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青梅竹馬

邪王的神醫寵妃073章 青梅竹馬

雲殤和慕容雲殊查探完邊防回來時,就找到了這處小院,看到歐陽舞和夜重華坐在桌前逗弄着一隻小毛團子。

雲殤的眼睛一時就亮了起來,他向來喜歡飼養小動物,伸手就想把這肉團捧在手裡好好看一看,只不過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它,就被啄了一口!

雲殤快速地伸回了手,嘶了一聲,不解道:“這是什麼東西?還會咬人!挺兇的啊!”

慕容雲殊瞥了一眼,見識博廣,不緊不慢道:“這是海東青。這隻海東青通體雪白,是最珍貴的品種,有市無價,它是飛的最高最快的鷹,連我們府中那兩隻名貴的金雕都比不上!”

雲殤一臉地不可置信:“海東青?萬鷹之王海東青?開玩笑吧,怎麼是這麼一個毛團子?我還以爲是什麼麻雀呢。”

小海東青彷彿是聽懂了雲殤的話,努力地把身子張開了,撲騰着小小的翅膀,啾啾啾地衝着雲殤叫着,似在表達它的不滿。

雲殤不細心,趁機戳了戳它的腦袋:“小毛團,你再叫你也只小鳥,你再挺胸也沒用!”

小海冬青似乎是聽懂了雲殤的話,唔了一聲,看起來很是委屈,它跳到歐陽舞的掌心裡,把自己的縮成一團,又用腦袋蹭了蹭歐陽舞的掌心,歐陽舞看到它這樣依賴自己,脣邊不由地露出笑容來,她輕柔地撫着他小小的身體,瞪了一眼雲殤:“不許你欺負我們家小青啊!”

雲殤曖昧的神色在歐陽舞和夜重華的臉上掃了一遍:“還你們家呢,哼!我纔不稀罕呢!”

夜重華脣邊不由閃過一抹笑意,我們家,多麼親暱的,以後也會有“我們家”的孩子吧。

雲殤看着夜重華愉悅的樣子,大大咧咧地坐到一旁來,神色不悅:“你們到是好,偷偷摸摸地出去玩,還抓了只海東青回來,可憐我和慕容還要替你去辦公事。下次你們……”

“二哥!”突然,門口出現一個窈窕女子的身影,她身着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卻無不彰顯出滿身的風華絕代。

白衫周圍用紅色絲線繡成複雜而瑰麗的海棠花蕊,花蕊微微卷起,絲絲繞繞蔓延整個裙裾。她朝着夜重華走來,腳下的裙裾閃過優雅的弧度。宛若蝶翼的睫毛微卷微翹,濃密且深黑,眼眸似迷濛着水霧,清澈安然,頸項纖秀,膚如凝脂,冰肌玉骨。

這是一個美到極致的女子,如空谷幽蘭,此刻,她盈盈而立與夜重華的面前,脣若含丹,素淨絕美的容顏含着一絲淺笑,默默地看着他。

夜重華面對其他女人時,臉上向來帶着的冷冽殘酷出現了一絲細縫皸裂,漆黑如墨的幽深美眸中,笑意盎然。

“你怎麼來了?”夜重華看向她的幽黑眸中帶着淺淺的關切。

“這本來就是我的地盤啊,你來了竟也不找我。”女子笑起來很好看,宛若蝶翼的睫毛輕眨,微卷微翹,她話語柔軟,帶了幾分少女獨有的嬌媚,“我從爹爹那裡得知你要來的消息,可是馬上就趕過來了呢!”

二人多年未見,有許多話要說。他們言笑晏晏,似乎自成一個世界,而旁人都是多餘的。

一旁的雲殤望着歐陽舞,她似乎毫不在意多出來一個女人,也毫不在意這個女人與夜重華話語親暱。她波瀾不驚的端坐着,低着頭,看着手掌上的海東青,她纖長的睫毛微瞼,小巧的櫻脣上泛着水蜜桃一樣溫潤的光澤。

雲殤有一種錯覺,她對所有的東西都不在意。他湊到她旁邊來,低聲說道:“你知道她是誰麼,她是北方邊防程將軍的女兒,程錦。”

“哦,是麼?”

雲殤被歐陽舞的態度弄得有些崩潰,她可以不可以稍微表現出來一點不淡定呢。雲殤又繼續道:“程將軍之前也在大都,夜重華與程錦從小就是認識呢,算起來也是青梅竹馬呢!”

