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秋靜離去!
仍危機四伏。
在場的侍衛,不,確切的說,是高手中的高手,今日想飛,插翅難飛。
赤手雙拳,難敵衆人。
“姓寧的,你先走!”蘭寧葉赫大聲宣示。
“一起出來,哪能撇下你。”
“一個也別想跑。”
刀光四濺,團團圍住,劍尖從四面八方,以中間的點爲靶子。
寧多餘雙眸嗜血,孩子已在蘭寧葉赫身上抱着,縮緊的拳頭,慢慢展開,伸向腰間挎袋裡。
“我扔東西的時候,你帶着治兒飛身上天。”低聲呢喃。
“你小心。”
圍住的高手,似覺速戰速決的道理。
“上!”
紛紛而至,劍光鋪天蓋地,籠具三人,寧多餘、蘭寧葉赫,蘭寧治……
孰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刀光劍影,丹城高手被包餃子。
“一個也別想活!”包圍的人得瑟宣戰。
丹城高手,赫然轉身,事實成立的難以置信。什麼時候,這些人到達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被反包圍?
“哼,在我菱國敢如此放肆,讓你們橫着來,躺着走。”
外圍的便衣高手,言語不多,點頭,而後默契的出擊。
兵器打鬥聲,腳步與地面摩擦聲,還有搏鬥中的喘息聲,交匯成一種廝殺的場景。
只是,圓心中的三人,始終未能撤離圓點。
好似,兩方敵對的人,彼有默契。以圓爲戰地,在原地展開攻擊。
“有把握沒有?”寧多餘看着陣地。
“勝算不大,我們得保存體力。”蘭寧葉赫說,“不過,只要圓陣缺一塊,就是我們的出口,先等待。”
猛然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衝!”
兩人對喊,字音還未落尾,凌空而下的人影,把第三圍,團團圍住。
不止是,寧多餘與蘭寧葉赫愣。
包餃子與反被包餃子的人,更愣。
寧多餘與蘭寧葉赫被包,丹城高手在不知中被外圍包餃子。
得瑟的外圍,在一絕勝負時,被凌空而來的殺手,圍的密不透風。
裡裡外外,分四層。
打鬥,在很有默契的停止,變得異常安靜。
寧多餘立在圓心,瞄着這場景,在瞄瞄抱孩子的蘭寧葉赫。
“兄弟,這次咱倆不止是活捉,還得被剝皮。”笑笑後,單手搭在蘭寧葉赫肩膀上,身子舞動起來。
蘭寧葉赫從孩子身上抽出一隻手,揮掉那隻吃他豆腐的豬手,“注意形象。”片刻後,“這陣勢,這規模,這氣勢磅礴啊!”
“我等與衆位無淵,在下是奉命行事。”第三圍的領頭人說,“中間那女人就是我們的目標,還請丹城勇士退讓。”
丹城高手領頭人,出列一步,“退讓?這位勇士好大的口氣。”說完,“這女人在丹城連連作案,如今牽扯到皇家顏面,豈能說退就能退的道理?”
說完,刀劍合一,時刻準備作戰。
“那啥,作案盜竊都是這女人乾的,小的不得已在這女人的淫威之下,只能委屈求全。”
蘭寧葉赫跺了跺腳,“爺,小的確實是冤枉的,不如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小的和孩子吧。”
“把這女人千刀萬剮,下油鍋,死一萬次,死不足惜,小的給你們說,這女人好色。”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貨色,
老孃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形式逆轉,一條線上的螞蚱,開始窩裡反。
灰沙四起,拳腳相加。
“一個也別想跑……”第四圍發話。“裡面三個。”
頓時,窩裡反的打鬥停止。
對望,“兄弟,這次裡裡外外三層,都是來活捉咱倆的。”
“錯。目前而言,要你命的人,多一點。”蘭寧葉赫指了指懷中的小人。“最外層要活捉的人是咱們三個。”
目標一致,但目的不同。
各位其主。
話,說不通,那只有武力來解決。
“上!”
“且慢!”寧多餘大喊。
“各位兄臺,小女子一介良民,曾經是幹了不少壞事,如今在你們的壓迫下,決定從良。”
“凡請衆位兄臺高擡貴腳,讓一個缺口,過過路就可以。”
立馬靠近蘭寧葉赫身邊,“老孃手一揚,立馬飛起來。”
“各位好漢,各位勇士,各位英雄豪傑,各位……飛!”
“住……”嘴。
‘轟!’
狼煙四起,飛沙滿天。 撕裂的慘叫,震撼耳目。
沙裡看人,人裡看紗,一片渾濁。
“咳咳咳!”
“娘!”
“治兒,娘在!”
“給我追!”
“跑!”
“咳咳咳!”前面後面,邊跑邊咳。
好在,這兩人,早已準備口罩和隔紗的眼罩。
模模模糊能看清一些,速度而言,目前還是勝過後面的一成。
“速度快點!”她知道,一旦後面視野清晰,等待他們的是插翅難飛。
飛,跑,飛跑。
頓時,路邊香氣逼人,視野開闊,三三兩兩的行人,自覺讓道給似衣衫襤褸的幾人。
幾聲長嘯,停住了腳步。抱孩子的人和未抱孩子的人,對視一眼,撤掉臉上的東西。
“美男!”寧多餘大叫。
抱孩子停步喘息的人,翻着白眼,“美男旁邊有馬!”
