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雲疏,雲疏竟然將我緊緊抱住,如同玩撫在掌心之中的小獸一般,而他的脣,用力的蹭在我的臉頰上,就快要挨着我的脣!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我禁不住愕然無措,下意識就要反抗,可是雲疏用手抵住我的脖頸,強行壓制住了我。
火光當頭一照,我閉着眼,依稀聽到有人聲道,“何人?竟然膽敢在此生火?”
雲疏身子不動,就像是護我一般,全力的擁着我的身體。
那些人聲不耐煩了,“來人,帶走!”
我心中焦急,不覺眯眼。
可是雲疏眼看着要被人抓住,也依舊不動聲色,直到腳步聲逼近,才聽得一聲衣襟作響。
雲疏赫然從身上扯下一塊什麼東西,猛地向後一丟。
那些人手足無措的接住了雲疏丟過去的東西,迎着火光一看,立刻傻眼了。
“奴才該死,不知道是王爺在此,多有得罪!”一個帶頭的侍從陡然出聲,聲音顯得十分尷尬。
雲疏罷罷手,也不回頭,也不看他。
“是,奴才告退!”那人應聲,立刻會意。
雲疏連忙將手伸出,那個人一怔,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身,雙手將雲珏剛纔扔去的東西奉上。
雲疏再度揚手,他才道,“那麼奴才告退了。”
待一衆人聲走遠,我才猛地將雲疏一把推開,這力道用的過猛,讓他直接向後一摔。
雲疏輕輕拍一拍手上沾染的泥土,這才笑眯眯看我,可口邊的話還未說,我便猛地給了他一記脆亮的耳光。
雲疏一怔,愕然捂着側臉看我。
我冷聲道,“這是你對本宮無禮的小小懲戒,今日之事倘若你今後說出去半個字,本宮不會放過你!”
雲疏呆呆看我一會兒,陡然冷聲嗤笑起來。
“笑什麼?不要以爲你救了本宮,這都是你違背了宮規!”我怒道,十分討厭看雲疏這樣玩世不恭的嘴臉。
儘管剛剛是情急之下,可是他卻做了最無禮的舉措。
且不說此事若是被雲珏知道了他一定會生氣,若是讓宮裡其他有心人知道了,告知簡陵太后,我更是死路一條。
這人真是個掃把星。
“宮規?”雲疏還是在笑,他摸一摸嘴角,眉眼半闔,“皇后娘娘不是最不講宮規之人嗎?怎麼現在卻義正言辭的和本王討論宮規了?”
“王爺何意,本宮何時說過不講宮規了?”我十分不屑道。
雲疏搖搖頭,一邊撥弄烤雞,一邊嘆道,“本王雖然居住宮外,可是宮裡的事情是家事,本王豈有不知家事的道理?本王早就耳聞皇后娘娘你格外與衆不同,不僅讓太后娘娘十分的不喜歡,還讓表兄意外的眷戀。我表兄從來就不怎麼講宮規,尤其不喜歡那些端正的女子,本王這點和表兄相投,故而以爲皇后娘娘是同道中人。”
這一番話說的倒是讓我無言以對。
默然半晌,我道,“你剛剛就說過什麼你表兄喜歡本宮,本宮見都沒見過你,說的好像你瞭解本宮似的,你倒是說說看,本宮和你表兄怎麼了?”
雲疏一笑,斜睨我一眼,“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事情,自然是皇后娘娘自己知道,本王只是外人,略有耳聞,自己喜歡胡思亂想罷了。”
“你耳聞了什麼?”我盯着雲疏,步步緊逼。
雲疏道,“只是聽說皇上格外喜愛皇后,讓人羨煞不已。”
“只是如此?但是本宮覺得你看本宮的眼神似乎還有話說。你說本宮是什麼都不會,這是在諷刺本宮?”我疑惑的看向雲疏,直覺總覺得他應該知道的更多。
陡然,雲疏扭頭直愣愣盯住我,原先那笑眯眯的神色頹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深沉的審視。
這一面與我對他的印象大相徑庭,此刻的雲疏,就像是一個狡猾精明的判官一樣,看得人心中一憷。
我慌道,“幹什麼這樣看本宮?”
