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嗤笑從車外傳入,傅子恪臉色一沉,把夏九歌身上的披風裹得更緊了些,才沉聲道:“滾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男子就笑嘻嘻地鑽了進來。
“真沒想到,京城裡還有這麼大膽的姑娘,連攝政王的便宜都敢佔。”
更要緊的是,佔了傅子恪的便宜之後就歇菜,瞧那位攝政王殿下的臉色呦,真是比宮廷大戲都精彩……
蕭陌把後半截話藏在心裡,湊上來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誰知傅子恪的手卻有意無意地一動,把夏九歌的一張小臉遮了大半在裡面。
這樣的舉動立刻引來了蕭陌的吐槽:“你這樣我還怎麼給她診治?”
傅子恪冷冷看他一眼:“神醫不是都能隔空診脈的麼?”
蕭陌被自己從前說過的大話噎得無言以對,只好隔着衣袖摸了摸夏九歌的脈搏,然後聳了聳肩:“一時血氣攻心,暈過去也算正常,待會兒喝副藥就沒事了。”
話剛說到這裡,他心念一轉,笑得十分促狹:“你要是想用其他方式幫她解毒,倒省了我的藥了。”
說着,他還不正經地衝傅子恪眨眨眼,一副“你我都是男人都懂得”的架勢。
然而傅子恪只是丟給他一個冷冷的眼刀,就沒下文了,蕭陌自討了個沒趣,又覺得和這兩人同車實在尷尬得很,於是藉口去準備藥材就跑了。
而夏九歌,在昏昏沉沉中被餵了幾次藥,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快十年的地方……武安侯府。
確切地說,她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還沒擡起頭來,就聽到堂妹夏姌怯怯說道:“娘,她好歹是攝政王府派人送回來的,咱們這樣做,會不會……”
嬸母郭氏顯然比女兒大膽得多,聞言鄙夷道:“你以爲攝政王會替這個小賤人出頭?還不是玩兒膩了就給丟回來了。”
夏姌還有點顧慮:“可是,爹爹那邊……”
郭氏冷哼一聲:“你爹他老糊塗了,養個廢物在府上白費糧食,還是個天生的掃把星,連你的前程也給影響了,現在又得罪了瑞王和右相,咱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禍來!”
說着,她就指揮小丫頭道:“潑,繼續潑!”
郭氏的心思十分狠毒,用冷水不停地去澆溼夏九歌,以她這樣的廢物體質,肯定要生病,到時候再動點手腳,推說她是得傷寒死的,就能順理成章地除掉這個禍害了。
她正在心裡打着如意算盤,卻意外看到地上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擡起了頭,正冷冷地看着她。
那種彷彿能洞悉她黑暗想法的眼神,讓郭氏心頭一驚。
夏九歌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按照嘲風在耳邊的低語,從山河社稷圖內引出靈力,沿經脈繞身一週天,驅出體內寒氣。
看到她的臉色由青白轉爲粉潤,郭氏和夏姌都大吃一驚。
郭氏的眼睛突然一亮:“一定是神器!這個賤人,竟然騙了我這麼多年!”
霎時間,她已然出手,扣住了夏九歌的脈門,同時對女兒喊道:“姌兒,去取陰陽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