“老孃少說了幾個字。”她說。
綠袍的美男,還在摺扇與衆人吟詩,不料貨從天將。
“對不住了美人兒。”
“我的馬!”
“駕!駕!”
入夜,在驛站,一切還算太平。
惡臭,終於洗掉。
蘭寧葉赫衣袂翩翩,憤怒的雙眸,即將噴出燃燒的火種。
“哎呀,老孃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這樣做,哪能順利逃脫。”內笑傷身啊,忍着笑,不厭其煩的解說。
“臭婆娘,你、你……”手指氣地顫抖指着。
“哈哈哈哈!”笑的四仰八翻。
笑歸笑,但有些事還是必須要證實的。寧多餘倒着茶給氣憤中的人。
“今天追殺我們中的人,有你三哥的人馬。”抿了一口茶水。
“第四圍的。”蘭寧葉赫說。
寧多餘沒有多問爲何知道是第四圍的人,一個在蘭寧生長的人,肯定對蘭寧人有分辨的優勢。何況身邊這位,聰明的很。
“那第三圍的人呢?”心中有些忐忑。
“不敢肯定。”他說,頓了頓,“沒有差錯,應該是月夕國的人。”
清脆一聲響,桌上的茶杯,被手臂打翻入地。寧多餘望着四分五裂的茶杯,茶水緩緩流出,溼了地面和她的鞋。
久久不能回神,直直望着地面,
地面上那堆殘渣。
蘭寧葉赫自覺起身離開。
月夕冷月!
閉眼,這幾個字像烙在了心口,提及時,那裡隨着呼吸一顫一顫地疼。
聽說,聽說你妃嬪數不勝數。
聽說,聽說至今,你的後宮未冊立後位。
‘寧多餘,如果有一天在蘭寧累了,就回‘家’好嗎?月夕國皇宮的大門,永遠未你開着。朕的皇后,此生只有一人,不管多久多久,朕都會等着她回來。’
伶俜的背影,在雪地闌珊前行。
‘如果’戎馬生涯,掌握生死,視生命如草芥的男人,說出‘如果’放棄了多大的尊嚴?
她無法衡量。
‘朕的皇后,此生只有一人,不管多久多久,朕都會等着她回來。’
暴戾的帝王,說出兒女情長的話,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她以爲,以爲他會忘了她。
是她以爲。
疲憊不堪,邁過殘渣,來到解憂的牀上。
一夜到雞打鳴,朦朧亮,寧多餘醒來,在蘭寧治的傑作下,整個牀鋪溼透。
“娘!”小傢伙見勢頭不對,撲扇着大眼,發着奶音,很委屈的叫着。
“沒事!”拍了拍胸脯。
手,還未收回,門被踹開,本能彈跳起身,雙手握拳,應對敵人。
“快,快!”破門而入的蘭寧葉赫說。
寧多餘抱起孩子,“說清楚!”
“快!”
天朦朧,霧氣遮翳的小集市,朦朦朧朧。只見,大批軍隊,正穿街走巷。
“寧可錯殺一百,不容放走一個!”
這便是,軍隊的口號。
蘭寧葉赫抱着孩子,寧多餘委身隨後,四處觀察形式。
每十個侍衛中有一個拿着畫像,對着行人比比對照。街道四處,粘貼着字畫。不用想,肯定是他們。
蘭寧葉赫停下腳步,看着四處張望的女人。嘴角一笑,“害怕了吧?害怕的話,就抱着本王,本王勉爲其難讓你抱一下。”
寧多餘回身,整個身子搭在了他身上。一陣暖流劃過,渾身僵硬,但胸窩處那裡像棉花一樣軟的快無力呼吸了。
“怎麼?難不成你是隻紙老虎?”一把環住腰,於是一路隨行。
男的抱着孩子,女的不知廉恥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就連附近的侍衛,在迷濛的視覺中,也鄙視了一番。
冷哼一生,他正在被利用。
利用無恥的行爲,來迷惑大家的心眼。胸口那裡,從軟到憤恨的難以說出口。他是怎麼了?
明明發誓,出了丹城跟她分道揚鑣的,這又是怎麼了?
抱着她的孩子,被她摟着腰,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不止是蘭寧葉赫這樣問,就連丹城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凡的百姓也這樣問,爲什麼會這樣?
百年來的高牆,在眨眼間變成了廢墟。
高手如雲的抓獲,變成反包圍不說,在發生地,平整的地面,變成不堪入目的狼瘡,與深不見底的凹陷。
這等現象,丹城其中有一人斷然知道,這是一個人所爲,一個女人而爲。
如果,這種戰果,應用到戰場,那麼……
勝利的笑容,爬過柏秋靜的紅脣。
風淺過,青紗拂起。
消息,在拂過的風速下,散播在千里。
頓時,徹底引起了四大國掌權之人的關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