“皇后娘娘難道心裡不清楚嗎?”雲疏僵持一會兒才嗤鼻一笑,輕聲道,“有些話不必說明便好。”
“你究竟什麼意思?”我一急,起身指着雲疏。
心裡面卻有些隱隱害怕。
他一定知道什麼!可是……他到底知道什麼?
雲疏也不擡眸,映着火光,用手翻灑起調味的粉末,一點點均勻的擺弄在烤雞身上。
“雞快好了,娘娘一定餓極了吧。”雲疏彷彿已經沒有心思和我閒談,而是專注的望着烤雞,用力的允了允鼻子。
看着雲疏,正在撕扯烤好的雞肉,我不依不饒道,“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吃雞。”雲疏陡然起身,在我微啓雙脣之際,迅速的給我嘴裡塞了一塊烤的外焦裡嫩的雞肉。
我猛地被用力一塞,雞肉直接進到喉嚨,無奈之下,我只能一邊咳嗽一邊將雞肉慌促吞吃下去,可是剛吃完一口,雲疏又立刻趁我不備連着給我塞了一大塊!
我瞪一眼雲疏,差點就要吐出來,卻被雲疏一把握住嘴角。
他不懷好意的笑笑,“皇后娘娘吃東西真急,怎麼不好好品味就嚥了?那樣多沒滋味,也顯示不出本王俾睨天下的手藝嘛!這一塊可是烤的最好的部分,皇后娘娘務必吃下,別吐,別辜負本王心意。”
我含恨剜一眼雲疏,將頭一扭,捂着嘴,迅速的咀嚼嚥下。
也是肚子裡真的餓了,這烤雞吃起來倒是真是極香嫩可口!比我入宮以來吃過的所有御膳都要美味!
我嚼着雞肉,竟忽然有一種幸虧吃了的慶幸,因爲這香酥鮮嫩,吃上一口便叫人慾罷不能,好想再吃一口,就這麼吃了整隻雞都無妨!
想不到這雲疏並不是誇口,他還真是個好廚子,竟然隨便一烤,能把御膳房裡普通的一隻雞變成這樣令人心往神怡的絕世美味。
我對雲疏的看法,因爲這隻烤雞變得好了一點點。
畢竟,雲珏也給我烤過東西吃,那次雲珏可算是讓我見識到了皇帝的能耐,黑糊之外,再無其他特色。
表親之間,差距甚大。
“怎麼樣皇后娘娘?本王這隻烤雞味道還行吧?”雲疏笑着問我。
我忙着吞嚥,只能一邊白他一眼,一邊極爲不情願的點點頭。
眼光卻很不聽話的瞟向了雲疏手中剩下的雞肉。
雲疏一怔,捕獲了我的眼光,對視一瞬,斜勾脣角。
“來,都給皇后娘娘。”雲疏將木棍遞給我,討好笑道。那順從的眉眼,竟然有些熟悉起來。
對,很像。很像蕭南雀和雲珏。
他既有蕭南雀溫順體貼的一面,又有云珏狡猾陰森的一面。
兩者相溶自然,就出了這麼一個讓人
有些匪夷所思的雲疏。
我不覺一笑,臉上卻很尷尬,沒有接雲疏的木棍。
我好歹一個皇后,在一個王爺面前拿着棍子吃雞怎麼好意思?
可雲疏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立刻小心翼翼的從身上掏出一塊白帕子,再次蹲坐下來,將烤雞重新架好。
我疑惑的看他,只見他將烤雞的肉一點點撕扯下來,都放到了手帕上。
半晌,他已經將那隻烤雞撕扯的只剩骨頭,纔將帕子一捧,遞給我道,“娘娘請吃吧。”
我一愣,驚詫於一個王爺的細緻耐心。
在我的印象之中,王爺都是閒來弄銀,忙裡豪雲的主,怎麼這個華鳳王爺卻如此善解人意?