“哦。”

雲殤見歐陽舞這種神態不由有些疑惑,正常的男女不是最喜歡小打小鬧吃吃醋什麼的嗎?如慕容家的若曦因爲妒忌甚至還拔劍砍了人,雖不必到這般極端,生生氣還是要的吧。

雲殤突然就抱了一種逗逗她的想法,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其實很般配的,他們兩人感情很好,我以前一直以爲他們會在一起。”

歐陽舞似笑非笑地看着雲殤,雲殤只覺得她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只不過閃得太快了,他幾乎什麼都沒有抓住。

雲殤覺得歐陽舞是很好相處的人,可她的身上又有一種令人望而止步的強勢感,對上歐陽舞那雙靜寂淡漠的雙眼,他還想說的玩笑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歐陽舞的視線落到夜重華的身上,他眉目精緻,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整個人慵懶至極,又透着淡淡的邪魅妖冶。

他面前的女子面容似精雕細琢,脣色如雪櫻般亮澤,頸項纖秀,冰膚瑩徹,兩人看起來卻是很般配的,還真像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夜重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朝歐陽舞招了招手:“舞兒。”

歐陽舞微挑了挑眉頭,剛剛兩個人不是聊得很開心麼,現在想到她了?

程錦微微皺起眉頭,這才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名女子,這名女子長相極美,她的眸如清泓般清澈動人,淡淡一笑似清風徐過,波瀾不驚,喜怒不變。只是,夜重華怎麼可以對其他女子如此親暱,這絕對不可以。

夜重華朝歐陽舞走了過來,剛想把她介紹給程錦,卻見程錦那雙漂亮的眸子落在歐陽舞手中的肉團上,頓時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海東青!真的是海東青!”程錦伸出芊芊玉手,想要奪走歐陽舞手中的肉團,小肉團剛剛睡過去了,把腦袋縮在翅膀下面。

歐陽舞捧住海東青往旁邊一閃,避開她的手,不動聲色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惱色。

程錦笑吟吟地望着歐陽舞,柳眉似一彎新月,粉白黛黑。她微撅起嘴巴,眼巴巴地看着歐陽舞:“姐姐怎地這般小氣,讓我看一看嘛!”

姐姐,誰是你姐姐呢。歐陽舞一雙似水般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脣角一彎:“我的寵物怕生呢。”

程錦見自己從歐陽舞這兒討不到好處,便望向夜重華,扯住他寬大的袖子:“二哥!這是海東青,可以不可以讓這位姐姐借我看一看呢?”

歐陽舞的視線撇向那隻雪白的小手,拉着夜重華的袖子,竟覺得十分地礙眼。

看來夜重華很吃這一套呢,扯扯他的衣袖,撒撒嬌,他脣邊邪魅笑意更濃,歐陽舞冷冷地嗤了一聲。

夜重華自幼與程錦交好,小時候她不懂事叫他二哥,他也允了,兩人雖然多年未見,幼時的那種感覺回來了,也覺得相處起來很自然。夜重華看着歐陽舞,才說了一句:“舞兒……”

歐陽舞根本不想聽夜重華說什麼,她的東西她自己支配就好了,憑什麼要給別人看。她霍地一聲站了起來,脣邊帶着淡淡的淺笑,她捧着海東青往外走去:“它等會兒醒來就要吃東西,我讓竹綠給它準備些吃食。”

歐陽舞最討厭別人覬覦她的東西,再則這名女子雖然與夜重華關係極好,可她一點、都、不、喜歡她!

夜重華看到歐陽舞走出門去,心裡竟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竟然絲毫不在意!

夜重華對程錦道:“這海東青先前受了驚嚇,除了舞兒誰都碰不得,免得被咬傷。”

“我纔不怕呢!”程錦紅脣微漾,漆黑如墨的眼眸深處蘊含着一抹化不開的深情,“這是海東青呢,百年難得一見的海東青啊。哎,碰一碰都不肯,怎地這麼小氣?”

雲殤看了一眼夜重華臉上出現一抹不悅,笑了一聲:“喂,別亂話,誰小氣呢?”

程錦仗着自己與夜重華的關係,冷哼了一聲:“我就說她小氣!碰一碰又怎麼了?”

“你可知道她是誰,她是寧王妃!”

“寧王妃?”程錦瞪圓了眼睛,心裡的某一塊地方彷彿突然就碎了,一雙美眸上蒙上了一層水霧,聲音帶着顫抖,“二哥,你成親了?怎麼都不告訴我?”

雲殤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男大當娶女大當嫁,這是很自然的事,難不成寧王娶妃還要與你報備不成?”

“你!”程錦瞪了一眼雲殤,接着又繼續拉住夜重華的袖子,軟軟地發出聲音,“二哥,即便你娶了妃,在你心中最重要的女人還是錦兒對吧?”

夜重華慢慢地把自己的袖子從她的手中扯了出來,聲音中帶着一絲極淡的冰冷:“錦兒以後莫要再說出這種話了!”

