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墨在龍牀邊的繡凳上落座,靜默的注視着牀上那個雙目緊閉的男人,眸光深沉如寒潭,教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夜雪發現,隱在暗影中的黑衣人一直注視着公冶墨的一舉一動,見公冶墨坐下,他也不着痕跡的向前移動了一點。
他在防着公冶墨,卻又不太明顯。
夜雪又去看明黃被褥中的人,此人雖然陷入昏迷,但眼角眉梢卻隱隱帶着幾分王者的氣勢,他面色蒼白,印堂青紫,嘴脣蒼白帶青色,明顯是中了劇毒,
那些猛藥想必都用在了他身上,才能吊住這半口氣。
此人應該就是皇帝,這麼說,外界傳聞皇帝生了怪病,需要在不見天日的地方靜養,竟是爲了掩蓋真相的幌子?
剛纔的內侍悄悄走進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隻銀碗,見公冶墨坐在牀邊,便走過去,道:“王爺,皇上到時間服藥了。”
公冶墨微微點頭,擡手去拿托盤上的藥碗,卻被內侍掩住。公冶墨沉寂的眸子一冷,內侍忙笑道:“王爺身份尊貴,此等小事還是由奴才代勞吧,皇上想必也一樣能感受到王爺的孝心。”
黑衣人又走到龍牀前,用身體擋住公冶墨的視線,他依舊微微低着頭,卻擡起眼瞼冷然的注視着公冶墨。
內侍忙去推黑衣人,娘氣的埋怨道:“哎喲,你這根木頭杵在這兒做什麼?”
公冶墨發出不屑的冷笑,沉冷的聲音透着三分譏諷七分蕭殺,道:“那就有勞孫公公了。”又看了一眼黑衣人,才優雅的起身,後退了兩步。
直到看着皇帝喝下大半碗的湯藥,公冶墨才轉身離去。
夜雪跟在公冶墨身後,擡手掀簾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便丟開了。
公冶墨沉冷的聲音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夜雪擡起頭注視着公冶墨的側影,淡漠的答道:“皇帝的寢宮。”
公冶墨停下腳步,回頭對上夜雪清冷的視線,道:“你可知本王爲何帶你來此?”
夜雪聲音冷了幾分,道:“給皇帝請安。”她開始厭煩公冶墨沒完沒了的威脅。
公冶墨脣角邪魅的一挑,擡手扣住夜雪小巧的下巴,黑眸暗沉如寒潭,道:“那麼,你看到了什麼?”
夜雪這才發現,原來公冶墨的眼瞳,竟是會隨着他情緒的變化而變色的。
公冶墨沒有等到回答,便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壓低了聲音,道:“告訴本王,你看到了什麼?”
夜雪更加清晰的看見他眸中緩緩涌現的暗紅,心底又浮現那些該死的恐懼,夜雪皺眉,壓下那種懦弱的情緒,聲音冷淡中帶着幾分傲然,絲毫不見處於劣勢的姿態,道:“放手!”
公冶墨卻長臂一撈,圈住夜雪嬌小的身軀,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脣角那抹弧度更加邪魅了幾分,扣住夜雪下頜的手輕輕撫弄着她柔潤的櫻脣。
夜雪看着他由黑色漸漸變成暗紅的眼眸,微微有些怔愣,這雙眼睛爲何……爲何這樣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