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姐姐我心裡的感覺。”鳳無咎輕聲道：“我心裡喜歡洛王，卻也知道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嫁給洛王了，但是我也不希望洛王要娶的人會是苗謹心。”
蘭晴萱見她的眼裡有一種偏執，她的眸光更深了幾分後道：“因爲苗謹心她根本就配不上洛王，若洛王真的要娶妻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姐姐你。”
蘭晴萱笑了笑道：“謝謝。”
鳳無咎方纔見她的眼裡生出了波瀾心裡有些歡喜，覺得終於把她激怒了，卻沒有料到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恢復了平靜。
鳳無咎袖袍下的手握成了拳，她定定地看着蘭晴萱道：“我可以幫你成爲洛王妃。”
蘭晴萱拿起几上的一茶盞喝了一小口，這纔不緊不慢地看着鳳無咎道：“聽說五妹和蔣二公子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
鳳無咎和蔣二公子的婚期的確是早已經訂下，蔣府那邊原本是想在今年的冬天將她迎娶進門，只是她自己並不喜歡蔣二公子，所以便求着崔氏尋了個藉口將婚期後延，只是再後延也有個期限，就是在明年的開春之後。
鳳無咎的面色微白，輕輕點了一下頭道：“是的。”
蘭晴萱淡聲道：“五妹就要嫁人了，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情吧，我和王爺的事情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鳳無咎輕咬了脣後道：“那你知道王爺和苗謹心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嗎？”
這件事情蘭晴萱還真的不知道，只是根據她的經驗，皇帝一旦下了聖詣，那麼婚期就不會太遠了，因爲簡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她微微擡眸，鳳無咎定定地看着她道：“今日一早，宮裡傳來了消息，說皇后娘娘有意讓洛王和苗謹心在十二月初八完婚，今日已經十月十七了。”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蘭晴萱便明白她今日爲何會來找她了。
蘭晴萱覺得鳳無咎也是個人才，這樣的話居然拐彎抹角說了這麼一大堆纔到主題，難不成京中的大家閨秀說話都是這副樣子，說件事情得讓人猜上半天。
她的眉毛輕輕一掀後問道：“那王爺答應了嗎？”
鳳無咎淡聲道：“不知道，這個消息王爺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應該還沒有正式傳進王府。”
蘭晴萱細細一想，簡鈺也的確有幾天沒來看她了，她淡聲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鳳無咎略有些得意地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這件事情消息可靠，皇后娘娘一向不喜歡洛王，自不希望他娶個好的妻子，她之前求皇上爲洛王和苗謹心賜了婚，自然希望兩人早些成親，免得夜長夢多。”
蘭晴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問道：“五妹打算怎麼幫我？”
鳳無咎的眼裡笑意濃了些道：“三天之後，在京城的沈園裡有一場賞菊宴。”
蘭晴萱的眸光深了些，鳳無咎含笑道：“那一天苗謹心會去參加。”
蘭晴萱笑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可以用一些小手段將她徹底毀了，只要她一毀，那麼自然就配不上王爺，這樁婚事就得做罷。”鳳無咎的語氣很是淡定，又或者說她的聲音裡還有幾分淡淡的恨意。
蘭晴萱的眉頭微皺，問道：“毀了她？怎麼個毀法？”