程錦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的父親與夜重華亦師亦友,她與夜重華又是從小一同長大的摯友,她小時候便覺得他們是最好的夥伴,長大後,她會成爲他的妻子。這些年來,她沒有再他的身邊,她就是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強大,更耀眼,成爲一個合格的寧王妃,即便是如今,她也是這樣覺得的,也一直在爲這個目標而努力。

下個月皇上大壽,她本就要回到京城,陪伴在他的身邊,可現在!

他居然已經娶了一個寧王妃,那她是什麼?

程錦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眼眸閃過一絲狠厲,夜重華是她的,她有可以匹敵他的家世,匹敵他的容貌,還有才智!他是她一個人的!

程錦見夜重華神色不對,臉上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來:“對了,二哥,我很想知道二嫂的海東青是從哪兒得來的呢?”

雲殤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呢,夜二也寧王妃恩愛得很,一早就撇下我和慕容,攜手把玩雪山去了。還順得了只海東青來,哎,寧王妃這人運氣特別好!”

程錦的眼中閃過一抹妒意,聲音還是柔柔弱弱帶着無比的羨慕:“啊!二嫂的運氣真的好好呢!”

歐陽舞看着竹綠在一旁切生肉,突然見到程錦搖曳着身子走了過來,步步生蓮。她站在歐陽舞的面前,臉上帶着無比甜美的笑意:“二嫂。”

歐陽舞淡淡一笑:“程小姐。”

“你到底瞭解二哥多少?”程錦不鹹不淡的話語令歐陽舞有些摸不着頭腦,她還沒開口,程錦又道,“你可知道我與二哥自小一同長大,我瞭解他的全部,他也瞭解我的全部。”

“哦,是麼?”歐陽舞微蹙眉頭,“我似乎從沒聽她提到過你!”

這句話成功地激怒了程錦,眼中閃過一抹鬱色,不過很快地就收斂了,程錦輕笑道:“你知道麼,二哥小時候最喜歡打獵了,他那時候才六歲,已經能獨自一人殺死一隻猛虎了……”

程錦似乎說到了什麼開心的時候,balabala在歐陽舞面前說了一堆,歐陽舞神色淡淡地聽她說完,才點了點頭:“這些我都從賢妃娘娘那兒聽過了呢。”

程錦都要被面前的這個女人氣死了!她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瞭解夜重華,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對夜重華而言是不一樣的,可她無論說什麼,都被她輕輕巧巧地擋回來了!

“啾啾啾啾……”海東青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它似乎是餓了,又啾啾地叫起來,可愛極了。

程錦看着歐陽舞手中的海東青,十分羨慕,用帶着商量的口吻道:“你可以把你手裡的海東青讓給我嗎?”

歐陽舞從不向人妥協,也從不向人示弱:“不、可、以!”

程錦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對她來說,眼前的寧王妃不過是一個弱女子,除了漂亮了一點,絲毫沒有半點長處。她根本就不相信她能養海東青這樣兇猛的生物,她笑呵呵地說道:“對你來說不過是隻可愛的寵物罷了,你會養麼?你會訓練麼?”

這樣看不起人呢?歐陽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君子不奪人所愛呢。”

程錦循循善誘道:“這樣吧,我拿我的愛寵和你換好不好?我養了一隻食鐵獸,樣子憨厚可愛,這樣的才適合你養。”

歐陽舞望着前面的這個女子,她當她是傻的麼?

神異經中說過:“南方有獸,名曰齧鐵。”食鐵獸不就是熊貓麼,熊貓雖說在現代是隻國寶,可能如海東青這般稀少麼?程錦見歐陽舞臉上露出一抹神思,以爲自己已經說服她了,繼續道:“這樣吧,我再送你一隻波斯貓,純白色的,保證沒有一絲雜毛,怎麼樣?兩隻寵物換一隻,絕對划算的!”

歐陽舞心中腹誹,划算不划算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她用手指撓着海東青的羽毛,木着臉部說話,小海東青只要窩在她的掌心裡就很乖巧呢。

程錦有些跳腳,臉上因爲不耐煩,帶了絲猙獰,也不想再與她談判了:“那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把海東青給我?”

歐陽舞有些無語地看着她,這個人怎麼就非要與她糾纏呢,她嘆了口氣,脣邊帶了絲笑容:“不給,怎麼樣都不給!”

程錦憤憤地跺了跺腳:“不給就不給,不過就是隻海東青,有什麼了不起,我也去抓一直就是了!”

程錦突然就轉身飛快地往雪山上跑去,歐陽舞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無畏。海東青醒了之後,歐陽舞又給它餵了口生肉,此刻,夜重華正好從裡屋出來,看到歐陽舞不免閃過一絲好奇:“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錦兒呢?”

