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不是茶樓麼,難道都不許我進去喝茶?”
慕淺羽看着攔住自己的小廝,面色一冷,語氣不善。
“姑娘,並非如此。”
站在左邊的那小廝笑着解釋道:“姑娘可能是第一次來我們瀾月樓不知道規矩。”
“你們這有什麼規矩?”
不過是一個茶樓而已,竟然還有所謂的入門規矩,慕淺羽是既好奇又好笑。
“姑娘,但凡是想進茶樓品茶的客人,必須付入門費十兩銀子。”
小廝笑眯眯道。
十兩銀子?
慕淺羽微微眯眸,可真是夠黑心的。
十兩銀子在那些貴公子眼裡,只怕什麼也不算,但是在平民百姓家,那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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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貧苦人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一二兩銀子,這十兩銀子可夠他們用好幾年的呢。
慕淺羽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銀子倒是不缺。
既然她今個來了興致,是一定要進去的。
丟了十兩銀子進去,才發現這十兩銀子還真不是白丟的。
瀾月樓一共有三層,一樓客人早已滿堂,之所以這麼滿,是因爲位子並不多,只有十幾個位子而已。
佈局甚爲雅緻,每桌客人面前都有一個或者兩個女子斟茶。
斟茶的女子個個都是二八之年,桃腮杏面,秀雅絕俗,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副絕美的水墨畫。
不過雖然茶樓內女子甚多,但是並未如風月場所那般,穿着豔麗,妖嬈嫵媚的吸引男子。
一個個穿的是規規矩矩,舉止也嫺靜的很,頗有小家碧玉的模樣。
茶樓內的客人並非只有男子,也有京中貴婦,坐在一起喝個茶湊個趣,所以慕淺羽孤身進來,倒是並不叫人詫異。
只是她的容貌太過出挑,剛剛走進來,還是吸引了無數目光。
“姑娘,這已經沒座了,不如您上二樓三樓瞧瞧,只是收費高一些。”
熱情的夥計急忙迎了上來,殷勤的介紹着。
慕淺羽倒是好奇了。
怪不得這瀾月樓是京中最出名的茶樓,名堂如此多,想不出名都難啊。
上了二樓,更是叫人眼前一
亮。
二樓不過只有八張桌子,皆是上好的檀木做打造,就連桌上的茶具都是有名堂的。
二樓的客人也滿了。
慕淺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難道今個連口茶也喝不得了?
這下也沒用夥計介紹,直接就去了三樓。
卻不想三樓全是雅間,一應佈置,甚至那種氣息都是一樓二樓無法比的。
“還有地方麼?”
三樓雅間並不多,全部關着門,慕淺羽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地方可坐。
“姑娘真是不巧,雅間剛滿,您下次再來吧。”
三樓的夥計急忙過來招呼。
“既然沒有座位,爲何還讓我進,故意收我銀子不成?”
慕淺羽的神色有些冷,從一樓到三樓,她轉了一圈,竟然連個位子都沒有找到。
既然沒有位子,何必讓她進?
夥計笑着不答,慕淺羽挑眉道:“既然沒有沒有座位,那將銀子還我。”
“姑娘,我們瀾月樓的規矩入門便收費,概不退還。”
夥計依然笑着,言語裡到沒有任何不恭敬的樣子,似乎不過是簡單的陳述事實罷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你們茶樓的位子就這麼多,每天找不到位子的客人肯定有很多,如果有幾十位客人付了十兩銀子而沒有位子的話,那你們茶樓豈不是要白賺很多銀子?”
慕淺羽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誰讓這裡的人掃了她的興致,沒有位子還讓她進來,害她白走了一趟,所以她很自然的就想給這茶樓找點麻煩。
“這位姑娘,入門付費乃是瀾月樓自從開張以來便定下的規矩,實在是破不得,所以姑娘還是回去吧,若是姑娘明個還想過來,我特意爲姑娘留出一間上好的雅間便是。”
忽聽一道玲瓏如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頗有一股子嬌柔婉轉之態。
慕淺羽轉眸望去,見是一身着蘇繡錦衣的女子,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的年歲,雲鬢上斜插一支蝴蝶玉釵。
容貌清麗,氣質高雅,肌膚嬌嫩似雪,柳眉微彎如月,櫻桃小嘴不點而赤,梨渦輕旋,舉手投足間,溫婉如月卻不嬌弱。
但見她蓮步輕移,不緊不慢,下一刻已走至慕
淺羽跟前,笑道:“姑娘覺得怎樣?”
聲音依舊如剛剛那般好聽。
可惜慕淺羽又不是男子,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對於這女子的提議,直接搖了搖頭否決,“不怎麼樣。”
女子神色未變,依舊笑道:“那依着姑娘要怎麼樣?”
“退銀子!”
慕淺羽懶得廢話。
“你這姑娘好生不講道理,我們老闆都說了這是規矩,你怎麼還硬要我們破壞規矩?”
剛剛那夥計見慕淺羽拒不肯退讓,頓時惱了,臉上再無笑意,只剩一腔怒色。
聽到‘老闆’二字慕淺羽多少有些詫異,她剛剛就在判斷這女子的身份,卻不想竟然是瀾月樓的老闆。
不過才十六七歲的年紀,而且還是個女子,竟然能撐起這麼大一個茶樓,實在是不簡單。
“多嘴!”
女子眸色微冷,望向那夥計低喝一句,眉眼凌厲,倒是有份老闆的威嚴。
夥計急忙低頭退下,再不敢多說一句。
“姑娘,不是我有心要貪姑娘嗎十兩銀子,只是瀾月樓一直是這麼個規矩,若是因爲姑娘破了,那我這瀾月樓只怕要開不下去了。”
女子收斂了眉眼間的凌厲,轉而淺笑如花繼續跟慕淺羽交涉。
偏生慕淺羽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無論女子怎麼說,她就只有兩個字,退錢!
女子雖然始終笑着,卻自始至終不肯退讓。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兩個絕色美人雖然沒有吵架,言語裡卻始終毫不相讓,着實有意思,甚至引得離着近的雅間的客人,都好奇的打開了房門瞧着。
“姑娘若是不嫌棄,我這還有空座,請姑娘喝杯茶怎樣?”
溫和的聲音如沐春風。
看着從第三個雅間裡走出來的人,慕淺羽微微一怔,怎麼又是那個討厭的傢伙。
“姑娘,我們可不止一次見了,說來也算得上朋友了,不知姑娘肯不肯賞光?”
雲亭一身鴉青色素面緞袍,眉眼溫和,嘴角邊掛了抹淺淺的笑意。
只是這人雖然如南宮麟一般溫和如玉,可慕淺羽總是覺得此人心機深的很,笑容的背後不知道隱藏了怎樣的面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