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現在有了仙力,秒鐘不到就可以瞧見那人的袖子空空,如脫了線的風箏,擺啊擺啊。
“你……哎喲……”女子痛苦地呻吟着,另一隻手託着搖搖欲墜的手臂。
“啊——”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慘叫,只見那女子的左邊眼睛被打的睜不開,腫了起來,烏紫一片。
衆人不禁唏噓,誰這麼殘忍。
耳邊傳來柳白蘇輕鬆的淺笑,“別用惡狠狠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懂?”
那女人痛的眼淚花花只往下掉,咬脣憤恨地望着柳白蘇。
後者不予理會,擡腿繼續往外走。
又來嗎?真是自己找打?
柳白蘇冷笑,直接一隻腳踩在了攔在自己跟前的腳上。
緩緩擡眸,溫柔的語氣讓人聽來慎得慌“痛嗎?”
這是另一個跟班,估計是打抱不平來着。
“柳白蘇!你個賤人!”那跟班顯然比之前那個性子烈得多,一巴掌揚了起來。
柳白蘇冷不防接住了,將手掌禁錮在手中,笑得天真單純,眼底還有一絲畏懼,
“姐姐們是因爲赫學長走了,就來欺負我了嗎?”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語氣純真得好像無害的貓咪,彷彿只是在單純地闡述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霧氣繚繞的水眸裡朦朦朧朧,令人看不真切,卻也沒有怨恨或是恐懼。
只如一瀾春水,流逝無痕。
“呵,當然了,你得罪了我們!”那跟班忍痛,冷笑。
“哦?真的是這樣嗎?”柳白蘇依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那跟班更加猖狂了,雖然手腕被柳白蘇狠狠控在手裡,還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得意囂張。
“我們南楚學姐都在這裡,你敢反抗?”跟班得意地揚起嘴角,樂見其成地等着看柳白蘇眼底的畏懼之色。
可是她失望了,迴應她的,只是柳白蘇的一臉淡然,外加清冷且高深莫測的笑。
柳白蘇不緊不慢地偏過頭,睥睨蒼生的姿態何其傲然,斜睨了南楚仙子一眼,漫不經心地吐出幾個字,
“她,算個什麼東西?”
此言一出,沒有一個人不覺得震驚。
而言語所指,諷刺的當事人則是羞憤地握緊拳頭,當即漲紅了臉。
柳白蘇就是這麼囂張,這麼有恃無恐。
她滿不在乎衆人的難以置信和瞠目結舌,只是淡淡然地冷嗤一聲,瀟灑離去。
……
柳白蘇優哉遊哉地出了餐廳,便快步去尖子班報道了。
她這麼一去,自然是屬於插班生。
再怎麼囂張,還是做做樣子尊重尊重師長什麼的,不然太過了。
且不說柳白蘇趕路如尖子班。
這邊的餐廳簡直是如同炸開了鍋一般,所有人都在議論。
至於議論的內容,自然是關於柳白蘇剛纔的事情了。
有的說柳白蘇大膽狂妄;有的說柳白蘇不會審時度勢,得罪錯了人,以後沒好果子吃;有的贊同柳白蘇的做法;有的冷眼旁觀,只顧幸災樂禍。
“南楚學姐……嗚嗚………”小跟班捂着被柳白蘇折斷的手臂,哭的稀里嘩啦。
南楚仙子在心底狠狠地痛斥了這名小跟班一回。
若不是這個小跟班胡亂生事,她也不會遭人白眼;
若不是這小跟班拿她做保,她的名譽也不會損失的這麼大;
若不是這小跟班蠢得要命,她也不會欺負人還被人反咬一口!
該死!一切都是這個賤婢的錯!
南楚仙子越想,心底就恨的發癢癢,牙齒也忍不住磨呀磨。
“南楚學姐………嗚嗚嗚……我知道你……你最善解人意了……你會幫我報仇的………對吧?………嗚嗚……”
那小跟班的哭聲愈來愈強烈,唯一可以用上勁兒的那隻手死拽着南楚仙子不放。
那清淚兩行,嘩啦啦地往下掉,就像是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止都止不住。
任誰看了去,都覺得心生憐惜。
哪怕原本是她先仗勢欺人地威脅柳白蘇來着,但是一旦她成了弱者,便也成了衆人憐憫的對象。
人,向來都是同情弱者的。
但是現在這羣“看戲”的人,全都被虛假的憐憫矇蔽了雙眼。
弱者,固然需要同情和尊重。
但是,有一種只會攀權附勢的弱者,根本不值得同情。
恰好,這跟班就是這樣的人。
南楚仙子也是聰明人,她當然看得出來這跟班的野心勃勃。
但是外人面前,總要收斂幾分。
她抿脣一笑,作出一副心理遭受了巨大打擊的柔弱模樣。
抖了抖金絲鑲邊的錦袖,伸手上前將幾乎要跪在自己身側的跟班扶了起來。
光做做樣子怎麼行?
