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破曉方歇。
沈清墨一開始還強忍着疼痛,後來漸漸覺察出其中的滋味,不再是一味的忍受,可是卻也禁不住秦正澤索求無度。
天還沒亮,她就被鬧醒。
疲倦的睜開一條眼縫,秦正澤那雙熠熠發光的黑眸就落入她的眼中。
別以爲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就像是一條搖着尾巴的狗,等着她丟下一塊肉呢。
這男人,還這麼精神!
沈清墨低低嘆了一聲,伸手朝秦正澤臉上搭去,“再讓我睡一會兒……”
聲音倦得很。
任誰被折騰一夜,都會只想大睡一場的。
“清墨,清墨……”秦正澤將沈清墨嬌軟的身子攬入懷中,冒出了新生鬍鬚的下巴在她圓潤的肩頭蹭來蹭去,“你睡你的,我動我的好不好?”
只要她答應了,他就能自得其樂,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不行。”沈清墨翻了個身,背對着秦正澤。
“清墨,清墨……”某人沒得到想要的回答,開始跟蚊子一般的哼哼。
唔,真是煩人。
沈清墨突然覺得昨日自己的舉動真是不應該,這下不僅將自己給送入了狼口,連睡覺都不得安寧了。
突然察覺胸前多了一隻手,那隻手還在作惡的捏來揉去的,沈清墨的臉更加發黑了。
她“啪”一下打掉作亂的手,所幸回頭朝秦正澤瞪去,“你還讓不讓我休息了?”
“讓……”某人眼巴巴的看着她,“清墨,你就答應我吧,再給我一次,我絕對不讓你費力,嗯!”
“……”
沈清墨倦倦的還來不及再說什麼,就發覺秦正澤已經先斬後奏的埋入了她的身體,就這麼將她摟在懷中,憐愛起她來。
他鬧騰着,撩撥得沈清墨也睡意全無。
秦正澤就像是一頭荒野之中被餓久了的餓狼,猛然吃到了鮮美可口的食物,便忍不住想要一次一次再一次。
等他終於放過沈清墨,沈清墨已經倦得不行了,在秦正澤的臂彎之中昏昏欲睡。
看着沈清墨眼下淡淡青色,秦正澤眼中又是內疚又是憐惜,他將沈清墨抱在懷中,拂開她臉上垂落下來的青絲,笑容卻滿足極了。
她終於是他的人了。
秦正澤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泡進了蜜罐子一般的幸福。
看着沈清墨就算睡過去,還有些微微蹙起的眉頭,秦正澤在她額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他以爲她就算回到了他的身邊,也許還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真正贏回她的心,他更怕她有一天覺得他不夠好,便會離開他,去紀禮淵的身邊。
所以他緊張,緊張慢慢又變成了焦躁。
他剋制不住自己去介意紀禮淵的存在,可是偏偏她卻不肯和紀禮淵斷了來往,那時候他的心裡便像是被塞入了無數沉重的鉛塊,胸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他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撫他,來徹底說明她的堅決。
這個向來倔強又極爲看重禮儀教條的女人,居然會大膽的引誘他,真是……叫他喜歡得很!
輕輕的將沈清墨放下,秦正澤叫下人備好熱水,笨拙的擰乾了毛巾將沈清墨身上擦拭了一遍,動作輕柔得很,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驚醒了沉睡中的俏人兒。
等到給沈清墨擦完身子,秦正澤沒出息的出了一身汗。
他沐浴清爽了之後招來寶三,在外
間跟他吩咐事兒。
“爺,有什麼事情吩咐嗎?”寶三一邊賊眉鼠眼的問着,一邊眼睛朝裡屋瞟去。
剛纔王爺可是從裡面走出來的,看樣子似乎是在裡面過夜了,再一想到剛纔有下人送了熱水進去……
咳咳……
看着秦正澤這一副神清氣爽又頗爲得意的樣子,寶三要是再猜不出發生了什麼,這腦子就可以被當球踢了。
看到頂頭上司心情大好,他頓時又想諂媚兩句,“爺,恭喜您得償所願,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滾。”秦正澤虛虛的踹了寶三一腳,被寶三嬉皮笑臉的躲過。
雖然心裡暗喜,可秦正澤也有些老臉掛不住,清咳了兩聲,說道,“雖然……咳咳,那什麼,我總要給她一個名分,不過她不想太張揚,這兩日你就在院子里布置一下,記得要喜慶一點。”
寶三本來就聰明,又跟了秦正澤很久,一聽就知道秦正澤在說什麼,立馬就拍着胸脯保證,“王爺放心交給屬下吧,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務必讓你再洞房花燭一次!話說,王爺操勞過度也不太好,要不要備兩個廚子給您補補身體?我聽說烏雞山藥……”
越說越沒譜,還編排到他身上來了?
他龍精虎猛,威武霸氣,還需要什麼狗屁補身子的東西,哼!
“滾!”寶三還要再說,秦正澤卻已經忍無可忍了,真一腳踹在寶三的屁股上叫他滾出去,絲毫不領情。
真是喜怒無常!
剛纔明明還很開心的說!