歐陽舞頭也不擡,叫得還真是親暱呢,她笑了笑:“跑去雪山抓海東青去了呢。”

“什麼?”夜重華皺起眉頭,星眸裡溢着複雜光芒,神色忽明忽暗,高深莫測,“雪山那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不攔着她?”

歐陽舞漫不經心道:“我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限制她的自由?”

夜重華想了想終究還是不放心,神情凝重如凝結冰霜:“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夜重華前腳纔剛離開,身後的雲殤和慕容雲殊也緊跟上,雲殤看到歐陽舞在餵食海東青,不由道:“丫頭,我剛纔和你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哦?你什麼時候和我開玩笑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雲殤摸了摸鼻子:“好啦,你也別有什麼想法啊,畢竟是青梅竹馬嗎,總是不一樣一點的,再說了天都快晚了,讓一個女孩子去雪山也不放心。”

“嗯。”

慕容雲殊望着夜重華離去的方向:“雪山這麼冷,這兩人什麼準備都沒有……”

突然小麒麟在歐陽舞的腦海裡跳起來:“主人,主人,我們也一起去吧。”

“不去!”雪山環境惡劣,能帶回來一隻海東青就已經很幸運了,再說她現在跑過去算怎麼回事?不放心夜重華?不放心程錦?

小麒麟對手指,委屈兮兮:“我突然感應到雪山上有寶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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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舞很想爆粗口:“你不會早點說啊,我之前就在雪山上啊!”

“人家之前沒有感應到啦!”小麒麟表情越發委屈了,弄得歐陽舞想暴打它一頓都不忍心。

歐陽舞與雲殤,慕容雲殊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時,歐陽舞本想將海東青塞到籠子裡面,未料到它不停啾啾地叫着。它習慣了雪山上的自由自在,根本不願意呆在小小的籠子裡面,歐陽舞終究還是沒有違背它的心願,趁人沒注意,把它塞到了空間裡面。

空間裡什麼都有,壞境舒適,應該能把它養得很好。

這下倒是樂壞了小麒麟,終於可以有個伴了,它不停地扭來扭去,拉着耷着腦袋的海東青轉圈圈:“主人,我愛死你了!”

歐陽舞的腦海上當場就多了三條黑線。

歐陽舞和雲殤、慕容雲殊開始一同攀爬雪山,不知是不是天色暗下來的緣故,比起之前,狂風更烈,暴雪更大,三個人幾乎被堙沒了,歐陽舞只覺得此處寸步難行。又是一陣狂風襲來,歐陽舞緊了緊自己的領口,閉着眼睛憑着感覺往前走,等到這陣風雪停了下來,歐陽舞才發現自己與雲殤、慕容雲殊走散了。

歐陽舞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根本可以選明天再上來的,上來找寶藏其實與她來說是一個藉口吧。

歐陽舞踩着雪地靴往前走,突然一隻手握住她的,聲音含了一絲笑意:“舞兒?”

在這空曠荒蕪的地方,突然被人抓住,歐陽舞不免有些心驚,她轉頭就看到夜重華一臉欣喜地看着她:“你怎麼也來了?是擔心我麼?”

“我丟了一隻耳環,就想着過來找找。”歐陽舞快速地找了個藉口,卻見夜重華皺起了眉頭,“雲殤和慕容呢,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上來?”

歐陽舞不免實話實說:“我和他們走散了,也不知他們現在在哪兒?”

“你不必擔心他們,雲殤激靈得很。現在你跟緊我,小心走丟了。”夜重華緊緊地挨着歐陽舞,畢竟之前爬過一次雪山,兩人也是有一些經驗的,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經歷了又一陣的狂風暴雪之後,在一片風雪瀰漫中看到了程錦的身影,只是看到時兩人俱是一驚。

只見程錦捂着手臂正單膝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脣角有一絲絲的血跡,而她的對面,赫然是一隻成年的雪豹,正弓着身子,毛髮豎立,一幅兇惡的模樣。

雪豹一幅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程錦全身戒備,雙眼赤紅,此時她的情況看起來十分兇險。

這雪豹的厲害,別人可能不知,夜重華和歐陽舞兩人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就上次那雪豹便可將具有萬鷹之神的成年海東青置於死地的力量,眼前的這一隻想也是差不多。

雪豹此刻盯上了程錦,招招狠厲,兇狠殘忍,它緊追着程錦不放,朝她伸出了尖銳的利爪……

歐陽舞明顯感到身旁的夜重華呼吸有些紊亂,墨黑幽深的眼神不復往日裡的淡定,擡頭稍稍看去,卻見他的表情凝重,他把歐陽舞往身後的角落藏了藏:“你站在這裡不要動,乖乖等我回來。”

還未等歐陽舞回答,夜重華的身子已經飛離半空,快如閃電地朝着程錦飛過去。

歐陽舞的脣角漾起一抹淡淡苦笑,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苦笑中竟混雜着一抹澀意:“夜重華,你終究還是緊張她比較多呢。”

程錦眼看着自己就要喪命於此,突然似是有預感般,稍一偏頭便看見了夜重華,眼睛明亮起來,她看到救星了!