鳳無咎淡聲道：“取她性命自然是不行的，有些怨仇終究不能結得太明顯，既然不能要她的性命，那麼要毀掉一個女子，自然是要毀了她的名節。”
她這句話說得太過淡然，聽在蘭晴萱的耳中就是另一種滋味，蘭晴萱問道：“你很恨她？”
鳳無咎抿了一下脣，終是看着蘭晴萱道：“算是吧！畢竟那天她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那樣說我。”
蘭晴萱看着鳳無咎的眸光深了些，半晌之後才道：“五妹，你還真記仇。”
“不是我記仇。”鳳無咎定定地看着蘭晴萱道：“我只是想幫你。”
蘭晴萱失笑，這句話聽在她的耳中怎麼聽怎麼假，她沒有接話。
鳳無咎問道：“難道你不想嫁給洛王嗎？”
“嫁給洛王是我的事情，其實不需要五妹如此費心。”蘭晴萱緩緩地道。
鳳無咎來之前其實是有極大的把握能說服蘭晴萱，可是在她方纔經歷了蘭晴萱那種淡然的應對方式之後，此時再聽到蘭晴萱的話，突然就覺得沒了把握。
蘭晴萱的嘴角微微一勾後又道：“不過五妹既然這般爲我着想，我若是拒絕的話實在是有負五妹的一番好意。”
鳳無咎聞言心裡鬆了一大口氣，眼裡卻不自覺地染上鄙視的光華，偏生她的臉上和眼裡都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姐姐是個有魄力的人，爲了愛情很有膽色。”
這句聽起來滿是讚美的話，聽在蘭晴萱的耳中就只餘下嘲弄，只是蘭晴萱對於這些並不在乎，她的嘴角微勾，淡淡一笑。
鳳無咎離開之後，錦娘有些擔心地道：“鳳無咎的心思太深，小姐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蘭晴萱臉上的笑容在鳳無咎離開之後就已經隱去，她淡聲道：“這件事情我自然知道，錦娘，去查一下簡鈺和苗謹心的婚期。”
錦娘輕應了一聲，出去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便回來了，她輕聲道：“小姐，的確和鳳無咎說的一樣，王爺和苗謹心的婚期已經定了下來。”
蘭晴萱的眼睛微微合了起來，眼裡有幾分無奈。
她知道聖詣一下，除非有大的變故，否則不可能取消，簡鈺就算是想要抗詣，也需要講些方法，若是直接硬碰硬的話，就算是簡鈺，怕是也會受傷，畢竟下詣的那個人是皇帝。
蘭晴萱伸手輕輕揉了揉眉心，錦娘知她和簡鈺之間的感情很好，這個消息對她的打擊想來極大，於是錦娘輕聲寬慰道：“小姐也不用太過擔心，王爺那這必定也有安排，不可能由得皇后娘娘如此左右他的婚事。”
蘭晴萱輕輕點了一下頭，錦娘卻又在旁邊道：“雖然鳳無咎想的法子太過了些，但是不可否認，她想的那個法子是可行的。”
“你覺得他會真心幫我嗎？”蘭晴萱問道。
錦娘搖了搖頭，卻道：“之前我在宮裡的時候，不少見宮裡的那些主子們鬥得你死我活，在後宮之中，處處是敵人，但是很多時候敵人的敵人卻是朋友。”
蘭晴萱對於這個理論早有體會和心得，只是她來到侯府之後，崔氏和鳳咎對她的態度卻是極爲明朗的，她覺得就是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個理論卻並不適用於她們。
她更覺得這是一個挖好的大坑，只等她往下跳，只要她一跳下，那麼必定會就摔得粉身碎骨。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道：“這件事情先走着說着，不管他們要做什麼，總歸會露出馬腳來的，小心一點就好，只是王爺若是一直不能和苗謹心把婚退了，終究會成爲我的一樁心病。”
錦娘同意她的觀點，問道：“小姐已經想到好的法子了嗎？”
蘭晴萱的手一攤道：“沒有。”
錦娘之前聽她說那些，以爲她已經想好了，沒料到她卻是這樣的說詞，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蘭晴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道：“所以現在還可以慢慢想。”
鳳無咎從梧桐院裡離開之後，直接去了崔氏那裡，崔氏此時正在院子裡聽管事在說近來府裡的開銷，當她聽到管事說五夫人疏影又新買了一把琴花了一千兩銀子，今日琴行的人上門來收銀子，心裡恨得要死，她冷着聲道：“侯爺真的把她寵壞了，都快要生了，還不消停！”