看這樣子,不是女人堆里長出來的,就是女人堆裡養起來的。一定在宮外有着不少紅顏知己。
“皇后娘娘喜歡吃本王的烤雞,本王開心,還請皇后娘娘賞臉。”雲疏見我不動,再次微笑輕聲。
我遲疑一下,還是接過了雲疏的手帕,淡淡道,“那本宮就謝過王爺了。”
雲疏點頭,眉目輕揚。
我也不看他,低頭撿着手帕裡的雞肉,安靜吃着。
一來是我確實餓了,二來是我心裡實在憋悶,這樣吃些東西,在外面多逗留一會兒,總比回到寂寞宮閣之中好多了。
忽然,耳畔傳來一陣笑聲。
我回眸看向雲疏,他見我看他,不覺掩面而笑。
我盯着他,有些不悅。
雲疏忙道,“不是,我是在想堂堂一個皇后,怎會餓成這個樣子?”
我一怔,“王爺取笑本宮不成?”
“不敢不敢,只是覺得皇后甚是與衆不同。”雲疏連忙停住笑意,隨手扯下了烤雞的骨頭,微微啃了幾下。
我冷冷一笑,“啃雞骨頭的王爺也很與衆不同。”
雲疏嗤鼻,“是啊,雞骨頭焦焦脆脆,更好吃,皇后娘娘要不要也嚐嚐?”
“不必,本宮已經把王爺一晚上的心血都吃了,就不跟王爺爭骨頭了。”我道。
雲疏輕輕笑笑,將雞骨頭認真啃完,嘴角沾了一些油腥。
我看向自己手中正捧着雲疏的手帕,便想了想,將自己身上的錦帕取出來給雲疏,“王爺,擦擦嘴吧。”
雲疏一怔,馬上露出笑意,“多謝,皇后娘娘。”
說着輕輕拿過我的錦帕,先是仔細看了看,才輕輕拭去嘴角的油腥。
見雲疏擦完嘴角,我一把搶回來自己的手帕。
雲疏睨我一眼,往前走了幾步,踱步在木亭臺階之上,纔回頭看我。
月光灑下,亭子裡清明得見雲疏的俊俏之容,讓他看上去格外的風雅。
我收起吃完的手帕,本想遞還給雲疏,可是又覺得髒了,便悄悄收起來。
“皇后娘娘可是有心事?”雲疏忽然出聲問我。
我一愣,“深夜未睡,誰無心事?王爺也有心事吧。”
“誒,請皇后娘娘切勿以己推人,強加所感。”雲疏連忙罷手,笑道,“本王從來無愁,自號逍遙。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深夜不睡也是一種情趣,本王可並無心事。”
“多做解釋,就是掩蓋。”我淡淡道,也迎着雲疏走進木亭之中。
仰頭望月,夜風拂面。
“那皇后娘娘覺得本王會有什麼愁呢?”雲疏饒有趣味問我。
我不假思索道,“本宮跟王爺不過一面之緣,談不上了解,更不相熟,怎會知道?”
“呵,倒也是。可本王卻覺得跟皇后娘娘一見如故,十分的有好感。”雲疏淡淡道。
“王爺是紅顏知己太多了吧。”
“此話怎解?”雲疏望我。
我道,“王爺這話不覺得很假嗎?不知道對多少女子說過,現在竟敢對本宮說?”
“哈哈,”雲疏大笑起來,“人生虛假無常,你怎知人心孰是孰非?依我看,皇后娘娘還不如本王呢。”
“不如?”
“是啊,本王可比皇后娘娘擅知人心。”雲疏道。
我冷笑,“是嗎?那王爺可知本宮所想?”
“當然。”雲疏點頭,揚手指在我心口,“我知道皇后娘娘爲何悵然,乃是……心中懷人。”
我一怔,不知所措的看向雲疏。
他的表情有些邪氣,好像是風柳間最不靠譜的男子,但卻又像是指點迷津的大師一般,讓人莫名的不得不信。
“莫要胡說!”我半晌才道。
雲疏罷手,看向一側,“皇后娘娘是不是和皇上鬧彆扭了?”
“你怎知道?”我脫口,剛一說完,就有些懊惱。
怎地就如此輕易了相信這個男人,他是宮中人,城府心思都難以捉摸,萬一他也懷着目的接近我,那我豈不是這就上當了?
