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河燈?”
慕淺羽轉眸望了望四周小攤上各式各樣的河燈。
她還真沒有去放過河燈。
“我沒有願望。”
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她似乎沒有什麼願望好許的,放了也沒用。
更何況她只相信自己,纔不相信放河燈有用呢。
“說的也是,我好像也沒有什麼願望。”
雲亭摸了摸鼻子,發現自己要的東西,根本不用做許願那麼不切實際的事。
不過……
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擡頭看了看慕淺羽,眸中劃過一抹暗沉,隨後才道:“小羽毛,你許是不記得了,你兩歲那會,也是放河燈的日子,府裡的人都買了河燈,各種各樣漂亮的很,你見了特別喜歡,也想要一個,可是……”
說到這,他忽然厭惡的住了嘴。
他再也不想提起王氏那幫人的惡行,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屠了鄭家滿門。
“可是我一個庶女,憑什麼要河燈?”
慕淺羽挑了挑眉道:“這話也不對,應該是除了我以外,別人都可以有對不對?”
關於兩歲時候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記得的。
但是不用記得,想想王氏那樣,也知道能發生什麼。
她恨不得餓死自己,還想要河燈,簡直做夢。
鄭弘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那時候的事情他是記得的。
“不過後來你二哥偷偷把他的河燈給你了,結果被鄭懷遠那小兔崽子看到,便直接毀掉了。”
鄭弘正在沉默中,雲亭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起來。
“二哥,你真好。”
慕淺羽轉眸望向他,美麗的眸中滿是真誠。
那時候鄭弘纔多大,那麼點的小人就知道偷偷護着妹妹,也實在不容易。
薛君煜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那種經歷他也有過,只不過他幸運的是,家裡有個和氣的妹妹,對他很好,一些東西想要也不是特別難,只不過遭別人白臉是難免的。
“罷了,小時候沒有,這時候買也不錯,薛君煜你喜歡哪個,我買一個送給你。”
看着薛君煜那副傻樣,慕淺羽肯定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身爲庶出,或許都有一些不好
的回憶吧。
“今個出來一天了,我難得破費一下,你們一人都挑一個吧,若是想多挑也行。”
慕淺羽伸手指了指月竹月螢以及明輝幾人。
雲亭嘴角抽了抽,一整天都花他的用他的,終於捨得自己掏銀子了。
一行人各自挑了喜歡的花燈,便往鴛鴦湖走去。
他們去的時候,鴛鴦湖已經圍滿了人,有老有少,有年輕夫妻,有一家三口,還有些來祈福的老人,比街市可要熱鬧多了。
鄭弘特意找人要了筆,拿了紙來,發給幾人,等寫完願望就可以塞河燈裡了。
慕淺羽本來不想寫什麼,不過想了想,還是接過了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
雲亭伸着腦袋想要偷看。
慕淺羽麻利的將紙條捲起來塞進了自己的河燈裡,狠狠的瞪着他道:“看什麼看,你再看我的,我一會就看你的了。”
聞此,雲亭竟然真的不敢再看了,躲一旁去偷着寫願望了。
慕淺羽頗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人有什麼秘密,還真不許她看,居然躲那麼遠。
不如一會等他走了,自己偷偷回來把他的河燈撈上來瞧瞧……
“慕淺羽,你居然也來放河燈,你許了什麼心願給我看看。”
慕淺羽準備將自己的河燈放入鴛鴦湖的時候。
忽聽一聲嬌喝,轉頭望去卻見是尹天瀾抱着一個粉色的河燈站在了她面前。
蕭承錦就站在不遠處看着,似乎在等她。
“我爲什麼要給你看?”
慕淺羽挑了挑眉,語氣不善。
“你不給我看也可以,但是……”
尹天瀾忽然走近慕淺羽,壓低了聲音道:“但是你的願望不可以跟表哥有關。”
“表哥?”
慕淺羽故意皺了皺眉,問道:“哪個?”
“你明知故問。”
尹天瀾小臉氣的通紅,怒氣衝衝的,卻沒有韓晴玉那些人讓人厭惡,有些小孩心性。
“我幹嘛寫他。”
慕淺羽嗤了一聲,不屑的轉過頭去,蹲在湖邊準備放自己的河燈。
“那就好。”
似乎放了心,尹天瀾抱緊懷裡的河燈,轉身拉着蕭承錦去放河燈了。
慕淺羽的河燈還沒飄出去。
忽然一股勁風襲來,直朝她的燕子河燈打去。
慕淺羽眉心微擰,還沒出手。
雲亭忽然一掌打了回去,將剛剛那一縷飛來的掌風在半空中擊散。
“你做什麼。”
慕淺羽惱怒的拉了他一把,這人身上有傷,竟然還強行動手。
“太子殿下,你的下屬到底是怎麼回事,眼睛瞎了,還是腦袋被門擠了,來這裡不放河燈,專門毀別人的燈,難道您不知道破壞別人的好事容易遭雷劈嗎?”
冷冷的盯着對面不懷好意的一行人,慕淺羽摸了摸腰間的鞭子,她不介意打花那幾個女人的臉,讓蕭承幀心疼一下。
此時,蕭承幀一行人就站在他們身後,剛剛出手的自然是顧詔。
被慕淺羽指着鼻子罵了一頓,太子殿下臉色冷的很。
“孤的下屬不過是不小心而已,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
蕭承幀淡淡一笑,說的風淡雲輕。
鄭清姚也笑道:“是啊,妹妹,依着你的武功,顧詔也傷不到你,最多也就是你們切磋一下而已,更何況你身邊不是還有很多人護着你麼?”
剛剛雲亭一氣之下便動了手,誰都看得出來此人不簡單。
當然雲亭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哦?”
聞此慕淺羽挑眉一笑,看着鄭清姚神色不善的問道:“那照姐姐這樣說,你跟你身邊這些美人,也都是太子的女人不分彼此,你把側妃之位讓給她們坐也成啊。”
鄭清姚面色一白,“你胡扯什麼?”
“你剛剛不也在胡扯麼。”
慕淺羽不屑的哼了一聲,“太子殿下,我奉勸您最好管好自己的屬下,否則哪一日他死了,您可別找我麻煩。”
“呵。”
蕭承幀面色微變,眸中迸出一抹冷厲,“就算你是慕蕭的徒弟如何,顧詔乃是孤最得力的手下,你以爲憑着你的本事,就能要顧詔的命。”
“這樣的手下,如此不長眼,太子竟然還引爲心腹,臣弟倒是覺得早解決了早了事的好,免得以後他給你惹麻煩。”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不急不緩卻偏偏像是帶了利刃,鋒利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