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晃，就看過了大半的秀女。
不過除了這些秀女們自己嬌聲報出家門姓名，別出心裁的想引起雲珏注意外，雲珏倒是沒有多看誰一眼。
雖然他雙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些秀女，但他望着別人，我卻望着他側臉，他的側臉分明是心不在焉，雙目神情黯淡，像是忍着厭倦一般。
見雲珏沒有注意這些秀女，我一顆懸着的心也就安穩了。還好，他不是真想選妃子。
雲裳悄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喜不自禁的衝我挑挑眉。
我側過耳，只聽她輕聲喃喃，“我看皇上哥哥根本看不上任何女子，今天的選秀怕是要落空了，皇后嫂嫂安心。”
聞聲，我笑了笑，閒着無事，索性對雲裳道，“看了這麼多顏色嬌嫩的小女子，你有中意的嗎？”
“她們，都沒有皇后嫂嫂好看。”雲裳靈動的眸子一斜，打趣我道。
我輕輕白她一眼，小聲道，“瞎說！本宮看，這些秀女中，許多都是美人胚子。”
“但是有貌無韻，全是一股脂粉氣味。”雲裳說着，給我點出幾個剛剛看過的女子。
她們有的貌色沉魚落雁，有的聲音婉轉如鶯，有的身段若細柳……但都不是過於諂媚，就是過於木訥呆板。
偶爾有些靈韻聰穎的，但是又未免普通，雲珏正眼都沒怎麼瞧。
聽了雲裳的話，我不禁一笑，再看看從坐的端正到已經斜身側倚的雲珏，照我們這樣心照不宣的選秀，恐怕選妃之事，要等到兩年之後了。
但正當此時，一個讓我出乎意料的人來了。
是一個約摸五十歲的深宮嬤嬤，她來的沒聲沒息的，好像沒人攔她。
她直接到了皇上的屏風後面，卻不是被潘能海引進來的。
直到雲珏和我的面前，她都還是昂首挺胸，彷彿絲毫不懼龍威。潘能海見了她，竟也是低着頭退在了一旁。
我訝異的打量眼前之人，這位老嬤嬤身着錦衣，珠寶首飾掛滿胸前，髮髻的珠翠似乎是按照后妃的慣例。
以她的華貴，權位應高出宮中許多身家顯赫的女子。
“皇上，今兒個選妃怎也不通知老奴一聲，老奴來的晚了，還請皇上恕罪。”那老嬤嬤聲色清厲，面上妝濃，卻不苟言笑。
我心道，究竟何人，有如此大的派頭，竟敢對雲珏如此施威？
“啊，是奶孃來了。”雲裳一驚，忙起身讓了座位。
那老嬤嬤看向雲裳，眉頭倏然一皺，“公主怎麼能來選秀之地？還不快回宮去！”
“啊，是，是，奶孃我這就回去。”雲裳面色一慌，匆匆就應聲而去，像是迫不及待要逃一樣。
我更加震驚，眼前究竟何妨神聖，讓一向刁蠻的雲裳也如此害怕？
雲珏這才微微一笑，轉眸看向那嬤嬤，溫聲，“原是喜娘來了。快坐。”
那老嬤嬤也不客氣，就轉身坐在了我身側。
“皇上莫不是不打算叫老奴來了吧？”她雙目直視前方，冷聲說道，聲威竟壓過了雲珏，簡直堪比簡陵太后。
“怎麼會，喜娘多心了，沒有您來，朕可選不出好妃子來。”雲珏狡黠一笑，“只不過近來聽聞喜娘一直在休養之中，思慮來去，不想驚擾。”
聽來聽去，我明白了幾分，這嬤嬤，許是皇子奶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