此時那雪豹卻是趁此機會奮力一撲,狠狠的往程錦撲去。歐陽舞遠遠地便看到夜重華飛身到程錦身前,將程錦往懷中一帶,就地滾了一圈,便險險的避過雪豹的一擊。

程錦看着眼前的夜重華,壓抑的淚意噴涌而出,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此刻夜重華卻來不及說任何話,因爲那雪豹一擊未中,便馬上轉身,又是朝兩人撲了過來,動作迅猛而矯捷。

夜重華將程錦奮力推至一邊,迎着雪豹便衝了上去,程錦反應過來時便是一聲淒厲的叫喊:“二哥!”

夜重華雖是迎着雪豹,卻是避過了它的力道的,上身稍稍後仰,雪豹見他後仰,便繼續往前撲,卻將腹部露在了夜重華的眼底,夜重華的眼神幽暗,在空中一個旋身,飛起一腳便踹在雪豹的腹部,雪豹哀叫一聲滾落在地。

夜重華隨即落地,若今日身上有劍,雖不是說萬分把握能對付雪豹,卻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吃力。夜重華看了看一旁跌在地上的程錦,還有扶着程錦的神色複雜的歐陽舞,不覺更加堅定,今日必須殺了這雪豹!

雪豹在地上滾了兩圈後便堪堪站起,夜重華不敢小覷這雪豹,他上次親眼看到了這畜生的狡猾。

雪豹此刻四腳着地,腿卻是不住的抖動,想是剛纔夜重華的那一腳踹的極狠。

夜重華見雪豹不似先前勇猛,便主動上前攻擊,雪豹這次只守不攻,動作矯捷,眼眸幽幽利,歐陽舞卻知道它是在等待時機。夜重華接連幾下都沒有擊中,一人一豹不停地周旋,對峙着。高山之上缺氧,夜重華與雪豹打鬥之後,消耗了不少體力,呼吸也變得急促,便放慢了動作,緩緩的調整呼吸,對面的雪豹亦是喘息的厲害。

夜重華心裡明白,若是再繼續這樣鬥下來,他的體力必然會被消耗光,到時候舞兒和程錦都會有危險。

夜重華的脣角浮出一抹冷笑,這畜生,本王必不會如你所願!

程錦剛纔是吃過雪豹的虧的,此時見到夜重華與獵豹周旋,擔憂他的安慰,一雙美目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淚眼婆娑。

她轉頭無意識地看了一眼歐陽舞,冷風呼嘯而過,將她烏黑的墨發吹起翻飛迷離,她的神色冷靜,神色淡定無波。

程錦突然就惱怒起來,聲音也有幾分尖銳:“你不是二哥的妃子麼,你怎麼可以不幫忙呢?如此也就罷了,你甚至一點都不擔心他,二哥真是白疼你了!”

幫忙?歐陽舞眼神微斂,低頭看着程錦,見她一臉的憤恨擔憂,呵,這樣子倒像是她纔是夜重華的王妃。

“若不是你執意來雪山,又怎會令夜重華陷入如此危困之中。”歐陽舞直視程錦,眼神冰冷:“你現在若想將雪豹招來,或是想害夜重華分心,你便只管叫嚷便是。”

說完便不再看她,繼續看向夜重華和雪豹,她不是不擔心,只是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雪豹實在兇猛,公然忍怒它,只會令形式愈發困難起來。

夜重華見那雪豹已漸漸的恢復了體力,自知不能再等,見地上的雪很是厚實,突然心上一計。只見夜重華就地滾了一圈,手中便多了兩個雪球,就勢往雪豹砸了去,這雪球如劍般,注入了夜重華的內力,若是被砸中,這雪豹不死也能傷了。雪豹的身軀甚是矯健,一個起跳便躲過了夜重華的雪球,夜重華見沒擊中,也不急,繼續將手中的雪球砸向雪豹。雪豹一一躲過,身形並不狼狽,夜重華卻是有些不支,將手中的雪球堪堪的扔出,力道卻已不似先前那般兇猛,雪豹已然發現這一點,居然不躲,而是一躍而起用爪子將雪球擋了回去。

夜重華顯然沒有料到雪豹的這一擊,只能俯下身子躲過這一擊。卻在他俯下身的那一刻,雪豹終於等到了時機,它躍起的身形不變,直直的便朝夜重華撲了過來,夜重華擡頭時便見雪豹已是近了跟前,閃躲不及。

一聲淒厲的“二哥”從背後響起,夜重華反應過來時已是被程錦推倒在地,那雪豹只是堪堪抓破了他的衣裳。

撲倒在夜重華身上的程錦臉色蒼白,一絲血色也無。

夜重華眉頭一皺,只覺得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滲透出來,他連聲喊道:“錦兒!錦兒!”

