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坐在牀邊,看着九歌,已經三天了,她該醒了。
九歌睫毛忽閃了兩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南宮寒一張俊美到極致的面龐。
她咧嘴一笑,“南宮寒,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聽到九歌這麼說,南宮寒臉色柔了幾分,“你感覺怎麼樣?”
九歌認真的感覺了一下,以前總覺得腦袋昏昏,身體沉沉的感覺徹底消失,她渾身輕鬆的不得了。
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感覺極好!”
南宮寒鬆了一口氣,“看來噬神蠱是真的解了。”
九歌摸着餓的扁扁的小肚子,“我餓了。”
這三天王鬆衣交代,不能給九歌吃東西,她是生生的餓了三天。
“已經備好了吃食,走吧。”
九歌穿好衣服,下了牀卻發現餓的腳都有些軟,被南宮寒抱着到了餐廳。
聞到誘人的香味,九歌就忍不住吞口水,只是看到桌子上放的一小碗白粥,一小碟青菜,九歌臉色黑了黑。
她想起她剛嫁給他的時候,因爲過度使用異能,導致昏迷,醒過來,南宮寒也是讓她吃的這個。
雖然味道極好,但是九歌真的想吃肉。
她哀怨的瞥了南宮寒一眼,南宮寒視而不見,“不是餓了嗎?還不吃!”
九歌嘟嘟嘴,坐了下來,幾乎是兩三下便把東西吃完了,吃完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摸着依舊扁扁的小肚子,“我還餓!”
看着九歌可憐巴巴的模樣,南宮寒很是鐵石心腸,“你剛醒來,不能吃太多,對胃不好。”
“我餓。”
九歌可憐巴巴的擡着頭,一雙明亮的眼睛,苦兮兮的看着南宮寒,滿是期盼。
看的南宮寒心一軟,差點答應她,轉了視線,“那就餓着!”
九歌一下子不滿了,搗着南宮寒的胸膛,“你虐待我!”
南宮寒無視她的控訴,牽她,“走吧,陪我去書房。”
九歌不肯挪地方,“我想吃東西。”
南宮寒牽不動她,乾脆俯身抱起了她,“一會再給你吃!”
九歌攬着南宮寒的脖子,嘟着嘴,被他抱到了書房。
他往九歌手裡塞了一個話本子,就開始處理公務。
九歌騷擾他,“你什麼時候給我飯吃?”
“再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九歌不樂意,討價還價,“再過半個時辰好不好?”
“不好。”
“那就半個時辰再加一刻鐘?”
南宮寒不理她。
“再加一刻鐘?”
南宮寒還是不理她。
九歌扔了話本子,就要從南宮寒懷裡滑出去,“你說我噬神蠱解了就能外出,我要出府!”
南宮寒抱緊了九歌,無奈,“你不能老實一點嗎?”
“不能!”
南宮寒更無奈,“這是上官定下的,吃多了你胃承擔不了,到時候會難受。”
“可是我現在就難受!餓的難受!”
“再忍一忍,好不好?”
“不好!”
南宮寒沒有哄過人,九歌絕對是唯一一個,可是這唯一一個,簡直難哄的有些
過分!
九歌其實還真是恃寵而驕,她知道南宮寒寵她,她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不過也就是因爲他是南宮寒,她才願意對他撒嬌。
南宮寒看着九歌蹬着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嘟着嘴巴,定定的看着他。
他心又忍不住一軟,“可以提前一刻鐘。”
九歌撒嬌打滾才換來十五分鐘,頓時有些不滿,剛想開口,就聽到南宮寒沉沉的說道。
“你如果不願,那就等滿一個時辰!”
聽南宮寒認真了,九歌一下子閉了嘴,半響之後才恨恨的說道:“你這個霸權主義者!”
南宮寒不理她,把她扔了的話本子又塞到她手裡,“看完就能吃飯了。”
九歌這會哪想看什麼話本子,“南宮,我說真的,現在我蠱也解了,又有內功護身,尋常人都奈何不了我,你總不能再把我關在王府中吧?”
南宮寒不理她。
九歌再接在勵,“我想出府。”
南宮寒還是不理她。
“我要出府。”
無論九歌怎麼唸叨,南宮寒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終於九歌怒了,“南宮寒,就算是養條狗,每天都有放風的時間,你總不能把我關在王府一輩子!”
南宮寒終於低頭看了她一眼,“拿自己和狗比?”
“對比的後果是我還不如狗,吃不飽連自由都沒有!”
看着發小脾氣的九歌,南宮寒無奈,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小冊子,“這兩天朝堂不大穩,你想要出去,過兩天我陪你,如何?”
“朝堂怎麼又不穩了?”
