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澤清醒了過來,可是他身上的傷勢卻極爲嚴重。
沈清墨從玉佩空間之中取出了一些金創藥和繃帶,將秦正澤的傷口清理了一番之後,仔細的上好了藥,用乾淨的繃帶緊緊的纏好。
因爲秦正澤失血過多,沈清墨又熬了一碗補血的湯藥讓秦正澤服下。
喝了湯藥又休息了一陣,秦正澤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慢慢也有了血色。
“你剛纔是怎麼了?”沈清墨心有餘悸的問道,“我以爲你……”
以爲他死了。
聽到他心臟跳動的時候,她幾乎以爲是錯覺。
“以爲我死了嗎?”秦正澤將一個死字說得輕輕鬆鬆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他伸手將沈清墨沾在臉側的髮絲撩撥到耳後,擦去她額上冒出的汗珠,“以後我會盡量在你死之後再死,找個好地方,挖兩個坑,你一個我一個,就那麼躺着。可好?”
“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還不想死呢。”沈清墨伸手就想掐上秦正澤的腰際,可一看到他還沒有恢復紅潤的臉色,手又訕訕的收回。
“我剛纔的確兇險,幸好有朱朱在,總算是萬幸將命給撿了回來。”秦正澤說道。
“朱朱?”沈清墨皺眉,“這跟朱朱有什麼關係,難道它還給了你什麼好處不成?”
“你記得當初問我要過的十滴血嗎?”
沈清墨臉色有些僵硬,心虛的躲開秦正澤的視線,“我記得。”
被朱朱誆去的十滴血就要了秦正澤十年的壽命,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只是,這又跟那個有什麼關係?
“朱朱用十滴血借走我十年的壽命,可是也和我建立了血脈聯繫,在血脈聯繫之下,我一旦遇險就會從朱朱那裡借來生命力,所以……我這次才倖免於難。”秦正澤表情輕鬆,“朱朱氣得不行,說我佔了大便宜,還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你想知道他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嗎?”
沈清墨呼吸一滯,“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哦,那可惜了,我很想說給你聽怎麼辦?”秦正澤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將沈清墨的身子拉低,壞壞的在她耳邊說道,“朱朱說你修煉了《玄陰九靈經》,那功法可是一個寶貝,若是和你雙修不僅功力能有所精進,還能增加幾十年的陽壽,你……打算什麼時候彌補我呢?”
雙修?
他想得美!
沈清墨惱怒的推開秦正澤的身子,卻不敢太用力,“你休想!”
“你是我的女人,不跟我雙修還想跟誰雙修?”
“我……你現在又不是我的夫君,我爲什麼要將自己交給你?”沈清墨沒好氣的白了秦正澤一眼,惡意的伸手戳上他肩上的傷口,聽到他“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才笑眯眯的收回手,“你現在傷還沒好呢,先乖乖的養傷吧,別想些有的沒的東西!”
“那意思是不是我傷好了,你就給我了?”傷口疼沒關係,先要到口頭許諾比較要緊。
秦正澤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他既然付出了,就不會將自己的付
出藏着掖着,他擅長的不是隱忍的愛,而是霸道的佔有和肆意的進攻。
“你看,我傷也是爲你傷的,你竟然這麼無情,居然還嫌棄我不夠強壯,你這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了吧,清墨,這樣可是不對的!”哭訴了一番,又開始翻舊賬,“對了,你上次還踹我下半身了,我一直都沒有使用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踹壞了,你得負責幫我驗傷……”
這簡直是厚顏無恥!
沈清墨頭疼的扶額,突然覺得對秦正澤和顏悅色真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若是能從這裡出去,我一定會還你過去欠你的情。可若是死在這裡,那就什麼都沒了。”
秦正澤也沉默下來。
怎麼從這個鬼地方出去,還真的是一個難題。
沈清墨說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養,只有你養好了傷,我們出去的把握纔會增加。”
秦正澤的傷口猙獰,但是好在燃燒殆盡的生命力都被補充回來,現在的傷口雖然看着可怕,但是以秦正澤的身體素質和沈清墨的醫術來看,不過兩三天就能恢復如初。
這個詭異的空間之中沒有日月,自然也沒有白天黑夜。
永恆不變的天空永遠是灰色調,除了他們兩個之外,一片荒蕪的沙地之中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活物。
秦正澤休養的時候,沈清墨也沒有閒着。
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個鬼地方,要想辦法離開這裡纔是正經。
試探了一番,沈清墨發現,只要站在河水的範圍之中,或者說只要碰觸到河水,那些源源不絕的黑衣人便不會出現。
而一旦離開河水去岸上,那麼猶若鬼魅一般的黑衣人便會來勢洶洶的襲來,意味着又要開始新一輪的廝殺。
想到在石柱上,心裡隱隱的感覺,沈清墨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阿澤,你說我們進入這個空間之時,出現的地點就是這條河流之中,是巧合嗎?”她偏頭問向秦正澤。
秦正澤沉吟半晌,“我覺得不是巧合,多半冥冥中有什麼人在操控。”
說道這個操控一次,兩人對視一眼皆想到一個可能。
灰衣人!