面對着餐廳裡上百雙眼睛,南楚仙子在心底咬牙切齒,面上卻帶着柔和的微笑。
“柔兒,你快快起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活着的。”
此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再瞧瞧南楚仙子眼裡,那眼神裡處處藏心堅定。
若是柳白蘇在這裡,一定會給她頒發一個最佳反派獎的。
那跟班,也就是柔兒,聞言大喜過望,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南楚仙子。
南楚仙子更加堅定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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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仙子的話語故意說的柔柔弱弱,給人帶來從骨子就有的虛弱病態。
音量分貝也是不大不小,掌握得恰到好處,既能使衆人聽個一清二楚,也能體現出“小女羸弱請憐愛”的感覺。
不愧是南楚仙子,遠遠比什麼沈善善厲害得多。
衆人聞言,內心一滯,一個二個全都開始誇讚南楚仙子心地善良、尊重他人。
一時間的冷嘲熱諷,幾乎都變成了謬讚。
南楚仙子見狀,滿意地挑起眉頭。
其實她剛纔的話說得頗有深意,絕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這麼簡單。
柔兒,你快快起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樣活着的——
我一定不會——
我一定不會讓你這樣——
活、着!
既然不是活着,那肯定就是一死了。
生死的選擇題永遠都只有兩道,一道自己選擇,另一道表示別人向她來索命。
可見那小跟班該是有多愚蠢,現在還傻兮兮樂呵呵跟着南楚仙子喝茶遞水的。
南楚仙子對此只是冷漠一笑,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這個所謂的跟班,不過只是她的一條狗,放她咬誰就咬誰。
千迢萬里,柳白蘇走了半天找到了一年級。
又走了大把時間,才堪堪來到新生教學大樓門口處。
擡頭瞅了一眼高聳的大樓,暗歎一句奢侈,簡直比那些暴發戶還要裝腔作勢。
突然想到了什麼,沒有走進去,而是徑自去找那劉老頭了。
那個老頭會乖乖等她?
呸,她纔不信呢
所以還是去逮他比較好一點,畢竟他可是還欠着她芝蓮蓉仙草呢~
隨着劉老頭罵罵咧咧的聲音漸行漸遠,柳白蘇滿意地勾起嘴角。
陽光下,笑容亦是醉人。
她可算是滿載而歸呢,而且剛纔她似乎還聽到一些消息。
貌似還有一條是她的福利喔~
她作爲插班生,可以遲到。
換而言之,肯定就是允許她過些天再來上課。
這對於柳白蘇自然是一頂一的好事。
想想待在一個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真是不怎麼安全。
於是閒着也是閒着,柳白蘇便逍遙快活地玩了兩個星期。
她每天都在學生異樣的目光下,安然自得地逛着整所學院。
……
伸了伸懶腰,柳白蘇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朝着教學樓走去。
教學樓。
垂下眸子,輕輕拂了拂袖子,柳白蘇邁開步子,進去。
“這位同學,請等一下。”
溫文爾雅的柔和氣息從耳後撲面而來,柳白蘇聞聲就地站定。
沒有當即轉過身,柳白蘇卻還是一貫的小心謹慎,也沒有把後背放在他人面前。
她半側着身子,恰好露出一張面容姣好的側顏。
沒有動,也沒有預先開口,她在等。
陽光輕柔,如髮絲般潤滑,慢慢向下傾斜。
“這位同學,你遲到了。”
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了出來,淡然的語氣不溫不火,煞有秉公辦事的架勢。
秉公辦事嗎?
柳白蘇聞言,這才輕踮腳尖,緩緩轉過身,細碎的陽光隨着她的轉動,由後背慢慢滑向她的左肩。
冰肌玉骨隱隱約約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聖潔動人。
“哦?”柳白蘇挑起眉角,帶着三分挑釁、七分玩味的態度,輕輕勾起嘴角。
明媚的陽光下,只因這淡淡淺淺的笑而更加澄澈光潔,她就像是天生的天山雪蓮,不刻意你做作,與生俱來。
清脆如銀鈴般的嗓音如鳴佩環,聽起來不止一字好聽了得。
那男子顯然聞聲有點愣,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時,只覺得尷尬不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