“皇帝要廢太子。”
九歌瞬間瞪大了眼睛,也顧不得和南宮寒鬧脾氣,“怎麼好端端的要廢太子?”
“好端端?”
看南宮寒劍眉微挑的模樣,九歌眸子一閃,想起她易容成太子模樣去皇宮刺殺。
南宮寒這個腹黑蔫壞的,雖然是去救她,卻是頂着君淺的臉,在皇帝面前狠狠的給太子上了一回眼藥。
這十幾天,想來他也沒閒着,私下不知道給太子下了多少套,終於要被廢了嗎?
九歌頓時笑了,“廢了好,那樣的廢物早就該廢了!”
“我承諾過你,會給你出氣,這回氣消了嗎?”
“嗯嗯!”九歌點着小腦袋,“我的氣算是消了,但是隱意的仇還沒報,早晚有一天,我要要了他的腦袋!”
南宮寒揉揉她的小腦袋,“會有那一天的。”
知道太子過的很不好,九歌的心情頓時很好,眼睛一轉,“王靜姝和洛依怎麼樣了?”
“做待嫁新娘,你覺得呢?”
九歌嘿嘿一笑,“要嫁給那樣的人,能好到哪去?不過不會出問題吧?比如逃婚什麼的。”
南宮寒聲音一下子低了八度,“不相信我?”
九歌一下子就乖了,“怎麼會?不相信誰也不會不相信你,你出手必定手到擒來啊!”
南宮寒瞥了一眼九歌,放下了筆,決定要和她好好談談,算一算他們的總賬。
看南宮寒這個模樣,九歌不知爲何有些發毛,總感覺要大事不好了。
她連忙低頭,“我要看話本子,你處理公務吧,別理我!”
南宮寒用
力奪了九歌的話本子,扔到桌子上,“夢九歌,別和我裝傻,我有話要問你!”
九歌眨眨眼,“這麼認真做什麼,看的我好害怕!”
“你還知道什麼叫害怕?”
九歌很乖巧的說道:“知道!”
可惜南宮寒打定主意要和她算總賬,她裝的再乖巧,南宮寒也全當看不見。
“你那天看到鳳情的畫像爲什麼神色大變?”
“我吃醋啊!”九歌裝作很無辜,“在你書房看到一個大美人的畫像,我當然吃醋了,這還用問?”
南宮寒盯着九歌,當時他還這麼想,但是後來回想起來,她當時的臉色根本不是吃醋。
那是震驚,震驚中帶着一些驚喜。
她爲什麼震驚,爲什麼驚喜,爲什麼那麼想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得知那女子身份之後,她竟然直接去找了王鬆衣。
然後王鬆衣對她態度大變,連噬神蠱都變的好解了。
這其中九歌一定隱瞞了他什麼。
九歌被他盯的有些心虛,但還是嘻嘻的笑着,“我還沒問你呢?幹什麼把一個大美人的畫像放到書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南宮寒垂了垂眸,他長長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眸,微微顫了顫,看着九歌的心也跟着顫了顫。
這一刻,九歌想忘記王鬆衣的警告,告訴他真相。
可是南宮寒沒有給她時間,他忽然擡了眸,問道:“媽媽,雲哥,小凡,老李,他們是誰?”
九歌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怎麼知道他們?”
“那一日你說夢話,整夜喊的就是他們的名字。”
“哦。”九歌心神劇變,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難道實話告訴他,她是穿越過來的?
她根本就不是原主,她只是一縷遊魂而已。
他會怎麼想?
九歌不敢告訴他真相,甚至她也從來沒有想要告訴任何人,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這個迷信的時代,這個秘密如果被曝光,她一定會被冠上妖孽的名號,燒死。
南宮寒雖不至於,但他會害怕她嗎?
九歌不敢冒這個險,她笑笑,神色有些僵硬,“媽媽就是母親的意思,雲哥他們是以前和我一起共事的人。”
雖然沒有說清楚,但這也不算是欺騙了。
她又騙他。
王家的事情他調查的一清二楚,包括王家的下人,他也調查的一清二楚。
她身邊並沒有出現雲哥這樣的人,且雲是雲淺國國姓,區區一個下人誰敢用雲字,找死嗎?
而且,那晚她喊他們三人的名字,聲音是帶着依賴和信任,以及想念。
王家更沒有讓她信賴讓她想念的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和誰學的鍼灸術?”
“一個世外高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還是騙他。
南宮寒鬆開了九歌,“一個時辰到了,去吃飯吧。”
九歌從南宮寒懷裡跳了下來,她能感覺到南宮寒現在情緒極其不穩定。
而原因,就是她。
九歌咬咬脣,剛想去扯他衣袖,卻被他躲了過去,他低頭開始看密冊,一眼都不再看九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