管事一直都知道崔氏和五姨娘不和，只是鳳姬天平素五姨娘寵得厲害，崔氏也不敢動五姨娘，所以到如今還算相安無事。
崔氏見和管事還站在那裡，有些不悅地道：“既然侯爺已經同意了，你先去付了琴行那邊的帳吧！”
管事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見鳳無咎過來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鳳無咎輕點了一下頭，看着崔氏道：“五姨娘又不消停呢？”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是隔三差五就折騰我一回，自己足不出戶，卻讓身邊的丫環一直出門買東西，這個月已經花了兩千兩銀子了，又是買琴，又是買畫，還有一大堆的嬰兒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那光景，擺明了是在向我叫板。”崔氏一提到五姨娘的事情就是一肚子的火。
鳳無咎安慰道：“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姨娘罷了，母親是一家的主母，不必和她一般計較。”
崔氏嘆了口氣道：“你當我想和她一般計較嗎？是她天天沒事做就在那裡瞎的騰，偏生你父親說她是孕婦，只要她高興，萬事都由得她，你父親都這樣說了，我又能把她怎麼樣？”
鳳無咎知崔氏極不喜歡五姨娘，她也不喜歡，只是此時她也不能多說，說多了那就都是火上澆油。
鳳無咎只得再次勸道：“由得她去吧，左右她都快生了，生完之後看她怎麼折騰。”
崔氏的眼裡有了一抹陰鬱道：“但願她能活到生完孩子之後。”
她的臉在剎那間拉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可怖。
鳳無咎聞言嚇了一大跳，驚呼道：“母親！”
崔氏說完這句話後也覺得這樣的話在鳳無咎的面前說有些不太合適，當下輕聲道：“你也不用多想，這些年來你看我何曾動過你父親的孩子？”
鳳無咎知她這句話倒是實話，崔氏在打理後院事情上很有一套，府裡的幾個姨娘除了五姨娘之外，沒有人敢在崔氏的面前生事，而這些年來諸位姨娘各有所出，所以如今的侯府纔會有十來個小姐，六個少爺，每個姨娘都有好幾個孩子，崔氏自己也是在生了鳳無咎之後傷了身子不能再生養，否則的話怕是還得再生。
鳳無咎輕聲道：“我知母親的心思。”
侯府的公子和小姐在京城裡算多的，侯府裡的後宅雖然鬥得很是厲害，但是因爲崔氏是這樣的觀點，所以後宅裡的這些女人鬥得再狠也從來都沒有子嗣的事情上做手腳，只是會在孩子生母的身上做手腳。
侯府其實之前還有好幾房姨娘，只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那些姨娘有好幾個在生孩子的時候去了，而鳳姬天對於女子的事情大部分時候是薄情的，那些女子去了之後他只是命厚葬罷了，然後還會再擡其他的姨娘進府，只是鳳姬天嫌麻煩，讓府裡之前活着的姨娘按照進府的時間順序排一下，然後新進來的姨娘再順着這個次序往後排。
所以如今的大姨娘很可能是之前的二姨娘或者三姨娘，三姨娘很可能是之前的四姨娘或者五姨娘。
如今侯府裡只有五位姨娘，卻不代表鳳姨天只有這五房姨娘。
崔氏心裡煩燥，只是也知鳳姬天的性情，對於五姨娘的事情她也不想多說，有些事情可以直接去做，但是如果說穿了的話，那就又沒有意思了。
對於這些事情，崔氏不願意在鳳無咎的面前提，但是不代表鳳無咎她不知道。
崔氏輕強自將心裡的怒氣壓下來了些，她看着鳳無咎道：“你找我有事？”
鳳無咎輕點了一下頭，崔氏見她面色凝重便將她帶進了房裡。
崔氏把門關起來之後定定地看着崔氏道：“母親，我要嫁給洛王！”
崔氏聞言嚇了一大跳道：“你瘋了！”
“我沒有瘋！”鳳無咎咬着脣道：“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了，之前皇后娘娘之所以反對我嫁給洛王，不過是怕萬戶侯府支持洛王，這些年來皇后娘娘爲了這件事情可以說是防範甚嚴。”
崔氏急道：“這些事情我當然都知道，可是……”
鳳無咎跪倒在崔氏的面前道：“女兒請母親成全！”