程錦終是反應過來,失聲大哭:“二哥!二哥!嗚嗚,嚇死錦兒了!”

夜重華見是程錦不顧自己性命的救了他,心中有幾分感動。程錦尚且可是這般對他,那她呢,是否也會擔心他。這纔想起歐陽舞不知在何處,轉頭一看,瞳孔驟縮,不由心驚肉跳。

那雪豹不知道不知何時撲向了歐陽舞,正與她對峙着,歐陽舞站在雪豹的對立面,面上沒有絲毫畏懼,墨色的長髮在狂風中翻飛亂舞,使得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歐陽舞在看到雪豹衝向夜重華的那一刻幾乎窒息。身子便不受控制般的衝了出去,將夜重華推倒,順勢將雪豹引了出去,只在打鬥時見到一抹身影奔向夜重華。

此刻,她的餘光看到倒在夜重華懷中的程錦,她哭哭啼啼地摟抱着夜重華不放,哭訴着自己的擔憂,心裡莫名地有幾分不舒坦。她閉上眼睛,再緩緩睜開時,裡面已經是一片清明。歐陽舞微微往後移動了腳,只是剛剛救夜重華時腳便拐了下,腳踝現在鑽心的疼。

眼前的雪豹已有些暴怒,因爲歐陽舞破壞了它即將得逞的計劃,惱怒的很,一個飛身便撲了過來,歐陽舞往後連連後退,與夜重華兩人越來越遠。直至雙方看不太清自己時,歐陽舞躲過雪豹的襲擊,雪豹卻一刻不停地襲擊目標,在它眼中,眼前只是個嬌弱的女子,是能被它捕捉到的獵物。

歐陽舞看着繼續撲來的雪豹,眼神晶亮,脣角現過一抹得逞。只見她將手伸入懷中,拿出來時手上握了把黑色的微型手槍,緩緩舉起,神情冷酷,對着雪豹便是一槍,沒有預想中的槍聲,歐陽舞早就在槍上裝了消聲器。這一槍打在了雪豹的眼睛上,雪豹頓時暴吼沖天,眼前一片血紅,受傷的雪豹幾欲瘋狂,高大的身子舞着利爪,衝着歐陽舞便直直的撞過來。

隔着濃濃的暴風雪,夜重華看得不太清楚,只覺雪豹似是要擊中歐陽舞,便失聲大叫道:“舞兒!”他想要朝前奔去,手卻被人緊緊地抓着,程錦的聲音尖銳地幾乎劃破耳膜:“二哥,不要!那邊危險!”

程錦的出現使得他不能及時地營救舞兒,太遠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歐陽舞被雪豹撲倒,這一刻他變得不能思考,心臟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他的五兒!

“舞兒!”夜重華氣急攻心,一口鮮血瞬時從口中噴出!

歐陽舞退後幾步,眼眸微眯起,冷冽的雙眸迸發出一種極重的戾氣,對着雪豹又是一槍,歐陽舞的這一槍極準,直擊雪豹的心臟,雪豹發出了最後一聲哀嚎,便砰然墜地。黑色的手槍尚冒着一絲絲的熱氣,歐陽舞揮了揮手槍,收回懷中,不再理會地上渾身是血的雪豹。夜重華在看到雪豹撲向歐陽舞的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須臾之間,便看到雪豹墜地,他不可思議地望着歐陽舞,此時的她像一個地獄來的魔鬼一般佇立在那裡,劇烈地喘着氣,一雙眸子如同冰川一般毫無感情,這樣的她,他覺得陌生而遙遠。

可,心頭的石頭卻是落下了,他一步步地朝她走去,眉宇之間有失而復得的欣喜。歐陽舞擡頭看着夜重華,他的脣邊有淡淡的血跡,她皺起眉頭,剛想問他是否受傷,就看到了程錦的一雙手緊緊地抱住夜重華的手臂,眼角帶着淡淡的得意。

她看着歐陽舞,杏眼怒睜:“既然你能殺死雪豹,爲什麼剛纔不去,還要害得我們受傷?”歐陽舞的眼中射出了讓人心驚的攝人光芒,她冷冷一笑:“難道是我讓你來雪山的,是我讓你碰上雪豹的,難道我就要對你的生命負責?”

