想早些休息一下。”秦落衣不想讓花微瀾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說完便離開了桌子。
花微瀾輕輕的笑了一下,算你識趣。
剛要繼續和容雲鶴說話,容雲鶴卻也站了起來:“我一會要去兵部尚書家,先走了。”
說完帶着素雲便離開了。
整張桌子,就剩下了花微瀾。
花微瀾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不知不覺中,眼淚掉落了下來。
秦落衣回到房中,便問了流珠:“東西埋掉了嗎?”
流珠點點頭。
秦落衣突然又覺得自己其實不應該埋了這個人蔘,她應該先想法除了花微瀾,然後再想辦法除了容雲鶴,最後就可以直接殺了宋錦雅。
容雲鶴啊容雲鶴,千錯萬錯,錯就錯在你是宋錦雅的兒子。秦落衣咬牙想着。
容雲鶴沒來由的感覺身上一涼,他打了一個噴嚏,心裡想:“這天氣,怎麼晚上這麼涼呢?”
兵部尚書家裡全都是白色的輓聯,家丁和家人都穿着白色的孝服,看見容雲鶴,都跪拜了下來。
容雲鶴直進了主廳,看見了一口金絲楠木的大棺放在正中,他問道:“我可以看看林大人嗎?”
林懷宇的正室雖然痛苦不已,卻也有些深明大義:“雲王爺,只要查出事誰殺得大人,您要我說什麼,做什
麼都可以。”
容雲鶴點點頭,立刻打開了棺木。
屍體腐敗的味道立刻鑽入了容雲鶴的鼻腔中,容雲鶴只是微微的皺了眉頭,看見棺木中的林懷宇已經閉上了眼睛,皮膚泛着微微的黑色。
看來這個蛇的毒性還是很大的。容雲鶴這纔看見了被蛇咬傷的地方,是在林懷宇的脖子左側。
這個位置,看來只有靠近他的時候,才能出其不意的突襲,在林懷宇沒有防備的時候,殺他於無形之中。
容雲鶴其實心中已經明白了殺人的是誰,但是沒有任何證據。
容雲鶴將棺木蓋子又拉上了,走到了林懷宇夫人的身邊,小聲的安慰道:“請夫人節哀順變,我會找出兇手的,請夫人放心。”
此時的容雲鶴有些開始替下江南的阮灝君擔心了。太子的毒手下的非常的及時,而且沒有活口,阮灝君到底能在江南查到什麼呢?
阮灝君剛到了杭州,從京城走馬上任的知府便已經在城門口迎接了。
阮灝君發現這個新來的知府很懂事,剛進縣衙,就已經有七八個如花似玉的秀女等在了門口。
阮灝君忍不住要豎起拇指表揚知府了:“董大人,你很聰明啊!”
董界淮立刻拱手說道:“哪裡哪裡,只是覺得阮大人一路辛苦,需要有人服侍,不知道我選的這些江南秀女,哪個閤眼呢?”
阮灝君聽到董界淮這麼說,自然知道一定是聽說了他在京城的行爲,他可是紅袖閣的常客啊。
阮灝君立刻擺出一副很滿意的模樣:“都好,我都喜歡,很好。”
在酒桌上,董界淮時不時的敬酒,然後藉機問道:“阮大人,您是否知道這個杭州的前任知府的下落呢?”
阮灝君低頭思索一下說道:“如果他還在,那你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想來,我覺得你比他也許更適合這個知府的位置,哈哈哈哈。”
董界淮心裡對阮灝君立刻定位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欽差大臣,也好,只要按照太子的囑咐,將他監視好就可以了。
阮灝君被董界淮灌得稀裡糊塗的。最後也不知道是被誰扶回了房內,趴在牀上,阮灝君口中還喊着:“喂,董大人,繼續喝啊,嘿嘿,桃紅,你可真是面若桃花啊!”
董界淮冷笑了一聲:“也是一個沒有用的東西!”關門離開了。
阮灝君聽到外面沒有任何動靜了,坐了起來,他擦了擦自己嘴角,剛纔爲了演的逼真,他不得不吐着口水。
還好在喝酒的時候,將酒用內功逼了出來。
阮灝君打開了窗戶,輕輕一踩窗框,便躍上了房頂,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知府辦理公事的地方,裡面沒有燈火,他輕輕的推開了窗戶,跳了進去。
吹亮了火摺子,他仔細的看着房中的擺設,所有他能想到或者沒有想到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什麼都沒有,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立刻吹滅了火摺子。輕輕一躍,跳上了房樑。
房門推開了,進來的是董界淮和他的同知黎明潘。
“董大人,你覺得阮灝君能查出來什麼嗎?”黎明潘問道
。
董界淮一臉完全瞭解阮灝君的模樣,捏着自己的山羊鬍子,眼睛裡閃閃發光:“他能找到個屁,這裡已經被我打掃的一乾二淨,甚至連地下我都恨不得掘地三尺,就是爲了沒有任何證據指證太子。”
“那我們以後該做點什麼呢?”黎明潘不解。
“陪他花天酒地,只要不讓他單獨行動就對了。”董界淮回答道。
“是!屬下遵命!”同知黎明潘離開了。
董界淮站了一會,便也離開了房間。
阮灝君安靜的躺在房樑上,聽着兩個人的對話,他突然起了殺心,如果此時,下去結果了這兩個人,想來沒有任何人可以懷疑到他的身上。
阮灝君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有些急躁了呢?沉穩,沉穩,這是他經常和容雲鶴在一起的時候說的話。
回到了自己的臥房,阮灝君這才安然的睡去。
容雲鶴收到了阮灝君寄來的信,知道杭州已經查不出任何東西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擦拭的一乾二淨。
沒關係,還有揚州,還有蘇州,總有一個地方,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容雲鶴對阮灝君非常有信心,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相信阮灝君。
秦落衣化妝成了小太監混進了花謝間。
喬輕輕正要發怒,秦落衣卻按住了喬輕輕的手,小聲的說道:“喬美人,難道你真的想生下這個怪胎嗎?”
喬輕輕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當然不會的。”
“所以你現在要暫時保重身體,一切都聽我的,你放心,我會幫你剷除宋錦雅,然後讓你從美人當上貴妃,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實現。”秦落衣知道這些後宮的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喬輕輕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和你的目的一樣,就是要宋錦雅死,別的,我根本不在乎,所以,你要活着,還要好好活着,相信我,你會看到宋錦雅死的那一天。”秦落衣咬牙切齒的說道。
喬輕輕點點頭,秦落衣在喬輕輕的耳畔如此這般的講了一番,在宮女送夜宵之時,便離開了花謝間。
容雲鶴看見一個瘦小的太監急匆匆的走向自己的府邸,他有些奇怪,難道這深更半夜,皇上要傳喚他?
剛走進府中,他就問道:“皇上來旨了?”
門口的家丁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王爺,並沒有看見任何旨意啊。”
容雲鶴的眼神裡突然多了一抹很複雜的情緒,他擺擺手,便進了正廳。
秦落衣的房間門依然是緊閉的,花微瀾的房間卻亮着燭火。
沒過一會,秦落衣的房中也亮了燭火,卻聽到秦落衣喊來流珠:“流珠,我要洗澡。”
夜已經算很深了,怎麼秦落衣這個時間要沐浴呢?容雲鶴想都不想的推開了秦落衣房間的門。
秦落衣正在脫自己的肚兜,擡頭看見是容雲鶴進來,她立刻轉身,捂住了自己的胸前,有些羞澀的問道:“王爺,這半夜闖入,是意欲何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