崔氏對鳳無咎一向寵愛有加，而鳳無咎本身也極爲聰明，這些年來爲她爭了不少的面子，卻獨獨在鳳無咎的婚事上讓崔氏操碎了心。
崔氏伸手將她扶起來道：“你先起來說話，之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對洛王死心，等開春之後嫁進左相府，和蔣二公子好好過日子，怎麼又犯起糊塗來呢？”
鳳無咎的眼裡有了一抹淚光道：“我之前也以爲我能忘記洛王，聽天由命的嫁給蔣二公子，從今往後再不做他想，可是我騙不了自己的心，我想再爭取一回。”
崔氏只覺得有些頭痛，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在情字上看不開。
崔氏長嘆一口氣道：“你的蔣二公子的婚事是皇后娘娘親自賜的，這婚約不是說想解就能解得開的，且近日侯府與太子府之間又出了些事情，上次你哥哥跟太子出去狩獵的時候，遇到了危險，險些就回不來，近來你父親近日爲這件事情甚是發愁，如今侯府和太子雖然明面上臉面還沒有撕破，但是大家心裡已經心知肚明，皇后娘娘那邊唯恐尋不到侯府的錯處，你竟還上趕着把把柄遞給皇后娘娘嗎？”
鳳無咎咬着脣道：“母親也說了，如今侯府左右已經得罪太子了，很多事情都沒有轉彎的餘地。而自從蘭晴萱進了侯府，那麼就意味着侯府會必定會有一個女兒嫁進洛王府，既然一定有個女兒要嫁過去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崔氏定定地看鳳無咎，見她的眼裡滿是堅決，心裡一時間倒生出了幾分悲涼，她伸手輕輕撫上鳳無咎的臉，眼睛微微一合道：“你這個傻丫頭！”
鳳無咎的眼裡滿是淚光，拉着崔氏的袖子道：“蘭晴萱一進侯府，父親對她就頗爲照顧，如今也就只、有母親你能幫我了！若是母親不幫我的話，我寧願去死！”
崔氏的心裡頓時滿是無奈，伸手將她抱住道：“我苦命的孩子，你怎麼和你父親一樣死心眼。”
鳳無咎沒料到崔氏會這樣說鳳姬天，在她的印象裡，鳳姬天就是個花心的，否則侯府不會一直往侯府裡擡姨娘。
且鳳姬天把那些姨娘擡進來之後，對她們並不是太好，侯府後宅鬥得再厲害他也很少過問，那些女子死了他也不會多問一句，崔氏要怎麼處理都由得崔氏去。
她有些不解地道：“父親他……”
崔氏自認說漏了嘴，當下忙道：“你說的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因爲這件事情如果一個弄不好，會影響你的後半輩子。”
鳳無咎此時也無心去想鳳姬天的事情，聽到崔氏這麼說當即點了一下頭。
崔氏看着她的眼睛道：“無咎，爲娘生了三個孩子，你是唯一的女兒，在爲孃的心裡，你比你的兩個哥哥在爲孃的心裡都重要，爲娘一直盼着你幸福。洛王是天神一般的男子，這京中的女子喜歡他的不在少數，這些年來，也沒有見他對哪個女子上心，當年你爲了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你的心意他應該是知道的，他若是喜歡你的話，早就想辦法娶你了，又哪裡還有蘭晴萱的事情。”
鳳無咎的面色一白，輕聲道：“母親……”
崔氏打斷她的話道：“你先聽我說完，爲娘是過來人，不敢說對男子很是瞭解，卻知道若是嫁的那個人心裡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幸福。”
鳳無咎咬着脣道：“母親，我相信日久生情，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總歸會能打動他的。”
“是嘛？”崔氏的面色一白，喃喃地道：“只怕有些男人的心硬如堅鐵。”
她說完這句話後回過神來又道：“無咎，你年紀還小，對於感情之事終究體會不多，孃親是過來人，太知道這個中滋味。”
“母親，你不必勸我，我意已決！”鳳無咎咬着脣道：“只要能嫁給洛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崔氏長嘆一口氣道：“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也就不再勸你了，這件事情我和你一起謀劃。只是無咎，當你選擇這條路的話，往後就不能再後悔了！”
鳳無咎點頭道：“永不後悔！”