程錦語塞,不甘的看向夜重華。

夜重華看到歐陽舞此時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忍不住握住她冰冷的手。可他終於不忍心用重話罵程錦:“雪山這般兇險,怎麼這般胡鬧?若是你有個萬一,我又怎麼好與你爹交代?”

程錦一臉的泫然欲泣,又看了一眼歐陽舞,委屈道:“錦兒想要海東青嘛!”

夜重華眉頭皺得更緊:“海東青哪是那般好尋的?若是今日出了事,只怕你後悔不及!”

程錦低着頭:“錦兒知錯了,是錦兒任性了。”

歐陽舞看着兩人的互動,卻彷彿並不在意一般地望向茫茫的邊際。

風雪卻在此時漸漸大了起來,歐陽舞淡淡道:“有話回去說,天再黑一些我們或許要迷路。”

夜重華點頭,程錦卻是不動。夜重華看向程錦,眼神微惑,程錦對着夜重華道,聲音嬌嬌弱弱:“二哥,錦兒剛纔受了傷,走不動了,二哥背錦兒吧!”

夜重華神色微頓,看了看歐陽舞,從她臉上並看不出什麼,微微有些失望,她竟然對他親近別的女子有沒有一點的在意?

夜重華脣邊閃過一抹苦澀,再擡頭望向看程錦,眉頭緊緊皺着,似乎是傷得極爲嚴重,想起剛纔她那般的奮不顧身的救自己,夜重華心軟了,輕聲道:“好。”

程錦霎時滿臉喜悅,夜重華稍稍低下身子,程錦便趴在夜重華的背上,夜重華起身,便將她背了起來。歐陽舞見狀便自己轉身往前走,她的腳已不似先前那般微跛,不是已經不痛,而是她現下已不想讓夜重華看見。

三人走了一段路,夜重華便將程錦放下了,淡淡開口:“錦兒,我有些累。”

程錦乖巧道:“那錦兒自己走吧。”

夜重華默默地看了一眼歐陽舞沉靜的臉色,她竟然絲毫不在意,不管自己怎麼對程錦,她臉上任何表情都沒有,夜重華心裡覺得很是挫敗,既然什麼都試探不出來,他也不想在她面前做戲了。

三人默默的走着,程錦雖是很想跟夜重華說話,卻在看到他陰沉的臉色時閉了口,心裡有些惴惴,只是雙手挽着夜重華的手臂不放。

歐陽舞面上卻不顯露分毫,一顆心卻是有些微微澀意。腳下始終快他二人幾步,遠遠的走在前面。風雪中的雪山愈加難走,三人走的小心翼翼。可是再小心,卻始終抵不過天災。三人在經過一個雪坡時,突然覺得地動山搖,雪山大片大片的雪轟然滾下,歐陽舞尚且來不及反應,腳下便不穩,低頭便見腳邊出現一天裂縫,歐陽舞急忙往旁邊退了幾步。裂縫卻是愈來愈大,程錦急得大叫:“天!雪崩了!”

夜重華看着歐陽舞所處的險境,便想上前相救,身邊的程錦卻在此時被一雪球砸中,倒在夜重華懷中,夜重華看看懷中的程錦,再看着不遠處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歐陽舞,便帶起程錦飛身到了稍微安全些的地方,將程錦放下便想衝着歐陽舞而去。

剛剛起身,便被程錦拉住了袖子。夜重華低頭,只見程錦的一張笑臉蒼白無色,她將夜重華拉至身前,虛弱道:“二哥,錦兒覺得好難受,好冷,錦兒的病又犯了,二哥,救救錦兒!”

程錦說完,便再度昏迷了過去。

夜重華看着懷中奄奄一息的程錦,正猶豫不決,便聽轟然一聲,夜重華震驚回頭,才見歐陽舞正好被雪球撞進了那裂縫,朦朧之間,他撞上她的視線,這淡淡的一眼,卻讓他猶如置身冰窖一般。

夜重華的心瞬時跌進冰谷,他的舞兒,他的舞兒,不,他的舞兒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他也會陪着!

驚慌的夜重華並沒注意到懷中女子微睜雙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夜重華只想快些來救歐陽舞,卻又不能不顧懷中昏迷的程錦,這是幼時如他妹妹一般的女子,雖方纔與她的親暱大半是想試探歐陽舞,卻還是有幾分幼時的情分的。

想着便抱起程錦,用最快的速度飛奔之下雪山,舞兒,等着,本王馬上就來救你!若是你不在了,本王就陪你一起埋在這雪山之中,這樣你便不會寂寞了!

