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九歌打開了抽屜,取出了小匣子。
橫樑上的南宮寒眸子閃了閃。
九歌打開小匣子,裡面的信封沒有增多,還是她曾經看過的那些。
九歌有些失望,她闔上了小匣子,準備把它重新放到抽屜中。
只是無意之間,她似乎按到了一個小小凸起,她以爲是小匣子做的不夠精細,沒有在意。
只是,她聽到咔嚓一聲響,小匣子的蓋子緩緩打開。
橫樑上的南宮寒緊張的呼吸都有些停滯,他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攔住九歌好,還是繼續看下去好。
在南宮寒猶豫着沒有做出決定時,整個小匣子打開了。
九歌很是激動,放的這麼隱秘,肯定是有關他身份的密冊!
只是她忽然愣住。
第一層放着的那張紙破碎不堪,而且那三個大字,她十分熟悉。
合同書。
那是她的字跡,這是他們曾經簽署的第一份合同,只是在他們決裂時,她撕碎了它。
九歌往第二層看去,還是合同書,他們的第二份合同書。
第三層,是他寫給她的情書。
這些,在他們決裂時,九歌含恨撕碎,現在它們破碎不堪,但是卻十分完整的被收藏在這裡。
九歌愣愣的看着,她的腦子完全一片空白。
她沒有辦法想象,她認爲已經徹底消失的東西,會以這樣方式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九歌愣了很久,南宮寒也在橫樑之上忐忑了很久。
九歌忽然伸手,慢慢的撫摸着合同書三個大字,因爲只粘在一起的,摸着沒有紙張的光滑,甚至有些刺手。
她摸着摸着,忽然把那張破碎不堪的紙握成一團。
既然已經毀了,那就徹底毀了它,再粘起來也沒有意思!
九歌想要再一次撕碎它的手,被一雙大手牢牢握住。
九歌擡頭,“南宮寒?”
南宮寒臉色很不好看,“你再幹什麼?”
“長眼睛不會看嗎?撕毀自己的東西!”
“這是我的!”
“你的?”九歌勾起一抹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雖然我曾撕碎了它,但它仍然是我的!”
“你扔了它們,代表你不想再要,它們現在屬於我。”
“你要這些廢紙有意思嗎?”
“有意思。”
“南宮寒你神經病嗎?你一邊娶了別的女人,甚至爲了別的女人想要殺了我,一邊把垃圾當寶貝一樣保存着。”
“你到底什麼意思?”
九歌盯着南宮寒,他張了張嘴,卻轉開了視線,“沒有什麼意思。”
“那就讓我撕了它!”
“不行!”
九歌怒極,直接對南宮寒出手,而南宮寒卻依舊死死的守着小匣子,被動防守着。
雖然他只是被動防守,九歌一樣打不過他,九歌一怒,直接把麻醉散注射在他體內。
慢慢麻醉散起了作用,南宮寒身體徹底僵住。
九歌用力把小匣子從他手裡搶了過來,然後拿起合同書就開始撕。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她又被阻擋了“王妃,萬萬不可!”
九歌看着衝進來的冷疏狂,神色冷淡,“我已經和你說
了很多遍,不要再叫我王妃!”
“是。”冷疏狂應道,然後說道:“皇女,你不能撕碎了它,不能。”
“憑什麼不能,你放開我!”
冷疏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您知道嗎?主子爲了把它們重新拼在一起,將近十天不眠不休!”
“白天主子要處理公務,晚上,就把自己關起來,拼這些東西!”
“您現在可以撕了它們,主子是個死心眼的,最多再廢十幾天的時間,不眠不休把它們重新拼好!”
“但是主子也是人,這樣他會受不了的!”
“葉北猖和安逸斐的大軍即將到來,主子帶兵打仗,他需要休息!”
“主子還中了寒毒,又被人打了一掌,內傷未好!”
“還有您放走的莫離,他……”
“冷疏狂,閉嘴!”南宮寒終於開口,喝退了冷疏狂,“你不用聽他胡說,想撕就撕吧!”
九歌卻覺得,手裡薄薄的紙張有千金重。
當初她極爲悲憤,這些東西她撕的很碎,而且還有她用內力化去的畫,兩張合同,一張情書的碎紙片,完全混合在一起。
他是怎麼挑出來,又完美的拼接在一起的?
而且,他這麼做,有意思嗎?
