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被蕭夢嘉吵的腦殼直痛。
偏偏其餘人又攔不住這位刁蠻的公主。
景帝不得已,隨手丟掉手裡的一本族譜,便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留在藏書閣內的元信突然眸光一閃,走到桌前,開始翻閱起一本本族譜來。
“嘉兒,你鬧什麼,朕已經下過聖旨,不許任何人來藏書閣,爲何你連朕的話都不聽,簡直荒唐!”
景帝正爲鳳星的事情心煩,偏偏這個女兒還不安生。
雖然守衛藏書閣的侍衛極多,但也不能對她動手,景帝只好親自出來解決這事。
“父皇,您有什麼要事不許兒臣進入,兒臣不過是想要去藏書閣找兩本古籍而已。”
即便見到景帝出來,蕭夢嘉也不改剛剛的傲慢,可見這位公主着實被嬌慣壞了。
“朕有何事豈是你一個女兒家家能過問的,還不快回去,要找古籍等明日再說。”
景帝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向蕭夢嘉,板着臉呵斥道。
“父皇,穆彥要找兩本古籍,別的地方沒有,這裡肯定有,兒臣要找來送給他。”
提起潘穆彥,蕭夢嘉便是一臉幸福。
“要找古籍等朕辦完事再說,你堂堂一個公主,爲了一個男人如此殷勤成何體統,一點公主的樣子都沒有。”
看到女兒整顆心都撲在了潘穆彥身上,不惜爲他做任何事,景帝頓時有些惱怒。
“父皇,以後兒臣是要嫁給穆彥的,他可是兒臣的駙馬,兒臣的夫君,兒臣當然要事事以他爲重了。”
面對景帝的訓斥,蕭夢嘉卻不以爲然,反而覺得自己這樣做是理所當然。
“皇后,還不快將她帶回去,你這母后是怎麼當的,教出的女兒簡直一點禮法都不懂。”
景帝不想再理會這個嬌蠻任性的女兒,轉頭看向皇后冷喝一聲,便進了藏書閣。
賢妃淡淡的望着景帝的背影,眉頭深鎖,眸中劃過一抹擔憂。
“元信,你在做什麼?”
景帝剛剛跨進門檻,便瞧見元信慌里慌張的在收拾一本本族譜。
“皇上恕罪,剛剛奴才不小心打翻了茶盞,所以……”
元信
身子一抖,急忙跪了下來。
元德跟着景帝進來,見此一幕,頓時怒道:“元信,你是怎麼做事的,竟然如此不小心,簡直該罰。”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元信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面色一片慘白。
“行了起來吧。”
景帝現在沒有心思跟元信計較,走到桌前,確實見有幾本族譜被茶打溼了,不過好在只是溼了一角,並沒有耽擱什麼大事,因此景帝便沒發火。
一直到了半夜三更,景帝親自查閱了一整天的族譜,仍舊沒有查到符合仇道推算出來的生辰八字的人。
尤其是在看到慕淺羽的生辰八字時,他驀然想起慕淺羽與蕭祁的關係,還仔細看了幾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打消了心中原本的疑慮。
元德與元信跟隨景帝回了寢宮,伺候景帝歇下的時候,已經是四更天了。
宮內此時萬籟俱靜,除了值夜的人都已經陷入了熟睡。
元信悄悄的離開了景帝的寢宮,一臉冷色的走了出去,一直到御花園的荷池前。
“主子您沒事吧。”
綏陽一襲黑衣現身,手裡拿着披風,語氣有些急。
元信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揭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張清俊無雙的臉。
“沒事。”
蕭承逸神色冷淡的看着只剩一池碧水的荷池,問道:“可準備好了?”
“主子放心,都妥了,絕對不會讓人看出問題。”
綏陽伸手一揮,立刻有人帶了真正的元信上來。
元信已經昏迷過去。
那兩人直接將昏迷的元信扔進了荷花池。
只聽砰地一聲,濺起水花無數,元信徹底消失在蕭承逸的視線中。
“主子,咱們回婉霜宮吧,賢妃娘娘還擔心着呢。”
綏陽拿過披風給自個主子披上,心裡的擔憂總算散去。
主子纔剛剛醒,武功還沒恢復,竟然以元信的名義混入藏書閣改了鄭家的族譜,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要知道藏書閣內外可是有千名暗衛守着,蒼蠅都飛不進去一隻,若是主子出事,連救的法子都沒有。
他這心可
是整整提了一天呢。
蕭承逸回了婉霜宮,賢妃果然在等,甚至都無法安心在屋內坐下,大冷天的在院子裡吹着冷風,一直往外瞧。
“母妃,您怎麼在這?”
蕭承逸剛剛進了院子,便見賢妃在院中徘徊,頓時一愣,心中有着些許歉疚。
母妃這一生到底爲自己操了多少心。
“逸兒,你總算回來了,嚇死母妃了。”
賢妃見到兒子平安回來,面色略有好轉。
今個一大早,她就找了個藉口,派人將元信叫了出來。
而後蕭承逸便叫人抓了元信,而他則易容親自去了藏書閣。
時間緊迫,他的暗衛對元信不熟悉,實在無法僞裝,因此他只能親自去。
更何況只有他親手將族譜改了,才能放心。
至少這樣,慕淺羽暫時是安全的。
“都是兒子不好,讓母妃擔心了。”
蕭承逸皺了皺眉,歉疚道:“母妃,您身子不好,如今天氣已冷,您怎可在這吹冷風。”
“只要你沒事就好,母妃……咳咳咳……”
一句話還未說完,賢妃便咳嗽起來。
蕭承逸忙扶了賢妃進去,急道:“母妃,天色已晚,您還是趕緊歇着吧。”
“不急。”
賢妃笑着搖了搖頭道:“你許久未進宮了,陪母妃說會話吧。”
“好,母妃您說。”
蕭承逸隨着賢妃坐了下來,點了點頭道。
“逸兒,母妃知道你爲了羽丫頭可以連性命都不要,但母妃不怪你,如果你現在不這麼做,以後肯定會後悔的,人生難得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所以以後無論你爲羽丫頭做些什麼,母妃都不會阻攔你,哪怕爲此你與你父皇爲敵,況且羽丫頭爲了你也是一樣可以連性命都不要,她值得你如此待她。”
賢妃一臉慈愛的看着蕭承逸道:“逸兒,母妃要跟你說的是,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與你父皇爲敵,千萬不要顧及母妃,左右母妃是離不開這座金絲牢籠了,而且母妃這一輩子富貴榮華也已經享過了,沒什麼好牽掛的了,將來你走也好,做別的也罷,若是你父皇拿母妃威脅你,你千萬不要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