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捶了捶腿,神色淡然。
起了牀,九歌直接去了竹林,看到九歌南宮寒有些驚訝,這些天她都是去晨跑,很少再來竹林。
“你怎麼過來了?”
九歌一拳打了過去,“陪你!”
南宮寒眸中俯下一抹笑意,“從今天起不再去晨跑?”
“嗯。”
“怎麼忽然良心發現了?”
九歌白了他一眼,一個倒鉤拳打了過去,“從今天起,我還不再去烏山,高興不?”
南宮寒本來側身,躲九歌的拳頭聞言愣了愣,九歌一拳砸到他肩膀上。
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上前抱住了九歌,“當真?”
“當真!”
南宮寒臉上浮起一抹笑容,以爲九歌這麼些天,終於是想開了。
九歌揉了揉被她砸到的地方,“疼嗎?”
“不疼!”
像是真的恢復到了從前,兩人練了一會劍,用了早膳,南宮寒便想去書房,被九歌拉住了袖子。
“你上次說陪我出去玩,到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看着九歌充滿期待的眼神,南宮寒再一次把滿書房的文件拋開,“你想去哪?”
“哪都行!”
南宮寒帶着九歌去了西塘,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一湖的荷花一望無際,很美。
西塘旁的亭子中,一羣才子正在聚會,賞花論詩,看着好不熱鬧!
在旁邊在遠處一處亭子,是一羣出來遊玩的少女。
嘰嘰喳喳,討論的卻是那羣才子。
哪個人長的更帥,哪個人做的詩更好。
九歌看着,忽然覺得人生那麼好,她錯過了很多東西。
來到這裡,她不是和那羣貴女鬥智鬥勇,就是和皇室那幫人,鬥智鬥勇。
這樣什麼都不想,只是單純的遊玩,還是第一次。
南宮寒看九歌笑容明媚,“喜歡這裡?”
“喜歡!”
南宮寒揉了揉她的腦袋,“喜歡,我下次再帶你來!”
“好!”
兩個人是易容出來的,不然以南宮寒受歡迎程度,這會恐怕已經被他的愛慕者團團圍住。
他們手牽手,像是這世界最普通的戀人一般,享受着愛情。
他們租了一條小船,南宮寒划船,九歌悠閒的躺在上面,曬着太陽,駛入荷花深處。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荷花香,九歌摘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別在髮髻間,“好看嗎?”
九歌是照着她上一世的模樣易容的,她容貌豔麗,帶着一股子野性美,侵略性很強。
髮髻間卻彆着一朵粉色荷花。
野性與清純相互映襯,不突兀,卻更加的迷人。
南宮寒點點頭,“好看。”
九歌一下子笑開,使壞道:“你是喜歡我這個模樣,還是平時的模樣?”
南宮寒神色一下子就有些躲閃,“都喜歡。”
“哈哈!”九歌大笑起來,“行了,別裝了,男人哪有不喜歡美女的,我這個模樣可比平常好看百倍!”
南宮寒看九歌是真的不在意,也不再緊張,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你,並不是因爲你的容貌。”
九歌
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他真的喜歡美女,他就不會對她動心。
要知道,她平時頂着的那張醜面具,醜的她自己都不樂意多看一眼。
他卻神色沒有什麼異樣,還經常對她親親摸摸。
“你說,以後我每天都易容成這個樣子,好不好?”
“不好。”南宮寒拒絕,“我想看最真的你。”
“這就是最真的我。”
南宮寒看着九歌,她神色很認真,一點說笑都沒有,但還沒容他深想,她又笑開了。
“和你開玩笑,再考驗你一下,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而不是容貌,我很滿意!”
南宮寒扔了船槳,壓在九歌身上,神色危險,“考驗我?”
“哈哈!”九歌笑着,攬着他脖子擡頭吻了上去。
很快南宮寒便變被動爲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在荷花池呆了一天,天擦黑時,纔回到王府。
九歌還不許南宮寒去書房,用了晚膳,就把他拖到了牀上。
等九歌睡熟,隱意把沒有處理完的文件,拿到了房間,他點了燈,開始批閱。
他不忍心拒絕陪她,但是該做的事情不能少。
到了夜半時分,九歌又一次起牀,南宮寒放下筆,跟在她身後。
這一次,她遊蕩的時間更久。
天微微擦亮時,南宮寒才把她抱回了房間。
九歌醒來時,感覺腿似乎更酸,她揉了揉,嘆了一口氣。
出門,本想去竹林,卻發現她起的有些晚,這個時候,南宮寒已經在書房了。
果然,九歌在書房找到正在處理文件的南宮寒。
九歌去拽他,“該提取寒毒了!”