九歌緩緩的把合同放回了原地,“南宮寒,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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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想管你到底是欺騙我利用我,還是愛着我。”
“這對我都沒有意義了。”
“我累了,我放下了,我不再愛你了。”
“這些東西現在與我來說不過是廢紙一張,你留着也好,扔了也罷,通通和我無關!”
九歌把那些信封也都拿出來,“還有這些,你願意監督我隨便。”
“我會重新開始一段情,我會過的越來越好,你想看着就看着。”
“還是鳳星,我一直認爲這是無稽之談,誰能統一天下,由兩顆小星星做主,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對統一天下沒有興趣,未來也不會找一個對統一天下有興趣的夫君。”
“所以你可以忘記我的存在,盡情的去追求你的夢想。”
“但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是你的絆腳石,不殺掉我,你不甘心,可以,儘管來殺!”
“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我會拼勁全力,大不了魚死網破。”
“就是這樣。”
九歌往外走,“你們愛爭天下就去爭天下,永遠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南宮寒一直看着九歌離去的背影,這一次比上次,他更深深的感覺到。
他失去了她。
“主子?”
南宮寒閉上了眼睛,“送她走,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是!”
南宮寒一直將九歌送到華玉國大軍的駐紮處,才離去。
九歌的歸來簡直讓雲親王喜出望外,他看着九歌,“有沒有受傷?他欺負你了嗎?”
九歌勉強勾起一抹笑容,“叔叔,我很好,他沒有欺負我。”
“我累了,想去休息!”
“快去吧!”雲親王看九歌累的似乎隨時都能夠倒下,沒有再打擾她。
九歌進了帳篷倒頭就睡。
第二天九歌醒來就直接走了
,雲親王大吃一驚,“葉太子和安皇子馬上就要到了,你不等他們了嗎?”
“不等了,讓他們打去吧,我走了。”
“可是他們是來幫你的。”
“他們是來爭天下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九歌不再說話,驅馬離開,和來時不同,九歌一路優哉遊哉慢悠悠的往回晃。
她幾乎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纔回到皇宮。
華皇看着九歌,“你再不回來,父皇都以爲你不打算回來了呢!”
九歌笑了,“這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來了!”
華皇把九歌抱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背,“累了,知道回家就好。”
九歌笑着在他懷裡撒嬌,“父皇,我餓了,要吃大餐!”
“你想吃什麼,我讓御廚給你做去!”
九歌點了一大推她愛吃的,只是等菜上了桌,九歌忽然沒有了胃口。
聞着,沒有南宮寒府裡那個大廚做的香。
“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啊?”
“哦。”九歌應了一聲,夾了一筷子水煮魚,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看到九歌皺眉,華皇也不開心,“不好吃?”
九歌搖搖頭,都怪她胃口被那個該死的大廚手藝給養叼了,別人做的她吃不慣了!
本以爲在外面,那些人手藝不好,她才吃不慣。
如今回到皇宮,皇宮御廚的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她還是吃不慣。
九歌忽然有些後悔,當初走的太瀟灑,無論如何都應該把那個大廚給帶上的。
看九歌不怎麼願意吃的樣子,華皇眉頭一皺,“撤下去,重新做!”
“不用了!”九歌連忙拒絕,“就是有點吃不慣,習慣就好,沒事。”
“不過是一頓飯而已,當然要讓你吃的好,不要委屈自己。”
“我大魚大肉吃着,宮女太監伺候着還委屈,那些窮人家吃不上飯的孩子叫什麼?”
華皇閉了嘴。
九歌笑了,“所以想想他們,我們就該節省一點,不要太任性。”
華皇也笑了,“還沒做皇帝呢,就知道憂國憂民了。”
九歌嘟囔了一句,“我纔不想做皇帝!”
華皇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九歌笑笑,“葉丹國三國大戰最後情況怎麼樣?現在誰佔優勢?誰輸的比較慘?”
九歌完全沒有關注過戰況,但是現在回到皇宮,她也任性夠了,該揹負起她的責任了。
“什麼戰況?已經不打了,誰也沒佔便宜誰也沒吃虧。”
“不打了?”九歌吃了一驚,她以爲至少要打個一兩年,分出個勝負來呢,結果這還不到倆月就不打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打了?”
“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呢。”華皇也很不在意,隨後就轉移了話題,“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父皇想給你大辦一場。”
“並且在你生辰上宣佈你是皇位的繼承人。”
“到時候會有不少英年才俊參加,你選一個喜歡的,招爲駙馬,讓他入贅好了!”
九歌聽着華皇噼裡啪啦的說着,有點回不過神來。
怎麼就從打仗說道入贅了呢?
這跨越也太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