寶三捂着被踹疼的屁股鬱悶的“滾”了,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打算盤。現在王爺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多半也不會阻止他的追妻事業了吧,他得合計合計,看看什麼時候能把冬一那個小丫頭給娶進門呢。
跟寶三吩咐完準備成婚的事情,秦正澤又回到了房內。
牀上的帳幔低垂着,沈清墨側睡在裡面,薄被掩蓋不了她玲瓏的曲線,一截白嫩的藕臂從被中伸出,露出圓潤又精緻的肩頭,看得秦正澤眼神發緊。
房間裡充斥着曖昧的氣息,嗅到這種纏綿之後的味道,他心跳又沒出息的加速了。
可是沈清墨已經倦極了,他實在不忍心再將她吵醒。
推開窗,清風吹進來,將一室的迤邐吹散,也將他的心慢慢給撫平。
時值暖春,溫度適宜。
朝窗外看去,能遠遠的看到一簇迎春開在牆頭,嫩黃色看上去分外的雅緻和清新。
秦正澤驀地想到第一次見到沈清墨,她誤打誤撞爬上了他的牀,那一次她就差點被他拆骨入腹,可惜他卻不願意放縱自己,還是放走了無辜的她。
那時候她驚慌逃離,卻留下了一雙繡着迎春的鞋子。
笑意爬上脣角,又進入眼底,秦正澤轉身走回牀邊,上了牀將昏睡不休的沈清墨攬入懷中。
“別鬧……我累……”迷迷糊糊的,沈清墨也有感覺。她嘟囔着翻了個身,在秦正澤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的睡去。
昨晚秦正澤要個不休,她真的疲倦極了。
等到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昏沉了。
沈清墨睜開眼睛,發現身邊躺着一個人,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將她禁錮在懷中。
先是一驚,可看到秦正澤熟悉的容顏時,再一想到昨晚的荒唐事,頓時就羞紅了一張臉。
不想驚動秦正澤,沈清墨輕輕的將他的手臂拉開,正準備輕輕的
放下,卻不經意對上了一雙含笑的墨眸。
“醒了?”秦正澤的聲音黯啞,可一雙眼睛卻亮若寒星。
“什麼時辰了?”
“酉時末了,起來吃些東西吧。”秦正澤伸手將沈清墨從牀上抱起,脣角不可抑止的彎起,“吃飽了纔有力氣,嘿嘿……”
一個大男人,笑得和傻子一樣。
沈清墨沒好氣的白了秦正澤一眼,“你別笑了,看着滲人得很。”
“什麼?我這張臉你還要看一輩子的,怎麼現在就嫌棄了?來,仔細看看本王這張臉,到底是滲人還是英俊瀟灑?”沈清墨不樂意,他還偏要將自己的臉送到她的面前,纏着她叫她看。
幼稚不幼稚。
沈清墨扶額,她起身想要下牀去沐浴一番,可是卻低估了秦正澤昨晚折騰的能力,發軟的身體讓她一下又跌回了秦正澤的懷中。
秦正澤接過她的身子,爽朗得意的笑出聲來,“投懷送抱,我喜歡,看來你是被爺迷住了。”
沈清墨的身子被他輕輕擁着,感覺到他心中滿滿的喜悅,壓下心裡的羞澀,又窘迫又無語的朝他看去。
他生得極好,劍眉鳳眸,濃眉猶若潑墨畫就,疏朗分明。一雙鳳眸深邃迫人,看上去像是從夜幕上剪下了一段星光,夜幕爲底,星光熠熠,眼中閃爍着細碎的光是寒星熠熠,看起來分外的精神。
他的鼻子很是俊挺,脣不薄不厚,此刻脣角上揚勾出含笑的弧度,看上去分外的惑人。
都說端王生得丰神俊朗,玉樹臨風,這傳言的確不含一絲水分。
他英氣而又硬挺,邪肆又霸道,當他凝視着她的時候,她便不自覺就溺在他的深情之中。
這個男人,當真已經是她的了嗎?
想到這裡,沈清墨的垂下頭,臉上帶上幾分笑意。
“你想什麼呢?”秦正澤在她耳畔呢喃,“是不是看我看呆了?”
沈清墨不肯承認,嗔道,“你有什麼好看的?”
“我哪裡都好看。”某人的臉皮很厚。
“王爺,您臉皮的厚度真正是與日俱增。”
他之前雖然也又壞又霸道,可是在她面前撒嬌卻並不經常。
與日俱增?
秦正澤不知道想到什麼,笑得更加不懷好意,見到沈清墨滿眼不解的看向他,他挑了挑眉說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和‘日’字有關的成語。”
“比如?”
“日久生情。”
“還有呢?”
“夜以繼日。”秦正澤笑得越發的邪肆。
沈清墨越發不解,“這有什麼好笑的?”
“咳咳……”秦正澤輕咳兩聲,湊到沈清墨耳邊輕聲說道,“那我們那個世界,管我們昨天做了一晚上的事情叫‘日’,你說呢?”
這……聰明如她,自然是一下就領會到了秦正澤的意思。
沈清墨的臉一下爆紅,惱怒的看着秦正澤,可是秦正澤又怎麼會怕她這毫無殺傷力的眼神,依舊含笑看着她,口中說着不着調的話,“清墨,我的小寶貝兒,我們明天‘日上三竿’好不好?”
“……”
“好不好嘛。”
“秦正澤,你休想!”沈清墨拿起枕頭砸到秦正澤的身上,佯裝生氣的說道,“還不快點叫人上些吃食過來,不然小心我將你給吃了!”
“好呀,咱們一起‘蒸蒸日上’!”
沈清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