“皇后娘娘派人去請表兄的時候我在場。”雲疏道,“表兄如按外界所傳,身邊陪着的必然是皇后。可是今日我見到表兄的時候,他身邊坐着的是一個清麗婉轉的撫琴女子。”
我心中一沉,呵,也是,現在這樣子,任憑誰都能看得出,我被雲珏冷落了。
“聽說王爺才情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上喜歡聽她彈琴,自然會和王爺一同分享。她是個很得人心的女子吧?”我聲音落寞道。
雲疏道,“是啊,婉妃娘娘不光容顏端秀,氣質冷豔,讓人如遇仙女。更是彈得一手絕妙天籟,本王實在很是欽佩。”
我默然,火氣不覺上了心頭,可是卻強壓着一言不發。
“不過本王卻很納悶,表兄怎麼會這麼突然就封了一個妃子。真是嚇了一跳。”雲疏繼續自顧自道,“後來才發現,原來表兄是在置氣。”
“置氣?”我疑聲。
“他整晚無心琴律,無心下棋,無心品畫。只是在聽到皇后娘娘的人來問話的時候,才急急的起身探看,可是卻又不出去。潘公公來通稟的時候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讓人回了話。”
雲疏笑着看我,眸中若有所悟,“這樣焦躁不安的表兄我還是第一次見,只覺得皇后娘娘的本事,可比那個婉妃大的多了。”
我一聽,急急湊近雲疏問道,“他真的不安?”
“當然,表兄坐立不安,根本無心與我好好說話,甚至讓婉妃娘娘獨自彈琴伴我,自己起身先去睡了。”雲疏挑眉道。
雲珏真的還是掛念我?那他爲什麼還要氣我,還要封妃?
“皇后娘娘該不會還爲一個彈琴伴駕的婉妃娘娘置氣我表兄吧?”雲疏見我不語,故意問道。
我道,“恐怕王爺錯了,並非本宮置氣皇上,而是皇上置氣。”
“表兄的心思雖然我也猜不怎麼透,但是我
能知道他對誰用心。”雲疏笑着走至我耳側,“封妃之事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可是對待一個人,卻是用一顆心。”
“可你也說了,婉妃十分討人喜歡,本宮什麼都不會,皇上難道不會動心嗎?”
“這個,本王相信皇后心中自然有數。”雲疏淡淡道,“月亙古長明,仍舊有陰霾霧遮的時候,皇上是人,難免有不被人看透的時候。”
“王爺說話高深,本宮很想請教一二。”我輕聲。
“娘娘但說無妨。”
我道,“若是兩情堅貞,哪裡不能天長地久?爲什麼換了在宮中這樣的地方,還需要刻意逢迎?”
雲疏一笑,朗聲,“本王剛剛說了月尚且有陰霾之時,情是嬌貴奢侈之物,當然更需要細心呵護。天長地久也不是因情而定,而是因境遇不同,爲之所歷練成堅。故而,若換了宮中這樣的是非之地,刻意逢迎不過一種方式,何必執着於其?”
“你是說刻意逢迎,也可以是維護情深的一種方式?”我恍然。
雲疏淡淡看我,“本王愚見,以爲情若不變,所用方式可變。”
“可本宮不明白,爲何皇上要如此對本宮?他不來,不見我,卻還在意。”我皺眉,心裡還是不甘,還是放不下。
難道說他作爲皇上,就只能待我如此嗎?
因爲我對他不恭敬,所以便將自己的皇威放到了第一位?
“宮中之人各自有各自的無奈,所以只能在其位做其事。皇上是皇上,皇后是皇后,而本王是本王。皇后娘娘何須庸人自擾,非要尋求一個爲何?若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的心意,順自己所想去做,欲得則盡取,不是自在許多?”
“計較太多,反而得不到。不計一切,又容易過猶不及。”雲疏說着,微微嘆息,“本王言過於此,也只是胡亂侃聊,皇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表兄心中還是有娘娘的,請娘娘勿要怪表兄,表兄向來淡漠而不擅情意。”
雲疏說起話來倒是越發認真,有一股朗朗書生之氣,且話中有話,言之頗深,方纔我還真是有些小看他了。
一如傳言,華鳳王爺是個才情滿腹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眼光和胸懷都是大智。
我現在似乎明白了他爲何願意保有閒王的頭銜,流連宮外的花花世界。
因爲看來,他也是深陷紅塵中的人。
不然他也不會言語之間,處處體諒雲珏。
“也許王爺說的對,就連一直自命清高的婉妃都會逢迎,本宮又怎麼不能爲了皇上,多做逢迎呢?”我喃喃低語。
雲疏忽然回眸看我,許久,突然道,“皇后娘娘,你可知道本王平生最喜歡收藏什麼嗎?”
