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有意無意的露出自己猙獰的半張臉,朝着容雲鶴一笑:“王爺您想多了,沒有,我沒事了。只是太累,想休息。”
說罷便自顧自的轉身過去躺下,她原以爲自己只要給他一個背影,他就會離開了,卻不想他嘆了一口氣,坐在了一旁。
坐着就坐着吧,無所謂了,她很累,要好好休息。
“我先走了,你叫來流珠,擦洗一下吧,要不臉上會不舒服的。”容雲鶴忽然想起她會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摘除,他還是離開了。
秦落衣聽到了門響,也聽到了容雲鶴和門口流珠的對話,她緩緩的坐了起來,一把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流珠端着水盆走了進來,關上了門,將盆子放在了架子上,一邊整理者手帕,一邊說:“夫人啊,我覺得王爺真的變了好多呢。”一轉身,頓時愣在了原地。
秦落衣摸着自己光滑的面頰,疲憊的笑了一下:“怎麼了?嚇着了?”
“夫……夫人……您……您……”流珠眨着眼睛,張着嘴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了,她已經看過了面目比較猙獰的秦落衣,這是第一次看見秦落衣有這樣一張光滑的臉。
秦落衣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將這個秘密展示給流珠,她淡淡的笑着:“別害怕,這個也是我,白天的那個也是我……”
流珠只是覺得驚訝,卻也不是害怕,那麼醜的秦落衣她都在一心一意的侍奉,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完美無瑕的秦落衣,更不是事情了。
流珠快步走到了秦落衣的身旁,仔仔細細的看着她的臉,用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哇,原來夫人的皮膚這麼好啊,真好,好細膩。可是夫人你爲什麼……”
秦落衣知道流珠好奇,她依然是淺淺一笑:“保護自己。”
流珠若有所思的點着頭:“我懂我懂,夫人,你那麼相信我,我一定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秦落衣將手放在了流珠的手背上,輕聲的說道:“我早已經將你當成了我的妹妹,而不是婢女,流珠,我信任你。”
流珠的眼睛裡光芒異彩,她有些感動,因爲秦落衣對她的信任,她努力的點着頭。
流珠決定了,每天晚上一定要督促秦落衣洗臉,一定要讓她保護好自己的秘密。
自從和自己的夫人分享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後,流珠感覺自己走路都帶着風了。
容雲鶴聽到房中秦落衣和流珠在分享着自己的秘密,他苦笑了一下,這個女人,可以讓阮灝君知道自己的秘密,也願意讓貼身侍女知道自己的秘密,唯獨對自己,怎麼會如此緊緊的閉着自己的嘴巴呢?
容雲鶴細細的琢磨着秦落衣和自己的交往,他發現秦落衣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的,有時候是恨得不得了,有時候確實有些溫情,她心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呢?今天捂着被子,哭的那麼傷心,那麼難過,那麼的撕心裂肺。
阮灝君真的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酒色財氣兼收的貪官了,原來當清官果然真的很難,他看着桌子上擺着的
一盤盤的金子和珍珠,他說實話,真的心動了。
不管是誰,對着金銀財寶奇珍異品,都會動心,更何況他是一個凡人。他用手摸着一錠錠的金元寶,金元寶的紋路都那麼細膩。
凌歌看着對面的阮灝君細心的摸着桌子上的金銀財寶,她突然有些失望,難道這個人真的也是一個貪污腐敗,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男人?
