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嚇得拼了命地擠着眼淚,如今他似乎也只有眼淚可以掉了,只可惜並沒有什麼用處。
這個時候,小涼也從前頭趕了回來,對着雲月汐恭敬地說道:“小姐,馬車失控跌落了山崖,只怕那個丫頭是活不成了!”
“你聽聽,我得爲我那個忠心的丫頭報仇啊!”雲月汐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少意外,冷哼一聲,擡頭對錦兒說道:“把我調製好的蝕骨交給小涼,好好送這些人一程!”
錦兒連忙將自己背在身後的包袱解開,掏出三個瓷瓶交給小涼,小涼也不含糊,毫不猶豫地便直接將蝕骨澆在了那些人身上,隨後退到了雲月汐身後。
那幾個人很顯然都沒有想到雲月汐竟然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痛不欲生卻連哀嚎聲都發不出的滋味實在是太痛苦了,可是雲月汐就那樣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在蝕骨的侵蝕下一點點露出血肉,露出白骨來……
“王福,好好下去等着李氏,我雲月汐向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們有心害我,那我必然會加倍還之!”在王福即將死去的時候,月汐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仿若來自地獄的厲鬼一般。
王福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因爲貪婪答應李氏來害雲月汐,本以爲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最終卻得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雲月汐懶得再去看那一堆血肉白骨,走到馬車墜落的崖邊,久久沒有出聲。
錦兒以爲雲月汐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心裡還是憐憫秀兒的,連忙低聲勸道:“小姐,秀兒有錯在先,如今墜落懸崖,也是她的命數使然,小姐莫要太過傷心了。”
“我沒有傷心。”雲月汐淡淡地回了一句,面上不悲不喜,可是她的心裡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前世她就是在這裡墜落懸崖,她清楚的記得,懸崖底下有一處水潭,當初她便是掉進了水潭昏迷了過去,而楊修己就是在水潭邊救下了自己。
方纔聽那些土匪的說法,看來李氏早就和楊修己相識,甚至說兩個人同時設計了這麼一場戲騙過了她,若是秀兒命大,也許這會已經被楊修己所救了吧?
如此,最好不過了!
雲月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微微一笑對着臉色有些慘白的錦兒和麪色如常的小涼說道:“走吧,我要回京去看看我那位好母親了!”
三個人找到馬車回去的時候,林子裡起了大霧,因爲走了小路,所以頗爲崎嶇,再加上三人迷失了方向,以至於越走越偏僻,直到子夜大霧散去才找清楚方向,氣的錦兒不停地拿眼瞪着小涼說道:“小涼,你到底知不知道往哪裡走啊?你知不知道你簡直要耽誤小姐的大事啊!”
“你就不必責怪小涼了,今晚就在此修整一番,而且咱們這樣也挺好的,我之前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夜空。”雲月汐停住了腳步,所幸也不在着急,就站在小溪邊,擡頭看着粲然的星空,一襲白衣襯得她仿若是出塵入世的仙子一般。
錦兒看到這樣的雲月汐,只覺得心疼不已,連忙拉着小涼退後了幾步,不再去打擾她,兩個人先是生了火,小涼又抓了兩隻野兔子,熟練的處理好之後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三個人有說有笑,倒是頗爲自在,就在這時,雲月汐聽得叢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頓時警覺地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她自幼耳力驚人,只是心中沒有什麼計較,畢竟自從她改變路線之後,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沒多久,三個黑衣人突然衝出了樹林,小涼和錦兒立刻護在雲月汐身前,二人心中都有了打算,對方是敵是友都不知道,而他們二人都是不會武藝之人,到時候要是真的廝殺起來,就算要賠上性命也要保護小姐!
而看到雲月汐三人,右邊的黑衣人很顯然也是一愣,焦急地看了看身後,對着左邊的黑衣人沉聲道:“莫要連累他人,咱們走其他的路,你處理下身後的痕跡!”
“等等!”就在黑衣人離開的那一刻,雲月汐突然出聲,快步走到他們面前,細細地打量着中間已經昏迷的黑衣人,顫聲道:“這位是大……軒王殿下嗎?”
“你是誰!”黑衣人沒想到竟然會被人認出自家主子的身份,立刻拔劍相向,嚇得錦兒和小涼立刻又衝到雲月汐的身前,唯恐對方傷了雲月汐。
可雲月汐卻一把推開他們,急聲說道:“我是雲月汐,你們在這裡給他治傷,我有辦法對付他們!”說罷,也不等他們同意,便轉頭對着錦兒和小涼說道:“你們倆跟我來!”
“大哥,咱們該怎麼辦?”右邊的黑衣人看着匆匆離去的三人,有些遲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看着那姑娘鎮定自若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主子站在自己面前一樣,讓他莫名其妙地就想相信,而且主子的狀況也的確不能再耽擱了!