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看起來可愛,萌蠢,其實它纔是最初的那個幕後推手!
它到底知道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清墨猶如身墜寒潭,一雙杏眸緊緊盯着朱朱,身子禁不住的輕顫。
一隻寬厚的手掌將沈清墨放在膝上的手包裹在內,讓她的雙手放在掌心溫暖着。沈清墨偏頭一看,對上秦正澤擔憂關切的目光,頓時忍不住眼淚涌出眼眶。
想到自己太懦弱,她又狠狠逼退淚水。
朱朱也被沈清墨一連串的問話給驚呆了。
它的小眼睛等着沈清墨,目瞪口呆,半響才憋出一句話,“都,都……都被你知道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秦正澤皺眉問道。
朱朱悶悶的,不說話。
“是不是?”沈清墨再次問道。
朱朱這才點了點頭,“是的。”
“那是誰將你喚醒的?”
聽到沈清墨的問話,朱朱忐忑的小眼神看向了秦正澤。
他?
沈清墨一驚,擡眸看向秦正澤,“你說是他將你喚醒的?”
是了,在得到玉佩之前她就已經和秦正澤扯上關係了,從安福寺回來之後她就難逃他的掌心,在溫泉小院之中她甚至被他肆意輕薄……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朱朱才感應到秦正澤的氣息?
朱朱說道,“你身上帶着他的氣息,因爲他的氣息這纔將我喚醒。”
果然如此。
“所以之後你說要十滴血凝形,也是騙我的,其實是因爲想和阿澤建立血脈契約對不對?”
“對。因爲主人的氣運極爲濃厚,爲我塑形不過是輕而易舉,不過這一世他還沒有開始修煉所以纔會造成身體虛弱的情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損傷主人的!”朱朱小心的看了秦正澤一眼。
沈清墨和秦正澤兩人皆有點頭暈。
這事情繞來繞去的簡直如亂麻一般,想要從其中理出一個頭緒也千難萬難的。
沈清墨摒棄掉腦中的雜念,開始從頭深想這一件事。
想來想去,她總算將事情給看得稍微透徹了點。
當初她身上沾染上了秦正澤的氣息,所以講玉佩空間之中的朱朱給喚醒,朱朱被喚醒之後藉助她的手和秦正澤建立了血脈契約,從而塑身凝形。
在凝形之後,朱朱又有意無意的將她往蓬萊宮引導,牽扯出他們和紀禮淵之間的關係。在蓬萊宮中朱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離開了,他們三人之間的糾纏卻從此開始。
既然朱朱一開始就是被秦正澤的氣息喚醒的,那麼和它最有淵源的也就是秦正澤了。
難怪秦正澤每次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是朱朱將他給救醒。如果不是朱朱的話,也許他根本挺不過那麼多次。
“既然這樣的話,蓬萊宮的地底祭壇中的浮雕應該和你有關吧,爲什麼蓬萊宮卻被我煉化了?”沈清墨問道。
“你是聖陰之體,而他是混沌赤炎之體,你們兩人都是純靈體,這樣的體質對修煉極爲有益處,煉化這樣的寶物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所以你們兩個都可以煉化。”朱朱說道,“就算是你煉化了,你也是他
的人,他也沒吃虧呀!”
沈清墨,“……”
說來說去,她都有一種爲人做嫁妝的感覺。
她瞟了一眼秦正澤,“你來問吧。”
她已經不知道要問什麼了。
秦正澤捏了捏沈清墨的手,看着朱朱問道,“我有一些問題,你能老老實實回答我?”
“能!”
“好,那我先問第一個問題。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個……很早很早之前。”
“多久之前?”
“久到我都忘記了。”朱朱恨不得用蹄子捂住眼睛。
“好,這個就當我沒問過。”秦正澤手指在桌上叩了兩下,又問道,“輪迴獸是什麼東西?”
“輪迴獸纔不是東西!呸呸呸,不對,輪迴獸是豬爺,豬爺就是豬爺!”朱朱不樂意的瞪着秦正澤,“豬爺可是救了你兩命的恩人,你居然不感謝我,還罵我!”
“好,第三個問題。”秦正澤冷笑看着朱朱,“你和我建立的血脈契約不僅僅是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彌補我的生命力,還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彌補你的生命力,對嗎?”
“額,是的。”
“清墨修煉的《玄陰九靈經》當真和月思兒修煉的功法一樣嗎?”
“不……不一樣。”
“你慫恿她修煉這門功法,是不是爲了讓她和我雙修?”