燕水媚想要對付他們便需要藉助灰衣人的力量,她自己就算佔有了灰衣人的身體,可實際上卻依舊只是一個凡人,無法動用灰衣人的力量。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這樣無疑說明了一點,那就是灰衣人想要在對付他們的時候做做手腳,也是有極大可能的。
“那看來我的感覺沒有錯。”沈清墨雙眼看向寬闊的水面,微微有些出神,“我一直覺得這河水有古怪,彷彿河底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一般,可我一直以爲那只是錯覺。”
“你能用破妄之瞳查看到什麼嗎?”
“不能。”沈清墨搖搖頭,“這河水似乎能抵擋住破妄之瞳的瞳力,限制了我的視線範圍,在河水之中如果開啓破妄之瞳的話,我最多隻能看到一米之外的景象,甚至比不上肉眼。”
“我們去河底查探一番吧。”秦正澤建議道,“去河底看起來似乎並不會比去岸上棘手。”
他現在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下水不會再有影響了。
兩人的靈力都恢復了,去河底查探並不是難事,只要不遇到強大的對手就不會有問題。
這也是她現在能想到唯一辦法,沈清墨下定決心,點頭道,“好。”
說做就做,兩人一起朝水深的地方游去。
河底的水依舊渾濁,看上去像是混着不少的黃沙。
雖然秦正澤的身體已經恢復無恙,可是沈清墨卻還是擔心他的傷口下水會被感染,所幸用靈力撐開一個護罩,將秦正澤也包裹在內。
朝河底不知道遊動了多久,突地沈清墨發現視線變得清楚起來。
不僅這裡的水變得乾淨清澈,就連破妄之瞳的瞳力都不再受到限制。沈清墨眼中的暗金之色越發濃厚,她向四周查看了一圈,果然在西北方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阿澤,那裡似乎有一個洞穴,我們過去看看。”她指着西北方對秦正澤說道。
“好。”秦正澤頷首。
有發現總是好的,裡面也許能找到答案也說不定。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來到了洞穴口。
陰暗的洞穴口似乎被一道透明屏障所保護着,沈清墨試探的將靈探入屏障中,發現並沒有收到阻礙,“應該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看看。”
說罷,她便想走進洞穴之中,卻被秦正澤阻住了步子。
“做什麼?”她詫異的回頭看向秦正澤,卻見他不容置疑的將她撥到自己身後,“女人衝那麼快做什麼,跟在我後面。”
他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因爲失血過多還沒有完全休養回來,他的手心溫度並不高,可是卻足夠讓沈清墨覺得踏實。
將沈清墨護在身後,秦正澤高大欣長的身子率先走進洞穴之中。
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所有的河水都隔絕在洞穴之外,洞穴之中極爲乾燥,讓在水中泡了兩三天的沈清墨感受到了久違的舒適。
洞穴之中安靜得不可思議,散發着淡淡光芒的螢石被嵌在洞穴的兩側牆上,將洞穴給照亮,並不算陰暗。
看樣子,這的確不是一個天然的洞穴,應該能有所發現。
兩人警惕的朝前走着,入耳只能聽到輕輕重重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越往裡面走,沈清墨心裡冥冥之中的感應就越深。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一個寬闊的地下廣場驀然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這個巨大的空間不知道是人爲開闢出來的,還是天然形成後再後天改造成的,足足可以容納千人的空間四周的牆壁都是光滑沒有縫隙的石壁,就連頂上和地面也全部都是一整塊石頭,彷彿是從一整塊巨石之中掏出來的一個空間。
一個巨大的法陣被刻畫在地面上,殷紅的線條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看上去玄奧又陰冷。
在法陣的中心,巨大的黑色鎖鏈鎖着一團灰黑色的霧氣,這團霧氣彷彿有靈,不停的變換着各種模樣,恍若實質,只是無論它怎麼掙扎,也掙脫不出鎖鏈的束縛。
沈清墨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張開了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