說不上來的一種失望感逐漸蔓延在了自己的心裡。
阮灝君突然收起了手,若有所思的笑了:“現如今國庫空虛,這些銀兩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若是能助容雲鶴一臂之力,這些金銀財寶收了也就收了。”
從開始幫助容雲鶴搶奪皇位之始,阮灝君就已經認爲容雲鶴可以當上這一國之君了。
阮灝君走到了窗前,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他知道對面一直都有那個人在盯着自己看,他咧開嘴,傻兮兮的笑了一下。
凌歌心裡突然一驚,轉身離開了窗臺,嘴裡嘀咕:“真是瘋子。”
原本要下一步去蘇州,卻被皇上的一道旨意傳喚回了京城。
西夏開始南下進攻中原,西夏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阮未明無力的坐在了太師椅上。
西夏王已經給自己了最後通牒,可是他終究覺得火候不到,不能出手,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先下手了。
西夏王給阮未明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讓他當這一國之君,只需要向西夏稱臣,他當然願意,按照他的閱歷,這只是權宜之計,若是他計劃得到,那麼西夏早晚都是他統治的封地。
只是西夏王突然出擊,讓阮未明有些措手不及,他雖然是在京城中,京城中大多數官員都是他的人,可是他所掌握的龍虎營,卻駐紮在距離京城八十里以外,他有些焦急。
“雲王爺,您現在是不是應該去一趟龍虎營,龍虎營的將士,都是阮大人的親信,這次西夏南下,我恐怕阮大人會裡應外合……”幻影站在書房,向容雲鶴稟報着自己的消息。
容雲鶴聽到了西夏南下的消息,早上已經呈上了奏章,想要親自去領兵打仗,但是皇上拒絕了他。
城內不能沒他在,皇上擔心的不只是阮未明,也擔心太子。兩隻老虎都對自己的皇位虎視眈眈。
“我去?可以嗎?”容雲鶴揚眉問道。
“如果按照您是雲王爺的身份,去兵營,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您有這個,就可以。”幻影拿出了一個金色的龍牌,又拿出了一道聖旨。
“雲王爺,您不必下跪。接旨就是了。”幻影將聖旨放在了容雲鶴的手中。
容雲鶴緩緩的打開了聖旨,兩道濃眉擰在了一起。
父皇給了他一個御林軍的總統領的位置,他現在是真正的手握兵權了。
可是父皇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試探自己?還是爲了讓自己的野心展露無遺?容雲鶴不知道。
“雲王爺,這可是一把利刃,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王爺可以拿到這樣的頭銜,您是第一位。”幻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唔,我知道。”容雲鶴總感覺幻影對自己是話裡有話。
容雲鶴騎着幻影爲自己準備的軍馬,和幻影奔向了龍虎營。
太子府中
“秦落衣,我讓你進雲王府,不是真的讓你當夫人去的,你是日子過的太清閒了吧?不記得我給你的任務了嗎?”太子喝着自己杯中的茶,慢悠悠的朝秦落衣看過去。
秦落衣安靜的站在容玉韜的面前,並不開口說話。
“解藥難道你不想要了嗎?”容玉韜突然笑了。
“我……要……”秦落衣小聲的回答道。
“可是你對我來說,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是嗎?”容玉韜眼神突然變得非常的凌厲。
“太子殿下,最近只有一個身形很矮小的人和雲王爺回到府中,其它的真的沒有了,我靠的很近,很想知道他們聊的什麼,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什麼都沒聽到,今天早上退朝後,那個人又跟着王爺回來了。”秦落衣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如數告訴了容玉韜。
“嗯?什麼人?你從來沒有見過?”
“從來沒有見過。”
“好吧,你走吧,別讓容雲鶴髮現了,還有,你怎麼連花微瀾都不如啊,花微瀾都能和容雲鶴一起出來,看來她受到了寵幸比較多,你要想知道更多事情,我想你還是多學習一下吧。”
秦落衣原本要低頭離開,聽到這句話,緊緊的咬了咬下嘴脣,她一向不屑於女人之間的爭寵,容玉韜這話句句傷人,句句讓她難堪。
“是的,太子殿下,我知道了。”秦落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緩緩的答應着。
容玉韜看着秦落衣離開的背影,開始思索。那個矮小的男人是誰?
容玉韜正要繼續喝茶,卻見到新來的兵部尚書急忙趕來。
“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容玉韜細細的想了一遍,好像沒有什麼事情。
“太子殿下,雲王爺現在已經是御林軍的總統領了!皇上今兒下旨的,現在他已經趕往了城外的龍虎營了!”新來的兵部尚書李安是一個急性子。
“什麼?!”這對於容玉韜來說,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不好的消息。
皇上這真的是老了嗎?怎麼能將兵權交給容雲鶴呢?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弒君殺父的計劃了?
容玉韜的眉頭緊鎖着,自己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太子了,可是皇上卻穩穩當當的坐在皇位,他開始着急了。
他開始計劃着,如何除掉眼中的障礙物,一直到現在,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可是自己的弟弟,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上了兵權。
容玉韜將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不停的喘息着,和一個野獸一樣,眼睛幾乎都是紅色的了。
“太子殿下……”李安驚恐的看着容玉韜的表情變化莫測極了。
“你先走吧。”容玉韜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起身離開了正廳。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李安想追着容玉韜,卻又擔心耽誤了他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