南宮寒沒脾氣,他發現九歌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他處理文件。
每當看到他在處理文件,不管什麼理由,她總是要打斷他。
只是現在這個理由太過正當,他拒絕不了,只能被九歌拽着去了裡間。
九歌沒有給他注射迷藥,拔了針,南宮寒就醒了過來,看到坐在牀邊的九歌。
他伸手把她抱在懷裡,吻了好一會,才鬆開她,“今天在書房陪我?”
“好呀!”
聽到九歌同意,南宮寒有些驚訝,說實話他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說好了?”
九歌神色不變,“你還欠我一張畫,今天給我畫吧!”
果然。
南宮寒抿抿脣,“這幾天有些忙,改天再畫?”
“不!”九歌拒絕,“我就現在要!”
南宮寒面露難色,離婚期越來越近,他真的越來越忙,他真的不能走錯一步。
九歌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就是讓他處理不了公務。
其實,說開了就行了。
可是,她人生只剩下這麼幾天,這幾天她只要和他痛痛快快的過去,一點也不想提不相干的人。
更不想,她僅剩的幾天,還要被另外一個女人打擾。
“你該不是不會畫畫吧?”
南宮寒無奈的看着她。
九歌接着刺激他,“你毀了我一張畫,我也不要求你能和安逸斐畫的一樣好看,能看就行!”
南宮寒眼睛一瞪,“誰說我不會?”
被情敵刺激的南宮寒再不去想文件的事,準備了紙張筆墨
,開始作畫。
九歌搬個小凳子坐在一邊,往桌子上一趴,看着南宮寒作畫。
他果然會畫,而且水平不弱於安逸斐。
安逸斐擅長油畫,而他擅長水墨畫。
他神色認真,眼神專注,幾筆便勾畫出一朵美麗的荷花。
他畫的是昨天他們遊玩的場景。
一望無際的荷花,一隻飄蕩的船,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抱着一個髮髻別花的女子。
很美。
九歌看着看着有些入迷。
南宮寒畫完最後一筆,收了筆,“喜歡嗎?”
九歌卻忽然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九……”南宮寒一下子熄了聲音,她飄忽的模樣,極像晚上游蕩時的模樣。
wωw✿ ttka n✿ ¢o
南宮寒身子一閃,來到九歌面前,她果然閉着眼睛,無意識的往前走。
南宮寒臉色一白,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做了一個手勢,頓時整個王府都安靜了下來,連鳥鳴聲都瞬間失去。
南宮寒跟在九歌身後,大約遊蕩了一個時辰,她身子才軟了下去。
南宮寒接住了她,把她抱回了書房。
看着桌子上的畫,南宮寒把它放在了一邊,將九歌抱在懷裡,開始處理公務。
“唔。”九歌動了動,卻發現原來在小凳子上坐着的她,跑到了南宮寒懷裡。
她愣了愣,腿上傳來一陣熟悉的酸脹感覺,原來她又去夢遊了。
“醒了?”九歌一動,南宮寒就放下了手中的筆,他聲音輕鬆,“昨晚沒有睡好嗎?才作畫的那會功夫就睡了過去。”
見南宮寒瞞她,九歌嘿嘿一笑,也沒有拆穿,興致勃勃的問道:“畫畫好了吧,在哪呢?”
南宮寒把放在一邊的畫拉了過來,“看看,喜歡嗎?”
九歌看着,笑着點頭,“喜歡!”又表揚南宮寒,“看不出來,你還會畫畫!”
“我會的還有很多,你可以慢慢探索。”
九歌只是閔晨一笑,她怕是沒有那個時間了。
在這幾天裡,九歌和南宮寒幾乎把京都所有漂亮的地方都遊覽了一遍,九歌手裡的畫也越來越多。
可是,越多她心情越低落。
最後一天了,冷疏狂還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而她夢遊的情況愈來愈嚴重。
甚至出去玩的時候,她都會無緣無故的開始夢遊。
一天裡,她清醒的時間極少。
九歌知道,她真的撐不住了。
九歌躺在南宮寒懷裡,“南宮寒,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嗯,說。”
“放棄你的計劃吧。”
“嗯?”
“你娶靜和吧。”
南宮寒漆黑的眸瞬間凌厲起來,聲音冷了幾分,“夢九歌?或者說王如君?”
南宮寒心有些涼,難道九歌沒有撐住,已經完全被控制了?
以她的性子,她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讓這個女人和別人共夫,基本上就是妄想。
九歌睜開了眼,看了南宮寒一眼,“我很清醒,他並沒有控制我。”
南宮寒神色更冷了幾分,如果她真的被控制住了,他還能理解。
如果這真的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到底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