“額,是的。”
話說到這裡,突然詭異的沉默下來。
沈清墨看着朱朱,眼中的驚訝已經麻木了。
自從知道朱朱是被秦正澤喚醒的之後,她已經隱隱的預感到了這些事情,她並不是不聰明,而是當初以爲朱朱是月思兒的契約獸,對它先失去了防備之心,所以才被它一步步利用。
沈清墨對朱朱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恨和埋怨,最多也就是心冷而已。
朱朱雖然利用了她,在這個過程之中她也得到了很多,她並不是一個只記得別人不好的人,也會分辨的看待問題。
不過她現在着實不想理會它,便沉默着。
朱朱是非常的羞愧,不敢面對沈清墨,不過它拿屁股對着沈清墨也算它膽子大。而秦正澤則是不知道爲何沉默,只因爲他一沉默下來,空間都彷彿凝固,可他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依舊保持着安靜,眼中閃爍着極爲複雜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突然冷不丁的問道,“我是不是你以前的主人?”
“對啊。”朱朱說道。
說完,它倏地跳到桌子的另外一邊,大聲喊起來,“你套我話!”
“以前是多久以前?”秦正澤看着朱朱。他果然沒有猜錯,這隻豬很早就認識他了,甚至和他之前有關係。但是他在天界的那一世記憶之中,並沒有關於朱朱的記憶出現,並且他很肯定那記憶沒有出錯。
難道,是在天界那一世的更早一世?
秦正澤皺起了眉頭。
“你現在知道太多沒有好處,還不如慢慢的來。”朱朱認真的說道,“其實你們兩個以爲我是騙子,但我又從你們身上獲得了什麼很多好處呢?我現在將一些事情隱瞞過來
,不過是希望有些秘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爲什麼要隱瞞,難道這個秘密會危及我的性命?還是我有需要提防的人?”秦正澤步步緊逼。
朱朱臉上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叫它一個豬腦怎麼跟秦正澤比,要是一直問下去的話,它費盡心機要瞞下來的事情就都被他掏光了!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它叫起來,“反正你要小心就是!你會有一個勁敵出現,絕對不能放鬆警惕。還有,你一定要找到多多的人幫你,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說道人……醜女人,那個喜歡你又鄙視你,死鴨子嘴硬的男人呢?”
下意識的,沈清墨想到了紀禮淵。
“你說誰?”她問道。
“還有誰,當讓是紀禮淵呀!你以爲你這麼醜還有幾個男人喜歡你不成?真自戀!”朱朱嫌棄了看了一眼沈清墨,在她臉色變得難看的時候縮了縮脖子,“好了,其實你也沒醜得很厲害。”
好歹這幾年不見,也沒有那麼幹癟了。
“你怎麼問起他?”
“因爲他是個人才呀,你們一定要將他籠絡在身邊,他的氣運之力也十分的濃厚,對你們一定有幫助。”
沈清墨和秦正澤對視一眼,俱都體會到了對方的意思。
“今天就這樣吧。”沈清墨說道,“天色也晚了,隨便吃點東西,先休息一下。”
“好吧。”朱朱樂意不被拷問。
收拾了一番,秦正澤將飛梭拿出來放在宮殿的空地上,有一間屋子大小的飛梭放在宮殿裡的巨大空間之中顯得很小,兩人走進飛梭之中,秦正澤又揮出一道黑盾,完全阻擋了朱朱的窺探和竊聽。
沈清墨知道秦正澤素來謹慎,應該會提防一下朱朱,因此躺在牀上之後便說道,“阿澤,我覺得朱朱說出來的事情比瞞着的要多很多。”
“我也這麼感覺。”秦正澤也躺在牀上,抱緊了沈清墨的身子,手指玩着她身後垂落的青絲,邊說道,“很多事情太巧合,給人一種‘偶然之中必然’的感覺。”
“是啊。”沈清墨應和。
她和秦正澤的相遇,她得到玉佩,朱朱在玉佩之中被秦正澤的氣息喚醒,月思兒和白晟,月盟牽扯出了紀禮淵……一步步的精心算計,到底是因爲什麼?
“感覺這裡面的事情十分複雜,似乎……”似乎比他們和紀禮淵之間的感情還要更復雜。
“再複雜也難不到我們。”秦正澤淡淡笑道。
“阿澤,你說這一切是不是跟浩劫有關?”沈清墨推測到,“朱朱也隱約透露你有一個很大的敵人,那麼這個敵人會不會跟浩劫有關?”
“它說的你還信?”秦正澤似笑非笑看向沈清墨。
沈清墨一怔,旋即一拳捶在秦正澤的胸膛上,“你還說!難道我被朱朱騙了這麼多次,不是因爲你?”
“因爲我什麼?”秦正澤明知故問,“難道是知道我看上你了,所以千方百計讓你跟我扯上關係,再讓你修煉一門好功法,從身到心,從裡到外都滿足我?這麼想來,似乎我應該對那隻豬好點呀……”
想想,似乎他還真的得到了不少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