程錦雖然裝作昏迷,卻也能感覺到夜重華的緊張,心裡不覺滿心歡喜,她就知道二哥還是喜歡她的。夜重華抱着程錦下山,正好在雪山口碰見雲殤和慕容兩人。

雲殤和慕容本是之前與歐陽舞走散,此時正是十分擔憂,突然便見夜重華抱着一個女子飛快的奔了出來,那速度,雲殤認識夜重華這麼多年,從未見過。

本以爲夜重華懷中的女子是歐陽舞,到了跟前纔看到是程錦。雲殤和慕容的眼中不禁現出了一絲疑惑。

夜重華看到兩人,便將手中的程錦扔向雲殤,口中道:“帶她回去。”

說完便不停留,一個旋身往雪山跑去。雲殤看見了夜重華雙眼佈滿血絲,臉上帶着他從未見過的的驚恐與慌張,心裡不由一顫,與慕容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定是那丫頭出事了!”

這世上除了那丫頭,不會再有任何事情能讓他這般着急癲狂!

雲殤懷中的程錦在夜重華將她扔給雲殤時便睜開雙眼,看見夜重華又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不禁失聲尖叫道:“二哥!”

夜重華狂奔而去的背影並不理會這一聲叫喊,只在心裡不斷的喊着:“舞兒,你一定要等我!”

歐陽舞被雪球砸中時正好看到夜重華抱着懷中的程錦不放,心彷彿一下子就跌入谷底,她涼涼地笑起來:罷了,她在他的心裡根本沒有那麼重要,最危險的時刻,他的眼裡有別的女人。他之前與她說過的那些話都是謊言,虧她當了真!

因此在即將跌進裂縫時看到夜重華看過來的震驚,心裡有絲絲的暢快。接着眼前便是一片黑暗,歐陽舞只感覺身子在不斷的往下墜,速度越來越大,失重的感覺讓她有些承受不住。歐陽舞可一點也不想死在這裡,心中默唸着,小麒麟,卻見到它正和小麒麟躺着睡覺。她不由大怒:“小麒麟,你再不救我,你主人可就玩完了!”

正想着,歐陽舞便覺下落的速度緩緩的減慢,周身環繞起一層淡藍的光圈,如蝴蝶的繭般將歐陽舞纏繞起來。

歐陽舞看着這藍色的光圈,看來小麒麟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呢,之前只是金色,這次已是淡藍。

想着腦中便出現了小麒麟那一幅慵懶的樣子,小麒麟捂着嘴打着哈欠道:“主人,你怎麼每次都在我睡覺的時候出事呢?還好我小麒麟身手敏捷,還有一心想着主人,你看,我連睡覺都想着主人哦!”

“我可以扇你幾下麼?”歐陽舞看着小麒麟賣乖的樣子有些無語,卻也覺得甚是可愛,還沒說話便又聽小麒麟道:“咦?主人,這裡是哪裡呢?”

歐陽舞沒好氣的道:“不知道,主人我遇上雪崩了,掉下裂縫,現在還一直在掉着。”

歐陽舞緩緩的掉落,周身除了光圈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外,還是漆黑一片。就這般掉落了將近半個時辰,歐陽舞即將對這裡失望,以爲到不了底時,便見底下出現了光亮,不是白色的光,而是黃色的似金子般的光亮。歐陽舞的臉色肅靜,隨着緩緩下降,看着那光亮愈來愈亮,歐陽舞的眼神沉靜如水。

小麒麟驚喜地大叫道:“主人,這裡就是寶藏所在地啊!”

“寶藏?”歐陽舞不由吃驚地叫到,有沒有搞錯這樣好的事兒也被她碰到了。遇到雪崩了,遇到地裂了,然後她遇難了,然後小麒麟告訴她遇到寶藏了!

歐陽舞終於落到了地面上,確切的說是落在了一座巍峨的宮殿之中。縱然歐陽舞做好了心裡準備,也禁不住眼前的這般景象,地上金光閃閃,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鋪了一層金子,當真是奢侈至極呢!四周的牆壁上用來照明的是一顆顆拳頭大小大小的夜明珠,極其稀罕珍貴,照的四周的薄金很是晃眼。

本以爲小麒麟還會說什麼的,卻見它突然不再出聲,彷彿是暈了過去,歐陽舞心中暗想,它不會是被金子晃了眼吧。歐陽舞隨意地往前走去,卻見前面突然多出一扇門來,她隨意一推,門便開了,當歐陽舞看到裡面的景象之後,臉上露出更濃的詫異,要說這外面已是富貴非常,卻還不及這裡面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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