“王爺請講。”
雲疏笑道,“是美人圖。”
“美人圖?”
“本王從小就跟宮廷畫師研習美人圖,古今之外美人圖都臨摹過一遍,現在已然是隨心所欲收集自己的美人圖。”雲疏說着,淡淡看我,“其實那日在裳兒那裡,本王第一次見到皇后娘娘,就覺得甚美,雖然不可與本王歷來所錄的美人圖媲美驚豔,但是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十分美妙。”
我一驚,立刻明白雲疏的意思,“王爺想爲本宮作畫?”
“若皇后娘娘答應本王,本王願意助娘娘一臂之力。”雲疏笑道,“皇后娘娘決意好了之後,明日可來軒靜閣找本王,本王這幾日會留於宮中作畫。”
我默然,微微點頭。
雲疏看一眼天色,而後衝我行禮,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助我一臂之力?我望着雲疏大步而去的背影一時間揣摩不透。這意思難道是幫我討得雲珏歡心嗎?
可他爲什麼要幫我……只是爲了收集美人圖而已嗎?
還有他之前說不要言破的那個秘密是什麼,他究竟還知道我的什麼?
雲疏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傾然間轟塌在我心中。
不過今夜倒是讓我瞭然,雲疏說的對,與其自怨自艾,倒不如逢迎而去。
雲珏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即便我逢迎他也沒什麼錯。
元秋不是也說嗎?如果連面都見不到,何談真情?我是該從宮外回到宮中,連同我的心思一起。
慢慢踱步回宮,天色已經漸漸泛白。
第二日,早膳剛用過,宮人就報說,蕭貴人求見。
我這纔想起來,宮中還有一個和蕭南雀同名同姓的蕭貴人。
她是蕭季雪的女兒,之前救過我,我對她的印象其實不錯,因爲她自從進宮以來,似乎一直深居簡出,也不過問皇上的事情。
而這次雲珏在尊湖別院同後宮女子玩樂擺宴,她也未曾露面。
如今來見我,所爲何事?
我立刻召見了蕭貴人,她伴着一個宮女,步履輕盈的朝我快步而來。
她今日穿着一件白底蘭花的素雅錦衣,頭上簡單的盤着雲髻,只點綴了兩隻點翠瑪瑙簪,看上去一派清雅秀婉。
蕭貴人的體態也是分外的輕盈曼妙。
果然是練舞又擅長武功的女子,整個人氣質格外的俊,俊中透着一股果敢的美妙。
“皇后娘娘萬安。”蕭貴人簡單的對我行禮,微微一笑。
我道,“蕭貴人免禮,多日不見,越發嬌媚了。”
“哪能和皇后娘娘相比。”蕭貴人一笑。
我賜蕭貴人座,她點頭謝禮,可剛一坐下,就神色不安的看我,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我會意,立刻屏退了周邊的宮女,連同元秋和憐冬都沒有留。
這纔看向蕭貴人道,“蕭貴人,有話但說無妨。”
“皇后娘娘,此次前來,臣妾是奉了家父之命。還望皇后娘娘將我爹的信函轉交給皇上。”蕭貴人簡短說着,從袖口掏出一封信函,遞於我。
我一怔,連忙藏起來。
才皺眉看向她,“爲何不親自交給皇上?”
“臣妾見不到皇上。”蕭貴人說。
“是見不到還是不想見?”
蕭貴人一怔,神色尷尬,“瞞不過皇后娘娘,其實臣妾不便惹入後宮是非。”
“蕭貴人這是何意?皇上封你爲貴人,你便是後宮衆人,也是皇上妻子。”我不解的看向蕭貴人。
蕭貴人吞吐一陣,皺了皺眉,索性說道,“事到如今臣妾也就說白了吧,臣妾不是宮妃。”
“我……我是我爹和皇上商量好入宮來保護皇上和娘娘安危之人。臣妾的任務就是爲我爹做事,效忠皇上和雲闕王朝。”
“什麼?”我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個嬌美的女子。
她是假妃子?而且這事兒還是雲珏事先就知道的?
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