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連氏當時流落風塵,只是賣藝不賣身,後來便遇到了薛鼎,被薛鼎贖了回來。
因此韓晴這話着實是過分了,這是故意揪着連氏的以前不放,一句一句跟刀子似的,紮在人心上,生疼不已。
啪的一聲……
猝不及防的巴掌聲響徹在小院。
緊接着便是異常的沉默。
“薛君煜,你居然敢打我!”
良久之後,韓晴玉的怒吼聲迴盪在整個小院中。
這一聲怒喊極重,甚至連其它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
慕淺羽與靖王闖了進去。
剛闖進去便見韓晴玉髮髻鬆散,對着薛君煜又抓又撓的。
薛君煜就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任由韓晴玉發泄自己的怒氣。
剛剛他的確忍不住動手打了韓晴玉。
這也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女人。
但韓晴玉那般侮辱他的孃親,他確實是不能忍的。
沐兒一身雪白的寢衣,面色枯黃,極爲虛弱的躺在地上,絕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要開口,動了動脣,卻是什麼要沒說出來。
想要伸手去阻攔,卻是半分力氣都沒有,所以剩下的便只有絕望。
見此,慕淺羽面色微微一變,算算日子,沐兒纔出小月,便是先前沒事,身子也正虛着。
但現在就這樣被扔在這,身體怎麼受得了?
連姨娘站在一旁淚眼漣漣,她不忍心兒子被打,伸手去攔韓晴玉,卻被韓晴玉一下推出去好遠。
當韓晴玉再次對着薛君煜又踢又打的時候,靖王一掌甩出去,便將人拍出去好遠,狼狽的跌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真是丟人,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騎在頭上,薛君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骨氣?”
對於薛君煜這個乾兒子,其實靖王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他承認自己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但薛君煜身上的那股子樸實,卻讓他喜歡。
這次入京,聽說了薛君煜的事,他也是有心相幫,不然依着他的身份,斷然不會親自來這一趟。
“小姐。”
韓晴玉的丫鬟急忙伸手去扶自家小姐。
其中一小
丫頭,更是怒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打我們家小姐!”
“你們家小姐德行有虧,侮辱長輩,對夫君動手,如此罪名,早該去浸豬籠!”
靖王不屑的看了那小丫頭一眼,又是一掌揮出,直接將那小丫頭打了出去。
剛剛站起來的韓晴玉也被他的掌風掃到,再次跌在了地上,又吃了一嘴的泥。
“乾爹?”
薛君煜完全沒有料到靖王會來,所以一時間難免有些呆愣。
而當他看到站在靖王身後的慕淺羽時,更是臉色大變,驚慌的轉過了頭去。
他是不希望慕淺羽看到他此刻狼狽的樣子的。
“哼,你還有臉叫本王乾爹,本王沒你這樣的乾兒子。”
靖王一瞧見薛君煜這樣,便氣不打一處來。
居然被女人欺負成了這樣,簡直丟人。
薛君煜現在的樣子的確狼狽的很,滿臉的抓痕,衣服也破了,實在是叫人驚愕。
薛君煜聽他的自稱,更是奇怪的很,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靖王息怒。”
急促的腳步聲驟然傳來,薛鼎一家老小趕了過來。
雖然靖王只是個別國王爺,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不能得罪的。
更何況,若是得罪了靖王,萬一引起兩國的紛爭怎麼辦,這個罪名他們可是擔不起。
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家人,薛君煜這才知道靖王的真實身份,從未想到自己無意中救過的人竟然是初雲國的王爺,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戰神。
當初靖王在藍蕭,也的確是遇到了一些事,頹廢不已,傷重還喝酒,差點要了老命,是薛君煜救了他一命。
“這就是你的兒媳?”
靖王指了指滿嘴是泥的韓晴玉,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這樣管家的,任由她撒潑耍橫!”
聞此,薛鼎狠狠的瞪了一眼杭氏。
這是在埋怨杭氏沒有管理好後院。
其實杭氏也心煩,韓晴玉自從過門之後,便總是找各種藉口大鬧。
而那韓家向着女兒,怎麼也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女兒有錯,反而指責薛君煜這個夫君不負責任。
所以後來杭氏都懶得管了,任由韓晴玉鬧
就是了。
左右韓晴玉也就欺負沐兒跟連氏,絕不敢鬧到她頭上。
再加上她忙着女兒嫁入亓王府的事,哪有心思管這些。
薛綺嫿也來了,見到薛君煜這幅樣子,也是一驚,微微皺了下眉頭。
怎料韓晴玉這些日子是練就了一番撒潑大恨的本事,因此被靖王指責也是不服氣的很,怒道:“靖王,這是別人家的家事,靖王還沒有權利過問別人的家事吧。”
“你給我住口!”
薛鼎見此,急忙喝止。
韓晴玉是發瘋了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們怕啊,得罪了靖王,萬一靖王因爲此事離開了藍蕭,到時候他們一家人罪責可就大了。
“爹,難道我說錯了嗎,這本就是我們的家事,哪裡輪到這個靖王來管。”
韓晴玉不屑的反駁,又掃了一眼慕淺羽罵道:“慕淺羽,你又來做什麼,勾引別人的夫君嗎?”
“要勾引你就勾引好了,反正像是薛君煜這樣沒用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四嫂,你夠了,身爲女子,哪有這樣指責自己夫君的。”
這話薛綺嫿着實聽不下去了。
她與慕淺羽的恩怨是一回事,與薛君煜的兄妹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嫿兒妹妹,你有功夫還是去管你未婚夫亓王的事吧,沒事來管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的哥哥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韓晴玉一直愛慕的是蕭承逸,如今嫁的卻是薛君煜。
薛君煜與蕭承逸的確差太多,所以她怎麼看薛君煜怎麼都覺得不順眼。
二人成親之後,薛君煜還從未碰過她一根指頭,完全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來人,將這個不知禮法的女人給我拖祠堂裡去,讓她跪在祖宗面前反省,直到她悔悟了再放她出來,若是一直不悔悟,就讓她在祠堂裡跪着吧。”
身爲薛府女主人的杭氏,總算髮了火,叫人將韓晴玉拖了下去。
其實,也就是因爲靖王在這,她面子上無光,所以才懲治韓晴玉的。
不然換做平時,她搭理都不會搭理一下。
她看似對薛君煜這個兒子還不錯,其實根本就沒有真正關心過,一切都是表面功夫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