崔氏見她眼裡滿是堅定的光華，便知道她勸不了鳳無咎了，既然勸不了，那就只能幫着鳳無咎。
鳳無咎要做的事情牽扯太多，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她這個做母親的自不能眼睜睜看着，她也知道鳳無咎的性子，看似溫和，實則倔強至極。
崔氏看到這樣的鳳無咎，心裡有些感傷，似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她斂了斂眸光，咬着牙道：“那爲娘就陪你賭這一把！”
鳳無咎撲倒在崔氏的懷裡道：“多謝孃親！”
崔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鳳無咎又道：“孃親，皇后娘娘已經決定讓洛王在十二月初八和苗謹心成親，如今已經十月份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崔氏畢竟老練一些，她聽到這句話後淡淡地道：“洛王和苗謹心的婚事還有兩個多月，不用着急，我擔心的反倒是蘭晴萱，這幾日我試探着探聽了一些關於洛王和蘭晴萱的事情，聽你父親的口氣，洛王對蘭晴萱很是在意。”
鳳無咎輕輕咬了咬脣，崔氏輕聲道：“所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除去蘭晴萱，只要沒有了蘭晴萱，洛王纔可能會再次注意到你，這婚事纔有轉機。”
鳳無咎的眸光深了些，她細細想了一番後道：“母親說的是，只是洛王和苗謹心的婚事終究讓人憂心。”
“洛王心裡想的是蘭晴萱不可能娶苗謹心，這件事情他會去處理，以洛王的本事，只要尋到合適的機會，苗謹心根本就不是件事，當然這件事情我們也需要留心。”崔氏淡聲道。
鳳無咎細細一想，事情還真是如此，當下輕輕點頭，卻又道：“三日後沈園裡的賞菊宴，我有些安排，母親幫我參考一下看是否可行。”
崔氏聽她這麼一說便知這件事情她怕是已經在心裡琢磨很久了，只是此時纔跟她說，崔氏嘆道：“你說來聽聽，我們細細謀劃。”
鳳無咎把她想法和佈置粗粗說了一遍，崔氏聞言眸光深了些道：“你的這些想法算比較周全，只是你還是弄錯了重點，既然苗謹心要去那裡，蘭晴萱也要去，且你之前還說動了蘭晴萱出手，這件事情就是個極好的機會，剛好將蘭晴萱和苗謹心一併毀了。”
鳳無咎暗暗一驚，崔氏的眼裡有了一分惡毒後道：“反正苗謹心和蘭晴萱不和的事情上次在大恩寺裡有那麼多人看到，所以這兩人掐成什麼樣子都是正常的。”
鳳無咎聞言眼前一亮道：“還是母親想得周全。”
崔氏淡淡一笑道：“無咎，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想得不周全也是正常的，只是往後你慢慢長大，往後行事不能再如此毛燥了。”
鳳無咎忙應了一聲，再次撲進崔氏的懷裡道：“還是母親最疼我！”
崔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再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沈園賞菊宴的前一夜，鳳無咎有去找過蘭晴萱，細細地對蘭晴萱說起了明天的行動，她的行動方案算不得複雜，至少聽在蘭晴萱的耳中是不復雜的。
不過是讓人把苗謹心請到一間廂房裡休息，然後在廂房裡點一支迷香，再送一個男人進去。
這樣的手段在蘭晴萱前世看到的那些穿越類的宅鬥戲碼裡可以說是已經用爛的，只是這個建議從鳳無咎這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嘴裡說出來，就多少都有一些古怪，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那就是腦洞開得有些大。
蘭晴萱雖然覺得這法子很可能是鳳無咎自己想出來的，但是她卻覺得如果鳳無咎不是見過了幾次這種事情又或者是她的動機不純的話，怕是想不出如此惡毒又損人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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